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泪流满面()
在与哥的聊天中,九龙得知跟他一起合作的老板将要退出,因为县城里没有市场,快半年了还没开两单,两个人天天在亏钱,在这样下去连两个工人的工钱都付不起了。九龙嫂子让九龙哥继续做下去,一是已经投入了很多,包括宣传方面;二是做生意本来就需要耐心,于是九龙哥决定买下那几台设备,并另招几个徒工,凡正他已经掌握了那些技术。
九龙哥的房东来年要再一次涨了房租,所以他们在县城买一处院子势在必行。县城边儿上开辟出一大片空地,有人投资建了很多统一规格布局的院落,院子里除过三间平板房外还有两百多平米的空地,正好盖成车间,如此一来,既有了住的地方,又有了加工车间,还可以把堂屋作为门市,一下子省掉大笔租金,另外,这边的院子尽管是在城边儿,但也靠近县城的一条主干路,人流量和车流量还是蛮大的。买下这处院子需要十三万,而哥这些年来只有五万的存款,他们跟一些亲戚朋友们借来了四万元,剩下的四万还没有着落,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不立即买下那处院子,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前不久,九龙父母正好把院子里所有的玉米都卖了,卖了四万多元,九龙哥实在没办法,便向九龙父母开口借钱,九龙父母二话没说便借给他们,九龙哥这才买下了那处院子,但背了八万的债。来年还要装修新院子新房子,还要准备好两个孩子的读书钱,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加紧了。九龙哥说他和九龙嫂子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揽生意。最后他们决定对县城里正在装修的楼房进行推销,但愿“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九龙从哥那里得知姐被开除了!原因是四楼男装有十二件价格昂贵的貂皮大衣的里子被人划破了。服装店通过对监控录像的反复回放,目标锁在一位衣着普通、戴着顶白色凉帽的妇女身上,前来触摸貂皮大衣的人很多,但唯有她连续触摸了十几件貂皮大衣,而且发现她触摸大衣的右手始终显得很僵硬,根据经验。不难猜出她的手指间必定夹着一把轻巧的利刃,应该是一次性剃须刀的大片,另外。她似乎很了解内部监控器安放的位置,每次走进监控范围时总是低着头,用帽子遮住了脸。服装店的经理直接断定是谁做的,因为之前这里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服装店里的一个店员因为犯了错而别开除。她心里不平衡,就装作顾客用同样的手段破坏了几件名贵的西装,结果被当场发现,并被拘留了一段时间,想必这次她又是来报复的吧。
事情发生没几天,九龙姐就被开除了。人们明知道她是被陷害的,但按照规定,不得不开除负责人。就这样。她被完全否定了,也就这样。她离开了喜爱的行业!唉,千般好万般好就是一个好,一个好始终是一个好,而千般坏万般坏还是一个坏,一个坏就是千般坏万般坏。她好容易在自己喜欢的行业上有点起色,却瞬间化为泡影,好比一位做足准备的演员刚登上舞台时就遇到了断电,五彩缤纷是舞台瞬间成了一片漆黑,台下是一片喧哗,演员的泪水在黑暗中无助地流着,何时才能再有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或许再也没有了,这怎能不叫人生恨和喊苦!
以前她常提起经理打架有多么的厉害,在大楼门前是怎么怎么一对四的;他长得多么多么的有男人味儿,高个子大背头,西装革履的,声音有磁性,就连脸上的豆豆都长得恰到好处,似乎跟别人的不一样。九龙也见过被她佩服的五体投地的那个经理,即使彼此没有说过话,只是对了一下眼神儿,但九龙觉得其三角眼显得不公道,其浑浊的黄眼珠子显得无情不义,所以九龙对他不看好。九龙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跟经理的关系并不简单,尽管对内情一无所知,但从其他店员看她时的眼神儿中能看出些不对劲儿。这些似乎都无所谓,她现在是单身,她有权利这样做,只要她自己不在乎,但是,如果她还没有离婚,九龙绝不允许这类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
九龙哥还说她试图进行报复,怀里揣了一把剪刀,在大街热闹的地方转悠了好几天,但并没碰见那个陷害她的女人,然后她在哥家住了几天,有一次深更半夜里跑到小区后面,那里有一条不知多少年前被突来的洪水冲开的一条大沟,现在是人们倒垃圾的地方,最底下是一片发绿的死水,出太阳的时候这里总是臭气熏天,通常只有野狗来问津。九龙感觉得到她当时的心情就像阴沟里的垃圾一样,不好的记忆挥之不去,好的记忆却被湮没在垃圾里,她无奈地蹲下来抱头痛哭,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她的事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千里之外的九龙再是悲伤,也是另一种悲伤。他对姐的怜悯之情与日俱增。她中学毕业后在家里呆了一年,然后跟村里几个玩的好的姑娘去外面在一家服装厂打工,开春走时她有一百多斤,年底回来时只有八十来斤,脸色苍白,眼珠微凸,还显得个子小了些,她说在那边经常流鼻血。第二年就没有出去了,在家里呆了一年,基本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第二年年她订了婚,第三年夏天结了婚,三年后离了婚,离婚后险些误入歧途,还背了点臭名,前不久好容易转进了自己喜欢的行业,现在却又落得如此下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创伤,她的命还不算苦吗?九龙默默替她向老天祈祷,因为她真的没那么坚强,命运不该那般多舛!
