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和派至此间,以期能有更大的斩获”。可之后司州的变化却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而其后他亲领大军联合乌桓匈奴骑军前往司州与联军作战就是想要在维持司州稳定之下亦不改之前制定的方略。
但在戏志才、郭嘉、贾诩等人的眼中,主公亲自引军前往司州当是最佳的应对之策,在那种形势之下,也只有刘毅的威望才能够震慑敌军,但在产生变局的情况下主公还想照之前的战略为之却是未免有些过于求全了,司州、青州、扬州三处同时开战会给刘毅军带来巨大的损失和负担,扬州二将军的飞虎军到底还只是一路偏师,可青州一旦大战开启就会是重兵之间的对垒了,这对还未从冀州之战恢复过来的刘毅军而言并非最佳的战略,况且在贾诩心中还一直存着心思,倘若刘毅军顺利拿下徐州,青州之地便会在冀、徐二州的夹击之中,战略位置极为前出,倘若曹孟德想保此地就必须派出重兵固守,而那时占有地利的刘毅军全力以赴于此才会有着更大的收获!
不过战阵百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正确,这个牵制曹军的方案又是之前众人一起制定的,因此三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暂且按照此法行之,但用兵之时必须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观主公司州之战变局再做计较,当然三人的这个想法也立刻传到了刘毅之处,这不得不说是通讯之利的好处,他们可以随时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对既定战略做出有力的调整,一步快便是步步快!
当然在一开始接到三位军师的传书之时刘毅虽是接受了他们的观点却并没有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这倒非是说他因为地位渐高权势日重而听不进去不同意见,实是在刘毅的心中韩张联军的威胁远远比不上曹操,他宁愿失去司州也要在劲敌攻伐荆州之时给他巨大的打击,哪怕两败俱伤也再说不惜,至于韩遂张鲁等人就算被他们一时得利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单从战略角度出发,两种意见各有长短,但有一点双方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兵力的使用定要集中!
后终于使得刘毅倾向于三位军师的意见,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战局的改变,一是大将张文远的出色发挥使得司州之乱并没有到达刘毅想象之中最坏的程度,应该说还是最为理想的处境,其二便是刘表荆州军的表现的确令他失望,这才让整个战局的重心逐渐向司州扭转,到戏志才与郭嘉当机立断向司州派出援军之时,歼灭韩张联军便成为了刘毅的战略重点,而冀州青州两处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配合这个战略目标的从属,如此贾诩数月以来未有太大进展便合乎常理了。
但在此中亦不得不提于禁、刘烨及满宠等人守备的沉稳之处与灵动的应变方略,贾诩虽然在战略上倾向于司州决战,但在青州他还是在不断寻找着于禁排兵布阵之中的空隙的,倘若其稍有不慎被贾文和抓住机会,毒士的攻势便会在瞬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可说此番青州两军的对峙看上去平静,实则却是暗流涌动,数月下来双方都没有找到对方的空隙,兵力相若的他们自然便还保持着原先的态势!
看惯了三国演义,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误解,相同的兵力之下诸葛亮周瑜这般的智者对付关羽张飞这样的大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胜之,实则却大谬其然!似关羽张飞以及张辽徐晃这般的大将无论排兵布阵还是战阵经验都是熟练无比,想要单单凭借所谓的计策将之击败绝对是千难万难,郭嘉贾诩诸葛这样的顶级谋臣可能在大的战略上起到的作用要胜过这些大将,可真正说起军中战术未必便能过之,说不得在某些情况之下还要有所不如,这并不奇怪。
即使在三国演义之中,罗大大还是做了一些调整的,似张文远的威震逍遥津,关云长的放水淹七军都是很明显的例子,孙权用举国之力攻击合肥,曹操合数将之能对付关羽岂能不精英尽出?书中竟然没有那些谋臣的出现倒是有失偏颇,当然也可能是作者故意为之。
身为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首,于禁的统军之能是毋庸置疑的,又有满宠刘烨等人的辅佐,纵然刘毅军的阵容也不在其下可想要大胜之却是谈何容易?如此的形势加上刘毅战略的转移,青州之战的局面是决不能对贾诩做出任何指责的,亦不会有损其毒士之名。
而司州战局的顺利发展,使得身在青州的贾诩用起兵来比之对面的于禁还要谨慎,只要主公可将联军歼灭与司州境内,他们的战略就算取得了成功,最后司州之战局一如众人所料,其中虽然有着不少的巧合,可联军二十余万大军灰飞烟灭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今日在刘毅军大营的帅帐之中,贾诩正与徐晃对坐手谈,应该说是以一敌三,因为公明的身后还站着辽东营统领太史慈及冀州骑军统领颜良,这棋奕之道在汉末颇为兴盛,被视为君子必具的才能之一,不光文臣,武将之中好此道者也不在少数,徐晃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他们眼中,棋奕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锻炼沉稳静气的功夫,而这些又是大战之中武将必不可少的素质,对此刘毅亦是颇为推许,可惜在家中总非蔡琰敌手,至于他更为擅长的中国象棋此时尚未完善。
“公明,这里。”太史慈见徐晃沉吟半晌始终不曾落子不由出言指点道。“什么这里,看不出军师有脱靴的妙招吗?”颜良一旁轻言道,也就是刘毅这世与颜文二人相交颇厚此时又是主从之分才能对其有着深刻的了解,颜良的棋力能与徐晃相若,而文丑的则是打的一手好编钟,甚至还可自行谱曲,这与演义之中的双雄却是大相径庭!
