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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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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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发躁道:“不需你去,来日我领生力军自往,必破城池。”清儿见他多日征战,已是满眼血丝,心下疼惜,只道:“你要好好休息,让清儿替你去战一场,等你精力恢复了,再起兵收复武陵不迟。”
安宁大叫道:“大丈夫怎能藏头缩尾,自己躲在阵后,却教女子上前!”清儿见他不可理喻,心下却想起那雄姿英发的白袍小将来,想必他应该是温柔似水吧,一时之间也有了火气,一改往日温柔,怒道:“女子怎么了?连飘零都说巾帼胜须眉呢,你敢不听他的话么!”
安宁语塞,走出帐去,望着天大叫道:“为什么只有我没用,只有我立不了功!”清儿在帐中听见他大吼,心下却颇有不忍,走出帐来,在安宁背后道:“安宁,都是我不好。其实飘零本来就说了,你的任务只是截断援兵道路,你已经完成得很好了呀!”
安宁回过身来道:“可这次出兵飘零明明是要我攻下武陵的。”清儿道:“那是飘零将衡阳之士挡住四面援兵,因此道武陵孤城可取,可他怎会料到零陵至此另有小路相通呢?城池不下,非你之过,男儿立功,机会多有,不争朝夕。如今我们兵士大集,当另寻奇计破之。安宁,来日你便出战,我和潘将军陈将军为你后援,你可要随机应变,不要为我们丢脸啊。”
安宁见清儿如此通情达理,不由得心下愧疚万分,握住她手道:“清儿,刚才我大发脾气,委实不该。我一定要拿下武陵,为你争光。”清儿微笑点头。
于是第二日清儿、潘璋陈武聚在后营,安宁引军五千来武陵城下搦战。城上蒋钦便要出城迎敌,黄盖劝住道:“对方援兵已到,我等只可坚守,徐图他计,战则有失。”于是安宁耀武扬威半日,城上只不理睬,空耗了许多力气。安宁大怒,单骑直冲城门之下,手中蛇矛直往门上乱打。
黄盖大笑:“好个无谋莽夫!”吩咐撤下挡箭牌,万箭齐发。安宁急舞蛇矛而退,虽然保住身上无伤,身下坐骑已成刺猬。安宁步行归阵,憋气引军回营。
清儿迎上,道:“攻城本是长远之事,不必急在一时。何况孤城被围,粮草不济,终难久守。安宁放心,武陵终究能破。”安宁忽然道:“我想到诱敌之计了。”清儿大奇,只知安宁性直少思,不料他也会有计,忙问:“计将安出?”
安宁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清儿不觉失笑。安宁眼一瞪:“怎么?此计不行么?”清儿笑道:“安大官人施计岂有不行之理?来日便用此计诱黄盖出城可也。”安宁瞪了她一眼道:“届时你听我三声炮响,立即便去抢城。”清儿道:“是,遵大官人之命。”
安宁兴冲冲去向军士下令。清儿却到帐后吩咐潘璋陈武道:“安将军明日前去诱敌,未必能成。汝二人可去助安将军一功,则黄盖必出,武陵可下也。”潘璋陈武二人自投叶飘零,深受恩宠敬重,向来感恩,听了计策,欣然允诺。
于是第二日安宁伏五千兵于后,引五百兵来到武陵城下,尽把黄盖祖宗三代毁骂,黄盖自来战无不胜,何曾受过此等羞辱,明知是计,却也暴跳如雷。蒋钦却又苦苦劝住,喝令众军于城头“铁头小子,妄自尊大,无谋莽夫!”的回骂,并不出战。
安宁大怒,一声令下,众军搬来草席就地铺床,一个个都卧倒席上,高翘双腿,鼾声大做。安宁令人大叫:“黄盖蒋钦两小儿听着,江南鼠贼,若敢下城,你小爷爷梦中也敢杀汝。”说罢也跟着卧倒。
蒋钦见安宁乳臭未干,却如此藐视江南俊杰,不觉怒气大起,吼道:“竖子敢尔!”,便要下城。黄盖一转眼珠失笑道:“只有如此莽夫,才用如此笨拙之计。城外必有伏兵,公奕休怒,看我射箭可也。”当下令人送上三石强弓,往安宁当头一箭射去。
安宁早有防备,打滚避开,令后退百步,见黄盖仍不下城,只气得双眼欲迸,却是无计可施。忽然身后两军来到,乃是潘璋陈武,往城头喊道:“黄盖小子,今日天兵大集,尚且不降,他日城破,尸骨无存也!”
