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不甘,不屈!
这辈子怎么能依旧如此?!
心中滋生的戾气越发的厚重,她半垂着眼帘,掉个头快步的离开了正殿。
她要好好的谋划谋划,不能再像这般的失去掌控权。
既然景云裔不再是‘景云裔’,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帝王,那么她也有必要更改策略。
不能因这小小的打击就一蹶不振!
那样就太丢人了!
枉她门客三千,朝内私党无数,后背还有父君的外戚家做后盾。
若是这样最后都赢不了,那她可真的要蠢死了!
上辈子是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才铤而走险,弄出来了愚蠢的行刺一事,落的个最后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辈子怎么着也不能这般凄凉!
她也定要让景云裔尝尝颠簸流离,朝不保夕,永远面对无数暗杀的日子!
景云昭的心性很是强大,大约是上辈子后来的历练让她多长了心眼儿,跟磨练出来的坚韧,才能让她像如今这般,轻易压下自己心中的戾气,理智的为自己谋划一切。
不得不说,这人很是有女主潜性的。
可是很遗憾,她现在面对的可不是那个单纯的景云裔了,而是夙浅,所以她注定是要失败的。
除非奇迹发生,被所谓的‘幸运’眷顾,那就另当别论了。
夙浅前脚出了正殿,后脚贤帝大手一伸,就想揪住她的耳朵收拾她。
早有预防的夙浅,脚步一错,躲开她伸来的老爪子,瞪眼:
“干什么!想要以下犯上?!”
“呵!老子是你娘!以下犯上个屁!”
贤帝被她这大逆不道的话给气笑了,衣袖一甩,一道风刃朝着夙浅甩去,冷笑:
“老子被下毒了?还快死了?还被你请来的高人给救了?你还为救老子把通身的内力渡给老子?又给老子放血治病?哎哟,景小七啊!你说朕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张小嘴这么能吹呢?颠倒黑白,活死人生白骨的,你咋能成这样了,天都盛不下你啊!”
“那是,天跟老子比算个馍馍!”
对于贤帝明里暗里的挤兑讽刺,某位小女帝一点儿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轻飘飘的挡下贤帝的攻击,还十分傲气的扬扬下巴,用鼻孔朝天的姿势看人说话:
“知道朕的能耐还不退下?”
看着她那臭屁极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牛气哄哄的样子,贤帝嘴角一抽。
这死丫头以前混吧,可好歹在她面前还挺老实的,这怎么掉回悬崖回来,就把脑子给磕成这种愁人的样子,连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玩的挺溜的啊?
贤帝觉得,她这双手怎么就这么痒呢?!
于是,她扯扯嘴,阴笑两声:
“行啊景小七,你这算是彻底的放飞自我,连朕都不放在眼里的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朕把皇位传给了你,你就是老子独大,尔等都奈老子不何了是吧?”
对于贤帝这明显不怀好意的话,夙浅眨巴眨巴眼,古里古怪的瞅着她,那眼神怎么看都有点儿嫌弃。
“你不傻啊,以前吧,你三句话不爽就张嘴骂人,五句话不对就伸手打人,那时候要不是看在你是一国之君的份儿上,老子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反抗?”
她吊着眼,瞅着贤帝那直抽抽的鬓角,跟发青的脸色,嬉皮笑脸的摆起了正八字步,小手抄在背后,把贤帝那帝王的架势给学了个十成十。
“哎呀,你说我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怎么着也要扳回来一城不是?不把你怼的怀疑人生,当这个皇帝还有毛用?”
。“混账!”
贤帝气结!
抬脚就朝她踹去,骂道:
“滚犊子的玩意儿!皇位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用处?!”
“不然咧?”
夙浅瞪眼,没好气了。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的比牛多!你说我是有多想不开才想要这把破椅子?就算它是纯金的老子也不稀罕!”
嗯,顶多回头把它给偷了就是。
心术极为不正的某位小女帝,在心里默默的又加了一句。
金银珠宝这些玩意儿,她可一点儿都不嫌多。
指不定哪个位面就用到了。
反正每回她都是穷人!
她也很绝望啊,不囤点儿的宝贝回头卖了换钱,她吃啥喝啥睡啥?
任务做到她这种份儿上也没谁了!
。贤帝张了张嘴,发现她还真有点儿无言以对。
“少给老子贫!”
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的贤帝瞪大虎目,哼笑。
“说说,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你算计你皇姐干什么?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什么下降头,全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哦,下降头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可是下毒到是事实,她怂恿景云真去抢婚也是事实,之前在景云真举办的宴会上算计我跟姬无痕不清不白更是事实,怎么着?老子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还不能找回场子,霍霍回去?”
。贤帝拧拧眉,她知道云昭是个不安份的,可也没想到她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
竟然还给云裔下起了毒?!