棋谚有云“起手无悔大丈夫,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在汉末已经有了,不过那是指在双方棋力相若的情况下的,眼前的局势则并非如此,听着二人的相帮,贾诩只是微微一笑显得莫测高深,使得本想落子的徐晃又再犹豫起来,他们三人合力之下已经连输两盘了。
“报!军师,三位将军,北平急书!”正在彷徨无计之时,一个传令士卒的前来为三人解了围,前番已经得了消息天子因病驾崩而主公正在飞奔回京的途中,他们正在急切等待着后续的消息,否则也不会在此间以对弈消遣时间,此时闻讯自然不会再有人关心棋局。
“天子驾崩,临终前遗诏加主公为燕王!现今伏后代行天子之权,主公则以燕王、皇叔之身辅政!”贾诩接过书信看后也立刻将其中的内容告知眼前三将,虽然之前有所准备可当着一切成为现实之时他也不禁有些激动之色,这对主公而言乃是天大的利好,绝不仅仅是燕王得地位,而是他在迈向顶点的路程中那个最大的障碍已经被搬除了,想当年在上党城中贾诩初见刘毅二人便对此事有过一番交心,贾诩也是因此真正的对主公死心塌地,如今离这个目标可谓越来越近了。
“主公封燕王,辅佐国事?太……”三将观信之后的激动神情更要在贾诩之上,徐晃更是脱口而出,说道一般忽觉不妥方才强行忍住,可那份心意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太史慈颜良二人亦与徐晃一般,他们心中也很是清楚这封传书之中的内容代表了什么,自己辅佐的主公很有可能登上绝顶之位,这对任何大将而言都是可喜可贺之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从龙之功,是乱世之中多少贤才求之不得的。
“主公只以此事相告,却未对青州战事做一言,显然是将之交由我等自断,三位将军对此有何良策?”贾诩微微一笑,似对徐晃之言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即又对三人问道。
“当日我等皆对军师按兵不动之举颇有不解之处,得军师详解之后方才信服,后司州战局正如军师所言,且在主公神威之下却成军师所言之中最上的局面,联军被歼之后文远又趁势而下虎牢,西向再无忧矣,如今又逢主公封王辅政之事,对主公大业可谓极其有利,不过尚需一段时日方可尽展其效,如今我军因司州大战损失颇重,正该转攻为守,静观天下之变再谋所动。”三人闻言各自沉思起来,终究还是公明首先出言道,以在座的级别时能得到司州之战的详细数字的,虽然主公将所有有利之势都几乎运用到了极限,可歼灭二十余万联军却不可能不付出代价,加上十万降卒的负担以及司州的破坏,很明显现在幽州军已无力承担一场类似司州的大战,稳守待变才是上策。
“徐将军所言有理,本来颜某心中对此战并无建树尚还有些不忿,可有军师之言已足可解之,冀州之创未愈,司州之损又至,我军确该好生休养一段才是。”颜良此时亦出言道。
“慈之所见,与二位将军相若。”太史慈也是赞成二人之言。
“三位将军所见都为不差,不过就此转攻为守可不是贾某心愿,尚有一处我军定要拿下,恰好可借天子遗诏宣扬之时同为此事,当可更收事半功倍之效,三位将军可知晓了?”贾诩颔首言道。
“徐州,有天子遗诏,更为名正言顺,军师,晃愿率兵前往!”片刻之后三将几乎异口同声的道,徐晃更是昂然请战,这占取徐州本就是他龙骧营一开始的职责,如今自然不会相让。
“善!便令公明领龙骧营今夜便往徐州,当要速速占据下邳!子义士平则随我在此继续与那于文则对峙,好助公明全功!”
“诺!”三将闻言皆是躬身领命!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王心术
自皇宫之中辞了伏后而出,刘毅便到了州府之中,与戏志才及一干下属商议人事调整之事,如今他受封为燕王,地位再度攀升,与之相应的便是他的嫡系人马也要有所提升,功名利禄无人不喜,亦是增加他这个集团凝聚力的重要手段。对于上位者而言,要时时刻刻让自己的下属看见前途的希望,这一点来自后世的刘毅自然深谙其道。
但在这其中又有一个度的问题,倘若他初登王位便是大肆在朝中安排自己的心腹或是一味提拔效忠自己的官员便会给人一种急于抢班夺权的感觉,就算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无人敢加置喙,却与他一贯的形象不相符合”。此时他最大的心愿还是一统天下,绝不愿给予对手们更多的可乘之机加以利用,因此这人事之事看似简单却颇需谨慎,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方是他眼下应有之为,凡事需得含蓄二字!