骂声传到城头,一声炮响,城门开处,吊桥放下,黄盖领三千兵马出城,大叫道:“潘璋陈武无义之徒,背主之贼,枉受破驽将军之恩!”潘璋陈武羞惭不已,回视安宁道:“安将军,公覆已经出城,往日同僚,吾等不可交战,请将军自主。”
安宁道:“有劳将军了。”心下大是疑惑:“我百骂黄盖不出,为何他两人只说了一句话,黄盖便乖乖下城来。”见黄盖高扬铁鞭,策马直冲,过了护城河,当下大旗一挥,伏兵四起,喊杀震天。黄盖犹自叫道:“潘璋陈武休走!”
忽然如风般涌来一彪军马,旗号为:“江陵张”,当先女将正是张清儿,大叫道:“安宁,我来抵挡黄盖。”安宁正自错愕,手下牙将道:“将军快去抢城。”见清儿如飞赶到,缠住黄盖,当即策马直冲武陵。吊桥拉起一半,那边清儿酣战黄盖之际,忽然诈败而走,暗持雕弓在手,城头蒋钦看得分明,令军士齐声大叫:“贱人,休放冷箭!”
黄盖一怔,听见弓弦声响,却不见箭到,原来清儿射的不是他,而是将那拉扯吊桥的绳索射做两段。砰的一下,吊桥坠地。安宁引众军直冲而入。蒋钦大怒,约束乱兵,城门洞中与安宁大战。安宁这时奋勇,数十合间,蒋钦力气不加,兵败逃走,投零陵去了。
清儿在外指挥,将武陵人马尽皆招降,围成圈子,乱箭困住黄盖,却不逼迫。黄盖长叹道:“破驽将军,非是公覆不忠,士可杀不可辱,只有先行去了。”钢鞭反砸天灵盖。陡闻一声暴喝,一将挺矛直入人群,打落钢鞭,生擒黄盖去了。却是安宁见清儿不敢进攻黄盖,便令左右将校好生护城,单矛匹马要擒黄盖立功。这正是:正逢乱世显身手,概叹冢中多少人。欲知后事如何,可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英雄争功须有道真主立业莫多情

话说清儿屡施奇计,暗助安宁取了武陵,又留下机会教安宁生擒黄盖以立功。安宁虽然鲁莽,却对清儿这份情义心知肚明,于是奋勇擒了黄盖,心下却又迟疑:“黄公覆如此英雄之将,如何能用如此手段让他身受奇耻大辱?”果然是福至心灵,安宁昨天草草献策,今日却又玩了一下心计:刚刚抓住黄盖腰中勒甲丝带,却顺势前冲,空中坠下钢鞭,正落在他背上,便伏在鞍上,大叫一声:“公覆将军飞鞭厉害呀。”拍马便走,众兵让路。黄盖心思何等之快,见状冲出重围。
场中将校皆以为安宁不敌黄盖飞鞭神技,独有清儿驻马微笑,见未婚夫婿虽然急欲建奇功扬威名,却不肯占人便宜,坐收成果,如此侠肝义胆,怎能不为之骄傲?但见安宁黄盖两骑驰出人群,矛来鞭往,战作一团。黄盖早已不惜一死,安宁久不建功,各自憋得难受,都出了吃奶的力气狠斗。只听得砰砰作响,两将哪顾得上什么矛法鞭法,只是各自向对方狠砸,约有五六十合,黄盖情急拚命,清儿恐安宁有失,下令鸣金。安宁便拖矛回马,黄盖匹马亦投零陵去了。
安宁回阵问清儿道:“清儿,我正欲与黄公覆公平比武,何故鸣金?”清儿道:“武陵城破,民心未定,速入城安抚军民。今日黄盖已经输定,天下猛将如云,何必缠斗不休?”安宁道:“清儿说得是。”于是大军进城,贴榜安民,招募义兵。
清儿劝降了阚泽、张温,叶飘零已传命来:“安宁与阚泽、潘璋镇守武陵,招兵买马,准备攻克零陵。张温至江夏接替王威管理内政。清儿、陈武速来衡阳助攻长沙。”安宁听得自己又不上前线,不由得闷闷不乐。
清儿劝道:“安宁,飘零令你攻打零陵,届时必为主将,你又何必担心不能上沙场作战呢?”安宁一想也是,立刻裂嘴笑了。
