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上桃花岛,黄药师“嗖”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林佳夕翻了个白眼,道:“有没有那么心急啊?”
“爹娘相识以来,爹就没离开娘过那么久。”黄槿瘪着嘴,愤愤地道,“你少罗嗦,快走啦!跟紧点,要是踩错了步子我可救不了你。”
林佳夕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要紧,脚下自然是跟得紧紧的只是嘴上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少唬人了,有没有那么恐怖?”
黄槿突然抬着只脚,转过身来嘿嘿一笑,道:“你倒是试试啊,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去陪那老怪物聊天呢!”
“老怪物?”林佳夕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稳住身形,“哪里来的老怪物?”
(一百七十九)求学 。。。
黄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神闪烁,假意在观察阵型变化:“没什么,你听错了。”
“哟~”林佳夕乐了,不罢休地追问道,“你不说也无妨,我问你娘去,找她带我去见识见识这个怪物。”
“万万不可!”这下黄槿可是急了,连连摆手道,“千万不可在爹娘跟前提起此人,要出人命的!”
他这一说,林佳夕就想起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怪物必然就是被黄药师囚禁了十五年之久的老顽童周伯通了!过不用多久,郭靖就会上得岛来,然后结识了老顽童,修得九阴真经,与欧阳克比试争亲。
看来,主角即将到齐,好戏就快上场了。
凤景雅见着三人回来,自是开心无比。黄槿见母亲没有询问黄蓉为何不归,于是讨好地凑到凤景雅身边,道:“娘,爹说姐姐过几日便会回来。”
凤景雅微笑着看住林佳夕,两人相视一笑,皆不言语。黄槿好奇地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窜荡,对两人的默契表示不解。
吃过晚饭,凤景雅撇下臭着张脸的黄药师,拖着林佳夕就回了她的屋子,两人关起房门来说着这一路上的事。
凤景雅窝在林佳夕的床上,手里抱着一壶茶,眼角眉梢全是不认同的神色:“欧阳克?那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苦情了?”
林佳夕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道:“我也觉得奇怪,照理说在女色方面,他不是用骗的就是用抢的,不是花言巧语就是在背后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为了女人就气到如此失态的地步啊。”
“我也未曾听闻此人对哪个女子认真,而且书里也只说了他最终对蓉儿是有一番真情的,难道……”说到这,凤景雅突然瞪大了双眼看向林佳夕。
林佳夕一愣,“难道什么?”
“莫不是他对你动了真心了?”凤景雅忽而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林佳夕刚一挥手想嗤她胡说,眼前突然闪过走道里欧阳克拉住她时的焦急神色,一时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难道被凤景雅说中了?那他会不会也是……
凤景雅见林佳夕低头皱眉一副思索的模样,不仅也跟着皱起了眉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隐去了。
过了会儿,凤景雅才沉声道:“佳夕,这话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他欧阳克终究是不得好死的。”
“什么?”林佳夕正想得出神,突听凤景雅一语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是了!欧阳克最后是在杨康与穆念慈跟前自杀的,这个活不到故事完结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寄宿体?林佳夕嗤笑一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这男人多了吧就容易产生错觉,现在她不知怎么就有种观念,仿佛是对自己起了情愫的人都会是寄宿体。
“佳夕!”凤景雅见她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嗤笑的模样,不仅正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说你救不了他,若是真能救了,欧阳克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与我一样清楚,万万不可自己往火坑里跳!”
林佳夕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喘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道:“小雅,你想什么呢,我何时说过我看上那家伙了?”
凤景雅送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担心地望着她:“那你刚才……”
林佳夕挥了挥手,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情来,一时打了岔。”
凤景雅微笑着点了点头,垂下眼来喝茶。林佳夕半眯着眼跟着笑,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却并没有错过凤景雅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小雅,求你件事成不?”林佳夕趁着凤景雅喝茶的空儿问道。
“何事?你说吧。”
林佳夕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笑得谄媚:“我想跟你学法术。”
“什么!”凤景雅吃惊地差点跳起来,瞪大了眼道,“学……学法术?为什么?”
林佳夕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道:“你看我,才一出门就遇上了这么倒霉的事,被人纠缠着不说,还遭到了绑架,若不是你老公及时赶到,估计我这回可算是撂在欧阳克父子手里了。”
“唉……”凤景雅叹了口气,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是委屈你了,可这法术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学成的,你在这儿不是有事要办吗?说不定等你办完了都还没学会一招半式呢。”
林佳夕哀怨地瞅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态:“可我那事儿少不了要上江湖去走动,就我这样儿怎么成,黄槿又不能老跟着我……”林佳夕顿了顿,嘴角一抽,道,“其实他跟着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别添堵就不错了。”
凤景雅扑哧一笑,乐不可支地摇着头道:“那孩子,就是调皮了些,平日里被他姐姐欺负惯了,难得出去一回可算是撒了欢,其实人不坏的,你别往心里去。”
林佳夕默然,做妈的都这么说了,她哪儿还好意思再责怪一个孩子——虽然那孩子长得比她还高大。
“好不好,小雅,你就教我吧,能学多少就看我自己造化了,你就当行善积德,可怜可怜我吧……”林佳夕唱作俱佳地哀求着,就差没落下两滴泪来壮壮声势了,“对了,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去吗?等我办完事回去时,替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一起走。”
凤景雅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颤声问道:“你……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真能带我回去?”
