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义子,多多少少,或者肯定的跟他父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么——
沈君瑜用手压着自己抽痛不止的眉心,忽然就觉得前路就像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正等着他们前行,成为它的腹中之餐!
他忽然就有些庆幸这次他娘来相府找事他没拦住了,至少让他跟他父亲都意识到襄王这次回京一事,比他们想象的,以及所认为的还要严重,这样至少他们还有一些反击的时间,总好过回头死的不明不白。
毕竟襄王才回京没几天,而阿今早就把这一切给洞悉了,不然也不会直接点出襄王义子的身份。
可是相较于襄王义子的身份带给他们的震惊与骇然,眼前这个抱着碗咕噜噜喝汤的小姑娘给他的感觉就更加奇诡了。
阿今认识襄王的义子并不奇怪,毕竟他的能力,他们众所周知不是?
可是为什么襄王的义子对于这个小姑娘好像格外熟悉?
且话里话外,二个人并不像是一般的交情,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可是明明一个接近弱冠,一个远远的还未笄,到底是怎么有那种让人觉得很是古怪,说不上来的感觉呢?
尤其是这个小姑娘的手段,远比他们都要来得高超不是吗?
而看阿今那模样,像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似的,太让人想不通了。
沈君瑜的眼眸里涌现出了一些探询,他皱了皱眉,动了动唇角。
就在他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碰了下,他一惊,回头看去,看到了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站着的沈轻风。
“父亲?”
沈君瑜有些讶异父亲脸上的严肃表情,然后就看到了父亲很轻微的,冲他摇了摇头,那模样,很显然就是不想让他再开口问些什么,沈君瑜顿了下,心思百转,转瞬的就明白了父亲的顾虑。
最终,他叹口气,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其实他知道的,母亲与父亲都不太愿意他跟阿今接触,他们总认为阿今心怀不轨,随时随地的都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不能消除双亲的顾虑,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在做那些无用功了。
他一直认为时间久了,双亲就能看出阿今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好像一直没起太大作用。
唔,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相信阿今不会伤害到他,大概是直觉吧,直觉觉得要是阿今不愿意的话,他跟阿源是没有那个本事靠近他身边的。
就像那些朝中重臣一样,他们没有一人能够接近阿今五步以内的范围,就连皇帝都没有,不知道这个细节有没有人注意到,唯有他跟阿源二人能够有幸的踏进那五步之内,走近他的身边。
尤其是阿源,更是少根筋的还敢经常的去跟勾着他的脖子一样去勾阿今的脖子,虽然每次都被揍,可这难道不是‘亲切’的表现?
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见呢?
这真是让他很是苦恼啊——
一想到这里,沈君瑜就看向了那个格外与众不同的小姑娘。
如果,没有这个小姑娘出现的话,他还真不知道阿今竟然会有这般高超的厨艺,光是闻着那味道就知道他做出来的食物有多好吃了,只是很可惜他怕是没那个福气品尝阿今的厨艺了。
沈君瑜眸光闪闪,这也更加说明了这个小姑娘在阿今心目中的地位。
那么,是不是说,他若是把这个小姑娘哄好了,就能够得到阿今的一些提点?
亦或者他要是把这个小姑娘哄开心了,这个小姑娘也会告诉他一些,旁的什么的,别人不知道的辛秘?
他摸了摸下巴,很是沉重与难看的脸色,慢慢的开始回暖,琢磨着除了海东青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吃的肉类,能够取得这小姑娘的青睐?
“还不走?想留下来吃饭?”
把汤做好递给某宝宝之后,净手的楼若今很是冰冷的瞥了眼,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沈少年,声音不阴不阳的传了过来。
第963章 31章:这个小娃有点儿萌。()
。沈君瑜嘴角抽抽。
得,他们要是再不走,估计这人真就要动手了,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人一边在净手,一边还在活动手关节的!
啧,瞅着护犊子的样子,真是没眼看了!
沈君瑜摇了摇头,也不在废话,领着侯府的一干人离开了相府,只是在他临走之前,那个咕噜噜喝着浓汤的小姑娘还不忘记叮嘱他一句:
“我的肉啊!”
。
襄王府。
坐在书桌面前伸手擦拭着直刀的黑衣少年,眸色深深,表情奇诡,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的‘阴谋’被某宝宝给当场拆穿,反而兴致勃勃的摩挲着那把跟夙浅手中的障刃一模一样的直刀。
他这样很是‘深情’的模样,可把偷偷摸摸出来搞事情的棍子给恶心坏了。
废话,能不恶心吗?
瞅着那跟自个儿长的一模一样的玩意儿被一双手给摸来摸去,摸去摸来的,总有一种那双手游走在它自个儿身上的错觉。
艾玛,鸡皮疙瘩都被恶心出来了,真是婶能忍,叔都不能忍!