于是清儿陈武引两万兵,并调新从襄阳输送来的兵士一万,汇集衡阳。郭嘉献计道:“长沙虽败,又有精兵数万。主公可领攻城车百辆打破城池,城中兵马必定倒戈来降也。”叶飘零却想起长沙乃是自己一千八百年后与慕容秋水相会之处,如何肯用攻城车毁城?郭嘉见他不应,便道:“主公,嘉只是一方谋士,不会统观全局,请主公自行计议吧。”
叶飘零这才展颜,传令大军四面围剿长沙,令张允、王威、巩志速调三万援军增援衡阳,太史慈、郭嘉留镇衡阳,或战或守,当住各路援兵,自己与慕容秋水、清儿诸将起大军直扑长沙,历时两月,折兵三四万,强攻得城,俘虏韩当、徐盛、顾雍、孙静、孙匡,五人均不降,叶飘零四次登门拜访,礼数甚恭,这才除二孙外余人尽皆投效。叶飘零见长沙平定,令简雍再送黄金千两与孔柚,感谢他保住自己北方无事不提。
慕容秋水进了长沙,不胜感慨,每日与叶飘零于各处游玩,其乐融融无比。因叶飘零已有平荆南后令李通领荆南三郡主管内政之念,因此之前特别注重军事,令郭嘉安抚民心,其余众将各自招兵买马,练兵固城。过了月余,长沙、武陵元气渐复,民心安定,聚集兵士十一万。叶飘零道:“据探马回报,北方风起云涌,形势大变。曹操已踞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气候已成,袁绍自领冀州,钱粮丰足,雄兵百万,刘备攻灭袁术,却遭吕布窝里背反,丢徐州,屯小沛,寻找起事之机。吾等当乘得胜之时,一举而下,荡平荆南,早日北伐,入主中原,匡扶汉室,一统寰宇,永消战乱。”
于是大堂坐定分拨,号令道:“陈武引军一万五千前往武陵,传书安宁,只待桂阳城破便分作三路,衡阳子义、文达领兵一万为一路,同时攻打零陵。零陵周郎善使攻心伪报之策,因此传令安宁出发前务须犒劳三军,激扬士气。秋水、清儿、义公、文放与我引五万兵前往桂阳,务要十日破城。”
令罢,大军各自出发。甘宁虽为绝世虎将,怎当得如此大军,被叶飘零奋勇攻破城池,逃奔零陵去了。桂阳一陷,叶飘零便令武陵、衡阳、桂阳出七路共八万人马围剿零陵。自己和慕容秋水镇守长沙,立在城头,仰望岳麓,俯视湘水,来三国四年有余,时至今日,他才拥有了那种指挥若定的大将之风。慕容秋水携手并肩站在他身边,嗅着春风中无尽的花香。正自心旷神怡之际,探马来报:“禀使君,刘表帐下韩玄病亡,扶灵枢来到长沙,希望入城安葬。”
叶飘零点头传令道:“好生招待护灵队伍。”想起自己纵然大闹三国,未料到一件连韩玄葬在长沙的历史也未曾改变,想来自己将来也不免消散在滔滔巨浪之中,不觉将慕容秋水紧紧抱在怀中,叹道:“秋水,一千八百零三年后我们不就是在韩玄墓旁相见的么?”
相见的第一天,公元一九九七年八月二十一日,长沙城中,斜阳夕照,十里桂香。韩玄墓畔,那背井离乡的浪子从此告别了逍遥自在的日子,俯首贴心,只为了生命中那段奇缘。今日尚能拥她入怀,一旦回到现实,却又能怎样呢?”秋水,待荆南平定,我们便和安宁清儿一道成婚,好么?”慕容秋水伏在他胸口,却坚定的说道:“不好。”相处十年,两人毕竟事实上已经走到了一起,可她难道终究也不肯在心里对他稍加辞色么?心下一阵酸楚,手足渐渐无力。
迎面春风吹过,花香中却夹着无数的血雨腥风。叶飘零打个寒噤,天下仍在战乱之中,妻离子散之灾,家破人亡之祸所在皆是,自己难道就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么?当世英雄之中,说得上英雄气长,儿女情更长的不过三人,孙伯符已被自己设计所斩,周郎被擒也只在旬日之间。唯有那气吞山河、傲比日月的关云长,尚在小沛城中郁郁而不得志。自己占据了荆襄,恐怕也没有他得志的日子了。常说天妒英才,莫非那妒英才的老天,原来竟是应在自己身上么?