一想到毒,贤帝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估计是想到了些什么,以前发生过的不好的事儿。
她上下的打量了番生龙活虎的夙浅一眼,哼了哼。
“瞅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第697章 26章:女帝,陛下乃贼!()
夙浅咧咧嘴,皮笑肉不笑。
“是没事儿了啊,也就是之前四肢酸软无力的点儿,内力被封提不起劲儿了点儿,然后神志也不清醒了点儿,不然依照老子的能耐怎么可能被她给算计到?”
你还别说,夙浅这话还真是大实话。
景云裔心性至纯至真,至净至透,所以学什么都很容易上手,当真是被天道极为眷顾之人。
最主要的是她还上进,十分的刻苦,更能吃苦。
她年纪轻轻,内家武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阅历见解更是一针见血,直抵要点。
唯独最大的缺点就是重情。
哪怕被景云昭明里暗里陷害无数次,她看到了,听到了,也全当不知道。
也就是这样,才助长了景云昭的气焰,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哪怕到最后景云昭刺杀她,她也没让女帝收了景云昭的性命,只把她流放到边关,保她一世长安。
可哪里知道有小人捷足先登,弄死了她,还把这锅甩到了景云裔头上,让柳文君记恨了她一辈子,甚至连带的把贤帝都给恨上了?
直到贤帝死,她都没了来见贤帝一面。
不过话说——
剧情一中,景云昭死的还是相当古怪的。
毕竟景云裔可是一种让人暗中护着她到了边关,确保她安全无疑了才收回人手。
毕竟柳文君可是相当喜欢景云昭的,明里暗里也加派了不少人手护着她。
可是她还是死了,还让人传回来消息说是景云裔对她下手的。
这可奇怪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想到这里的夙浅眯了眯眼,脑海里倏的就窜出了一个影子,薛文尹!
景云裔发现薛文尹的狼子野心之后,让人把她缉拿归案,可是却让她给跑了。
很有可能那货心里不愤,故意杀人泄愤,把这事儿嫁祸到景云裔头上。
夙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那货的嫌疑最大啊,也是最有能耐的一位了。
听到夙浅那不阴不阳的话,贤帝罕见的沉默了下,良久之后,才淡淡开口:
“你给她封王了?”
“有问题?”
夙浅挑挑眉,看着面色清淡,让人看不出深浅的贤帝,她怎么觉得这话略有深意呢?
“嗯,该封了,回头也给老二封个,她那西桥的地界儿不错,府邸也够大,就不用给她重新找府邸搬迁了。”
贤帝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伸手捋了捋袖口,侧头看着逐渐大亮的天空。
“过两天,你正式登基了之后,我就带着你父君出门散散心,至于云昭——”
她顿了下,脚步一抬,顺着蜿蜒曲折的长廊,慢慢的往前走。
“她给你下的什么毒?”
这话?
夙浅摩挲了下小下巴,贤帝的话很是有意思啊,她该不会是想——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转了转眼珠子。
“不知道,忘记了。”
慢慢往前走的贤帝一听到这话,向前走的步子一顿,侧身回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回望着她。
挥挥洒洒,从天边倾斜下来的天光里,女帝那半笼在火红色凤凰花树下的身影有些渺淡的疏凉,好一会儿,她冲着夙浅笑了下。
“小七,是不是恨你父君?”
怎么扯到柳文君身上去了?夙浅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拽了一片凤凰花叶,放在嘴里漫不经心的咬着。
“不恨。”
是的,不恨。
哪怕到最后的最后,景云裔也只是失望,却也不曾怨恨。
因那是生她养她的父君,因那是母皇最爱的男子,因母皇不止一次说过,若不是因为她身不由己,亦不会登上这皇位。
她会带着父君游历天下,等她们老了累了,走不动了的时候,在父君最爱的栖坞河边建一个小院子,两人一起闲看庭花,描摹云舒,直到最后一起生同衾死同椁,下辈子继续做夫妻。
她想给他一世双人,却给不了。
所以无限的宠着他,护着他。
柳文君永远不知道,贤帝这个女人为他做了多少。
旁的不说。
在这整个越真国的皇宫里,有谁还有她柳文君的权利大?
哪怕是仍旧尚在凤后?
