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勋靠在阳台上抽着烟,吐了口气,有些急躁的伸手掐了掐眉心,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薛妈妈打来的。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薛妈妈就哭的泣不成声,直把薛南勋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妈?你别哭啊,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薛,薛小瓷那臭丫头把念念撞了!!”
“什么?!”
薛南勋一呆,下意识道:
“不可能的啊,小瓷再怎么胡闹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误会什么?!是我亲眼看见的!还有非墨!不信你问非墨!!”
薛妈妈哭着把电话交给了覃非墨。
覃非墨沉默了下,开口说道:
“嗯,小瓷确实把念念撞了,薛姨跟我就在旁边。”
薛南勋倒抽口气。
“那个臭丫头这是发了哪门子疯?!念念伤的重不重?我妈哭成那样,怕是不太好吧?”
“在抢救室里抢救,看起来凶多吉少。”
“草!”
薛南勋咒骂一声,挂了电话就往楼下跑,从藩市回到南海市最快也要四个小时,他妈能给他打电话,想来他爸又出差了才来找他的。
这会儿他怎么着都要回去,问问那臭丫头这是吃了豹子胆了是不是?
连人都敢开车撞?
这是想上天啊!!
同样从楼上下来,准备离开的那位队长看到了薛南勋那难看至极的脸色,蹙了下眉问道:
“薛少很急?”
薛南勋胡乱的点头。
那位队长沉默了下。
“如果薛少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一同回南海市。”
他说着,指了指天上那正在飞过来的直升机。
处于极度暴怒中的薛南勋感激的看了那队长一眼。
“多谢!”
“不客气。”
二人上了直升机,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薛南勋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薛母看到薛南勋的那瞬间,刚停住的眼泪就又哗啦啦往下掉,她紧紧抓住薛南勋的手,气的咬牙切齿,连带整个人都是抖的。
“那臭丫头太过份了!她怎么能这么做?!就为了一条项链她竟然敢开车撞念念,当着我的面都敢这么做,背地里指不定还怎么欺负念念呢!小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混啊!”
薛母气极了,连带说话都重了。
以前薛小瓷胡闹惹薛母生气了,薛母也只是笑骂她几句,可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的气愤。
想来若是某人在,薛母怕是要甩巴掌了!
薛南勋安抚了一会儿薛母,转身拉着覃非墨走了几步,这才沉着脸问。
“到底怎么回事?”
“我让人去调了监控,一会儿你自己看。”
覃非墨这会儿脸色也不太好,想来他着实没想到那小人竟然直敢撞人,这一撞让他发现了一些之前他并没有发现的事。
听到覃非墨的话,薛南勋抿了下唇。
“给那丫头打电话了?”
“不接。”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让他意外的事,他一打就通了。
他抬头跟覃非墨相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喂?打我电话干嘛?”
正贴着隐身符,提溜着某只人形‘兔子’去省厅送礼的夙某人,心情还算不错的接通了便宜哥哥的电话。
“你在哪儿?”
“外头呀。”
“现在来医院。”
“医院?去医院干嘛?你生病了?”
。夙某人那莫名其妙的话让薛南勋鬓角跳了跳,咬牙道:
“你还跟我装傻?你把上官念都撞进手术室里了,这会儿问我去医院干嘛?薛小瓷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罔顾人命的?!”
??
听着薛南勋的咆哮,夙某人一脸懵逼。
“不是,你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把上官念给撞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滚来医院!现在!立刻!马上!!”
“不是,你讲清楚啊,喂,喂,喂——”
抱着被挂掉的电话,夙某人相当懵逼的歪着头,扒拉开悬浮蓝板一瞅,然后表情就变的意味深长起来。
哎呦
上官念挺会玩儿的!
这才多久的功夫,她可能策划好了这么漂亮的一击绝杀啊!
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她还真就信了她开车撞了上官念呢!
嘿,这只小妖精,算计起老子来,当真是溜的飞起啊!
不过——
夙某人眯了眯眼,瞅着医院里头那怒火中烧的几人,以及覃二货变得很是奇怪的神色,琢磨着这三人怕不是信了薛小妞会撞人这件事吧?
不过也对,人证物证俱在,正常人都不会怀疑的。
但是好歹他们也养了薛小妞这么多年,难道不了解薛小妞是什么性子的人?
她再怎么胡天海地的作,但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伤人吧?
如果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难怪往后他们把薛小妞给坑到那种地步。
嘛
既然上官念想玩儿,那她就陪着她玩玩儿好了。
面色诡异到极点的夙某人,提着手底下的兵哥哥,把他扔到省厅大门口,转身朝着南海市闪去。
第1174章 16章:黑童话,复仇小萝莉。()
而另一边,刚开完会就接到这么劲爆消息的薛父,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转身询问身边的秘书。
“今天是愚人节吗?”