棍子的刀身晃了晃,变成了一顶激光炮,对准坐在那里一脸‘情深’摩挲着山寨版的直刀的黑衣少年,就是一阵突突突。
毫无防备,确切说是完全没料到棍子会有这么一手的黑衣少年,噗噗噗的,身上就炸开了一朵朵血花,一息的功夫,就被棍子给突突成了肉糜。
棍子冷哼一声,刀身一晃,湛蓝色的刀身幻化成了一道虚影,走到那滩肉糜面前,呸呸的吐了二口口水,冷冷道:
“什么玩意儿!就你这种东西也敢肖想小爷?这天底下小爷的主人只有她一个,就连那所谓的前主人都不是!就你这种智障还敢整个假货来在小爷眼前显摆?脑子有坑吧你?”
棍子说着,一道冰蓝色的流光从那虚影的指尖下逼出来,直接炸毁了那把假货。
而假货也是有了一定灵智的,仿若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想逃,可是它想逃,棍子也要愿意才成,极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那把假货就被棍子给炸成了渣子,连个碎片都没有留下。
等棍子确保了那假货不会再出来碍它的眼了后,他踩着那团肉糜,哼了哼:
“小爷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也没打算真的把你给弄死,主人想要玩,小爷自是不会忤逆的,但是你要再不长眼敢弄出跟小爷一模一样的玩意儿——”
棍子在说到这里时,那道冰蓝色的人形虚影,忽然就爆发出了铺天盖地的煞气,那股子煞气直接摧毁了整个襄王府,把襄王府里所有的死物都给变成了废墟,覆盖在地面上之后,棍子才一字一句道:
“毁你形神俱灭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而主人顶多为少了你这么一个乐趣而骂小爷一顿,于小爷没什么损失,于你却就不同了,懂?”
它在说完这些后,又踩了那滩肉糜几脚,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在棍子离开后没多久,那滩被它给轰炸成肉糜的黑衣少年,慢慢的,一点点的从地面上凝聚起来,形成一个十分隐晦的肉糜色人型。
可是这个人型像一盘沙一样,刚凝聚起来,就又溃散一盘。
直到他凝聚了数百次,才逐渐定型,缓慢的,一点点的恢复一个人类该有的模样。
只是此时的他,面色格外的苍白,根根青筋攀爬,像活着的蚯蚓一样,扭扭曲曲的摆动,而他的眼神也格外的浓黑,尤其是他的双唇,亦不是正常人的红色,变成了相同的黑色,黏稠而晦涩,古怪之极。
哇的一下。
黑衣少年吐出一口墨色的污血,想来刚刚棍子不仅仅只是单纯的轰炸了他附身的这具身体,还干了一些别的,不然也不会把他伤成这样,这明显就是伤到了内里,而不是表面。
“障刃!”
黑衣少年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二个字,混合着血沫,阴鸷至极。
他早就听说过障刃与别的武器不一样,别的武器是经过常年累月天地灵气的淬炼才会生成灵智的。
而障刃却不是。
据说,它存在的那一瞬就有了智慧,可是它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世间仅有那位知道,而那位更是用非同一般的手法来喂养障刃,成就了它无可匹敌的存在。
最后那位竟然自毁神魂的把障刃传给了夙浅,最终导致坠毁。
可是现在听障刃亲口说。
它的存在只为夙浅,就连那位都未必被它承认为前主人。
所以,障刃到底是什么,夙浅又到底是谁?
那位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所有人都以为障刃是他的武器,是他传给夙浅的?
他们所有人都被那位给愚弄了吗?
那么他呢?
他的存在又为了什么?
难道还是要被当成垫脚石,来成就那个死女人吗?
不要!
不管这一次是或者不是,他都不会再成为她的垫脚石,他一定要把她给拉下来,从神坛上拉入幽冥!
黑衣少年整个人都被浓黑的墨茧给包裹住,层层叠叠,丝丝缕缕,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那把黑衣少年给包裹住的墨茧慢慢的,一点点的渗透进入黑衣少年的体内,等他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类的状态,可是那双眼睛还是阴鸷的让人惧怕。
偷偷摸摸干了一把坏事的棍子,心情倍儿好的滚回某宝宝身边,可怜巴巴的瞅着她碗里的浓汤。
主人,好香香,人家也想喝
津津有味喝着浓汤的夙浅,瞟了眼为了一口汤开始撒娇卖萌的棍子,挑了挑眉,悠悠道:
“报完仇了?”
!!
棍子一僵,很是心虚的闭上了嘴,在地上装死性的弹了弹,表示‘您在说什么,棍子我怎么听不懂呢’的傻样儿。
夙浅瞅着它这混不吝的样子,唇角一翘,半眯着眼,很是享受般的赞叹。
“哎呀,厨子就是厨子,这手艺简直没谁了,吃他做的一口饭,简直就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啊——”
。报了一丢丢小仇,就一丢丢——
明明没被威胁,却仍旧感受到危险的棍子,扁扁嘴,比了比小小的指甲盖那么一丢丢的仇,很是肯定的解释。
第964章 32章:这个小娃有点儿萌。()
主人你要相信棍子不是乱来的人,真的!棍子可以发誓的!
