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离安墨楼有些距离的民宅里!
方桦心猛的一顿,连忙招呼郁兴仁一起过来看看:“郁老哥,郁老哥,快过来,又出事了好像。”
郁兴仁一听出事二字,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户旁边顺着方桦眼光看了过去,只见刚刚冲进那处民宅的铁盔士兵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又走了出来,只不过明显有了变化。
走进去前是战刀没有抽出来,身上干净的,走出来后铁盔士兵战刀都抽出来了,且上面还沾着血迹,铁盔上也有不少血迹,同时压着两个还在挣扎的男子往回赶去。
然后还留下了两个铁盔士兵站在那处民宅外面,守着不让人进去,方桦和郁兴仁两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接着相视一眼,都看到两人眼中浓浓的震惊!
“我怎么看这些铁盔士兵越来越邪门了。”郁兴仁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直接闯入民宅抓人,然后封宅,严格的纪律和血腥的手段,不得不让其他人害怕起来。
方桦同样如此,哪怕他曾经杀过几个人,但是在这些铁盔士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最的还是这些铁盔士兵明显是受到命令的,根本就没有官府来插手铁盔士兵的事情,只感觉在这些铁盔士兵面前,哪怕是官府都要低头!
“走,我们出去问问。”方桦左手不自觉的握了握袖子里的匕首,微微有些冷静的说道,接着他再也不管郁兴仁什么反应了,反正他必须要弄清楚,不然睡觉都不踏实。
郁兴仁其实和方桦一样的想法,见方桦要出门连忙跟了上去,两人走出房间,庆阳县的其他童生还没有出来,估计还在整理房间,不过方桦也没有通知他们,而是直接朝着楼下走去,他的目标很明显,与其不明不白,倒不如去问问二楼高丰县的人知道不知道晋安府的事情。
两人匆匆来到二楼,此时二楼走道里空无一人,方桦皱了皱眉,难不成还要冒昧的去敲门问问此事吗,不过非常时期也顾不了那么多,这个时候保留文人的节操有什么用么,打定主意就准备去敲门。
“哎哎,等等,等等,一楼,去一楼,下面有人。”刚准备过去敲门的方桦被郁兴仁拉住,只见他指着楼下一楼的饭桌上,有几个人正在吃饭。
这安墨楼里除了高丰县的童生外,其他的就是庆阳县的童生了,楼下的几个人方桦和郁兴仁都没有见过,且看装扮也是文人,根本不用多想就可以确定楼下的人正是高丰县的童生。
两人匆匆忙忙下楼,来到那几个人吃饭的饭桌旁,攀谈是郁兴仁的强项,所以他自觉的上前一步,先是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高丰县几人正在吃饭,然后微微一笑,礼貌的道:“在下庆阳县郁家人郁兴仁,此次前来赴考,不知几位可是高丰县的人士?”
几个吃饭的人先是一愣,有些警惕的看了郁兴仁一眼,接着听见郁兴仁说是庆阳县的童生前来赴考,这才松口气笑了起来,然后就很熟练的打起了招呼:
“正是正是,在下高丰县高家族人,字德正,也是前来赴考的,哈哈。”
“在下高丰县黄齐安,见过两位,来坐坐。”
“在下……”
饭桌上共有五人,都是高丰县的童生,以第一个介绍自己的高德正为首都将自己介绍了一下,然后就邀请方桦和郁兴仁入座,方桦和郁兴仁本来就是打听事情的,当然不客气连忙坐了起来。
然后方桦也很低调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不过说道自己这么小就考上了童生的时候,高德正等五人还是楞了一下,毕竟方桦的年龄太小了,如果他不介绍自己,别人可能还以为他是郁兴仁的书童呢,知道了方桦的身份然后夸夸了几句,又畅谈了起来。
郁兴仁不愧是专业的,跟高丰县的五人不过谈了一会儿,但是感觉他们仿佛认识了好多年一样,天南地北,诗词姑娘什么都谈,接着又见郁兴仁豪气一喝:“小二,在上点菜,上两份筷碗,相逢是缘,这顿饭我请客!”
郁兴仁负责硬件,方桦负责,两人配合的无比默契,简直来说郁兴仁负责拉关系,方桦负责吃就好了,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火热的畅谈终于慢慢的冷了下来,方桦抬头给郁兴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问正题了。
“咳咳……”郁兴仁咳嗽两声吸引了高正德五人的注意力,然后只见他压低了声音,有有些纠结样的问道:“正德老弟,为兄我有问题不知当不当问,这不问老哥我心里憋的难受……”
“哎,郁老哥客气了是不是,只要我们知道的,你问我们告诉你。”高正德义气冲天,豪迈的说道,男人嘛,在饭桌上吃开了当时就称兄道弟了。
郁兴仁听见高德正的准话,心里踏实了一下,左右看看一楼没有外人在,声音又压低了一下,小声道:“那德正老弟,你比老哥先来晋安府,能不能跟老哥说说,前些日子晋安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如今怎么变得这般模样?!”
