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好诗啊,孙兄不愧是学富五车,张口就来实在是我等楷模阿,小弟心痒难耐,听孙兄佳作,瞬间有了思路,且听我低作一首:左柔飘香重,右角引自收,凉亭士子吟风月,待得几日开门红。”
吟诗之后又是齐齐的喝彩声一片,似乎在这里的人都比较厚脸皮,不管诗词好不好,反正都要夸的比李白写的都好一样,仿佛这里的人都是诗仙,虚伪极了,方桦有些不明白陈原广让他来这种地方干嘛。
眼神看了过去,发现陈原广此刻也在和人交谈,不过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陈原广所在的位置周边全部都是秀才,方桦就在陈原广身后,其他的童生或者学子就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将这十几个秀才显得那么耀眼,不管是谁在畅谈吟诗,但是眼角都会时不时的瞥过来,浓浓的羡慕之意蔓延开。
凉亭里大约有接近两百人,但是只有坐在最中间的十几个人才是秀才,说不羡慕都是假的,而是这十几个秀才所在的地方,所聊的话题才是这是茶会的中心而已,其他的不过尔尔。
而陈原广此刻正在和一个看上去已经是上了年龄的老大叔正在畅谈,仿佛聊的挺开心,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笑声。
老大叔或许看见了方桦的眼神,又看见方桦离的陈原广不远,惊咦了一声,对着陈原广问道:“咦,贤侄身后的三个娃娃是何人?莫不是你的孩子?让我看看。”
说完就会挥了挥手,文一涛和朱胖子有些拘束的起身走了过去,方桦无奈也站了起来走过去,不过脸色早已经黑了下来,特么如今十二岁的他,还是第一个被人家称作了娃娃,叫的还如此霸气,竟让方桦无言无语。
陈原广也没有反对,脸上竟然有一丝敬意,这是方桦第一次从陈原广脸上看见过这种,而陈原广指着方桦三人对老大叔笑道:“夏伯,这是我的几个学生,和我的孩子也差不多,你看看,觉得怎么样。”
对着老大叔介绍完,陈原广又敲了敲方桦三人脑袋,很是严厉的道:“这是我父亲的挚友,也是我的长辈,都叫夏爷爷!”
“夏爷爷好。”方桦三人礼貌的拱手行礼,这个夏爷爷是陈原广的长辈,又坐在秀才们坐的地方,其身份也是不言而喻,肯定也是一位秀才了。况且从陈原广那难以掩饰的亲近话语里,就知道这个夏爷爷和陈家的关系不一样。
“你的学生?唔,看着倒不错,不过怎滴都是小娃娃,你就收了这三个学生?没有其他的了?”这位夏秀才上上下下打量着方桦,张口闭口就是娃娃,实在是让方桦三人汗颜。
“我也是刚回来几年的时候,也就只收一次学生,不打算招学,太累了,倒还不如只教三个,我爹一辈子都不曾招生,我这好歹也收了三个。”陈原广在旁边很恭敬的给这位夏秀才倒茶,解释道。
这个夏秀才一听到陈原广提到他父亲,立马吹胡子瞪眼道:“你别学他,你爹就是个呆子,一辈子都呆来呆去,如今老了,想不到又呆了,唉,他怎么好好的又呆了呢,这找他下棋都不行了。”
说着说着又叹气,实在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陈原广听见夏秀才这么说他爹倒也没有生气,反而依旧是那么恭敬的陪他聊着,夏秀才扫了方桦三人,突然兴起了考验的念头,也不拖拖拉拉,直接开口问道:“来,三个娃娃,你们里面谁最会吟诗啊,作诗一首来,夏爷爷给你们点评点评。”
夏秀才张着口话音刚落,文一涛和朱金钱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方桦,甚至就是陈原广听见夏秀才的话都看向了方桦,一瞬间,方桦就明显的感受到了身边这几人在瞅着他,心里正在大骂猪一样的队友,不过脸上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抬头看天,叹了口气老气横秋道:“呀,天色不早了,我娘等我回去呢。老师,夏爷爷,我就先走了……”
“哈哈,娃娃往哪里走,给老夫站住!”夏秀才就像是一个武夫一样,直接把方桦给拎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拎到他的身边,用他的大手拍在方桦肩膀上,毫不客气道:“你头顶是凉亭顶子,你从哪看见的天色不早啊,是不是以为老夫眼老耳花了,就这么好糊弄了啊,来,作首诗来。”
方桦此刻都能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感,脸上不知道抽搐了几次,他实在是想不通怎么这样的一个人也可以当上秀才,难不成文人都死光了不成?哪有秀才跟他一样动不动就直接动武的啊,真是,方桦对这个夏秀才还真是没有一点好感来。
不过就看到这夏秀才是陈家好友的身份,他就不能太不给人家面子,不过吟诗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以往的时候他不过只是抄袭那些古人的诗句罢了,冲着夏秀才拱了拱手,方桦挤出一个笑脸道:“夏爷爷,小子真不会作诗,你还是放我回家吧。”
“你小子胡说,当老夫眼花不成,老夫问你们几个谁会作诗,人都看着你呢,你还跟老夫讲你不会作诗,别谦虚了,一首。”夏秀才这货根本没有一点文人的模样,好似跟方桦很熟一般,一点都不见外。
方桦苦笑,正准备推辞,却有人在这时突然不合适当的插嘴进来。
