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斗笑了,半天没吱声,躺在床上瞎咕哧。鲁含一听他那动静,就知道他有话想说,就进一步设套引诱:“石斗,你别看你和马继成走得那样近,可我们是同学还是亲戚你哪跟我对他知根知底,他家有多少银子,我还能不清楚。”说完,等着石斗接话。
没多会,石斗翻了一个身,说:“他家有宝,你知道吗?”
鲁含愣了,一下子坐了起来,问:“他家有宝,什么宝?”
石斗朗声地笑了,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鲁含,说:“这事,你不知道?”
鲁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表情显得愕然,惊讶!
“你不是说你们俩是同学是亲戚知根知底吗?”石斗也会喋喽人。
“虽然是同学是亲戚知根知底,可也不见得事事知道呀!”鲁含开始讨饶。
“睡觉吧鲁含。”石斗往里翻了一个身,说:“我困了想睡觉。”
“混蛋!”鲁含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说:“你今天还没睡够?”
“不知怎么搞的,我现在有点困。”说完,偷笑了一声。
“我这里还有好烟,你抽颗。”鲁含起身从床头柜上拿出了一包苏烟来,打开盖抽出一颗递给石斗,说:“抽一口,提提神。”说完,啪嚓一声响,给他打着了火。他往前垮了一步,给石斗点着了烟。
石斗舒服地吸了一口烟,说:“这烟真好吸!”说完,看着鲁含。
“好吸,你都拿着!”说完,鲁含将一包苏烟摔了过去。
石斗把烟放好,狠劲地往上吐了一口烟圈,说:“烟真提神!好烟就是好吸。”
“你真会说话。”鲁含一听他不往刚才的话题上说了,有点沉不住气了,就开门见山地道:“你再说说马继成家里宝贝的事。”
石斗又吐出来一口烟圈,朝鲁含看了一眼,笑笑说:“他家的宝,值大钱了,价值连城啊!”
鲁含一听,张大了嘴巴,问:“什么宝,价值连城?”
“你真没听说过?”石斗又卖起了关子。
“我知道还问你!”鲁含有点不耐烦。
“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说说。”石斗把烟焗灭,说:“那是乾隆爷下江南,到兰城巡视小麦收成的时侯,发现马家做得镰刀好用,为推动百业发展,特意颁发给马家一块奖牌。那玩意是金子做得,像过去皇帝发给大臣的免死牌一样大小。”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鲁含用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口水问。
“在马继成家里呀!”石斗歪了一下身子,说:“马继成他娘临死之前,把哪东西交给巧凤了,让她保管。”
“你这样说那东西还真值钱?”鲁含坐在哪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值钱?现在是稀世之宝啊!”
两个人啦到这里就默不作声起来,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一会儿,两人都进入了梦乡。那夜,鲁含做了一个找宝的大梦,把他累得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鲁先生?”派克斯基一句问话,把鲁含从梦幻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笑笑说:“没怎么,我在帮你想主义。”
“你能有把握找到这件宝物吗?”派克斯基又问。
这时,有几个人往这边走来。派克斯基开来的黑色轿车太招人耳目了,都想过来看看是什么好车。鲁含两眼一眨巴,向往这边来的人看了看,对派克斯基说:“快上车,叫别人知道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派克斯基被他拉得叽哩栽跟头,慌忙地上了车。黑色轿车一加油跑远了,到了一个偏静处,这才停下。鲁含千嘱咐万叮咛地对派克斯基说:“你在这儿不要动,我去给你办这事。什么时候办好了,我就什么时候过来找你。”
派克斯基点头微笑着,说:“谢谢鲁先生!你真是好样的。”说完,还伸出了大拇指一晃。
鲁含与派克斯基握了一下手,下了车就往村里马继成的家里走去。
第七章 巧遇恋人 (五)()
此时,马继成正坐在仇局长的办公室里与仇局长谈笑风生地啦着。昨天,仇局长没让他走,把他留下来是想与他好好地啦啦,了解了解一下情况,好给他打报告。谁知,两个人一啦,可不得了了,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啦也啦不完了。仇局长听着马继成的话,觉得句句动听,句句入理。听到精彩处,怕写材料的人记不住,就打手势让马继成停下来,再让他重复一遍。马继成也能说,从他老祖宗怎么样学徒讲起,一代一代的往下讲,决不断代。哪怕是一些隐秘不光彩的事情,他也不拽着藏着,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地倒了出来。马继成觉得要说就实事求是地说,历史是什么样的就说什么样的。对这货真价实的材料,仇局长像听天书一样认真的听着,觉得万金难买。他有个小九九,想收集一下马家的情况,待以后退休了,为马家也是为他自己写书而用。
鲁含急急地走着,一小会就来到了马继成的家。他装作找马继成的样子,在大门口喊了起来:“继成!继成!”
