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种情况。”
黑蝴蝶托腮沉思了片刻，答应了：“好！我派人去找他来。”
“嗯。”宋寻点点头，这才得以喘息，她不禁叹了口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赤红的左眼显得尤为可怖，宋寻忐忑不安，她的能力出问题了……数千年后，终于出现溃裂的迹象了吗？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生出些许庆幸，也许可以解脱了……
清麟很快就被请来了，被士兵‘请进’屋里的清麟看看宋寻、又看了看黑蝴蝶，霎时变的不高兴，白了宋寻一眼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清麟·亚瑟斯，请你来是为宋寻医治。”黑蝴蝶上下打量穿的花里胡哨根本不像个医生的清麟，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快过来啊！傻站着干嘛？”宋寻好笑的看着清麟，招招手唤他过来。
清麟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将医药箱重重的砸在宋寻面前。
“哟，宋寻监察官还有生病需要我的时候呢！”他冷嘲热讽的揶揄她。
宋寻皱眉不知道清麟这又发什么神经：“清麟，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阴阳怪气的了？”
她此话一出，清麟猛的停下取听诊器的动作，抬头瞪着她：“自从我去艾尔家里给他治病，我就这样了！”
“艾尔生病了？”宋寻诧异的看着清麟，心悬到了嗓子眼，“艾尔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一切拜你所赐！”清麟咬牙切齿的说。
“他……”宋寻还想追问艾尔的情况，却被突然响起的黑蝴蝶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闲聊什么？”他低沉的嗓音里流露出不悦。
“黑蝴蝶大人，什么也没有～我在问宋寻的病情～～”
清麟回头朝黑蝴蝶无辜的笑笑，然而一转头面对宋寻又冷漠的面无表情。
真是演技派，宋寻内心一波吐槽。
房间里变的安静，清麟开始用仪器为宋寻检查发病的左眼，而宋寻此刻正闷闷不乐的想清麟刚刚说的话。
艾尔生病了……一定是因为她，一定是因为她的‘背叛’才导致他悲愤成疾的……宋寻自责不已，都是她的错……
叮……
清麟检查到一半，手中的超声仪器突然掉落在地，他的嘴惊讶的合不拢。
宋寻和黑蝴蝶互望一眼，对于清麟这个反应意料之中。
“清麟，你是不是要说我的眼球正在衰退？”宋寻仰头看他。
清麟点了点头，一脸不可思议：“你知道了？”
“嗯。我们已经请了好几个医生了，他们最初的表情和你一样，都非常震惊。”宋寻将她的病情娓娓道来。
第456章 褪色16（）
“他们说我的左眼并没有炎症，但是却在退化，连帝国第一神医Smith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想到了你……”宋寻抬头看脸色已然变的凝重的清麟，“我想这应该跟我的特殊能力有关系，你知道原因吗？”
清麟思考了片刻，询问她：“你活着的数千年间，发生过这样的状况吗？”
宋寻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那你站在真理之门前翻牌子的时候，有没有问过真理之门‘褪色’能力的含义为何？”
“真理之门会发说话？”黑蝴蝶疑惑的插话。
清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宋寻。宋寻点头示意清麟可以告诉黑蝴蝶，清麟方才开口解释。
“黑蝴蝶大人因为您不是双重能力者，可能有所不知，双重能力者在觉醒最强能力之时，能力者是可以问真理之门一个问题的。上至宇宙无穷，下至人间森罗万象，真理之门都会解答，特殊能力研究的专家学者称之为‘对觉醒者的褒奖’。只是……”清麟渴望知情的目光看向宋寻，“只是不知道宋寻你问了真理之门什么问题？”
黑蝴蝶的视线也聚焦到宋寻身上。宋寻内心非常抵触回答，她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我问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没问我能力相关的问题。”
清麟点点头，像是料到了她的这个答复：“也是，一生仅此一次的机会，一般都会问更重要的问题吧。”
“她问了什么和她左眼退化有什么关系？”黑蝴蝶的话让他们回归正题。
清麟难得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放下了对宋寻和黑蝴蝶的成见，变的严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能力为什么叫‘褪色’，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宋寻你自己都没有疑惑过吗？”他看向宋寻。
宋寻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疑惑？如果在真理门前的牌子上写的是永生，我绝对不会选择它。当时我只是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哪想过会选到不老不死的能力？”
“说来也真是讽刺……”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对啊！”清麟一拍手，“一般人和你的想法一样，谁也不可能想到褪色能力牌子后是不老不死。但是它之所以不叫永生能力还是有原因的吧？”
话音落地，屋里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
片刻，黑蝴蝶打破了沉默。
