久久毛- 第41部分

　　　　“他妈的，我们的队伍中又来了个外村人，长得一脸猴相，半天没卸完三车！”彩子父对另外几个卸煤人说道。

　　　　“我也看见了，那家伙是新来的，而且好像是单独一个人。”一个没了门牙的人说道。

　　　　“我猜他也干不了几天就得自动离开！”彩子父亲阴笑道。

　　　　“现在是白天，要不是黑夜！”另一个戴帽子的人说道。

　　　　“白天和黑夜一样，想逼他滚蛋还不容易嘛！”彩子父亲得意地说道。

　　　　“对了。你家彩子的彩礼钱还没有定下来吗？”戴帽子的人转移话题问道。

　　　　“还没呢。”彩子父亲低声说道。

　　　　“呵呵，估计今晚上不会再来拉煤车了，看来我们又能睡个无事觉了！”没了门牙的人也转移话题说道。

　　　　大刚和顺文叔都抽着烟没说话。突然有人大声喊拉煤车来了，休息的人们立刻都站起来，说说笑笑等着拉煤车“大军”的到来。

　　　　天快黑了的时候，卸煤大潮有接近尾声，大多数空车已经陆陆续续驶出煤场，有的直接上了大路，而有的停下来到附近的小饭馆里吃饭去了。越是这个时候。卸煤人越要加把劲儿，争取在狼多肉少时有自己的一份，尽可能成为最后一批离开煤场的人。彩子父亲气喘吁吁地卸完一车煤。赶紧去找下一车煤，十几米处恰好还有一车煤等着卸，他立刻走过去仰起头跟车轿里打盹儿的司机打招呼。

　　　　“一吨一元钱，怎么样？”彩子父亲大声说道。

　　　　那司机没说话。挥挥手意思上去卸吧。彩子父亲刚转身。正好碰见那个新来的外村人走过来，他大声对那个司机说道：“一吨五毛，怎么样？”

　　　　“那你来卸吧！”那个司机兴奋地说道，并朝彩子父亲挥挥手，意思叫他不要卸。

　　　　“他妈的，你这个候相的东西，懂不懂规矩啊？”彩子父亲朝那个新来的卸煤人大声喊道。

　　　　“老子卸一吨煤收多少钱管你屁事，你他妈的有种不要钱去卸啊！”那人火气更大地骂道。

　　　　“你他妈的在跟谁说话？”彩子父亲向前几步吼道。

　　　　“你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再跟狗再说话呢！”那人指着彩子父亲骂道。

　　　　车轿子里的司机朝彩子父亲嘲笑着，围观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彩子父亲恼羞成怒。猛地朝那人脖子上推了一把，那人没有躲过，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前蹬腿踢向彩子父亲，正好趔趄摔倒，那人继续追上来要打，彩子父亲急忙爬起来往人群里蹿，手中的铁锹也不见了。围观的人们哄堂大笑着。不知被谁绊了一脚，那人来了个狗扑食爬在地上，村人们立刻喊起来，彩子父亲见那人摔倒了，便夺过其他人的铁锹，朝那人身上一通乱打，那人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又被越打越来劲儿的彩子父亲一脚踹在脸上，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并晕了过去，鼻子里的血缓缓而出。

　　　　“闯祸了，赶紧叫车送到医院里吧！”

　　　　“是不是装得啦？”

　　　　“不是内出血，应该没事的！”

　　　　……

　　　　人们议论纷纷。

　　　　彩子父亲失了魂儿似的站着，两只手不住地在颤抖。有人小声喊他，他也没有听到。这时，大刚走出来，朝那人的脚心连续踹了几脚，然后叫彩子父亲去掐那人的人中，重复了几遍，那人噗地吹出一口气，总算醒来了，但不一会儿又晕了过去。大刚立即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趁着救护车还没来，刚才喜哈啦笑的人们变得严肃了，帮忙把那人抬到门卫里，门卫老头子三两下卷起单人床上的铺盖，腾出床位叫人们把那人抬上去，有人脱下自己的大棉衣盖在那人身上。门卫老头倒了杯开水，说若是救护车来前他醒来了，就给他喂点水。不一会儿，别人有的离开了，有的又回去卸煤了，大刚和彩子父亲等候在门卫。