秘书懵了懵。
“不是啊。”
“哦,订回去的机票,最快的那班。”
薛父的话让秘书一惊。
“董事长,待会儿还有好几个会议——”
“推了,我闺女受了委屈,我不回去给她撑腰,还当什么父亲?”
“。可是,那些会议的总价值,好几个亿呢?”
秘书小声咕哝一句,听的薛父扬手就给他一肘子,冷笑。
“好几个亿能买我闺女?”
“”
被拐的呲牙咧嘴的秘书干笑二声。
“哪儿能啊,瓷小姐可是独一无二的,哪儿能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对吧?我现在订,立马订!”
讨饶完这话,秘书抽着嘴角订机票去了。
心下却忍不住吐槽,他们家boss这宠女如命的架势也是没谁了,也不知道boss夫人会不会吃醋?
不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
这宠起来真心是所有人都靠边儿站啊!
赶最早的一趟飞机回到南海市的薛父,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医院。
他到医院的时候,上官念的手术刚做完,护士们正推她回去休息。
而拿到监控不停看着回放的薛南勋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抬头准备同覃非墨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手中的平板就被人给抽走,他定眼一看,竟然是他爸,薛南勋懵了下。
“爸你不是出国了?”
“包了班机。”
。那财大气粗的样子,惹的薛南勋嘴角抽了抽。
薛父扫了眼那被拷贝下来的监控画面,挑了下眉,看着面前这二个相当出色的青年。
“怎么说。”
一提起这糟心事儿,薛南勋就忍不住咬牙低咒一声。
“爸你说这臭丫头是怎么想的?这种事儿也干的出来?小时候也没这么混不吝啊,怎么现在这般的不可理喻了?”
“不就是一个项链吗?念念也是为她好,才用项链为由头,让她同非墨解开误会的,哪里知道她记恨成这样,还开车撞人?这是犯法的啊!”
听着自家儿子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薛父的眉头动了动,但也没接话,转头看向一边静默不语的覃非墨。
“非墨怎么说?”
覃非墨抬头看向薛父,然后把目光落在平板上,好一会儿才开口。
“小瓷这次过了。”
他这话一说完,薛父的眸子便深邃了一些,来回的在自家儿子与覃非墨身上看了会儿,也不知到底在看什么,把二人看的一脸莫名。
“爸?”
薛南勋有些不解。
“嗯,你妈呢?”
“我妈她受惊过度,这会儿吃了药睡了,跟念念同一个房间,她不放心,要守着念念。”
“嗯,我知道了,那丫头呢?”
“别提了!那丫头不知道野哪儿去了,我打电话给她,她竟然还问我是不是病了才在医院,你说她气不气人!”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瞅瞅你妈,回头要是瞅见那丫头了,让她来医院找我。”
薛父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拿着平板进了房间。
门外,薛南勋吐口气,很是头痛的掐掐眉心,看向面色冷淡的覃非墨。
“监控的备份还有吗?”
“没有,只有伯父手里的那一份,余下的我让人删了。”
覃非墨的话让薛南勋咧了咧嘴,苦笑一声。
“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这话让他怎么接?
覃非墨瞥了眼苦笑不已的薛南勋。
“喝一杯?”
“走!”
二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医院。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夙某人就出现在了医院里,熟门熟路的摸进了上官念的房间。
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了薛父暗沉无比的双眼,那双平日里很是平和与沉寂的双眼,此时盛怒的犹如即将到来的龙卷风一样。
“呃——”
推了一半门,一脚卡在门外的夙某人,瞅着薛父那难看至极的表情,很是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悠悠道:
“那什么,要不你生完气了我再来?”
她这漫不经心与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让薛父又想气又好笑。
他扫了眼床上那打了麻醉剂还没醒过来的上官念,以及另外一张床上睡的还算稳妥的媳妇儿,最终叹口气,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一把勾住夙某人的脖子,把她勾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把平板扔她怀里,冲眨巴着眼睛一脸正经的夙某人扬扬下巴。
“不打算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夙某人扫了平板一眼,跟薛父一样翘着二郎腿,扬着小下巴,一脸莫名的瞅着薛父,幽幽道:
“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信吗?”
薛司沉望着自家女儿那双无论何时都清亮过头的双眼,此时呈现出一片过份的平静,甚至里面连一点儿意外与气愤都没有,心头蓦的生出了一股痛意。
他伸手捧起夙某人的小脸,轻叹一声。
“你是我闺女,我闺女什么性子我不知道?除了一整天的只知道围着覃家那小子转外,余下的时间都在干自己爱干的事儿,像这样开车撞人的事,哪怕你气到失去理智,气到想杀人,也是做不出来的!”
