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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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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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避。”说着纷纷辞出。
顷刻间大堂中只剩两人,曹丕拭泪而笑。飘萍反剪双手,伏地抬头,道:“王兄有事相问,何不先行松绑?”曹丕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吾妹武艺冠绝当今,不得不暂缚之,吾妹休怪。”飘萍叹道:“妹乃中华皇帝之女,子恒哥哥自然心下存疑,小妹不敢责怪。”曹丕道:“吾非疑妹,奈众口纷纭也。吾妹日后还当如何?”
飘萍道:“本受父王遗命,甘愿效死。今既不能见容王兄,宁当隐退,不问国事。”曹丕道:“吾妹有空前绝后之才,翻天覆地之力,空老林泉之下,岂不遗憾千古?孤不忍见之也。”飘萍惨笑道:“两边皆我父亲,养育深恩,母亲怜爱,小妹心中难分彼此,只舍一方而不能生也。偏生两边永为死敌,小妹若能置身事外,稍免肝肠寸断,永感王兄大德。”
曹丕道:“此亦非善计也,吾有一法,既免吾妹亲仇之别,亦去两国争战之分。愿吾妹纳之。”飘萍大喜道:“王兄若愿交好中华,永为邦交,化仇为亲,诚飘萍之幸,天下之幸也!”曹丕道:“孤正有此念,欲与中华皇上永为亲家。”飘萍喜道:“王兄原来亦有此心,未知如何结亲?”
曹丕走近,抬起飘萍下巴,但见得粉面生春,两滴珠泪之中,夹着五分欢喜,五分疑惑,正是天骄只展三分色,羞煞庭前白牡丹,曹丕头一晕,眼中光芒更是热烈。飘萍陡然明白曹丕之意,不由得惊叫出来:“子恒哥哥,你!”
曹丕蹲下笑道:“飘萍妹子果然冰雪聪明。孤不日便称尊位,吾妹若为皇后,中华魏国自是一家之人,吾妹亦不必左右为难,不作决断了!”飘萍道:“王兄不可,飘萍已嫁仓舒,本是曹家媳妇,华魏本乃一家也!”曹丕大笑,抱起飘萍,向内堂走去,就扯飘萍衣裳。这正是:未向高堂尽心意,先逢兄长作兽行。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三回弱质芊芊谁解意情怀渺渺莫知心

却说曹丕继了魏王之位,大清宿怨,力除异己,又慕飘萍美貌,使许褚缚住擒来,于内室问曰:“十五年来,吾待妹子如何?”飘萍道:“父兄养育之恩,有若山高水长,飘萍永世铭记在心。”曹丕道:“吾观自仓舒去后,吾妹终日郁郁,使吾肝肠寸断,不得安生。吾妹可念此情乎?”飘萍道:“虽兄长挂念,妹本仓舒之妻,岂敢有负仓舒亡灵!”
曹丕道:“仓舒早夭,吾妹寡居,教吾心何忍?且父王临去之时,不知妹乃中华公主,托孤与妹,今吾称尊在即,妹不居皇后而助孤共成大事,纵孤不疑,众臣必道妹有异心也。愿吾妹念公念私,为国为家,终须应允嫁入我门。”飘萍摇头道:“吾既嫁仓舒,此心无二,非汝言语可解。子恒,你纵是千方百计,须瞒我不过。”
曹丕自当日卿凤阁中观飘萍一舞,日夜思慕,如今更见她微嗔薄怒之状,益发添了十分姿颜,心下更愈加大动,如何把持得定,拉飘萍之袖道:“飘萍,汝年方十九,虽建莫大功业,终未多经世事,不知深闺寂寞,孤不怪汝屡吐此等自误之言。”飘萍见他目中陡现异光,微微一惊道:“子恒,你不要乱来!”
曹丕轻声道:“非孤欲作兽行,乃不忍见吾妹如此自误青春,虚废年华也,日后吾妹自然感激汝兄。”便扯飘萍衣裳。飘萍欲避,奈何手足皆被缚住,动弹不得,只咬牙道:“子恒,吾心已随仓舒而死,此生决不另嫁他人。汝用强也好,使诈也罢,总之不能如愿。今日纵被汝逼迫坏吾,亦不嫁汝也,汝若有心,便缚我一辈子也罢!”
曹丕道:“飘萍不要怪吾,只因汝太过美貌,天下无人能忍,不见汝挥军到处,漠北千万胡儿闻风而附乎?此亦外作殷勤,内怀他意也,男人本性,非孤独行。要怪,便怪汝父母吧!”狞笑扑上,飘萍喃喃道:“天下男儿,何无一有用之人?”言方未毕,忽听得窗外有人道:“是吗?”
