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到底还是被我挖出来了!
我得意的把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登时被吓得魂飞天外。
那居然是一个没有皮肉的,人的头骨,正睁着黑*的眼睛看着我。
而那根被我误认为是宝贝的东西,居然是一根硕大的穿灵钉,残忍的贯穿了头骨的天灵盖,死死的钉在了上面。
这是我打出娘胎第一次如此恐惧,慌忙将它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出树林。边跑还边爆出惊恐至极的尖叫,将教学楼门口的灯又叫亮了几盏。
8、可是不知为什么,脚下的树枝不停的绊着我的腿,似乎在拼命阻止我的离去。我手忙脚乱,拼命的挣扎,耳边却响起一个细小的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却连一个人也没有!黑暗中只余冷风飘摇,到底是谁在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竟渐渐出现一团雾气般的人影,看模样似乎是个男人。
“你、你是谁?”我抖得像筛米的筛子,小声问他。
“把那根钉子拔掉!拔掉!我已经被钉了几十年了!痛苦死了……”他说着说着,竟然呜咽起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见他如此可怜,而且似乎没有那么多怨气,应该只是一只平常的鬼魂?
我心下不忍,硬着头皮捡起那个被我摔得远远的骷髅。抓紧那根金色的钉子,使劲往外拽,可是它却纹丝不动,像是长在了上面!
哼!以为这样便能够难倒我?
好胜心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我翻了半天从书包里翻出了那个陪伴我多年,饮血无数的史努比铅笔刀。手起刀落就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我把手指上的鲜血一点一滴涂到那根金色的长钉上,它立刻像是起了化学反应,周身缓慢的生出青绿色的铜锈,接着“呼”的一下,下面钉着的人的头骨也消失无踪。
大功告成!
我兴奋的抓着那根生锈的铜钉,回头看向那个被这造孽的法术囚禁的鬼魂。
可是他显然比我更高兴,居然像是风一样,一转头就往雪地里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能够转生了!”
漆黑的天空,零零落落飞扬起鹅毛般的大雪,雪花跳跃着在空中飞舞,而清淡的细雪之中,那个人所过之处,居然没有留下一丝足迹。
我擦干双手,扔掉那根被我误认为宝贝的破铜烂铁,匆忙跑向自习室,毕竟大考就在眼前,不能继续荒废时光!
当晚我又梦到了那个冤屈的鬼魂,他的面孔依旧模糊不清,只说自己曾经是个横死的读书人,因为心有不甘,死后闹得太欢,就被一个老道用镇魂钉钉在了石板下,以后就无法转生了。
“那、那PASS庙?也是因为有你在而得名?”
“当然!同为学生,我还是能明白考试的痛苦的,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尽力帮助来上贡的学生!”他说到这里,似乎颇为得意。
“你简直是活佛再世啊……”我可怜兮兮的凑过去,“你能不能助我通过高数考试再去投胎啊?”
他颇为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虽然很难……,可是我会尽力满足你和你朋友的愿望!”
他说完这话,生怕我再提不合理要求,一转身就消失了!
但是第二天根本没有奇迹发生!
我*厚厚的棉衣,面色青白的赶往考场。路上经过运动场,有高年级的体育生在进行投掷训练。
老黄羡慕的趴在栏杆上观看,面带垂涎,似乎极为向往。
“走吧,老黄,不然就赶不上考试啦……”我踏过白雪,跑上去拉他,却看到那个栏杆上面挂了一个木牌。
上书八个大字:危险活动,请勿靠近观看!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身边的老黄。
“可能是田径队的训练投掷的地方,怕铅球铁饼还有标枪一类的东西砸到人吧……”
老黄的话音未落,我就突然觉得眼前有一个飞碟一样的东西,夹着呼啸的风声,迎面朝我袭来。
UFO啊!
可是还没等我喊出声,额角就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我头晕目眩,一头就躺倒在雪地上。
在那短短的一瞬,我仿佛傲游在宇宙之中,像是宇航员一样身边围绕着数不清的星星。
不知躺了多久,眩晕渐渐褪去,眼前浮现出错乱的人影,耳边也一片嘈杂。
“被铁饼砸到了,会不会死啊?”、“没事,没事,你看他还睁着眼睛呢?”
“少奶奶啊!你有没有事?”老黄紧张的把我从地上扛起来,撒腿就往医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叨,“天灾啊,天灾!好好的走路怎么会被铁饼砸到?”
什么天灾?分明就是人祸!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跑去看热闹,怎么会把我牵扯进来!
可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觉得额角剧痛,头晕脑胀。
结果校医仔细检察了一下我额头的大包,开了一张证明,让我去系里办缓考,因为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这就是那个白痴的鬼替我实现愿望的方式吗?
我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包,拿着缓考通知单,站在院系办公室前面,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找到那根生锈的钉子,再把他钉在石板下面!