“字面意思。”他异色瞳孔深邃的盯着宋寻，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清麟也看向宋寻，脸上表情复杂，抿紧的嘴张开又合上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四个字点醒了宋寻，她瞳孔惊讶的瞪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三个人默契的知道了答案。
为了缓解沉重的氛围，清麟硬装出笑嘻嘻的脸，走到宋寻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切都是猜测而已，我看你这左眼还是生病了，我得赶紧找到病灶为你医治。”
说着，清麟又开始轰轰隆隆的翻找他的医疗箱，可是找了一通，他终是没能从箱子里拿出什么用的上的器械。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愣住了，再也装不下去，失落的低语。
“我该怎么和艾尔交代啊……”
第457章 褪色17（）
黑蝴蝶大步走到宋寻面前，涌动着波涛汹涌情绪的眸子盯着她：“我一定会治好你！你要和我一起永生下去！”
宋寻低头怅然一笑，甩开黑蝴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黑蝴蝶，你我从来都不是一类人，不老不死的痛苦你没有尝够，但是我已经受够了！这样……挺好的……”她真的打从心底里觉得解脱。
“我不允许！你难道不想复活你神父了吗？”黑蝴蝶霸道的威胁她。
宋寻眸中秋水泛起涟漪：“不了……我要去陪他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你疯了吗？”黑蝴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像是觉得她的说法很可笑，嗤笑一声，“你根本不可能和你神父去一个地方！”
宋寻被他的话刺痛了，落寞一点点爬上了她苍白的脸庞。
“你说的没错，我罪孽深重不可能和圣洁的神父去往一个地方，等待着我的只会是无间炼狱……”宋寻低头喃喃低语。
“你不会下地狱，你会和我一直活在这苍凉世间！”
黑蝴蝶深邃的异色眼眸盯着她，展现出和以往不同固执的一面。宋寻没有回答他，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沉重。
一直双手交插在膝前思考着什么的清麟被他们的对话打断了思绪，不耐烦的抬头看向宋寻：“虽然你的机体是在退化，但是完全退化需要多长时间谁都不知道。”
他站起身，将椅子旁的医疗箱的盖子踢的合上，弯腰拎起医疗箱走过宋寻和黑蝴蝶身旁。
“我回去研究一下。”清麟心情欠佳的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宋寻望着清麟渐渐模糊的身影，不知为何在乳白色的房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前方一片刺眼夺目的光芒。
她阴霾密布的内心仿佛有光照了进来……
恐惧吗？悲伤吗？
不……
是豁然开朗的解脱吧。
因为有限，时间一下变的有意义起来了……
—
和普通人得知身体衰退患病的反应截然相反，宋寻自从得知自己左眼开始退化后，整个人每天跟打了鸡血般特别的亢奋，精气神十足胃口都变好了。
饭桌上的黑蝴蝶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皱眉不悦的停下刀叉：“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寻从堆成小山的肉和蛋糕中抬头，鼻头还沾着酱汁，她迷茫的看向黑蝴蝶：“我吃饭啊……怎么了吗？”
黑蝴蝶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哪像个病人？”
“哈？”宋寻好笑的看着他，“病人就不能大口大口吃饭啦？而且你不是该盼着我打起精神，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病怏怏，整天闷闷不乐？”
被她噎的无言以对，黑蝴蝶将手中刀叉摔在桌子上，起身愤然离席。
宋寻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走远，回过头对上了一直在旁边恭恭敬敬服侍的老管家的目光。
“咳……”白发苍苍老管家故意咳嗽了一声像是有话要说。
“他怎么了？”宋寻一脸莫名其妙，向管家寻求起答案。
老管家沧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宋寻小姐，黑蝴蝶大人是在生气。”
第458章 褪色18（）
“他生哪门子气啊？”宋寻一头雾水。
满脸皱纹的老管家笑着摇摇头：“您啊……还是不了解黑蝴蝶大人，黑蝴蝶大人这是在生气您生病了还这么开心，一副盼着病故盼着离开尘世、离开他的样子，他舍不得您离开呢！”
宋寻听罢脸色变的沉重，凭心而论，和黑蝴蝶相处了几个月下来，他确实是个玩弄权术阴险狡诈的将领，但唯独对她呵护备至、有着人前看不出的柔情。
一个人他迫害了全世界、是整个世界的敌人，但他唯独对你温柔，这样的人是坏人吗？
可能对其他人而言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是对她来说却不能这么评价他……
宋寻失神了许久才开口说话：“他只是被自己偏激的执念困住了而已，只是错觉的以为我是他要找的人罢了。”
“难道不是吗？黑蝴蝶大人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他一定是认定您了。”
老管家的反问让宋寻一愣，她忽然笑了：“当然……”
‘不是’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突然想起的AI手表提示音打断了。
‘清麟发来联络啦！清麟发来联络啦！’好吃懒做的绿松鼠机器人终于照面干活了，从手表里钻出来对宋寻通报。