林佳夕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一定成功,但我自当尽力去尝试。既然两个世界有相连的通道,那就一定会有办法。虽然我不便多说自己的事,但即使你不能和我一同回去,我也会想了办法再回来接你的。你若是信我,就交给我吧。”
凤景雅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却瞧不见一丝一毫的敷衍和假意。最终,她双眼湿润地笑道:“若是真成了此事,我自当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了。不成也不打紧,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应了你了。”
“真的?”林佳夕大喜过望,笑着拉住她的手大笑起来,“不过,你舍得这里?黄药师和你两个孩子怎么办?”
“你放心,我只要能回去一次,就自有办法再回来。”凤景雅两眼炯炯有神地望向窗外的夜空,仿佛在坚定着什么。
“那就好,”林佳夕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却只是笑道,“小雅,快快教我吧!”
凤景雅回过神来,扑哧一笑,嗔道:“哪里能这般心急,要入我门还有个先决条件,若是做不到,那即使我应了也是空话。”
“啊?”这回轮到林佳夕傻眼了,难道还有入学测试?
“你赶紧歇息吧,忙了这么多天不累吗?明日起床后再说。”
林佳夕来桃花岛时还是三月里,出去几天再回来,这就变四月了。当然,这都是听黄槿说的,林佳夕当然不会去确认是真是假,只觉得天倒不是那么冷了,还真有了些春风拂面的感觉。
东海边,桃树下。
“你们这是哪一门,总该有个称呼说法吧?”林佳夕拨着桃树枝,心想这到底何时才能结出个桃子来?
黄槿翘着个二郎腿躺在树下,半眯着眼好不惬意:“这倒从未听娘提过,很重要吗?”
“倒也不是……”林佳夕翻了个白眼,敢情凤景雅连她儿子都没告诉啊,瞒得越死就越是可疑,一定要在走之前查出点什么来,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对了,为何还有入门试炼一说?”
“我哪知道那么多!”黄槿一下子坐起身来,上下扫了林佳夕几眼,坏笑着道,“可能不是亲身的,或是半路出家的才有吧。”
林佳夕直接转身留个背影给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若不是凤景雅说会晚些过来,谁爱与他这黄口小儿聊天。
林佳夕没走几步,突然一个人影从身后跃出,挡在她面前,原来是挤眉弄眼的黄槿小儿。
“我说,你到底是如何骗得我娘教你法术的?”
林佳夕错身而过,道:“你怎么不去问你娘?”
“哼~不说我也知道,准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法子。”黄槿一掀眉头,闪身跟在她屁股后面,颇为不屑地道,“奉劝你一句,真想学法术也就罢了,若是敢起什么坏心,哼哼……我们桃花岛可不是好惹的!”
林佳夕耸了耸肩,不在意地道:“瞧你那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别仗着桃花岛唬人?”
“你!”黄槿两眼一瞪刚要发作,凤景雅就到了。
“槿儿,不得无礼!”凤景雅快步走进后,猛一个栗子砸在黄槿头顶,斥道,“不许没大没小。”
“娘……”黄槿委屈地瘪了瘪嘴,狠狠瞪了林佳夕一眼。
林佳夕回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然后才转头笑道:“小雅,你总算来了,这娃快缠死我了。”
“喂!谁缠着你了?”黄槿气得直跳脚,立刻就忘了刚才的教训,又大吼大叫了起来。
凤景雅凤眼一横,淡淡地道:“槿儿,你是不是真想去你爹那面壁一个月?”
“娘!娘!我错了,您可千万别把我交给爹啊……”黄槿吓得赶紧抓住凤景雅的手,连声求饶。
(一百八十)召唤神兽 。。。
凤景雅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好了好了,不许再闹了。趁日未至中,时辰正当时,还是赶紧做正事要紧。”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林佳夕往回走。
林佳夕赶紧跟上,边走边问:“小雅,一会儿是什么试炼?什么样儿的?我要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呀……”
凤景雅只是神秘莫测地微笑着,却不搭话。
虽说此次求学是本着打探凤景雅虚实的目的,可林佳夕心中对自己身无一技之长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怨念的,若真能学得一招半式,那可谓是一箭双雕。
林佳夕这边做着美梦,三人就已经又走回了海边。
凤景雅所谓的时辰,其实指的就是涨潮之时。照月汐潮起之说,法门之术往往得以增益,自是最适合修炼的时候。
“我门之法,若是外族人想学则有个先决条件。”凤景雅一身黄衣飘飘,直立在海边,脸上早已无往日的悠闲,颇为正色地道,“我族之人若要正式成为法门中人,必于成年之时召唤出与自己签订生死契约的神兽。”说至此,凤景雅的脸上闪过黯淡的神色,连带着乖乖站立在旁边的黄槿都是一脸的暗沉,沉默片刻只听她接着道,“故此,外族之人若想入我门,必先学习我族的召唤之术,若能成功召唤出神兽则视为得许入门。”
林佳夕颇为奇怪地插口问道:“那即使入不了门,岂不是也学了一项召唤之术?”
