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庆幸,他也在庆幸。
只是——
他的师尊却不知为何一直都找不到。
在没有发生南山消失,在天空上没有出现石饕餮时,他就找不到他的师尊了,就好像他的师尊突然消失了一样。
他想,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迷阵把他的师尊给困在里头了?
就像之前那个黑乎乎的地洞一样。
可是,他找到了鳕老祖,找到了泠清,找到了之前在山顶跟师尊说话的几个青年,找到了许许多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可是就是找不到他的师尊了。
秦绾绾不见了。
这是他们翻遍一整座跟南山一样大的坑,扒完那坑里所有的大小石块,跟沟壑坑地之后,才确信的事。
自此,离那天南山消失之时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鳕老祖说,很有可能是那场漩涡把秦绾绾给裹走了,可是他总觉得不是这样。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是没被他发现,甚至被他忽略的,他不信邪的又找了一遍,可是仍旧什么都没有找到,这里干涸的像是漠北的沙漠,除了灰石,别的真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泠清哭的像个孩子,那是他头一次见泠清哭,哭的那般伤心跟歇斯底里,甚至埋怨他为什么不好好跟着她,明明他总是片刻不离的跟着她的,为什么这次会跟丢了?再也找不找了?
对于泠清的怨恨,晏子离沉默的全盘接收。
的确,是他的错,要是他修为再高一些,能力再强一些,或许就不会跟丢了。
晏子离也想哭,可是他哭不出来,心口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大块似的,止不住的疼,止不住的疼。
他们在这在地坑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找了整整两个月,最后还是鳕老祖看不下去,通知了隼老,让隼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用什么其它的办法找到秦绾绾。
隼老来了,直接祭出一本命兽,说是可以通过气味来找秦绾绾。
然后他告诉他们,秦绾绾就在这个坑里,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身体跟灵魂处于剥离的状态,灵魂融入不到身体里去,被一团雾气给包裹住隔离了外界的探查,起到了保护的作用,这也是他们用肉体看不到的原因。
至于他的本命兽能够看见,是因为他的本命兽也灵体,所以才能够看到。
所以他们只要守在这里就好,等秦绾绾的灵魂跟身体融合了之后就出现来了。
明明这是个好消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晏子离的心头很是不安,非常的不安,这种不安导致他眼都不敢眨的守在那里,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导致秦绾绾再也回不来了。
或许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隼老再说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有一种类似于叹息的感觉。
可是他实在没那个多余的心情去管,若是,若是他当时多问一句,是不是就能知道不一样的答案?
这是后来晏子离经常问自己的话。
可是没有如果,他也没有时光倒流的能力,重新回到当时。
秦绾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小半年以后,她是昏迷着从空气里掉出来的。
晏子离是第一个发现的,也第一个伸手接住她的,隼老一直都没有离开,在晏子离接住秦绾绾的那瞬间,他过来给秦绾绾把了把脉,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过于疲倦罢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们带着秦绾绾回到了秦家,秦家主早就接到了消息一直在秦家大门口守着,确信看到了活着的秦绾绾才松了口气,给他们安排,让他们好好歇息。
回家秦家的那天傍晚秦绾绾醒了,醒来的第一眼,晏子离就觉得,啊,这不是他的师尊。
而隼老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摇摇头直接离开,隼老离开的表情晏子离一直记得,有叹息,有果然如此,有啊,那丫头终究还是离开的的样子。
他想,看,不是他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隼老也有这种感觉,可是除了他们俩之外,别人好像都没发现一样。
第548章 1章:我家姐姐很奇诡。()
为什么?
明明都不一样。
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他们瞎吗看不出来?
就连泠清都没看出来。
晏子离的心头弥漫着说不尽的凉意与孤寂,他转身,大步走出门,抓住了准备离去的隼老,阳春白雪,漠冷如冬的眼眸里刻满了隐忍,刻满了悲绝。
“她——”
一字出口,声音已颤抖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隼老微微叹息,侧头望着漆黑的夜色,慢慢开口“知道吗?我家猫儿也不见了,它明明最喜欢跟她玩耍的,虽然每每都被气的上蹿下跳,恨不得咬她几口解解气,可是——”
他拍了拍晏子离的肩膀“相信我,她是秦家之女秦绾绾,但是——”
却不是你的师尊秦绾绾。
隼老没说,晏子离却懂的。
那般明媚张扬,飞扬不羁的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模仿的,皮囊可以相似,长相可以雷同,行为可以复制,可是灵魂却不能,散发着无与伦比,璀璨耀眼的灵魂,却是独一无二的。
隼老回到自己的家里,发现酒窑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
这是进了贼了?