宋寻走到放置AI手表的桌子前，看了眼屏幕果然是清麟发来的联络，她犹豫的回头看了眼服侍的老管家。
“宋寻小姐，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有需要您再叫我。”老管家识趣的鞠躬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宋寻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听键，清麟瘦削的脸庞出现在了弹出来的粒子屏上。
“清麟，什么事联系我？是关于艾尔的吗？”宋寻期待的望着他，心中急切的盼望清麟带给她艾尔的消息。
清麟摇了摇头，脸色严峻：“不是！宋寻我最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是关于你的病情的。”
一听不是艾尔的消息，宋寻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问：“什么包裹啊？”
“装着一块刻着字的牌子和一张写有‘梦境贩卖屋’的粉红色信纸。”
梦境贩卖屋？听到这个名字宋寻突然精神了，这不是他们曾经去过的一家特殊的店铺的名字吗？她记得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店主。
“牌子上刻着什么字？”宋寻好奇的问。
清麟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缓缓吐出两个令宋寻震惊的字。
“褪色。”
—
一辆在长途车道飞快行驶的无人驾驶车中，宋寻和清麟坐在后排，他们正驱车前往充斥着动物系能力者的辖区——月光之城，亦是梦境贩卖屋所在的城市。
宋寻脸色苍白，赤红的左眼望向车窗外，她身旁的清麟正在闭目养神，随身必备的医疗箱搁放在他旁边。
自清麟告诉她他收到了那件奇怪的包裹后，他们就即刻出发前往月光之城了。包裹里富有深意的东西别人不懂，但宋寻很清楚寄这些东西给她的人的目的。
是梦境贩卖屋的店主在告诉她他知道关于她‘褪色’能力的秘密，旨在暗示他们来找他，他们也正如他所愿前来了。
宋寻忽然想起那个神秘诡异紫发店主曾经说过的话：‘没有终点的时间旅行者，你还会回来找我的’。
一语成谶。
第459章 褪色19（）
一路奔波，历时一天一夜，宋寻他们才总算驶入了月光之城的地界。
径直前往了梦境贩卖屋，一下车宋寻便察觉到了和上次来不一样之处，上次来粉红色、云烟缭绕的梦境贩卖屋现在竟变成了暗红色的基调，整个店铺显得非常冷清。
“是这里，进去吧。”宋寻对着身边舟车劳顿、面露疲色的清麟点点头，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和烟雾就呛的宋寻和清麟直咳嗽。宋寻挥挥手驱赶了眼前的雾霾，放眼望去发现屋子里虽然还悬浮着大大小小的水晶球，但这些承载着梦境的水晶球已经没有上一次那么晶莹透亮，而是一个个污浊不已。
宋寻不禁皱眉，疑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久违了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位客人，欢迎光临～”紫发店主从店里萦绕的迷雾中走了出来。
依旧带着两边垂下银链的银色半框眼镜的紫发男人微笑着迎到了他们面前，微眯着的眼睛透出深意的光：“这位女客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是惠顾过小店吗？”
宋寻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神秘的店主，虽然上次协助老乔办案和这家店的店主仅有一面之缘，但这个紫发男人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被这个男人盯着有种被透视般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他上次和她说的话，宋寻仍记忆犹新。此次前来，她一定要将这个男人的底细摸个清楚。
“别演了，寄包裹不就是为了引我过来！”宋寻懒得和他打太极，开门见山的问，“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宋寻监察官还真是急性子。”紫发店主展开手中的扇子，不疾不徐的扇风，“里面坐吧，我们品壶好茶慢慢聊～”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宋寻和清麟警惕的对视一眼，走进了内屋。
将他们带到了内屋的茶桌前，紫发店主便摇着扇子去沏茶了，突然从外面冲进来的食梦貘吓了第一次见到的清麟一跳。
“这是什么怪物啊？”清麟吓的跳了起来。
“食梦貘，专门吃人噩梦和夺取人记忆的动物，已经灭绝了，能留存到现在的应该也是神兽了吧。”喜好动物的宋寻摸了摸这头像猪一样的食梦貘，“我记得它好像叫‘小梦’。”
“宋寻监察官好记性。”紫发店长端着沏好的茶水走了回来，放在了宋寻和清麟的面前，“这真是令我意外～”
“意外？”宋寻疑惑的看着入座的紫发店主，“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紫发店主笑的颇有内容：“宋寻监察官以为呢？”
宋寻皱眉露出不快：“我讨厌别人和我绕弯子。你究竟为什么要将刻有‘褪色’的木牌寄给我？引我前来是为了什么？”
紫发店主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在他们二人灼热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品了一会，才又抬起头看向宋寻。
“我是个生意人，引宋寻监察官前来自然是为了做生意～”
“什么生意？”宋寻警觉的问。
第460章 褪色20（）
“宋寻监察官，你这左眼看起来和上次可不大一样，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