九龙给母亲打电话询问她的腿的情况,母亲说疼得更厉害了,止疼药都快不起作用了。这段时间,她穿了两条棉裤,但那条残疾腿仍是冰凉冰凉的,哪里是一条有血有肉的腿。有一次,她在炕上坐的时间久了,下炕时突然觉得那条腿没在了一样,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幸好及时扶住门框,这才没有摔倒……
九龙挂了电话后,早已是泪流满面。(。。)
ps: 千里之外,却如同近在眼前,历历在目!
第六十五章 伤心的雪夜()
在姨姨家呆了几天的彩子打算今天回村去,姨姨叫她给宇飞打个电话来接,彩子不想让姨姨知道她和宇飞这段时间一直不和,所以她刚吃过午饭后便给宇飞打了个电话。其实,彩子来的时候是坐村里来进货的面包车,但她跟姨姨说是宇飞送过来的,只是宇飞有急事,所以就没一起进来坐坐。宇飞正好来了县城,只是他说正在吃火锅,等下午回去的时候再过来接她。电话里头,彩子听到一些嘈杂声,挂了电话后她心里有些不安,便跟姨姨说宇飞暂时有点事,一时半缓儿还过不来,她要去外面买点东西,然后再回来。
县城里没几家像样的火锅店,彩子之前跟宇飞来县城吃过几次火锅,每次都是去那家主食是土豆饼的火锅店。彩子打了辆车直接来到那家火锅店。她一下车就看见了宇飞的车。她没走几步,就又看见靠窗的第三个包厢里坐着满满一桌人,斜侧面那个穿夹克的后生正是宇飞,宇飞的两边坐的都是打扮的妖妖艳艳的姑娘,彩子瞬间觉得不舒服。这时,宇飞左手边的那个穿着白色毛绒服的姑娘站起来将一杯黄色液体一饮而尽,她还没坐下,就被宇飞一把拉到怀里,其他人大笑着鼓起掌,彩子顿时火冒三丈,径直跑进火锅店,冲进那间包厢。
“宇飞,我问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彩子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个姑娘向宇飞问道。
那姑娘不慌不忙地从宇飞腿上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宇飞点了支烟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只是玩得好的朋友!”
“朋友是不是就可以向你们刚才那个样子?”彩子瞪着宇飞又问道。
“呵呵。刚才是她喝多了,不小心坐错了地方!”宇飞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小心,你以为我眼瞎了吗。我刚才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我问你,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彩子含着泪大声说道。
一个黄毛后生见形势不对,站起来将彩子边劝说边拉进包厢,并关上了包厢的门。
“别说我们只是订了婚,就算现在是结了婚,那你也不能不准我和异性朋友间开个玩笑吧,做女人别这么小心眼儿!”宇飞喝了口茶水说道。
“还嫌我管你了。如果现在我被大刚像你们这样开玩笑,你是什么感觉?”彩子反问道。
“我就当没看见!”宇飞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彩子怒吼道。
“什么意思,我他妈的还想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在跟踪我,我以后还能不能出门了!”宇飞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说道。
“我究竟坐错了什么,你现在要这样对我?”彩子近乎撕心裂肺地问道。
“你比我清楚!”宇飞说道。
“难道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吗?你就是从那时起一直对我不满的!”彩子哭着说道。
“我不知道!”宇飞冷冷地说道。
彩子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包厢。走出了火锅店。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村里。在路上,她给姨姨打电话说自己碰上了宇飞,现在已经在回村的路上。很快回到村里,她进大门前快速补了点妆,然后自自然然地进去了。彩子母亲一个人在屋里衲鞋垫。
“妈,我爸呢?”彩子问道。
“他去卸煤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你自己打车回来的吗?”彩子母亲问道。
“嗯,等我爸回来了。我有事跟您们商量!”彩子倒了杯开水说道。
“什么事了,能不能先跟妈说一说呢?”彩子母亲说道。
“也就是您们经常谈论的。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这事您做不了主,等我爸回来再说吧!”彩子说道。
不一会儿,彩子父亲卸煤回来了。彩子母亲立刻下了炕,提起暖壶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然后又对了半瓢凉水,手指插进去试了试,冷热刚好,然后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叶筒,揭开盖子往一个大茶杯里抖了一些茶叶,提起另一只暖壶往茶杯里倒满了开水,并盖好茶杯盖子,最后又上了炕,并继续衲起鞋垫。这时,在堂屋里脱掉脏衣服的彩子父亲走进屋里,出了烟熏发黄的牙齿不是黑的,就连耳朵里面都是黑乎乎的。
“院子里没什么风,煤场那边的风很大,我现在嘴里面还有煤粉!”彩子父亲朝彩子笑着说道。
“喝的和用的水都已经倒好了,你洗洗后喝杯热茶吧。”彩子母亲说道。