“既然是陈秀才的学生,那想必学问肯定不差,反正夏秀才都已经开口,方小子,你倒不如吟首诗来,做的好坏都无所谓,我等也就听听罢了,陈秀才,你看如何?”突然插嘴进来的正是张秀才,撇着嘴随意说道,仿佛他也想来凑个热闹一般。
方桦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吟诗不吟诗这也是他的事情,怎么最后叫陈秀才,你看如何?!这事不应该是问他么?况且他可知道张秀才对他的印象不怎么想的,他倒不信张秀才只是几天的功夫就不认识了,如今只是真的来想听他吟诗。
陈原广也是皱起了眉头,他对张秀才自然也没有好感,正准备开口拒绝,可是看他的夏伯伯此刻仿佛还要让方桦吟诗的念头,就也没有拒绝了,对着张秀才拱了拱手,冷淡道:“既如此,张秀才在旁且听吧,小桦,作诗一首让你夏爷爷高兴高兴。”
第六十一:满堂哄笑()
方桦真不知这夏秀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张秀才插嘴进来,他倒是理都没理,看都没看,就直瞅瞅的盯着方桦,眼神里尽是期盼,仿佛是在说你怎么还不作诗一般。
方桦本就不喜作诗,如今被张秀才插嘴进来,他便更懒得作诗了,拱手做完礼数,还是很有礼貌的道:“夏爷爷你就不要为难小子了,小子真的不太会作诗,就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在你眼里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是吧,倒不如夏爷爷你来一首?让小子开开眼界?”
“嘿,你小子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跟老夫比起来那自然是小菜一碟咯。”夏秀才一听方桦夸他,胡子就直纠纠的翘了起来,说起自己一点都不脸红,不过随后又是话锋一转,压根就没有上当,上来就是给方桦脑袋一巴掌,得意洋洋道:“小子,老夫纵横文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就你还想让老夫作诗一首,想太多了你,赶紧的,要不是看在你是陈贤侄学生的份上,你作的诗老夫都懒得听,别磨叽了,一娃娃别弄的跟个丫头一样,赶紧的来,老夫听着呢。”
方桦脑袋又是受了一次伤害,心里不断的苦笑,这都什么人啊,怎么一点节操矜持都没有,动不动就是打人,这特么居然是个秀才?他应该是去当兵啊,不然真是可惜了。
“小桦,作首诗吧,你夏爷爷听你的诗就有教导你的意思,没事,也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可以。”陈原广看见方桦被夏秀才给敲了一下脑袋,居然也没有给方桦说话,反倒是附和着夏秀才的意思。
盛情难却,两个秀才其中一个是他老师,另一个是他老师家的挚友,都让他作首诗,他又如何还能推辞掉,只好点了点头,陈原广说的不错,都不是外人,方桦当然也不见外,道:“那好,小子就随便作一首,你们不要笑话就好。”
“哈哈,方小子又何必谦虚,陈秀才有大才,你作为他的学生想必自然也不差了,来,老夫几人也无事,索性不如来听听你小子的诗,看看陈秀才仅有的三个学生到底是有多么了不起啊。”张秀才依旧是客客气气的插嘴了进来,看似客气的说话,但是依旧真的很招人烦。
并且在他的话音刚落后,其他的秀才也因为他的那句索性无事,不如来听听你小子的诗这句话,纷纷侧目向着方桦看了过来,有的人本就与陈原广不熟,不过张秀才说完后还左右相邀请,于是一时间的秀才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或者闭上了嘴巴,全部露出了有意思,又或者有趣的眼神看向了方桦,等着他这小子的诗。
陈原广双眸中寒芒一闪而过,张秀才的几番作为已经让他有了一丝厌烦,况且他又如何感受不出来这个张秀才就是故意如此的,其目的就是想让方桦出丑,顺带着也让他这个当老师的出出丑罢了,而且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之前方桦曾坑过他的那件事情。
夏秀才倒是好像真的神经大条一样,一点都没有反应了过来,看见其他秀才也纷纷看了过来,照样哈哈大笑,隔着茶催着方桦作诗,好似还有点不耐烦了一样。
十几位秀才所在的位置是整个凉亭的最中心,他们所聊的话题其实也是这次茶会的中心,当这十几位秀才都纷纷侧目看向了方桦,等着他作诗时,几乎整个凉亭的童生,学子,也齐齐看了过来,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方桦身边的朱金钱和文一涛都有些不自然,乖乖的跑到陈原广身后。
方桦眼中冷冽也是闪烁一片,张秀才的用意他自然也能明白,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威胁张秀才的把柄,在张秀才把方礼踢出师门后,并且扬言收南砖村人为学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张秀才的把柄了,至于上次那件事情此刻说出来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张秀才撕破脸皮,也不会争锋相对。