夙浅瞥了眼大言不惭的棍子,似笑非笑的扯扯嘴。
“你是人吗?发誓对你有用吗?”
。这算是在安利人参公鸡吗?
棍子晃了晃变成一根钢棍儿的身体,焦急道:
不是主人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丫连主人都坑的货还不叫乱来?那什么才叫乱来?你自个儿数数,你丫坑老子多少回来?数的过来吗你?”
一提起这个,某宝宝就来气,就想跟棍子好好算算曾经被它给坑过的总账!
一瞅见主人这模样,棍子暗叫不好,赶紧的,麻溜的转移话题:
主人,最近咋不见狗子了?我刚才明明把它给拉出来了,咋这一小回儿没见的功夫,它又跑哪儿鬼混去了?主人你是不知道呀,它都在背地里干了什么,我都不只一回的听到它在骂你是个死女人,无良的混蛋——
卧操!棍子你特么是想找事儿是不是?!
还在闹脾气,回到‘小黑屋’暗戳戳看好戏的狗子,一听到棍子竟然敢当着无良主人的面,大肆的掀它老底儿,整只蛤蟆身都炸了!
直接从‘小黑屋’里跳出来,踩在棍子的身上咬牙切齿的咒骂:
几个意思啊你?老子招你惹你了这是?你自个儿浪的飞起,把锅甩到老子身上是几个意思?想打架是不是?
最近憋了一肚子‘不被无良主人放在心里,看在眼里,再也不是她的好宝宝,小棉袄’的火气的狗子,此时双眼冒火,撸起胳膊就朝着棍子挥去,那千军万马压边境的强大气势把棍子给唬了一跳。
不是,你这是吃枪药了?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这气势汹汹就想跟我打架是几个意思?
棍子有些懵懵的避开狗子抡过来的蛤蟆腿,莫名其妙的问。
你这还叫没说什么?你丫到是还想说点儿别的什么?!
狗子咬牙,扑到棍子身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把棍子给打的眼冒金星,火气也给打出来了,黑着脸反扑回去,一边反扑还一边对骂,片刻的功夫,一棍子跟一赖蛤蟆就打的昏天黑地,骂的天南地北,稀奇古怪的啥都有。
最主要的是,这二货干架就干架,却是一点儿场合都不分的,直把整个后院给毁成了地震灾难现场。
惹的那些路过这里的下人们,个个目瞪口呆的瞪着后院这里突然倒了一片墙壁,那里突然塌了一间房的后院,还有偶尔的有刀光剑影,跟巨大的黑影闪过,那场景就跟闹鬼了差不多,直把那些下人们给骇的,都用一种很是懵叉叉跟怪异的神情,望着那站在后院中唯一一个会喘气儿的小活人。
那姿态与模样,就跟看天外人一样的让人抓狂。
弄的身为它们的主人的某宝宝,鬓角直突突,最终,扬起小拳头,对准二小只的脑门儿,一人一拳头,那下手叫一个毫不留情,力道叫一个快准狠,直接把二小只给拍进地缝里,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了才完事儿。
夙浅握着拳头,冷笑的盯着那二个被拍进地缝里头的二小只,咬牙:
“看来,你们二只还是想继续被关禁闭啊——”
!!
不是——
绝对没有——
还来不急为自己辩解一下的二小只,身影一闪,就从一片狼藉的后院中消失不见的。
懒的听那二只狡辩的夙浅,直接把那二小只扔去了真正的小黑屋,打定主要最近都不把那二只放出来了,等它们俩啥时候打够了,老实了,再说!
于是悲催的狗子,觉得自己算是彻底的失宠了,哭唧唧的缩在小黑屋里哭成了个二百斤的胖子,整的棍子都想哭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的夙浅,拍了拍被涨了一身灰尘的衣裙,朝着后院隔壁的小院走去,半道上遇见了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红衣的楼若今。
一身清冷气息的楼若今在看到夙浅的那瞬间,身上的清冷之气就退了几分,蕴溺起几分以往不曾出现过的平和,那种很是让人舒心的平和让夙浅的眉梢轻挑,抬头瞅了下楼若今的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眸。
“怎么了?”
对上夙浅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楼若今眨了下眼,有些不解的问。
“我没洗干净吗?”
楼若今有很严重的洁癖,他能忍着那些异味为夙浅洗手做羹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在为夙浅做完吃食后,第一时间就去清洗了自己,且还洗的时间并不短,所以看到夙浅那很是古怪的眼神,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没洗干净。
他自己受不了自己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异味,更不想让他的小娃子在他的身上闻到一丝一毫的异味,没有原因的,就是不想。
他总想让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出现在她面前,能够让她一眼看透,看穿了这样才安心。
这种心情很是奇怪,可是他却并不会觉得不高兴,反而很愿意这么做。
对于楼若今的疑问,夙浅只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楼若今也不生气,转手就递给她一个很是漂亮的琉璃小瓶子,那琉璃小瓶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出浅淡的七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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