他拧着眉,从门边抽起一根棍子,慢慢的摸进了酒窖。
等他进了酒窑,发现他酒窖里大大小小的酒缸都不见了,整个酒窖空的跟亮敞的院子似的。
隼老愣了愣,然后暴跳如雷“哪个龟孙子敢把老子上千坛酒都给偷了?!灰斑!出来!!你不是在这里布的有结界吗?不是说好一般人进不来的吗?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正缩在隼老识海里养神的灰斑吓了一跳,赶紧从出来一看,瞬间懵了懵,喃喃道“那偷你酒的一定是分神以上的人,不然他们闯不进结界,不对,是连结界都看不到——”
灰斑这么说着,突然扭过头,在半空中嗅了嗅,飞到了边,用爪子抓开门后面用障眼法遮盖的布,然后,呃——
灰斑嘴角微抽,它想,它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跟胆大包天的敢把隼老那上千坛酒都给偷走了,灰斑默默的移开身子,把那一箩筐乱七八糟的杂草指给怒火中烧的隼老看“这里。”
“啥?”
隼老瞪着虎虎生威的隼目扭头,瞅着灰斑指的地方,扫着那一大箩筐看上去乱七八杂,实则气味浓郁扑鼻,香味纯粹朴实的珍贵药草,甚至有的还结着果子后,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大步一蹿,开口就道:
“卧槽!老子在做梦?佛索果,龙血芝,阴神花,魂婴果,九尾龙葵,赤血灵,翡石精,玉珊瑚,混元青莲——娘诶!这不论哪一样都是千载难逢的珍品!老子竟然看到活的!还有根的?!”
隼老一脸天上掉宝贝的憨笑表情,把这些药草拿到鼻子下一一的闻了闻之后,手都开始抖了“这,这,这,它们最低年限也有五百年,早高的竟然有上万年?!卧草草草草!谁这么大手笔?!嗷嗷我能练回春丹了!能练洗涤髓了!!”
灰斑瞅着喜笑颜开,美的找不到南北的隼老默默的抽了抽嘴“哟,老头儿,用这些换你的酒,应该足够了吧?”
“你说啥?!”
兴奋过度的隼老还不忘下意识的瞪眼,张嘴就怼,这完全就是被某个可恶丫头练出来的!
他梗着脖子吼“你叫我老头儿?!你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精竟然敢叫我老头儿?!”
。灰斑瞥着关注点完全不对的隼老,把墙上那狗爬字儿指给他看,然后龙尾一摆就消失不见了。
则隼老则瞅着灰斑竟然不搭理他,直接跑了,气的直瞪眼,瞄了眼它离开时指的墙壁,瞅着那一排歪七八扭,却不掩张扬跟潇洒的一行字。
隼老盯着那字看了好一会儿,面部表情缓缓的柔和了下来,低头看了看那一大箩筐价值不可估量的药草,低笑出声“那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但是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只是可怜那小子了,估计这会儿正哭鼻子呢!”
晏子离没哭鼻子,是因为他完全哭不出来,那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孤寂与寒冷他坐在梅花桩下,侧头望着小院正厅在那里吃饭的秦绾绾,心头一缩一缩的疼。
她爱吃肉,无肉不欢,最喜欢吃隼老做的肉,可是现在她却喝着粥,吃着青菜。。
晏子离伸手捂了把脸,呜咽一声“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没打算告诉我,‘秦绾绾’你真像是个偷人心的妖女,祸害了我就这么一走了知?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明明说过要给我炼丹,修复丹田的,结果说话不算话,就这样一走了知了?你不怕我讨厌你吗?啊,你不怕的,是啊,你什么都不怕的——”
‘秦绾绾’你永远不知,这里,于你来讲是一场说走就走的出游,路过了,看了看风景,尝了尝美食,痛快的玩耍一番,然后潇洒离开。
可是,于我而言却一生。
我连讨厌你都舍不得,只能守着有你的,鲜活而畅快的回忆,孤寂一生。
想来,真心是没救了。
————————
我可能有了一个假的姐姐。——苏峪
把隼老所有存货都给偷走的某只小偷,此时脑袋落地,屁股朝上,四肢像蛤蟆一样,狼狈而惨痛的摔在me门口光洁到能当镜子用的地板上。
而把她就这么扔出来的保安,对着这个一身洗的发白,袖口衣角都开始发毛,带着丑到爆的老花眼镜一样的女人,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直言讽刺。
“就你这种德性,还敢光明正大的来找人?路边的乞丐都比你穿的好!滚蛋!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老子就不会动手揍你,在老子这里可没有男女之分,再说了尤其是你这种又老又丑,还是个飞机场的女人,老子碰都不想碰一下,怕得病!”
说完,魁梧嚣张的保安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在面前这个老女人的屁股上踹一脚,有些意外的咕哝“屁股到挺翘,不少被男人玩吧?”
刚接收身体就遭受到这种待遇的某姑娘,吧唧一下,这一下算是全身全体的跟地板来了个彻底的亲密接触。
第549章 2章:我家姐姐很奇诡。()
exm??
嘛情况?
这状况有点儿让人懵逼啊!
