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主帅,镇守扬州,好生练习飞刀箭术,别有他用。”桂英木兰无奈退下。
郭嘉出列道:“主公如今虎距江南,大业将成,只是官微言轻,北伐之事无正当之名,宜早行王霸之事,方可号令天下之士。”叶飘零摇头道:“吾闻当日张鲁曾上书请曹操称魏王,自为汉宁王,曹操大笑曰:‘是儿欲居吾于火炉之上焉?’曹操犹不行此事,吾若行之,尽失天下之望也。”
郭嘉道:“曹操世之奸雄,既居丞相之位,挟借天子之名,称王与之无益,与主公处境有异:主公位不过右将军、爵不过汉楚亭侯、官不过州刺史,却统领三州之众,地方千里,子民千万,曹操心下嫉恨,常借昔年疫病之事散布流言,如今荆襄在外名声日恶,被称为‘魔鬼之乡’。主公雄居一方,而名不正言不顺,恐日久有人生乱。”叶飘零道:“我已恩义待之,必无人负我。”
郭嘉道:“交州士燮、五溪番王为文达将军武力逼迫而降,归附未久,以自己官爵不逊主公,向不服主公管束,当襄阳遭疫病之时,大军粮草,尽皆抽自交州,士燮早有怨心,日后必连结沙摩柯背反,主公不可不防,早图王位服之。”叶飘零道:“士燮不过癣疥之疾,天下之心乃是立业之基。此事容日后再议。”郭嘉道:“主公既不愿称王,嘉等当与众臣保奏主公假节,领骠骑将军,官高权重,可压士燮及番王之心。”叶飘零点头道:“奉孝一番苦心,真忠烈之士也。”
于是荆州刺史、保国将军张清儿、荆襄牧、威西将军周瑜、安南都督李通、军师中郎将郭嘉、威南将军慕容秋水、秣陵太守、新都亭侯刘琦、牙门将军黄忠并文武官员七十六员共呈表文,保奏叶飘零为骠骑将军。又令人呈送表文先往寿春,请豫州牧安宁署名,然后投递洛阳,随后退堂。
叶飘零回到居所,慨然叹道:“秋水,可观今日堂上,吕奉先一世英勇,如今却信心尽丧,雄心垂灭,诚为可叹也!”慕容秋水道:“清儿忧郁之症,你已为她治愈,如今吕布如此,你可有法令他重振英风?”
叶飘零道:“奉先飘零数载,寄人篱下,更兼多受磨难,身负一世骂名,萎靡之态,一时难消。唯有日后北伐中原平地,吾设法令其铁骑兵大显神威,方可使昔日温侯复现人间。”
慕容秋水点点头道:“曹操传播疫病,又散步流言,如此可恨,飘零,此仇何日能报?”叶飘零道:“当日曹操令乌丸来破刘备,恰逢孔明相助,上谷、昌黎两把大火,大破乌丸十万胡兵,从此不敢踏入长城半步。如今刘备民心渐附,太行山防守一线已经稳如泰山,只是新领三州,毕竟根基不稳,必然内修政理,无法出征曹操。曹操一时难灭刘备,必然往西南发展。张鲁碌碌之辈,破灭已在垂日。马超有勇无谋,纵有羌兵相助,亦当为小人所算。届时天下三分之后,形势尚未可知也。”
慕容秋水道:“若曹操取了西川,飘零你又当如何?”叶飘零道:“曹操在中原已成万世之业,急切不可动摇,再得益州,尽取天险,如虎添翼,南北相连,进可攻,退可守,万世之基将立,若如此,即天意在曹,汉室休矣。天下大势,都在赵云能否在我北伐成功之前保住西川了。”见慕容秋水苦苦思索,柔声道:“秋水,如今你有孕在身,不可多耗神思,早些将息吧。”说着搀扶慕容秋水上床,服侍她睡去。
却说十余日间,清儿调集马步兵五万,黄忠、太史慈为先锋,往新野进发。这边表文递到洛阳,曹操大笑:“叶飘零果有争雄天下之心。”遂请圣旨,索性便封叶飘零做大司马,领司立校蔚,升为湘乡侯。夏侯惇急道:“叶飘零如此居心叵测,丞相为何反而恩准他高位?”曹操大笑道:“叶飘零来求升官,必恐交州作乱。吾今封他高官,却暗发书士燮,佯言他镇南有功,朝廷原欲封他交州刺史,不料叶飘零嫉贤妒能,恃强逼迫自居高位,士燮必然背之愈速也。”夏侯惇道:“虽然如此,丞相亦需防备叶飘零借位动兵?”