9、自那天之后,我就在宿舍里享受罗小宗无微不至的照顾。
该君像是转了性,一考完高数就跑回宿舍为我端茶倒水,还手持毛巾,不停为我头上的大包进行热敷。
虽然他的水总是倒在我的身上,虽然他永远记不住我让他去食堂买的菜,但是还是让我感到了一点点友谊的温暖。
现在罗小宗正闪着白痴的目光,仔细的将一块毛巾放在我的头上。其仔细的程度,让我暗下决心,等好了以后一定要请他大吃一顿!
哪知我下了决心还没有几分钟,就听到老黄在满屋子嚷嚷,“谁看到我擦球的抹布了?”
我们三个看着满屋乱转的老黄,都整齐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老黄一个健步窜来,一把拿走我头上顶着的毛巾,卖力的擦起了沾满泥水的篮球!
罗!小!宗!
我被气得灵魂几乎出壳,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却满脸无辜的望着我,“绡绡,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哎呀……,不好啦!绡绡又晕过去啦……”
但是这场闹剧却远没有到此为止,老黄的嘴里开始经常出现一个奇怪的名词,叫什么王豆腐!
“王豆腐是什么?”我好奇的跟一根筋的老黄打听。
他低下头,面色一红,结巴的说,“就、就是那天砸到你的女生!”
什么?那个飞来横祸就是这个王豆腐造成的吗?我要找她算帐。
“算了,算了!少奶奶,她都已经跟我道了歉!”老黄出言劝阻,“而且男子汉和女生计较什么?”
我一看老黄这模样,就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已经被他卖了,活活变成了他老兄“一饼定情”的踏脚石!
就此老黄就频频在我们的集体活动中消失,充当豆腐小姐的护花使者去了,虽然一个日日与铁饼为伴的女生也无需保护。
但是沉溺在爱河中的老黄显然不做此想,总觉得该女娇小柔弱,处处需要他的肩膀。
本来我还想找豆腐小姐去算帐,但是一想到这个女生从出生起就顶着这么一个让人发笑的名字,又找了老黄这个单细胞动物做男朋友,就在心底原谅了她。
结果有一天,我去系里取缓考通知单,就见到老黄和他的豆腐女友在冰天雪地里浪漫的散步。
“嗨!你就是王豆腐吗?老黄经常和我提起你!”我急忙冲上去拍老黄的马屁。
哪想马屁却拍到了马脚上,这个面目清秀,一点没有体育生神韵的女孩,脸色居然一下就青了!
“谁叫王豆腐啊!我叫张惜惜,你是不是拐着弯子骂人啊?”她张嘴就朝我一顿咆哮,其分贝之高,倒是和老黄极有夫妻像。
顿时把我骂得找不到北,几乎魂飞天外,她才终于告一段落。
直至一个学期以后,在英语课上,我领略了老黄那蹩脚的口语,才知道他口中一直念叨的王豆腐,居然就是Wonderful那个美妙的字眼!
而老黄那天许下的心愿,也在他高数挂科以后,变成了我们宿舍众所周知的秘密。
聪明的读者,也自能心领神会吧?
——心愿(完)——
The eighth night
8鬼亲
第八个故事 鬼 亲1…2
刚刚结束寒假,我和老黄就双双去重修班报到。虽然我申请的是缓考,可以省下一笔重修费,但是学校是不会为我一个人单印考卷,单开考场的。
所以我不可避免的,要和所有高数挂科的同学一起考试。
现在我就一边领略着春日的暖阳,一边打着哈欠和老黄坐在一起听课。
讲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此时他正自信满满的慷慨陈词,“大家对高数不要有畏惧心理,只要上了我的课,保证你们补考全都能过!我教的学生还没有一个补考过不了的!”
他布满褶子的老脸开始在我的眼中赫赫发光,仿佛让我看到了不交重修费的美好生活。
“据说这就是数学系出名的双簧政策!”老黄一边忙着给豆腐女友发短信,一边传播谣言,“一个抓,一个放!重修费就像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老黄的话匣正宛如波涛滚滚,连绵不绝,前面的同学就传过来两张考卷。
随堂测验!
真是太狠了!我一边答题一边暗骂,在大学里还槁突击考试,连记满了公式的小抄都无法随身携带!
一周以后,我和老黄就有幸被数学老师叫到了教研室,他手持两张考卷,脸色青白,“这是你们答的?”
我们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一起点了点头。
“完了!这次把话说早了!没想到会遇*们俩!”
老头说了一半,我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可怜巴巴的说:“老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要紧,把老师划的重点记住,还是有希望通过的!”
这意思是不是要变相透题给我们?