曹丕怒喝道:“谁!”殿门已开,曹丕之母卞氏闯入,哭道:“吾穷一生教谕汝等兄弟四人,文武各成,如何出了汝这禽兽!”劈手便将橱中书卷掷来。曹丕闪过,慌忙退开拜道:“孩儿实为中华魏汉通好,行此下策,非孩儿不知母亲教诲也!母亲勿忧,儿无他意。”卞氏扶起飘萍,转向曹丕道:“飘萍吾儿居此十有五载,与我等亲儿无异!汝言曹植犯法遭贬,曹熊畏罪自缢,近日子文业已遭贬,今飘萍远来奔丧,亲受托孤,为守灵之故,不曾上朝,正是一片孝心,汝却有何罪可说!汝与吾有何仇,意欲诛尽吾儿!”
曹丕道:“非儿之过,实因妹乃中华公主,众臣皆言必有外心,屡加劝谏,儿故思先接姻亲,此国家大事,非母亲所能知也。”卞氏道:“汝父先已有言,飘萍欲嫁何人,欲向何方,皆由她自定,无人能够拘束!托孤乃是临终昏沉之际所言,岂不闻‘结草衔环’之事乎!向华向魏,自随飘萍心意,汝父虽纵横天下,屡屡从权而作违心之事,几曾却有卑鄙之心来!今汝承其位,大言以孝而治天下,焉敢不效汝父之行!还不解缚,更待何时!”
曹丕急忙松绑。这时诸臣与阿丑皆到,曹丕慌忙伏地告道:“不论其事如何,只作孩儿之错便是,但乞母亲勿怒!”飘萍在旁道:“母亲与父王以我为儿,儿岂敢不以父母为报?既受托孤,自当兢兢业业,保国安民。兄长虽有不是,孩儿亦有谬处,愿母亲去怒,免伤贵体!”卞氏抚飘萍脸道:“飘萍儿,汝虽居此,凡事不受羁绊,但随汝意可也。”飘萍不胜感怀,扑在怀中哭道:“母亲,父王明白托孤,往日深恩,儿岂敢忘?今父王已逝,母后零丁,儿愿永为魏臣,长侍母亲左右,不敢相离。”母女相互泣下,携手而出。
群臣亦退,曹丕顾左右怒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使母亲来到!”左右皆道不知。曹丕使人往卞氏丫鬟处诱探,报曰:“乃安汉将军、上邦亭侯姜景左右之人也。”因此曹丕暗恨姜景。
一日上朝,报有中华使者简雍来到,曹丕引见景泰皇帝刘圭,先献玉马、珊瑚、琥珀、犀角、明珠宝物无数,简雍逞上国书,道:“贵国镇北王乃中华公主,两国本是一家,小臣此来特为两国通交,从此永止干戈之事。”景泰便将国书转付曹丕。殿上参议已毕,简雍随曹丕到得王府,问曹丕道:“魏王神武,不下其父,今见贵国朝堂,果然生气勃勃。兴元陛下知此,必然欣慰,曰两国之民有福也。”曹丕笑道:“天下为轻,民为重也。陛下仁慈广爱,孤仰慕已久,欲止干戈,造福天下,孤岂敢不从!”
简雍道:“陛下思念镇北王甚切,愿大王允以赐见。”曹丕道:“人伦之亲,安敢阻之?吾妹虽为中华公主,在此亦不受任何拘束。当送吾妹归国,只不知吾妹意下如何!”遂命人去请镇北王。当下阿丑卫护飘萍而至,简雍望飘萍之貌,果如传说之中一般,当得起倾国倾城四字,只是颇有憔悴之色,当下见礼道:“中华下大夫简雍,参见公主殿下。”
飘萍令起,先问父母安否,简雍便道:“陛下与娘娘俱都安好,只是日念公主身在异国,故遣微臣前来通好,使两国有如一家,亦盼公主早日还乡。”曹丕道:“飘萍,既有父母思念,为兄自当遣队相送,护吾妹安然归国,早拜高堂。”飘萍谢道:“兄长虽有盛情,奈飘萍受义父义母深恩,誓以此生相报。简先生,请你回告父皇,只说女儿不孝,此生不能相伴膝下,克尽孝道。女儿遥闻父皇母后安健,此生之愿已足也。愿中华百姓安居乐业,永离战乱,父皇母后永享清福,万寿无疆!”