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以十分奇特的姿势爬在地上的夙浅,嘴角微抽,麻溜的爬起来。
结果起的太溜,动作太大,也不知道牵动这具身体的哪根神经,导致她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像过火车了一样,轰隆隆的直响,简直不要更难受。
夙浅跟喝醉酒了似的,摇摇晃晃艰难的站稳,捂着绞痛一片的胃,咝咝的直抽气“大花你特么谋杀啊!不就是干了会儿花农吗?至于把老子传送到这种丢人现眼的状态?最主要的是!老子特么感觉自己胃里住了吃饕餮,它饿的把老子的身体都掏空了!”
大花。
又关它什么事啊喂?
它明明就是兢兢业业,老老实实的干传送工作,这也有错?
讲讲道理行不行?
而某个不讲道理,黑着一张小脸,一看就知道心情绝对不爽的某姑娘,顶着一张惨无人道,白的跟鬼一样的脸,以幽灵的方式朝着马路对面走去,因为马路对面那里有一家饭店。
她饿啊!
啥事儿,剧情人物什么的,等她吃饱了再说!
她现在饿的头晕眼黑,暴躁的想宰人!
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mmp的,这具身体的前身,到底有多少天没吃饭了?
也不怕把自己饿死在马路上?
是穷的没钱吃饭还是怎么的?
要不要这么凄惨?
满心郁郁,一脸不痛快的某姑娘,带着一种微妙慰藉的心情想要进入这家看上去十分高大尚的饭店胡吃海喝一顿时,却被拦在了门外头,夙浅眨巴眨巴眼抬头,瞪着一脸鄙夷望着她的两个小门童,小门童对上那张望过来的老女人的丑脸,万分嫌弃的开口“抱歉小姐,乞丐与狗不得入内。”
夙浅眯了眯眼,凉幽幽的开口“你觉得老子是乞丐还是狗?”
小门面带恶意的微笑“没区别,总之不得入——”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对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给一脚踹飞了出去!
没错,就是飞着出去的!
而且力道大的直接把一边半开着的玻璃门都给砸碎了,玻璃渣子乱飞,噼里啪啦乱响,吓的正在饭店里吃饭的人都是一愣,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尖叫,纷纷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抢劫吗?
别傻了!
这里可是v市中心,西少的天下,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西少的地盘,西少的餐厅干出这种挂人头的事儿?
智障吗?
在被整个饭店鄙夷嘲弄的吐槽中,某个智障哼哼两声,瞅着另一个脸色惊慌失措的小童,翘了翘嘴巴,幽幽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着尖叫不已的小门童开口“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死;二:去给老子端热乎乎的饭菜,懂?”
受到不小惊吓的小童,抱着头连连点头,在面前这个疯女人首肯的神情下,哆哆嗦嗦,跌跌撞撞的路过大厅,朝着后厨房跑去,看那慌不择路的模样,真心是被吓坏了。
某姑娘这才幽幽的把那吓人的玩意儿给别到后腰上,大姐头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踏进了,在一群神色诡异叵测的眼神中,淡定自若的找了个家位置坐下。
然后,吧唧一下,跟力气用完了似的,没骨头一样的趴在桌子上,苍白而龟裂的手中捏着一把银制的手术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玫红桌布上压着的长方形玻璃之上,搁着用来观赏,却插着娇艳欲滴玫瑰花的复古陶瓷艺术花瓶。
那青青脆脆,十分悦耳却明显突兀不已的声音,惹的四周那些看上去身份都十分高大尚的食客们都蹙起了眉头,很是不悦的望了过来。
甚至有人还十分不满的唤来侍应生,示意他们去警告一下这个看上去像个乞讨一样的女人,要么安静,要么滚。
侍应生再看到夙浅那一身穿着时直接皱起了眉,刚想开口说话时,一边就小跑过来另个一个侍应生,那位侍应生的脸色十分难看的在这位侍应声声耳朵嘀咕几句。
然后这位原本想要请夙浅保持安静,或者离开的侍应生僵硬的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瞅着面前又老又丑,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莫名气味的女人,悄咪咪的咽了咽口水,唇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位,小姐?那个,楼上有独立雅间,经理想请您去上面用餐如何?她承诺您今日的用餐全免,想吃多少,甚至想带出去都可以。”
等着热腾腾美食,等的心情十分暴躁的某姑娘,把脑袋从臂弯里抬起来,用折射着冰冷反光的镜片,幽幽的瞅着这个笑容十分僵硬,一手弯于腰前挂着洁白擦布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可是他还是佯装镇定的,用微笑脸看着她说话。
看上去十分的真挚跟诚恳。
夙浅转换了个坐姿,慢腾腾的开口“当老子是傻逼吗?是不是认为老子上去了就下不来了,任你们随意摆布?”
她扯扯嘴,面无表情的苍白脸上,堆叠出一种类似于残暴的情绪“上饭菜,吃完,给钱,老子走人;不上饭菜,老子砸场;你要知道,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非常的不好,真心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真的,相信老子,老子从不说空话!”
。侍应生僵硬的点点头“我现在就去催,很快就来,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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