　　　　好几天了，彩子父亲一直没有去卸煤，还老是失眠，要不就是半夜三更惊醒来胡说八道，彩子母亲老是以泪洗面，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过，彩子倒是比较沉着冷静，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儿。那人检查出来得了脑血栓，无人知道是之前就有那病，还是那天晚上才得的，而且那人是个光棍汉，他们的麻烦就更大了，闹不好还得伺候那人到死。这件事像个爆炸一样，在涞源村传开，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宇飞家人也没人来过问。这件事虽然还在耽搁着，但那人并没有报警处理，只说是要私了。

　　　　“妈，不要哭了，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得通不？”彩子对又要抽泣的母亲说道。

　　　　“什么主意了？”彩子父亲急忙问道。

　　　　“您可以去找宇飞爸，估计这件事只能靠他来解决了！”彩子胸有成竹地说道。

　　　　“为什么只能靠宇飞爸来解决呢？”彩子母亲不惑地问道。

　　　　“您就别问这么多了，听我的准没错！”彩子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就买点东西去他家试试吧。”彩子母亲说道。

　　　　“不用买东西，直接去就行了，指不定他们还在等着您去呢，不过，他们帮您是有条件的！”彩子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要能把事情处理好！”彩子父亲激动地说道。

　　　　“那您就赶紧去吧！”彩子催促道。

　　　　彩子父亲想了想，终于决定去试试。他披了件外套，绕着村子边上的小路来到宇飞家。宇飞正在另一间屋子跟一些人们打麻将，宇飞父母在另一间屋子看电视闲聊。彩子父亲进了宇飞父母的屋子，一进门就掏出刚买的一包好烟，给宇飞父亲散了一支，自己点了一支，没有把烟盒装到口袋里，而是放在宇飞父亲身边，似笑非笑的。坐在炕头的宇飞母亲惊讶地张了下嘴巴，这可是第一次见彩子父亲有这么大方，且这么懂事理。他之前来宇飞家是从不掏烟的，还要一连抽好几根宇飞父亲的好烟。

　　　　“闲话我就不说了，我一来你们家，估计你们就猜到了十有**，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帮我这个忙？”彩子父亲低三下四地说道。

　　　　“你们即将是我们的亲家了，我们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只是我们自己家的麻烦事儿还没有解决了，估计你们家的事还要等等！”宇飞父亲说道。

　　　　“彩礼钱的事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我们没意见，之前是我财迷心窍，一时翻不过那根儿筋来！”彩子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

　　　　“口说无凭还不行，应该黑字白纸写上，然后签字按手印才行，要不我们心里还是没个底儿！”宇飞父亲说道。

　　　　“那好吧，你们说了算！”彩子父亲低声说道。

　　　　彩子父亲本以为宇飞父亲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下了炕，从柜子里拿来纸笔和印泥。宇飞父亲爬在桌子上很快写好了，然后递给彩子父亲，叫他签名和按手印。彩子父亲接过纸后颤颤抖抖地按照宇飞父亲指的位置写下了自己名字，并按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大拇指印。宇飞父亲拿起那张纸吹了吹，然后自信地说道：“条子我就收下了，事情也就好办了，我会尽量帮你们把事情解决好的！”。