曹丕大惊道:“吾妹何出此言?人伦大义,不可变更,血浓于水,万世不易。吾妹大才,傲视当今,无论身在何处,魏汉永以此等好儿女为傲,愿吾妹细思之!”飘萍道:“常言道,养父大如天。妹心意已决,愿长居魏境,奉养义母天年。两国既已通交,纵有宵小之辈,或欲中伤,妹亦无所惧也。”立书一诗。曹丕探头来看,诗曰:
乳燕犹能向九霄,雄鹰何必恋窝巢?浮萍本是无根物,莫怨今朝随水飘!
飘萍将诗并贴身玉佩付与简雍,道:“请拜上父皇母后,飘萍既知世间有亲生父母,其愿已足,此生无憾矣!飘萍志在天下,何必终日环绕膝下,效儿女之状乎!”低声道:“先生将吾原话回报父皇,不可更改一字,切记切记!”简雍谨记,回到中华,来告叶飘零。
叶飘零默然不语,半晌叹道:“银屏志在天下,远嫁南蛮,飘萍志在天下,安居异国,如何巾帼英雄,上天皆忌乎!”使人请慕容秋水来到,尽告飘萍之言。慕容秋水闻得,泫然欲泣,道:“今既魏华通好,飘萍何故不回!”猛然省起道:“天下仅魏、华两国也,若是通好,四海自然清平,盛世将至,飘萍何来天下之志!”
叶飘零亦悟,再将飘萍之书检看,拍案道:“是了!此诗其实句句不通。飘萍既知生身父母,如何能称无根飘萍乎?其中必有深意也。”慕容秋水下泪道:“飘萍实思归国,故作无情状者,必念曹操恩重,仓舒情深,不忍弃之而去也。吾儿只知养育恩重,岂不念血缘之情乎?”叶飘零道:“秋水勿忧,只需好生结交魏国,克尽诚心,使两国各不相疑,孟德托孤之言已遂,飘萍终有归国之日。届时各止干戈,家人团聚,终养天年,与民同乐,此吾如今至愿也。”
早有马超求见,叶飘零令入,问曰:“孟起何事?”马超道:“孟德已死,虽非臣亲手所杀,父仇毕竟已雪也。有一事万乞陛下成全。”叶飘零道:“孟起随朕已有八年,外虽君臣,内为兄弟,何事不可言之?”马超道:“当日皇后居北,左匈奴南下,将脱脱公主失落右部,刘豹欲收为儿媳,超与左匈奴脱脱公主私定婚约,许诺他日必来迎娶,愿陛下成全。”
叶飘零道:“此亦美事,孟起何不早言?可发一书往长安,使飘萍吾儿以一言相助,刘豹自送脱脱公主南来也。”马超拜谢而退。叶飘零遣使西去,魏华既已通交,长安城中,百姓乡民众口传扬:景泰陛下效仿舜尧,筑坛祭天,亲授玉玺,禅位曹丕,魏王虽三番辞让,尽皆不准,群臣拥戴之下,勉强进位称尊。使者大异。又有景泰帝巡视万民,遍称魏王谦逊之德,诸民皆点香花相庆。曹丕挟使景泰巡回已毕,封为汉兴公,遣使送出长安,非宣召不可入朝,当下改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文武百官尽皆升赏,自退宫中,笑曰:“舜、尧之事,朕知之矣!”有诗叹曰:
四百年间基业摇,古今岂有不亡朝?欺民瞒众终欺己,安敢欺天比舜尧!
又曹丕见中华已非外患,内忧尽数驱除,自是日日笙歌,旦夕劲舞,玉龙、金凤台上,甄妃郭后,日夜居于其中。早报中华,叶飘零慨然叹道:“世事无常,天道多变,鼎立成梦,一统化虚,到头来竟是二分之局!”遂遣使前往作贺,又送珠玉古玩、典籍书卷、宝剑金刀、簪钗锦袍与飘萍,望早作归念。
时有燕汉旧臣一齐来见,道:“陛下,一统寰宇,永消战乱,乃中华建国之本,今曹丕篡汉,欺瞒世人,陛下何不讨之,以正君臣之礼,反送贺礼与他,纵容乱党,此取祸之道也!”叶飘零道:“朕既与魏通好,约定永为友邦,两边养士育民,不动刀兵,此亦百姓之福也!”光禄大夫诸葛谨道:“不然,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以炎黄之贤,犹且难免相争,天下不归一统,岂能真免征战?愿陛下详为察之!”