曹操笑道:“如今妙才已领军追击马超,汝可再领一军速平汉中,吾却暗激赵云去取荆州,吾乘势从汉中南下而定西川。”夏侯惇大喜退下。按下曹操这边,只道叶飘零被一纸诏书封为大司马,麾下众将皆升官爵,俱各喜悦。正自欢庆太平之际,忽然探马急报:“主公,一彪军马忽出永安,顺江东下,威不可挡,直往彝陵而来。”
叶飘零大惊,忽一员将领拜入堂中,泣道:“主公,西城、上庸失守,张允将军被困房陵,小将杀出重围,前来求救。”众视之,乃巩志也,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不由得各自惊骇。这正是:荆襄沃土多磨难,遗患未消又起兵。
第四十一回清儿急行破新野孔柚妙算困南阳
却说叶飘零被封大司马,郭嘉道:“此曹操离间之计,欲诱交州速反。然主公既居高位,声名必涨,信望必增,曹操之举,利弊未可知也。”叶飘零深然之,令李通好生看顾交州,以防生变。
这边又说赵云自领西川,数年之间,励精图治,兵革不兴,于是益州富如天府,因见社稷颠覆,乾坤倒转,日夜深思报国之策,忽闻洛阳传出风来,道荆州叶飘零恃强横行,逼迫朝廷封官,欺君罔上,深为不法,不禁大怒,召集众将道:“叶飘零残忍无道,欺君逼爵,强居大司马之位,吾欲起兵伐之,诸位可有良策?”
谯周俯伏道:“荆益自来无仇,一向相安无事,蜀中之民,久享太平之乐,主公不可妄动刀兵,以失万民之望。”赵云道:“吾等虽然僻处远乡,仍为汉室之臣,岂可不为君父效力,讨伐无道之臣?”
原来法正早与张松合谋,有将蜀中之地卖与曹操之心,闻言闪出道:“主公之言,甚合天下之望,愿主公早日出兵,以报社稷之恩。”又有刘巴道:“如今荆扬精锐尽往新野,主公水路并出,顺江而下,必然克之,跨有荆益,基业可成,汉室可扶矣。”
赵云大喜,自领三万步军出阆中,令张任、黄权引三万水军出江州取彝陵,令严颜、向宠引两万将士居中策应,一路急行,连克西城、上庸,张允退到房陵,死守不出,急令巩志往襄阳求救。
叶飘零闻得彝陵受迫,房陵被围,西城、上庸两处城池俱都失了,急道:“西川赵子龙,武艺冠于天下,不可轻敌,非奉先不可与敌。”于是令吕布提两万步兵,与本部五千铁骑营去解房陵之困。吕布领命去了,叶飘零却又思忖道:“奉先英雄之气已衰,恐难抵敌赵云,须得亲往才好。”遂将五千军士逆襄江而向南乡,来断赵云后路。又教司马为帅,与韩当、陈武、潘璋引两万水军往拒彝陵,不可教黄权前进一步。各人领命去了。
慕容秋水回镇江陵,以防陈武潘璋有失。郭嘉进言道:“夫人,三面来敌,荆扬空虚,一旦交州背反,大势休矣,夫人不可不防。”慕容秋水道:“奉孝所言极是,如今守军五万,只有两万男儿,吾当加紧训练女儿军,方可安保根基。如今女儿军器械如何了?”郭嘉道:“皆完备矣。”
帐下木兰、桂英道:“大帅身怀六甲,不可妄动。属下等甘愿代大帅练兵。”慕容秋水亦感身子疲软,懒洋洋实不想动弹,喜道:“汝等飞刀之技已成,正可替吾。”于是木兰、桂英将女儿军集于洞庭湖,日夜训练不止。
按下后方,单表清儿领大军五万,离新野百里,召集众军,喝道:“此去建功,开辟北伐前线,功成之日,皆有封赏。清儿不才,愿众儿郎舍死冲杀,早日凯旋。”令将所带牛肉,尽皆分赐众军,就地而食。众军感恩不尽,一齐俯伏在地道:“愿从元帅,继之以死!”