　　　　彩子父亲离开后，宇飞父母立刻笑作一团。

　　　　次日上午，宇飞开车带着彩子父亲去医院把那人接回到那人的家里，并当着宇飞的面儿，给了那人五千元现金，这样就算把事情解决了。彩子父亲坐车回来的路上，不知道是喜是悲，一直在发呆。（。。）

　　　　ps：　　稀里糊涂地就按了手印，或许只是一个玩笑，但其中有点猫腻，只有彩子知道！

第六十七章　残橘和烟花（）　
自从九龙那次送她回宿舍后，他们俩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她有时也会坐在九龙给她占好的位子上，有时还会一起去涉外的螺狮粉店吃饭，有时就漫步在运动场的橡胶跑道上。他们在一起聊天时随便了很多，家里的事、身边的人及个人的爱好、学习、生活等等，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使九龙很吃惊，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健谈，原来她平时的冷漠无情都是装出来的，她的内心可用温柔似水来形容。但也有她冷漠的一面，当她跟九龙在一起时，即使那个男生从她眼前走过，就像看见陌生人一样。难怪那天晚上，九龙经过图书馆后面的一条很少有人来走的小路时，见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蹲着两个人，借着四周昏暗的灯光看得见，那男生正是之前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他正低声哭泣，旁边蹲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女生，正在安慰着他。当时，九龙心里特别开心，感觉自己是胜利者。但当他听说那男生是单亲时，他又高兴不起了，反而对他很同情，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有一次，当九龙告诉她自己比较喜欢写作时，她显得特别激动，就问九龙有没有发表过什么，他说没有，只是写了两篇，那篇《双残》写的就是自己，另一篇《病婴》是根据家乡人的真实故事改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发表，一是写作只是他的业余爱好。纯属自娱自乐；二是他说自己不限于发表短篇的，要发表就要是一部长篇，现在写东西只是练练手。为以后写长篇打基础，不过，那部长篇还只是一个空白！她提出要看那两篇，九龙便将零散的草稿全部拿给她。几天后，她还给九龙的草稿是已经装订好的，而且有一个极其美丽的封面。她说不管你的有没有发表，都是自己的血汗。应该好好保存起来。她还建议九龙买台电脑，直接写在电脑里并保存起来，那样会更好些。九龙忍不住问她看完后感觉怎么样。她说故事很感人，可见投入真实的情感，这是里难得的可贵之处。她还说的词语朴实无华，通俗易懂。但有时候会有些拖泥带水。不过不会影响到整篇的质量。最后她鼓励九龙继续写下去，会有成功的一天！九龙听她说的跟自己想的基本一致，就像看到了知音，看到了天使一样。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有了无穷的动力和信心，他激动的向她发誓，一定要完成一部长篇！

　　　　九龙有时候故意打开她的空间，让别人看她的照片。他们都说她不是一般男生能追到的，九龙听后心里面在偷笑。别人问他俩人的关系时。她说是朋友，别人毫不客气地打击他说自己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抱任何幻想，他没有生气，只是笑而不语。九龙之前犯过错把友情当爱情的错，吃过那样的亏，有了那次教训后，他不急于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只宜自己禁不住去幻想一番，因为他们之间的火候还不到，还需要一个过程，真实的过程会给他们带来准确的感觉，而不再是一种鲁莽的冲动！

　　　　九龙认识她这么久了，只知道她这段时间就出去过去一次，那是他们班里的老师组织的一次外出写真活动，所以九龙想着找个机会跟她一起去外面玩玩。九龙觉得自己是个路盲，除了单独能去火车站外，需要去其他地方时不得不叫个朋友陪着，所以他是从来不会单独到学校外面做兼职。他在学校里快两年了，若是没有太阳，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若有外面的人在学校里向他问要找的地方在哪个方向时，他向来都是摇摇头就匆匆离开了。他已经想好了去哪里玩，只是必须得叫杨光一起去，否则就自讨没趣了。