巧凤听到喊声,从屋里出来,走到大门口开开门,一看是鲁含就赶紧地笑笑,说:“是大哥,你怎么来了?”说完,还是笑着,显得很热火的样子。
巧凤与鲁含根本就不外,论房份他们是刚出五服的姊们,论年龄,巧凤得喊鲁含大哥。其实鲁含和马继成是一年人,而鲁含又比马继成小了一个月,通常鲁含喊马继成大哥。
“巧凤,我是来找继成的。”鲁含站在大门外说。
“他进县城了,几天都没回来了。”巧凤笑着说。
“他什么时间能回来?”鲁含刹时欣喜起来,觉得他不在家更好。
巧凤说:“今天可能回来。你有事,就家里说吧!”
“那好!”鲁含说完,就往院子里走。
鲁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巧凤递过来的茶,先寒暄了起来:“家里没有什么困难吧?
巧凤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说:“哥,没有什么困难。不过那……”
鲁含怕巧凤误解了他的意思,赶紧地打断了她的话,说“巧凤,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你想哪去了。”
巧凤一听鲁含这么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一笑,说:“哥,谢谢你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鲁含笑了笑,觉得到火候了,就说:“其实没有什么大了不得的事,不过……”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巧凤一看鲁含欲言又止的样子,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哥,我们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说就是。”
“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这事对你们马家很好。我一个朋友听说你们家有一个奖牌,想花重金买它。”鲁含说完,两眼看着巧凤的反应。
巧凤的脸一含,接着笑了,说:“哥,马力在上学的时候,得了很多的奖牌,人家买它干嘛?”
“嘿嘿!嘿嘿!”他一听巧凤这样说,大声地笑了起来,一会笑完,说:“巧凤,你真会说话,人家花钱买你儿子那奖牌干啥?你真会给你哥开玩笑。”
“哥,人家是想买什么奖牌?”
“人家要买乾隆皇帝颁给你们老祖宗的那块奖牌。”鲁含终究说了出来。
巧凤摇了摇头,说:“那个东西不能卖?”
“为什么?”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卖?”
鲁含看着巧凤的脸,笑了笑,说:“巧凤,你可别傻,人家可是出了重金,给十万块钱。”
巧凤还是摇着头,说:“哥,别说人家给十万块钱,就是给二十万我也不能卖。”
鲁含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接着两眼一眨,脸一本,亮出了杀手锏:“巧凤,你不卖也行,那你现在拿出借我的十万块钱。”
巧凤一听如五雷轰顶,刹时呆坐在了那里,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此时,她恨自己,恨自己到鲁含那里去借钱。
那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了。也就是马家招待员工那天,婆婆刘泽兰为了对得起大家,除了工资之外又决定每人再给一千元钱。当时,家里那还有钱,马继成没有法了,就又叫巧凤去他娘家借。巧凤到了她娘家门口,一眼看见了她弟媳妇站在院子里,她怕她弟媳妇不高兴,给她脸看,就决定不向娘家借了。于是就退了出去,另打主意。谁知,他走出没有多远,顶头就碰到了鲁含。
鲁含当时一看见她很客气,问她干嘛的,巧凤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待鲁含听完之后,连楞没打,也不知道是他谝阔还是显摆,就说他家有钱,愿意借给她家使用。于是巧凤就跟着鲁含到了家里,写了一张借条,拿走了鲁含家里一个活期存折。
鲁含一看巧凤哭了,说:“巧凤,我不是逼你,当时,我借给你的那十万块钱,就是我这个朋友的,人家今天来要了,要么你今天把钱给我,要么把那奖牌给我,要不我不好给人家交代。”
巧凤擦了一把眼泪,说:“哥,要不你等我一会,我借钱去,一会把那十万块钱还给你。”
鲁含一听,两眼又转起了圈子,心想,说什么也不能要那十万块钱,于是又使起了压力:“巧凤,你别难为借钱了,我把你当时给我借钱的情景给继成说一说,叫他去借吧!不行,明天我来找他。”
“不行,哥,你千万不能给他说。”巧凤吓得摆摆手,说:“我借你的钱,从没敢给他说是在你那借的,是说我在娘家借的。”
鲁含知道戳到了巧凤的软肋上,心中暗笑。他清楚,这事要是叫马继成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她。马家和鲁家不睦都好几辈子了,特别是他爹到他这一辈两家更是不和,连丁点的来往都没有。别说借钱,就是白送钱也不会要。再说马继成是一个死要面子的角,他一旦知道巧凤借了鲁含的钱,不喝药也得上吊。鲁含站起身走了几步,决定再来点软的,就说:“巧凤,你看这样多好,你把宝贝拿出来给我,我把那张欠条还给你咱两不找,你不说我不说,马继成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知道。”
巧凤抬起头看着他,比刚才软和多了,一双眼睛期盼着道:“以后,继成问我宝贝那去了呢!”