结果这个学期好像在一转眼就匆匆而过,我拼命的死记硬背课堂上讲的题,居然莫名其妙的通过了期中的高数补考。
随着夏日的来临,气温越来越高,校园中草长莺飞,一片繁荣景象。
我刚刚考完试,第一次有心情欣赏六月的阳光,身后永远跟着怨鬼,带着天然冷气的罗小宗就满脸迷茫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捏着一张薄纸。
“绡绡,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哪个脑袋灌水的把通知给了罗小宗?
我一把抢过通知单,只见上面言简意赅的写了几行大字,居然是让全体新生明天到操场集合,要开军训动员大会。
我看到那几行字,只觉眼前电闪雷鸣!
天啊!怎么这么倒霉?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就一脚又踏进了深渊!
我一直对大学的军训有所耳闻,据说和高中那小规模的训练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是魔鬼集中营的待遇。
“绡绡,绡绡!啥叫军训啊?”罗小宗依旧不依不饶的问。
这次我没有冲他发脾气,一把抱住他就开始哀嚎,实在是感怀身世,不能抑止。
罗小宗愣了一下,因缺乏日晒而苍白的脸,立刻吓得白中透青,也跟着我没命的哀叫起来。
直到老黄和豆腐小姐吃完了午饭从食堂回来,才把我们俩拉开,“干什么呢?跟哭丧似的?”
“老黄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要军训啦!据说训完了都像从刚果回来一样,天黑都不敢上街!
老黄拿过通知单,也面色*,手脚颤抖。
“听说还要去兵营住啊,那里方圆十里,连鸡都没有一只!”我还在拼命的诉苦,就听到老黄爆出一声兴奋的狼嚎。
“太好了!哥们我就等这一天呢,终于能摸到真枪啦!”
快乐得溢于言表!
果真一个军训,两种心境!我见和老黄没有共同语言,就爬到床上画符去了,只有罗小宗一个人呆立在宿舍中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黄,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虽然我万分不愿,军训的脚步还是像坦克的履带一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转眼就把我卷了进去。
先是各门功课提前考试,再是迷彩服被陆续发到了手里。
最后我们这帮头发稍长的男生,就像生猪一样被抓到理发店去剃头发。导致学校的那个几乎经营不下去的理发店立刻人满为患,里面坐不下,就到大街上理。
刚刚剃完一个,第二个马上就接上,瞬间形成流水线作业,声势之浩大,蔚为壮观!
结果那几天只要稍有微风,校园里就没有人敢张嘴,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大奖,吃几根随风飘落的青丝进肚。
“我要小贝那个胭脂鱼的发型!”虽然要剃短发,我仍贼心不死的捍卫形象。
“什么胭脂鱼啊?俺只吃过平鱼,平鱼很好吃的!”那个面貌朴实的打工妹嘴里念叨着美食,将我留到了耳后的秀发剃得精光,与平鱼宛如孪生兄弟。
不过等我穿上迷彩服,才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镜子里的我,终于被英气勃发的军装,掩盖住了那不男不女的长相,完全变成了一个帅哥!
当晚乐得我抱着镜子笑了半宿,第二天迷迷糊糊的就爬上了部队的敞蓬大卡车,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被运往处于山区的部队。
罗小宗仍兴奋不已,上窜下跳,“绡绡,这就是军训吗?太好玩了!”
我无力跟他解释,好玩?这只是个开始!后面有你受的!
在美丽的朝阳中,十几辆卡车承载着千百号学生,绝尘而去,浩浩荡荡的前往军区。
而这滚滚红尘之中,还有罗小宗身后的,腿脚矮短的小鬼,连蹦带跳,锲而不舍的撒腿狂奔。
2、待抵达宿舍,我们立刻叫苦不迭,床上只有薄薄的木板,凉席下连褥子都没有一张。
在这样的床上睡觉,难保第二天不会满身淤青。
可是苦难却远远没有结束,狭窄的房间,转眼就又被塞进来四个外系的学生,足足挤了八个人。
还有教官跑到每个宿舍演示他们那高超的叠被技巧,硬是能把一张松软的被子,给叠成有棱有角的砖块。
这算是进步还是退步?算是适应人类生活需要,还是违反自然规则?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研究。
至此我的生活,就开始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逆转。一天所有的时间都被用到踢正步,练队形上面。
余下的短暂休息时间,我们都用在对付那祖宗般的棉被上面。以板凳压之,课桌挤之,力图使它变得和青砖一样坚硬无比,且棱角分明。
而我那些随身携带,片刻不离的纸符,则被束之高阁。
或许因为军营里杀气太重,那些小鬼都不敢跳出来骚扰活人,就连罗小宗身后跟着的怨鬼大部队也随之缩水。
但是所谓,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我现在的斗争目标,已经转移到驱赶夜夜光顾的蚊子;与其他连的兄弟,在食堂流血流汗的肉搏上;以及更可怕的,与火热天气的艰难斗争中。
其战况之惨烈,一言难尽。
而在这非人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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