　　　　圣诞节将至，班里的班委们在筹划着怎么庆祝，而九龙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并不打算参加班里的活动，因为他有自己的安排，像他有这种想法的同学也不止他一人，这一点他心里最清楚了。当他兴致勃勃地去约杨光圣诞节那天一起去外面玩时，杨光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杨光说他必须要参加班里的活动，不仅仅因为他是班里的生活委员，是他们班里这次活动的主要组织人之一，而且他一直把自己班里的活动看成是生活中最重要的活动，即使这些活动近乎毫无意义。如此一来，九龙也不能去约她了，只好没精打采地参加自己班里的活动，也只能令找机会出去玩了。

　　　　不知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九龙突然开了窍，他认为与喜欢的人约会并非一定要在特别的节日里，出去玩在平时才恰到好处。圣诞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的下午，风和日丽，他们三人一起去了那个白天安静晚上热闹的地方。那里有种类繁多的橘子树和许多座被废弃的房屋，还有一些奇花异草，奇石大雕，但这或许并不是它的美之所在，它的美在于是一块沙洲之地，四面环水，仅有一座大桥与城市连接，历史悠久，文化深厚，且每个周末之夜都会是一个色彩缤纷的烟花世界！他们白天在这里逛，晚上看烟花，想想也挺浪漫的，杨光还特地借了一台相机。

　　　　“九龙，你的腰上是不是钉了钢板，难道就不能弯一下吗？”杨光边调镜头边对他们喊道。

　　　　“已经靠得这么近了，再靠就挤在一起了！”九龙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不开窍啊，刚才我是怎么跟她照相的，你没看见嘛，我跟她的关系怎么能比得了你和她的关系，我们靠的那么近，你还不得更近些！”杨光扯着嗓子喊道。

　　　　“行了，你就照吧！”张慧催促道。

　　　　“你瞧瞧，张慧开始闲你没出息了，牛一样的身躯怎么就长了米粒一样的胆，快点儿啊！”杨光喊道。

　　　　九龙被他喊得脑袋发昏了，直接把左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脑袋斜侧，脸蛋将要靠在她的额头上了。她显得有些害羞，脸蛋儿红噗噗的，但没有任何躲闪的举动。

　　　　“我怎么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九龙，你要不摘两个橘子，每人拿一个！”杨光皱着眉头说道。

　　　　“摘橘子是要罚款的，那个告示牌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九龙说道。

　　　　“怕什么，现在这里没别人，看见了就说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杨光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的橘子都是残留下的，也不好吃，还是别摘了！”张慧说道。

　　　　“残橘不好吃，但适合照相当道具。快去啊，九龙！”杨光催促道。

　　　　九龙迟疑了一会儿，做贼似的走到附近的一棵橘子树旁，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便快速胡乱摘了三个橘子。五步作两步跑回来，给了张慧一个，抛给杨光一个。刚照完相，突然有人喊道：“你们三个，每人罚款十元！”

　　　　“大叔，这是我们自己带的！”杨光堆笑说道。

　　　　“别胡扯了，你以为我没看见吗？”那位大叔瞅了杨光一眼说道。

　　　　“大叔，我们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有这个规定，不好意思，您来支烟，消消气！”九龙急忙掏出烟并说道。

　　　　“果真没有看见那些告示牌吗？”那位大叔怀疑道。

　　　　“真的没有，看见了我们就不摘了，谁会花十元钱买一个酸溜溜的皱巴巴的橘子啊！”杨光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任性，我离远就看出来你们要摘橘子了，算了，念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就做次好人，幸好你们是遇上了我，不然就必须得挨罚！”那位大叔抽着烟说道。

　　　　大概半支烟的功夫，他们向那位大叔告别，刚走出十几米，杨光和九龙回过头指着西边向那位大叔大声喊道：“大叔，那边有个告示牌倒了，我们刚才看见的！”

　　　　他们说完后就一起跑了。

　　　　他们边玩边走，走到头时已是学校里的晚饭点儿了，坐在江边儿休息了片刻，然后搭乘里面的观光车返回到桥头。此时已是夜幕降临，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吃过晚饭后，他们直接来到放烟花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烟花的世界半个小时后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