“傻妹妹,你编一个瞎话不就搪塞过去了。我问你这几个月,继成他看过宝贝吗?”鲁含往深处引诱。
巧凤摇摇头,说:“没看过。”
“那不就得了。”鲁含笑笑说:“大老爷们一般地心都很粗,不想你们女人心那么细。我知道我家里的事从来不问从来不管,我想继成也是这样。”
巧凤还是摇着头:“哥,我害怕他知道。”
鲁含一看她犹豫,又软中带硬地说:“巧凤,你不算算账,是你叫他知道你在我那儿借钱好,还是你叫他知道宝贝兑帐好。那头轻那头重,我想你不会掂量不出来。”
“哎——!”巧凤叹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想了起来。鲁含一看巧凤的样子,知道无需再说什么了,就坐在那儿开始暗笑。
一小会儿的功夫,巧凤的牙一咬,说:“哥,去它去了我把宝贝给你咱兑帐吧!”说完,就往屋里去。
鲁含点点头,望着巧凤进屋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他想,谁说老天不能掉馅饼?这不就要掉下来了吗!
派克斯基坐在轿车里那个难受啊!他想下车透透气,周流一口,可是他不敢,鲁含临走的时候对他说过他不能下车。于是,他只能耐心地在车上等着。鲁含还给他说,车玻璃还不能往下放,叫人看见了不得了。如果,事办不成他不负责。于是,他叫司机把车开到了一个偏静处停在了那里。那是一个什么环境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头上连一棵树都没有。有的只是天上一个毒辣辣的大太阳,要不是空调吹着,非热死人不行。他看了一下表,他已经在这里等有两个小时了。
派克斯基有点沉不住气了,一会儿往外瞅瞅一会儿往外看看。不管他怎么瞅怎么看,都不见鲁含的影子。
第七章 巧遇恋人 (六)()
巧凤一小会儿,就从屋里拿出来一件东西,外边是一个白白的纸盒子,封得严实合缝,里边用大红绸子紧紧地包着。她用芊芊的细手把红绸子打开,一下子一个正方形的东西露了出来。
鲁含一看,嘴巴大张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呦了一声。他怕自己失态,被巧凤看出什么破绽来,就赶紧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作不当一回事似的慢慢地把奖牌拿了过来。他两手端着,认真地看着奖牌,只见上面写着快风两个字,下面写着乾隆两个字。他一连看了三遍,越看越不舍得撒手,越看越不想包上,两只眼睛简直看傻了。约莫看了有十分钟的光景,他才把奖牌交给巧凤,说:“妹妹,你包上吧!”
巧凤走到跟前用双手先把红绸子包上,然后又用白盒子给装了起来,双手递给鲁含,说:“哥,你拿好,出门别让人看见。”
鲁含拎着奖牌点了点头,一看太露,说:“巧凤,你再找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在外边包上。”
巧凤点点头,又找来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在外边给包上。鲁含一看行了,就拎起东西往外走。他还没走几步就又折回头,说:“巧凤,为了保密,把事情办好,你千万不要给继成说半句。”
巧凤看着鲁含,说:“哥,我又不傻,干嘛给他说。”
鲁含放心地笑了,拎着宝贝走了。
巧凤送走鲁含回到屋里,心里一下子空落了起来。虽然说十万快钱的帐兑了,但是,祖传的宝贝却没有了。一会儿马继成来了怎么样给他说,是给他说好呢还是不给他说好?一时,她陷入了沉思。那奖牌到底能值多少钱呢?要是只值十万块钱,卖了马继成也不会发多大的火,就说娘家急等着要那十万块钱,给他打电话打不通,正好有人要那玩意就卖了。如果奖牌值百万、千万呢?马继成听后,肯定不愿意。她又一想,那奖牌不是钱多少的事,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罢!罢!罢!不管钱多少,都不能给马继成说。一会儿等马继成来到家,她闭口不谈这事情。
鲁含走在路上就打起了问号,把宝贝交给派克斯基之后得问他要多少钱呢?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反正不能问他要十万。俗话说得好,没有好处谁也不起早。他想,怪不得很多人都想当文物贩子,看来这东西挣钱太容易了。这才多大会,说发财就发财了。今天,真是太好了,虽然说孙怀秀那个娘们没理他,但是却比理他强多了。如果两个人约会了,这宗买卖肯定就跑了。看来,人和财是不能兼得的。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石斗说的话,那宝贝太值钱了,价值连城。
什么是价值连城?鲁含边走边想,价值连城就是钱没有数,想要多少就能要多少要多少就得给多少。想到这里,鲁含的步子慢了下来。那到底问派克斯基要多少钱呢?他自己问起了自己,是一百万还是二百万?要这么多,是否那个外国人会给?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平常光鼓捣收割机了,对文物这东西一窍不通。前边再有几步路,就是他的家了。这时,他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不管这东西值不值钱他都不给派克斯基了。于是,他就拐弯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他媳妇给他打招呼,问他中午在家吃饭吧他连理都没来得及理,就先找地方藏奖牌了。藏好奖牌,他拿起巧凤给他写的欠条就往外边走。走了没几步,一个主意他就想了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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