彩子父亲很快洗漱完毕,彩子将那盆黑水倒进脸盆架下的水桶里,并从衣架上取下父亲的外套。彩子父亲穿好外套,坐在炕上,然后点了支烟。彩子把母亲泡好的茶水端到父亲身边,然后也上了炕,用母亲身后的一张毯子盖在两只脚上。
“彩子,这次回来给爸带什么了?”彩子父亲嘻哈哈地问道。
“爸,这次回来的比较仓促,没给您买东西,下次肯定给您买。”彩子说道。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们商量嘛,现在你爸回来了,你就说吧!”彩子母亲对彩子说道。
“我姨姨说我们家要的钱太多了,按照我们要求,宇飞娶一个县城里的有文化的又好看的姑娘也够了,她建议我们就要宇飞父母说的那个数字就可以了,一是宇飞没有兄弟,他父母赚的钱以后也给不了别人,二是我们要学会细水长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如果我们这次把事情做的过分了,就有可能断了以后的财路,十万元用不了几年就花光了,这跟没有还不一样,所以我们应该把眼光放得长远些!”彩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先开始你不是吵着让我们要那么多,现在你怎么就变卦了?”彩子父亲生气地说道。
“这就叫细水长流吧!”彩子说道。
“彩子说的对,我们就照她说的做吧。现在彩子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再拖下去就会一天比一天大,总不能让彩子挺着个大肚子结婚,那样会叫人们说闲话的。我们让一步,赶快让他们把喜事办了吧。”彩子母亲说道。
“这不就便宜了他们了嘛,不行,我得再考虑些日子!”彩子父亲想了想说道。
“您不要考虑了,就那个数字了,宇飞他们家人不会再多出一分钱的,他们等得起,我们等不起,我已经决定了!”彩子坚定地说道。
“其实就算是他们家给的那个数字,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我们家以后用得着他们家的地方还多着呢,最后算下来也不少,就按彩子说的做吧!”彩子母亲说道。
“你们懂个屁!”彩子父亲又来了脾气。
“现在已经不是他娶不娶的事了,而是我嫁不嫁的问题了,您就不要再固执了!”彩子说道。
“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嘛,多要些彩礼钱还不对了!”彩子父亲说道。
“别人也养儿养女,娶媳妇嫁女儿,但也不像您这样不知足,没完没了的,好像您以后的日子就靠嫁我要的这点儿钱了。您也要知道,您现在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若是抱着卖女儿的心态,您还不如把我解剖了再去卖,那样卖来的钱够您下辈子花了!”彩子生气地说道。
“没有王法了你,跟老子这样说话,你再说一句!”彩子父亲瞪大眼睛指着彩子吼道。
“你这一大把岁数的人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大!彩子啊,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这样跟你爸说话。”彩子母亲急忙两头劝说道。
“想打你就打吧,朝着我的肚子打,把那个孽种打死了,我还会跪下来感谢您!”彩子说着拉开外套的拉链。
“你们这父女俩还来劲儿了,都不要吵了!”彩子母亲说着抽泣起来。
屋子里很快变得死气沉沉。不一会儿,彩子母亲擦拭着泪水说道:“其实,他们家的钱始终是他们的,我们家的日子还得我们来过,靠别人,考得了一时,靠不了一辈子啊!”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懒得理你们!”彩子父亲说着走出屋子。
牧羊人回村时,天空中刮起了大风,天空似乎阴沉了下来。彩子父母屋里的灯已经熄了。彩子披了件羽绒服走出屋子,地面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小雪花还在悄无声息地飘落,彩子眼泪模糊地看着黑乌乌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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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红指印()
由于身体原因,有几个卸煤人不得不退出,而其他卸煤人们尚且都不大愿意让涞源村的人加入,那外村人要加入他们谈何容易,前不久有个外村人花了两千元买了张卸煤证,进来没干几天就不干了,因为他的摩托车被别人抬着扔进了煤场附近的粪坑里,那天晚上他卸完煤找不见了摩托车,叫一块儿来的几个人抹黑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那人怕被老婆骂,吓得不敢坐一块儿人们的车回家,就在煤场挨饿受冻地熬到天亮,他去上厕所时,在粪坑里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自此,外村来的人们不仅用铁链把他们的摩托车连锁在一起,还有人隔一会儿轮流过来看看。那人第二天就不干了,此后也再没有外村人加入。
卸煤人们平时忙的时候各干各的,闲的时候三五一伙地坐在一起聊聊天,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喝水,也有的在啃干粮,等下一批拉煤车的到来。
“他妈的,我们的队伍中又来了个外村人,长得一脸猴相,半天没卸完三车!”彩子父对另外几个卸煤人说道。
“我也看见了,那家伙是新来的,而且好像是单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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