于是清儿与众军一同饱餐一顿,急发新野,离城三十里下寨,安营未定,忽然炮声大响,杨大将、裴元绍领一万兵杀到,冲倒帐帷,寨角不稳,纷纷崩溃,三军远来疲累,观之皆惊,各自欲逃。清儿一跃上马,高声道:“兵来将挡,何必惧之!”手舞双剑,护住全身,亲自出营,直冲入阵,救回一员伤兵。众军士见状,大声呐喊,各自定下心神,舞起刀枪,排列成阵,正是万众一心,坚不可摧。裴元绍大怒,喝令冲上,陡地里一骑飞出,直取裴元绍,元绍来迎,那将横下里一刀,挥为两段,斩元绍者,黄忠是也。
黄忠斩了裴元绍,荆州军顿时士气大涨,杨大将急令鸣金,太史慈喝道:“大丈夫立功,正在今日!”飞马而出,杨大将急退,太史慈随后追上,五员副将舍死来救,于是戟闪处,人头落地,刀舞时,鲜血乱喷。黄忠、太史慈并肩冲杀,杨大将溃不成军。
张清儿见营寨已坏,索性高呼道:“敌军已溃,好儿郎便弃了此寨,随我入城歇息!”于是众军荷荷大呼,一齐冲出,追杀十余里,忽然两边喊声大作,左边孔柚、右边杨奉各领一军杀到,人马铺天盖地而来。
清儿急令军士急行,进驻一座土山,排布数圈,立成方圆之阵,回头见己军虽然奋勇,毕竟疲累,一时无计。周瑜在旁道:“张将军,营寨已失,若不抢城,三军必损!”于是张清儿奋然而起,厉声道:“汉升、子义,两面伏兵,汝等可能拖住?”太史慈、黄忠知情势危急,一齐高喝道:“敢不以死当之?”
清儿道:“两位如此神勇,清儿感激不尽。”喝道:“众儿郎,随我冲杀!”众军见大好女儿,身先士卒,一齐咬舌提神,大喊着跟随清儿、周瑜冲下土山,直扑新野,一时间马蹄震地,尘土满天。太史慈、黄忠各引本部五百精兵,守在山下。
孔柚、杨奉急追,忽然尘土之中有人杀至,呼号四起,无数军士落马,众军纷纷乱窜。尘土之中有人大喝道:“东莱太史慈在此,孔柚何在?”“南阳黄汉升前来挑战,杨奉速速授首!”
孔柚、杨奉不知来敌多少,闻言大惊,急令鸣金退军。太史慈、黄忠随后掩杀,直到新野城下,方见追兵不足一千,于是孔柚大怒,令杨奉回军复杀,自己来到城下大喝开门。于是吊桥放下,众军一拥而入。忽然间炮声猛响,一骑杀出,大喝道:“新野城已为我取了,孔柚,吃我一剑!”正张清儿也。孔柚大惊,急退出城,与杨奉合兵而逃,急发书往曹操求援去了。
张清儿前来迎接黄忠、太史慈,叹道:“抵抗数十倍之军,尚且能大获全胜,二位将军胜过当年西楚霸王矣。”共入城中,竖起叶飘零旗帜,安民抚众,休整一番,又领大军前往安乐扎寨。孔柚不敢出战,退过淯水,高挂免战牌于营门之上。
太史慈来见清儿道:“孔柚既挂免战牌,心中必生降意,慈请前往彼营说之,彼必罢却刀兵而降。”清儿道:“子义有所不知,我与孔柚若再复前盟,北伐之道又断矣。当前之势,只可进逼,不能收降。”太史慈方才醒悟道:“如何能激孔柚出战?”