不过此事刘毅只是提出了一个方向,剩余的自然会有一干下属前去完成,他只需在关键之处加以把握便可,这也就是他对长子刘桓所言的将将之道!但前提是刘毅对于自己的这些麾下必有有着足够的了解,才能在人员的选拔与调整之中看出许多的端倪,华夏的官场自古以来就有着分派系的优良传统,大派系之中又有着种种小派系,他们之中有合作也有内斗,刘毅麾下人才众多亦不能免俗,且随着他地位不断的提升这些派系也会越来越加复杂!对此他既要保持一定的警惕亦要从中加以利用,眼下的原则只有一个,任何派系也不可对他的大业产生不利的影响,否则刘毅就要出手干预了,今番的人事调整牵扯到不少领域的官员任命及人员调动,各个派系是定有纷争与妥协的。
官员之中有派系的存在,军中自然也有山头,对此刘毅的控制比之官场就要严格的多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官员们的派系之争一般不会对刘毅的基础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大将们一旦连成一气可就不一般了,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对于军营必须要保持随时的关注,此处一旦生变对于大局的影响就必是巨大的,比之地方危害更大。
对于这一点刘毅是有所预防的,在手下各大将所坐镇的区域上就可见一般,此时司州有张辽的燕云营,张燕的黄衫营,这两大统领便是出身履历各不相同大大减少了其联合的可能,加之还有张虎在此坐镇就更能万无一失,且此二将与张虎之间的关系亦是颇为清晰,观司州之局便可看出刘毅在军事上的用人思路,太过亲近的大将同僚不会放在一处使用,此理放在别处亦然,再加上刘毅本人在军中的无比威望,对于军队这一块他的控制力是极为强大的,要将隐患减至最低。
这并非说刘毅在心中对麾下这些干才不能尽信,怀疑其对他的忠诚,而是对于上位者来说,这种协调牵制的艺术是随时要加以体现的,这才能做到未雨绸缪,将可能出现的危险提前扼杀,为王为帝便是称孤道寡,这孤家寡人更是一种真实的写照,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在上位者的眼中便只有忠心效命的下属而不能有太多的亲疏之分,否则必受其害,这一点是被历史上无数事实所证明了的!所谓帝王心机,帝王权术说的就是驭下之道,用人与协调会是他们终身所专研的。
历史上提到曹操必会说起他的多疑,却不知多疑正是帝王的应有之道,真正登临绝顶之后他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自己,其实刘备与孙权亦是具备这样的特质,只不过未在演义之中得以放大罢了,用人不疑,人尽其用又要加以防范,未雨绸缪,看起来是非常矛盾的事情,这就要求上位者在此处有着精准的眼光与良好的判断,何时注重前者何时强调后者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关键之处还在于如何运用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收益,帝王之道又岂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现在的刘毅无疑已经是走在这条道路上了,且就眼前天下的形势而言他领先各路诸侯至少一个身位,对于此道的把握就要更为精准!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与戏志才等人一番协商之后刘毅给出的大略便是官员调整多以地方为主,此处的实权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朝中则更要显得含蓄一些,除了几个重要的位置之外在天子的丧期之内不用有太大的变化,以免因此而遭致不必要的非议。
至于军营之中则相对简单,众将的功绩是摆在那里的,论功行赏便可,这些都会交给戏志才去做具体的操作,自从颍川相投,戏志才便掌管刘毅军中军法与士卒调用一事,可说在几大军师之中,与众将关系最为亲厚的便是他,刘毅在封王之后更会在地位权势上给予厚待,但却不会像使用张虎一般让戏志才去坐镇一方,因为除了刘毅的起家士卒之外,张虎与军中诸将的关系亲近是不能与戏志才相比的。
一番商议之后刘毅又再详细了解了此时他各个属领的详细,尤其此时已是七月,又要接近一年秋收之时,司州之战、牵制曹操、相助刘备都是消耗钱粮的,尤其司州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损失是极为巨大的,必要经过年余才能勉强恢复的过来,它的休养生息也会影响到刘毅属下各州,因此今年的秋收所入对刘毅而言更有着重要的意义。
如此一来当刘毅离开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按陈群钟繇等人所言,各地对秋收所做的预估还是比较乐观的,此次并州的增长之势最为喜人,经过数年的精心治理,它的收成已经快要到达幽州的七成,这已经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了,加上辽东等地的发展,刘毅属领中的农业与人口都在不断做着高速的前进,他相信在数年之后,既是是在经历司州大战这样的损耗之下他也会有着足够的余力去保持战略机动,但眼前他却只能选择稳妥恢复,毕竟那些基础产业与人口的发展不管你有怎样的良策都需要过程,不可能立竿见影。
眼见家门在望,刘毅心中的决心已是极为清晰,有了伏后之言他今日就要与蔡琰将心中之事尽数托出,相信妻子定会与自己齐心合力,在他眼中,爱妻比之伏后更要适合那个位置。
第六百五十七章 袒露心迹
屈指一算,刘毅与蔡琰自洛阳成亲到如今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夫妻感情深厚之极,这个古代的才女给了他很多很多,爱情、学识、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