凤后只有一个头衔,余下的什么都没有,整日里把自己锁在建和宫里闭门不出。
凤后曾有一女,却夭折了。
是柳文九君动的手,贤帝给他善的后。
他甚至不知道凤后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贤帝的。
凤后之所以嫁给贤帝,一是因他心上人死了;二是因他们魏家被查出通敌卖国的罪证;三是因贤帝刚上位根基不稳,内忧外患需要强大的家族支持。
所以在贤帝拉到人揭发魏家通敌卖国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抄了魏家,反而以此做为交易,稳固她的地位。
凤后就是魏家投靠的筹码,只是凤后因心上人死去,心如死灰再加上魏家出事,也就同意进宫为后。
只是进宫的那时起,贤帝就跟魏后之间开诚布公的谈过,她保魏家百年无忧,但是他只会是凤后,余下的什么都不会再有。
凤后无所谓。
却没过多久被查出有孕,贤帝也不在意,她也需要一个孩子来堵住幽幽之口,就让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也算是给魏后最后的补偿。
可哪里知道,柳文君竟然妒忌上头,不管不顾的弄死了他的孩子。
凤后大悸,差点儿不管不顾的要跟柳文君拼命。
后来还是贤帝出手,也不知道跟凤后达成了什么交易,凤后才住了手,可从此也闭门不出了。
而二皇女,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也通通不是贤帝的孩子。
那是她保护柳文君的手段。
因为朝堂盯着她,暗堂盯着她,背地里先帝留下的罪孽,那些魑魅魍魉都在盯着她,稍有差池她就会万劫不复。
她死了无所谓,可是柳文君怎么办呢?
所以只能继续扩充后宫,挑选一些没有野心,或者甘愿为家族牺牲自己的男子们进宫,避开那些明里暗里盯着她的人,找人让其怀上身上,诞下皇女皇子来彻底的封住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对柳文君的攻击。
这些事情,柳文君都是不知道的。
因为贤帝并不想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他多知道一分,危险又多一分。
万一哪一天她没护住他可怎么办?
贤帝虽然从来没有亲口承诺过要给柳文君一世双人,可她却清除一切,为他做到了。
第698章 27章:女帝,陛下乃贼!()
只是这件事,柳文君不知,朝堂里的众位大臣们不知,乃至整个天下都不知。
贤帝用情至深,却没有昏聩的用家国来填。
反而以家为基点,用国为障眼,以天下为己任,护全了一切。
可是最后却落到个被人埋怨至死的下场。
也不知道最后贤帝在闭眼的那瞬间,会不会后悔她曾经为之复出的一切?
夙浅掀唇,神色漠凉。
谁知道呢。
至少剧情一里,景云裔在看着贤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贤帝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悔意,有的只是浅浅的叹息。
那叹息,大约是在说:
啊,往后没办法再见染之了,真是遗憾呐
不知怎的。
那带着笑意的叹息表情,蓦名的就跟上个位面她重塑时间时,苏少年流露出来的微笑,很是相同。
有一种错位时空,穿透位面,贤帝景天含笑凝望着柳染之,轻唤着他的名字:染之;而苏峪温凉柔软的望着夙浅,薄唇轻翕:浅浅。
眨了下眼,夙浅漠凉的神色晦暗不明。
可是看在贤帝眼里,却就有些口是心非了。
她伸手压了压眉心,说着不是解释的解释。
“染之心思纯,与你一般无二,只是耳根子太弱,又被云昭给诱拐了,所以才会对你那般——”
她叹口气,幽幽道:
“往后你老子我会很闲,慢慢的把他给调教回来就成了,回头让他给你认错,你就大人大量的原谅他吧,谁让他是你生你养你的爹呢,是吧?”
“呵呵——”
瞅着贤帝那为了柳文君,难得略带讨好的神情,夙浅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
“你想多了,他在我手上翻不起浪来,顶多往后他要是为了景云昭给我填堵——”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夙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小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的邪恶,甚至还带了股恶意满满的意味,看得贤帝眼皮子一阵狂跳,警惕的瞪着她。
“喂!别玩过火了!那可是你老子宠了一辈子的人!你要是真敢动他,回头老子跟你急啊!”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人是属狗的吧?
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立马感受到?
夙浅嘴角微抽,万分嫌弃的瞅她一眼,哼笑出声,也学着她一样,叹口气,声音幽幽: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玩过火呢?只要他不来我面前搞事情,那我是一定不会去他面前搞事情的,可是万一他跑到我面前搞事情,那可就——”
“你没这个机会!”
贤帝听到夙浅这话,气的牙根直痒!
这小王八蛋里里外外的意思是在说,让她把人给看严实喽!
她不会去主动见染之,所以也别让染之出现在她面前,不然管你丫是不是生她养她的亲爹,单论那几次明里暗里的协同景云昭祸害她的事儿,她绝对会一股脑的收拾回去!
贤帝很是糟心的吐口气,恨恨的瞪了夙浅一眼,咬咬牙,转个身就走,她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小王八蛋说了!
每说一句,都会更心塞一分!
再这么她说一句,这小王八蛋就怼回来一句,指不定下一刻她自己都会被气炸了!
“果真,儿女都是债啊”
“对啊,这个债还是你媳妇儿给你挣的!”
贤帝叹息般的抱怨,又被夙浅给噎了回去,气的脚下一个用力,地板都给踩了个窟窿。
可是某位小女帝还先嫌不够似的,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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