叶飘零道:“朕知曹丕虽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强识,才蓺兼该,然既无旷大之度,又乏公平之诚,不能迈志存道,克广德心,生平更未经行伍,以关西贫瘠之地,安能撼动中华泰山之重?朕自此当广行仁义,约己爱民,则关西、川中百姓必闻风而至,依我中华,日久魏国自服,此不战而屈人也。曾闻后朝中华世宗景皇帝,以德治国,恩泽万民,虽西方国使馆被毁,南海为敌国所侵,犹且不愠不火,只思稳定以为要务,坚作代表,免除和平演变之祸,终成千秋大业,诸儒皆道景皇帝文成武德,泽被苍生,所创代表理论众口宣扬,群相念颂,真正是光照万年,流芳百世,皆曰不学代表理论者,必然一无是处,一事无成,一生愚鲁,一世平庸。朕德才虽不及彼,度量亦当效之。”
谏议大夫田畴道:“陛下此言,必有所见,臣等虽然不明所用何典,亦知陛下怜民之心。然曹丕小人也,无才无德,无济大事,有才无德,贻害众生也。陛下乃天下之望,所为群下皆当效仿,若陛下松防,万民亦自无备,倘被曹丕偷袭,则三十年大业,又当倾颓也,愿陛下切勿轻心!”
叶飘零道:“朕爱女飘萍,有江山之量,覆海之能,既受孟德托孤,安居长安之内,自怜万民征战之苦,可遏曹丕。朕心意已决,汝等勿再言之。边关不可松懈,国内生产更为紧要也。”
少卿、代天四方巡守大臣崔琰又欲谏时,有右匈奴使到,叶飘零请入,其人递上书来,却是刘豹已得飘萍之书,不敢怠慢,只得歇了纳媳之心,于九月十五日派遣香车,奉送脱脱公主还华,先遣使来洛阳相报。叶飘零乃与群臣道:“卿等所谏,朕当思之,他日再议,且退下不迟。”赵云便出,叹道:“为儿女之情,误天下之事!兴元皇帝纵有雄才,亦不过袁绍之流也。”意欲就此退隐,偏生还差了两件功劳,群臣各自心冷。有诗叹曰:
暗悔曾将亲母擒,同胞血脉各相拼。将军不解国君意,今世岂知后世心?
袁绍失机曾爱子,关公临阵尚怀亲。只为一女轻天下,不念群臣报国频。
当日叶飘零与马超道:“将军孤寂多年,今日重安家室,朕心甚慰,只是国务缠身,不能亲往,亦为憾也。”逐流道:“父皇,孩儿愿随马将军同往漠北迎亲。”马超忙道:“不敢劳动殿下大驾。”逐流道:“将军当今名将,逐流随行,多有讨教。”叶飘零甚喜,便着叶逐流点三千军随同马超兄妹引长枪队前往迎亲。
逐流既回,有赵薇气冲冲来到,先一粉拳捶在逐流头上,道:“你去漠北,实是思慕脱脱姊姊,伺机一见,是也不是?”逐流忙道:“妹子悄言!若孟起得知,心下必有难意也。”赵薇道:“偏是你前怕狼,后怕虎的,若是换了我,喜欢谁就是谁了,有什么好相让的!你要相让,就痛痛快快的,拖泥带水,做什么男人!”
逐流道:“妹子,你我相识已有八年,朝夕皆在一处,情同兄妹,何不知我耶?不错,一年来我日夜思念脱脱公主,但她早已心有所属。若使孟起知之,他敬我乃是父皇之子,又生他事,纵不误他人良缘,亦必平生波折也,岂我心所愿乎?我去漠北,只是去看看脱脱公主,祝她和孟起白头偕老,别无他意,你若不信时,亦随我去可也。”赵薇方才不闹。
却有司马昭转出,与逐流曰:“殿下仁爱,世人皆知。与赵姑娘相处,必深得子龙将军之心,人皆羡之。此去漠北,何不如此如此,即可深交孟起将军,有马、赵二将军相助,天下自然皆服殿下也。”这正是:王子本来无别意,小臣何故起他心?毕竟司马昭说出什么话来,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四回献公主胡兵犯上逢草寇小将临危

却说魏华通好,约以止兵,叶飘零自知群臣不悦,故悄告赵云曰:“朕自虎牢关上识得子龙,便知子龙非凡俗一勇之夫,今子龙与朕前后三十年恩怨,焉不知朕乎?联魏之事,乃一计也。”赵云方悟,问曰:“莫非为救公主归国?”叶飘零道:“正是。飘萍乃重义之人,已受孟德托孤,若是两邦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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