113:大宋禁军()
“老哥也不说空话,这晋安府我也来过不少次,以往哪次来不是热热闹闹的,怎么这次,感觉像是出了大事了一样,德正老弟,你能跟老哥说说么?”
郁兴仁压低声音询问道,旁边方桦早已经将耳朵竖起来听了,按理来说高丰县的人早来一段日子,晋安府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而在郁兴仁话音刚落,方桦发现高德正五人明显的脸色变了变,眼眸中闪过一丝心悸,只见有两人顿时咽了咽口水,说了句身体不舒服,接着匆忙上楼去了。
高德正显然也不想谈这个事情,估计准备也说天色不早了要回房的话了,不过方桦眼疾手快,先一步站起来压低道:“德正老哥,明人不说暗话,我和郁老哥知道晋安府肯定是出事了,你要是知道就跟我们说一下,别让我们两眼抹黑行不行?”
“呃……”高德正到嘴边的话被方桦给压了下去,苦笑了一声,脸上跟哭丧一样,愁眉苦脸道:“郁老哥,方老弟,你们别问我啊,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去问问掌柜的,他就是晋安府的人,他肯定知道的多啊。”
“如果掌柜的肯说,我们还会来问你么!”郁兴仁回应道,一个两个的都不说实话他都快要没有耐心了,脸色已经不好看起来,不过同时好奇心更重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人都不敢说。
高德正也是聪明人,听郁兴仁的话就知道他们肯定问过掌柜的,不过掌柜没说罢了,思来想去估计他不说郁兴仁和方桦也不会放他走,叹了口气,无奈道:“也罢,也罢,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想知道,我就说说吧。”
高德正想了想,思索着如何开口,然后问了一句:“陛下决意西征这事你们知不知道。”
“废话,闹得沸沸扬扬了如今,怎能不不知道,不过这事跟晋安府有什么关系?!”郁兴仁一脸狐疑的看着高德正,他特么不是来听这个的,他要听的是晋安府的事情不是西征的事情。
“怎么没有关系!西征这事如今天下皆知,大军早就集结完毕,你知道称多少人吗?!称足足三十万大军!除了边军和厢军,连京城禁军都要上战场了!”高德正狠狠说道,事情上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郁兴仁也被震慑住了,一个三十万大军就吓到了他,要知道大宋在经过仁宗时期时就很少打仗了,更不要说是三十万大军西征西夏了,一开始人都知道西征,但是都没有想到居然是玩这么大的呀,你让他一个童生想象三十万大军谁不震撼。
方桦不震撼。
他从高德正开始说西征到提到三十万大军他都一直很冷静,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他会震撼,然而从第一次听到西征时,他就想起后世记载的也是神宗派三十万大军西征西夏,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他,如今在听一次当然不震撼了。
然而他还是蹙眉,因为高德正还是没有提到晋安府的事情,不等郁兴仁震撼完,他插嘴问道:“可还是跟晋安府没关系啊,打仗是在边境打,晋安府说的好听点也是天子脚下,谁敢在这里闹事?!”
“谁敢在这里闹事?!西夏敢啊!”高德正有些心有余悸起来,嘴唇发白,哆嗦道:“陛下要西征,西夏那边早就知道了,三十万大军对准西夏,你以为他们不害怕么,他们当然怕,更何况的是禁军也要出发了,最强大的京城禁军要上战场他们能不害怕么,?!”
“城门口贴的通缉令看见没,那些都是西夏密探,而且都还是少的,京城禁军前往战场其中就要经过晋安府啊,根据可靠消息,禁军不久就要到了,西夏密探这些人这段时间就在不断的捣乱刺杀啊,前些日子好多个西夏密探暴露了,与禁军厮杀了起来,街道上那些血迹看见没有,就是当时杀的,如今晋安府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西夏密探,禁军如今每天都在巡视,每个人都要彻查,你们难道没发现么?!”
“我现在都后悔了,早知道今年就不该来参考,多等几年就好了,你看看现在这晋安府,几乎是草木皆兵啊,这硕大的晋安府如今已经成了西夏与禁军的战场了,这让我等该怎么安心备考啊,唉,悔不当初啊!”
高德正锤胸叹息,他是和郁兴仁等人一样的想法来参加重式的,可是谁知道晋安府如今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措手不及,如今只能乖乖躲在房间了。
郁兴仁也愣住了,我滴个乖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晋安府如今居然成了这个模样,已经成了战场了居然,而他们这些人就是在这片战场中小心翼翼的渣渣,不小心了这片混乱中心。
此时此刻,方桦心里也慌了,他没有慌战场的事情,只是因为他从高德正的口中知道了那些铁盔士兵是什么人了,轻呼了一口气微微冷静一点,艰难开口道:“你是说那些铁盔士兵,是禁军?!京城的禁军?!”