清儿正自思索,周瑜道:“孔柚心怯,不能激,只可诱也。”清儿喜道:“如此如此,彼军必出矣。”传令拔寨而起,渡过淯水,背水列阵。孔柚闻之,召集众将道:“张清儿背水列阵,稍冲阵角,其军没矣,可乘势击之。”杨大将道:“恐对方故弄玄虚,实为诱敌之计也。君侯可静待丞相来援,方可破之。”
孔柚笑道:“彼若遭攻,必有援军自安乐渡江,孤这里分作两路,一路冲动张清儿阵角,一路乘其援兵半渡杀之,岂不得了全胜?”众将贺曰:“君侯神算,万古不及也。”孔柚呵呵大笑,传令杨奉领军来战张清儿,自领军伏于淯水,调集船只,预备冲杀。
却说张清儿正与众军聚集营帐之中,忽然敌兵又大举杀到,张清儿欣然上马出阵,见敌军大集,高喝道:“我军背水,稍退既没矣。众儿郎何不向前?”于是与黄忠各领一路杀出,人人争先之下,杀得杨奉之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孔柚闻得杨奉兵败,急来相救。迎面太史慈杀到,一戟刺倒杨大将,来取孔柚。孔柚急引残兵遁走南阳,坚守不出。
清儿尽收降众,取其辎重,又来攻打南阳,只是这次孔柚终于龟缩不出,但以高墙厚壁死守,于是连日不能成功。
清儿见孔柚不出,盛怒之下,尽起营中精兵,来围南阳。正自强攻,眼见城池将破,忽然间探马急报:“两路军一齐杀到,周副帅把守不住,营寨尽失!”清儿大惊,令众军缓缓退离,后队变为前队,弓弩手射住阵脚,退出里许,急往大营扑来。这正是:战场变幻无由算,成败因由未可知。欲知清儿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娇清儿弯弓获胜勇秋水怀子出征
却说清儿正率军攻打宛城之际,忽然闻报后方营寨有失,连忙退兵,行至半途,已遇见周郎引败兵来见,道:“张将军,曹营李典、乐进引两万军偷袭,粮草辎重尽皆失了。”清儿扭着自己双手道:“是清儿疏忽,尽力攻城,守营兵力不足,此败与公瑾无关。”于是引大军回还,意图复夺营寨。
却说李典、乐进夺了军营,知张清儿必然前来挑战,于是严阵以待。清儿引军杀到之时,只是排成阵势据守。清儿冲杀数番,兵士多伤,不能成功,只得退回鲁山城中,隔淯水与李典乐进对峙。虽然军中帐篷俱失、粮草不足,却依然下令不许取民间一物,只令各军士割衣为布,就地搭蓬,宿于野外街头,待取了宛城再行休整。众百姓尽皆感恩,各送酒饭前来犒劳,瞻仰张清儿风范,军民融洽无比。
第二日探马来报,李典乐进撤入宛城,对岸只留下一座空营。张清儿道:“此莫非诱敌之计乎?”周瑜道:“我军粮草俱失,利在速战。彼若欲战,我等求之不得也,但恐彼乘吾等半渡而击之。”张清儿道:“可如此如此。”
于是待夜色降临,调集大船二十只,令太史慈引百十小卒火把高烧,大张旗鼓往南十里渡河,自引大军往上游悄悄搭了浮桥,涉水而过,因见宛城仍不可轻取,于是不攻城池,引军沿淯水而上。李典乐进正将太史慈重重围困之际,忽然清儿引军从背后杀到,月色下人喝马嘶,漫山遍野不知多少人马,心下大惊,军士乱窜,被杀得落花流水,人仰马翻。李典、乐进各自从乱军之中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张清儿拍马直追李典,看看赶上,双剑便刺,李典手无寸铁,急揭头盔来挡,刺个对穿。清儿一怔,李典弃了头盔,抱头鼠窜而逃,回到宛城,方信张清儿之能,于是决意再不出战,静待张清儿粮尽退兵。
清儿复夺大寨,欲奖励三军,却是酒肉衣物皆无,于是派人星夜往江陵催粮。大军歇息一晚,第二日命黄忠领五千军士执李典头盔往宛城搦战,遥见城头免战牌高挂,喝令众军高声辱骂,城上毫不理睬,几番冲杀无功,只得归寨。清儿道:“公瑾可有妙计诱之?”
周瑜道:“今我军无粮,彼军强盛,无可为诱,只可激之。”清儿奋然而起,当夜引大军来到宛城东门之外,高举李典之盔,大喝道:“李曼成,汝头在此,敢来取否!”城头乐进大怒,几番欲出,皆被李典劝住。
张清儿于城下大笑道:“李典,吾以为汝乃英雄好汉,不意如此缩头露尾!乐进匹夫,汝也和李典一般无二么!”令军士践踏李典之盔。乐进于城头怒道:“曼成,如此折辱,你也能忍受么?”李典不答,站在城墙之上,向清儿道:“宛城向为孔君侯所有,汝已复了新野,尚不知足乎?”清儿道:“孔柚背信忘盟,何德而为一方之主?曹操欺君罔上,人人得而诛之,天下皆欲生啖其肉,岂独我等为之?”乐进更怒,向李典道:“曼成,我军明明强过彼方,却如何这般懦弱!”
李典遥指免战牌,笑而不语。乐进恨恨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