“爸爸想知道,你跟覃家那小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次我回来,你跟他之间那般生疏?至于这监控里头那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且还顶着你的模样害人的人,我一宁把她给揪出来!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薛父这铿锵有力与坚信不疑的话一说完,夙某人就感觉心底突的涌起一股子涩意,有点儿想哭,又有点儿委屈。
前世里,自从上官念换了芯子之后,就使计把薛母哄的团团转,让她什么事儿都不要告诉薛父,而薛父很是相信自家媳妇,儿子还有覃非墨,所以就为了手中那几大单子业务不常回来。
等他处理完回来,回来参加自家闺女的十八岁成人礼时,他家闺女已经香消玉殒了。
而薛南勋与覃非墨都用意外来掩盖薛小妞的死因,薛父虽然伤心过度,但也没有怀疑,毕竟他从来不会想到他家儿子会联合外人来骗他,还参与了谋害他女儿一事。
至于她的妻子,傻白甜一下,哪里知道那三人在背后干出的阴谋诡计?
所以薛小妞并不知道,在晚年以后,薛父无意间知道了此事,直接拿刀捅了覃非墨,上官念,还有自己的妻子,儿子,最后是他自己。
他恨,他悔,可却无能为力,唯有弄死那些伤了他家宝贝的所有人,以及被欺瞒蒙蔽的自己。
第1175章 17章:黑童话,复仇小萝莉。()
那一起相当残忍的灭门案的主谋,薛司沉,写下了自己的罪状书,轰动了整个峰市,让人忍不住扼腕以及痛惜。
可是终究都毁了。
毁在了那些人,被迷住了眼的欲望里。
薛父在少年时期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直到近几年孩子们大了,他才逐渐的收敛的锋芒,让自己看上去平和而沉静,可是他骨子里的睿智与犀利却从来没有丢失去。
正因为如此,他之前才问了自家儿子与覃非墨对于这起,薛瓷撞人案的看法以及想法。
而结果,很让他失望。
薛父抿了下唇,伸手揉了揉自家宝贝的头发,轻声问道:
“能告诉父亲,覃家那小子跟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说实在的,薛父的话问的有几分蹊跷,好像并不认为自家闺女与覃非墨之间的冷战,只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毕竟他太了解他家闺女的。
他家闺女看上去挺聪明的,但是却是个没心眼儿,大咧咧的人,能让这样的人记仇,想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小的事。
薛父的话,让夙某人眨了下眼,下意识的就想摸个果子出来啃,又顺手递给了薛父一个,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之前覃二,唔,他跟我约好一起去滑雪的,他说他有事晚一会儿,先让我去,我就去滑雪那里等他,等了他一天都没来,后来一不小心被人推到湖里——”
“掉湖里了?!”
薛父一惊,赶紧抓住夙某人的手,脸色发白。
“伤,冻伤到哪儿了?小姑娘家家的掉到冰天雪地的湖里,可是会冻出毛病的!”
薛父的话,让属于薛小瓷残留的感情又是一涩,而夙某人顺势的给薛父上眼药。
“对,我被冻坏了,都进了医院昏迷了二三天才醒,可那期间他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来,等我回来后,他们都说我跟他使性子耍冷战,而医生说,再晚那么一点儿,我就醒不过来了,而他后来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什么事都不问,就揭过了。”
夙某人的话,让薛父气的整个人都是抖的。
“混账东西!”
向来不会骂人的薛父都能骂出混账东西,想来是真的气狠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口气,面色难看的望向夙某人。
“那么,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虐死他丫的呗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于是,戏精上身的夙某人垂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声道:
“一个连我命都不在乎的人,还能喜欢吗?爸爸你看,你都能看出那个撞了上官念的人是假的,可是他却看不出来,我们一起长大的,相处了十多年,他好像并没有信我,还有哥哥也一样,妈妈更不用说了——”
她这低迷而苦涩的话,让薛父心头一抽一抽的疼,他的唇角动了动,终是没忍住心中的困惑。
“你是谁?像我的小瓷又不像,是你这般说的,还是我的小瓷这般说的?”
咦?
夙某人眨了下眼,抬头瞅着面色隐忍而苍白的薛父,歪了下头。
“啥时候发现的?我觉得我演的挺像啊!”
薛父深深的看着一点儿都没打算掩饰一下的女孩儿,伸手点在她的眼睛上,似是笑了下,又似是没有。
“我的小瓷啊,太过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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