“对啊,你们不知道么,除了禁军还有什么军队跟他们一样强大,跟他们一样冷血无情啊。”高德正诧异道,他没想到方桦和郁兴仁两人居然还不知道此刻掌控晋安府的就是禁军这个消息。
然而事情上,他们两人确实是刚知道,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眼,都看到了互相眼眸中的那抹惊慌和庆幸,惊慌的是京城禁军居然已经掌控了晋安府,庆幸的是幸好自己等人还没有彻底的惹恼这些人。
禁军啊,这些人居然是大宋的禁军啊。
这是一个代表强大的名词,在大宋,公认的最强大军队就是京城禁军,可以说这个时期,真的是禁军一出无人争锋,当初大宋曾经称的整整八十万禁军到了如今肯定没有那么多,然而哪怕人数少了,他们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强大,危险!
而且禁军只听统领的命令,禁军统领又只听当今陛下的命令,如此想来整个禁军都是完全由神宗掌控的,他代表的是皇上的旨意,难怪禁军估计掌控晋安府,官府却无人敢不服呢。
而且如今掌控晋安府的禁军貌似还不是太多,很有可能只是先锋部队,真正的禁军大军可能还在后面,一想到这点他就头皮发麻,只是这一点禁军来到晋安府就已经弄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了,那要是整个禁军大军全部到了,岂不是分分钟瞬间镇压晋安府么!
114:禁军与边军()
“咳咳……”这个时候郁兴仁咳嗽了两声,脸色也颇为有些不问道:“刚刚你说禁军还没有全部到,这是不是意味着,过段时间还会有更多的禁军到来?!”
方桦看了郁兴仁一眼,他也刚刚想到这个问题,没想到郁兴仁也想到了而且还先一步问了出来,他也想知道这事所以毫不犹豫的将眼睛看向了高德正,等着他的回答。
却只见高德正苦笑一声,道:“不是过段时间,而是马上就到了,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听说禁军统领知道晋安府有西夏密探的消息后暴怒,箭指晋安,来势汹汹!”
“不是吧,他难不成还准备带领禁军入城吗?!天子脚下,他敢这么做不怕被斩吗再说了打仗就打仗,怎么非要在晋安府里打,想到平民百姓吗,想过我们这些苦读诗书只为科举的人吗?!”郁兴仁脸色憋的通红,他倒不是真的忧国忧民,而是有些不服罢了。
仁宗时期,一直国泰民安,文人地位在仁宗时期被推崇到了极点,那时候他们何时真正的瞧过武人,且那时候不打仗,哪怕就是谈到禁军也是一笑而过,没有打仗的时候,禁军不就是个笑话么。
可是谁知道新登基的这个皇上竟然如此霸道,不过刚上位两年就要剑指西夏,也罢,你要打也就打吧,可是你又弄的浩浩荡荡,连尘封已久的京城禁军也让你派出来了!
也罢,禁军也就禁军吧,可是你不能让禁军这些武人压到我们头上啊,我们是大宋的文人,是大宋的希望,是大宋的传统,那些武人怎么可以跟我们比!
郁兴仁气愤的正是这一点,以往都是他们压着武人,如今武人居然这么威风凛凛起来,哪怕就是禁军也让他们受不了,他们可是文人,是骄傲的文人,那些武人凭什么压着他们,这才是郁兴仁不服的原因。
方桦知道郁兴仁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自己到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是有些震撼而已,大宋的禁军是出了名的强大,虽然在历史上大宋一直都是**,说什么大宋积弱,不堪一击之类的其实都是废话。
中国上下五千年多少传承多少国家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和大宋的武力相比,因为大宋对外征战的胜率在神宗时期早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大大小小的战役统计出来,结果可以吓到人。
一个胜率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国家在历史上评价只是不堪一击,而大唐对外征战胜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但是在历史上大唐却是强盛之国,真是可笑的两个结局,然而大宋却是真正的可悲。
大宋胜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依旧被评为不堪一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的胜率如果降到百分之六十的话,那么大宋就可以被彻底灭国了,大宋不是大唐,他没有燕云十六州作为北边坚固的屏障,所以一旦打仗他只能赢不能输!
输,就是灭国!
大宋可以说从地理上他就是个发育不完整的国家,但是这个不完整的国家他却整整撑了一百多年注:不包括南宋,在心里北宋就是大宋,而南宋已经是大宋的耻辱,大宋很不容易,禁军就是大宋真正可以一直撑下来的原因。
但是事情上,在大宋人公认最强大的军队就是禁军这一点,方桦是不的,因为在他看来,禁军最强的时候那是大宋刚刚建国的时候,如今到了神宗时期,真正最强大应该不是京城禁军,而是边境禁军!
边境禁军,俗称边军,常年与其他国家征战不休,来晋安府之前方桦和郁兴仁两人曾经讨论过的华飞扬他就是边军,是大宋与大辽边境的边军,然而大宋真正最强大却不是华飞扬那边的边军,而是大宋对峙西夏那边的边军。
大辽与大宋一旦开战都是很大的战役,但是真正打仗打的多的还是大宋与西夏那边,几乎常年都在擦枪走火,大大小小的战役真的是数不胜数,所以方桦说,真正强大的军队就应该是大宋对峙西夏的边军!
不过如今那些都不关他的事情,方桦想那些,反而向着高德正问道一个关键问题:“这些禁军不会影响我们重式吧?我是说,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就让我们重式时间就推迟或者提前吧。”
这个问题很关键,不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