凤景雅微微一笑,摇头道:“自然不可。若是召唤不成,那术语也只是一首普通的歌而已,唱唱玩玩其实无妨。”
林佳夕大悟地点着头,道:“那现在是要教我这个吗?”
凤景雅与黄槿相识一眼,黄槿转身走到海边的沙地中央,嘴中念念有词,手上比划着,不一会儿又退了回来。
林佳夕奇怪地望着那片毫无异象的空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先替你下了个增幅的结界,你尚未入门,法力自是不足。”凤景雅怜惜地摸了摸黄槿略显有些苍白的脸,然后向前跨出两步去,沉声道:“我只教你三遍,若还是学不成,只当你不是入门的料。”
林佳夕脸色也正经了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凤景雅的歌声如同她的人一般,妖娆妩媚,堪比天籁之音。曲调缓缓传至林佳夕耳中,只听得林佳夕满头冷汗,满耳的异声异调,竟是半个字都听不懂。
一曲唱罢,凤景雅转过头来看着林佳夕笑:“如何,学得多少?”
林佳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没好气地道:“你说的是人话?”
黄槿大怒,呵斥道:“怎么说话的你?!”
凤景雅一抬手,制止了儿子的大小声,微笑道:“听不懂是正常的,这是我族中相传的秘语,从未揭露于世过。”
林佳夕怒了,明知她听不懂还要她学,这不是耍人玩呢嘛!
凤景雅仿佛没感觉出林佳夕的不满,继而又道:“还有两次机会,你可要仔细学着,我再唱一遍。”
“等等!”林佳夕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咬牙切齿地道,“再唱三十遍都没用,你见过听人说三遍英语就能走欧洲的?”
“英语是何语?”黄槿探过脑袋来问道,好奇得忘记了刚才因林佳夕的不敬而起的怒意。
“你别插嘴!”林佳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又看向凤景雅道,“你若不是诚心要教我,那就免了罢!”
凤景雅叹了口气,道:“你误解我了,不是我愿刻意刁难你,只是这一规矩是族上的祖先传下来的,子孙后代誓不能违背,就如同你若是成功召唤出了神兽,我也自当全心全意地教授与你,不得违背誓言一般。”
林佳夕斜着眼,瞅了她半天,见她说得诚恳,也只能当事实如此。可她自认自己没什么语言天赋,现仅剩下两次机会,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呢?
凤景雅见她如此苦恼的神色,心有不忍,开口提点道:“此术语虽为曲乐,但你万不可用耳朵去学,须用得心听,方有领悟的可能。”
林佳夕一个激灵,两眼发光地看住她,连声问道:“还有什么诀窍?一并教与我吧!”
凤景雅无奈地笑了笑,道:“切不可贪心,现若教你太多反倒容易扰了神智。你只须记得此间诀窍,细细聆听领悟。若是仍不能成,只能说你并无天赋,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听得这话,林佳夕突然就又想起了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对她学武一事的评价,心里不知怎的就起了火来。怎么她想学点啥就这么难呢?这也没天赋,那也不是块料,难不成她堂堂“女王陛下”还真是一废人不成?
心下起了斗志,便一语不发地盘腿坐下,闭起眼来。
凤景雅见状,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张嘴又唱了起来。
黄槿不敢靠近了去,怕扰了她的领悟,只好在远处围着她绕圈,仔细分辨着林佳夕脸上的神情,几圈转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这一遍唱完,林佳夕却没有睁眼。
黄槿几次想要上前去唤她,却被凤景雅厉色制止了。
约摸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佳夕还是不见反应。凤景雅突然笑了笑,也不管她就又唱了起来。
这一遍刚起了个头,黄槿突然就仿佛见鬼般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林佳夕的胸口处渐渐映出一片幽绿的光芒,逐渐扩散开来,竟将她整个人都笼了起来。
黄槿长大了嘴,手指着林佳夕,眼神在专心吟唱的凤景雅和早已变成一片绿雾的林佳夕只见来回转悠,半响没敢吭气。
曲至一半,那片绿雾徒然散开,显出林佳夕的身影来。只见她的脸上一片从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唇瓣竟是随着凤景雅的吟唱飞速蠕动着。
慢慢地,凤景雅的声音逐渐隐去,猛地转过身来望住她,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失去了凤景雅的领唱,林佳夕的双唇却不见停顿。先是细如蚊蝇般轻吟,逐渐声音扩散开来。
渐渐地,吟唱声愈加响亮起来,嘹亮的声音仿佛有着穿透力,随着海风扩散到了整个海面上,可林佳夕的双唇蠕动之速却是愈来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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