孙策陨日,韩当愤恨的眼光闪现在眼前,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叶飘零,你如此狠毒,他日必遭此报!”叶飘零不由得心中平添一阵莫名的恐惧。
“你生气了么?”慕容秋水抬起头来。叶飘零道:“怎么会呢?我答应了你,以后永不生你的气的。”“你要是心里生气,那么我就答应你。”“我知道你终究心里不愿,又怎么会再逼迫于你?等荆襄平定,我们便喝安宁清儿的喜酒吧。”
耳听得探马不断报来各路人马讯息:“子义将军为周郎伪报,撤回衡阳。安将军与黄盖野战,大破黄盖。刘表犹豫再三,仍是起兵一万来攻夏口,被臧霸将军击退。曹操手下乐进放虎进了襄阳,百姓惊惶,孙瑜将军杀虎安民,襄阳城民尽皆喜悦。”
叶飘零闻得各路捷报,胸有成竹,着郭嘉来长沙镇守,自己和慕容秋水往零陵而去。半路上已闻得张清儿大破程普,安宁攻上城头,零陵城陷,孙坚众官全部成为阶下之囚,只逃走了黄盖、孙静。
于是加紧进发,来到零陵,孙坚麾下谋士将军一十七人尽皆归顺,唯有孙坚誓死、周郎不降,正没奈何,叶飘零与慕容秋水来到长沙,清儿等大喜,禀告城中诸事。
叶飘零先封赏所有降将,又勉励众将大功。众人尽皆拜谢。叶飘零笑道:“攻陷零陵,谁功劳最大啊?”众将齐声道:“张将军神箭无虚,力战猛将,安将军身先士卒,勇夺城池,夺取零陵,两位将军功劳最大。”
叶飘零笑道:“是否应各加封赏呢?”众将都道:“理所当然。”叶飘零笑道:“他二人早有婚约,本为一家,何须各加封赏?众将听令!”“有!”
“封李通为安南都督,潘璋为零陵太守、郭嘉为武陵太守、程普为桂阳太守、王粲、顾雍、诸葛谨、赵累、陈矫辅助,统领武陵、桂阳、零陵三郡内政。”“是!”
“待吾劝顺孙文台、周郎,其余众将皆与我北归襄阳,共同祝贺安宁将军与清儿将军喜结连理。”“是!”眼见四年之间,从无到有,荆襄平定,华夏扬名,这正是:楚南才奏凯歌去,荆北又闻喜乐来。欲知后事如何,下回自有分解。

第十五回计伏孙周扬奇智轻筹婚事造良缘

叶飘零已定荆襄,并了孙坚人马,麾下顿时人才济济。独有孙坚、周瑜不降,黄盖隐在城中,孙静却投曹操去了。众将齐劝叶飘零道:“使君,孙坚当世之猛虎,周瑜天下之英杰,若投他人,是劲敌也。不如斩之,既全他们之名,亦免将来之患。”慕容秋水闻言顿时愁眉紧锁,郁郁不乐。叶飘零焉不知她心中所想,叹道:“当日愤激之下,暗算了孙郎,我心今日尚不能静,今城池俱定,大家彼此为国家生民出力,我焉能再妄杀一人?我自有计降服孙坚周郎,各位不必多言。”
于是亲自来看孙坚、周瑜。手下将士亦敬重二人,因此两人虽然被囚,却衣食无缺。叶飘零拜倒在孙坚囚室之外,道:“孙将军,后生多有得罪了。”孙坚一见他,须发皆张,大喝道:“铁头竖子,杀我孩儿,侵我疆土,今日还有脸来见我么!”
叶飘零叹道:“孙将军,沙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我一时不慎,误杀令郎,只是两军争先,并非有意。如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君父被禁,朝不保夕。大家同为汉臣,理应一齐为国家出力,为社稷尽心,如何顾及一己私仇,自相残杀,而失天下之望?孙将军若欲报杀子之仇,便请暂顺吾军,我二人共图大事,匡扶汉室。待天下一定,便是将军报仇之日。那时将军要斩要杀,悉听尊便。”
孙坚见他如此英烈,一时倒无言以对,半晌,忽然大叫道:“汝乘我孩儿气急力软之时特使无名小将吴兰动手暗算,害我孩儿一世英名,岂非有意?勿需多言,孙坚既然被擒,有死而已。”叶飘零道:“江南孙氏英武过人,小霸王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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