方桦不是一个喜欢被其他人捉弄的人,也不是一个被别人欺负而不还手的人,张秀才想让他和陈原广几人出丑,他便偏偏不让其梦想成真,脑中思索了一会,渐渐的方桦勾起了唇角。
凉亭里的大多数人都在看着方桦,这些秀才大多是因为被张秀才相邀所以无事便来看看方桦这小子到底能做什么诗词,而其他的童生或者学子则是因为看见秀才们都在等方桦作诗,自然难免以为方桦会是哪里的神童,所以一个个的都在方桦张口作诗起来。
“咳咳……”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方桦倒显得丝毫不紧张,脸上还有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咳嗽了两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对着周围的人拱手行礼,道:“那小子开始了。”
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思考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向四周踱步,然后仰天长叹,又看向外面的湖泊,开始瞎扯了他的诗词。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张口第一句便是枭雄曹操的诗词,许多人闻言此诗皆是皱了皱眉头,心道让你小子作诗,你怎么念起了古人的诗词来了。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方桦已经开口念出了第二句,这次是唐朝诗圣杜甫的诗词。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第三句随之而来,这是属于李白李让诗仙的诗句,依旧被方桦吟出。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最后一句终于念完,方桦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站在原地,仿佛在着大家的点评一般。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感情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首完全是拼凑出来的诗词,实在是重重的大跌了人的眼镜,哪怕就是张秀才也完全想不到,众人皆以为哪怕方桦这小子诗词再差,但也能作首诗来,谁知道他竟然是用古人的诗词拼凑的一首。
此诗一出,满堂傻眼。
接着,便是不知何人传出的哈哈大笑声,嘲讽之意整个凉亭都感受的到,受了那位大笑兄的影响,整个凉亭的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看着方桦还站在那里傻愣愣站着的样子,笑的都直不起身子来。
这特么也叫诗?让你作诗你拿出古人的诗词东一句西一句的拼凑出来,这是当我等读书少好骗是吗?几句诗里面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这完全是硬生生的拆拼上的,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啊……”
“就这点墨水也好意思出来吟诗……”
“看他还跟着一起乐呢……果然是一蠢货……”
一个个的笑的张扬极了,若是一两人笑或许不会笑的如此夸张,但是在整个凉亭的人都哈哈大笑时,谁又会还在乎他方桦只是一个秀才学生,别说这些童生学子,以张秀才为首的一群秀才此刻笑的更加夸张,东仰西叹的,笑的都流出眼泪来。
张秀才的本意就是想让方桦作诗出来然后好好的嘲讽一番方桦狠狠的出丑一次,如此一来陈原广便也出丑了,可是如今根本不用他在多说什么了,方桦此诗一出人都在嘲讽,他只用跟着大家一起笑,狠狠的笑,这样才能发泄他心里的不痛快。
陈原广此刻倒是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没有受到周边人的影响,但是熟悉陈原广的人就知道,他此刻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脸上永远都是面无表情,反倒是旁边大大咧咧的夏秀才一脸尴尬,他也没有想到方桦作出的诗居然是拼凑出来的,哪怕厚脸皮如他,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文一涛和朱金钱自然是暗自着急了,他们可是晓得方桦作诗水平的,根本用不着来拼凑一首。
此刻的众人依旧在笑,尤其是方桦作为一名秀才学生,居然作出如此一首根本不算诗的诗,实在是让众人的恶搞心思活跃,或许大多数童生和学子在秀才面前都是自卑的,所以他们在嘲讽方桦的同时,也是在掩饰他们内心的自卑,况且此刻的方桦一直都在憨笑,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的确让他们根本忍不住,一个个笑的极为夸张,似乎笑声都要传到十里开外去了。
一个个所谓文人在对比方桦的诗词之后,终于找到了优越感,瞬间就觉得自己好像高大上了一样,自信心终于回来了不少,已经有人蠢蠢欲试,准备在作诗一首,然后好好的与方桦刚刚所拼凑的诗对比一下,以此来显示自己的才高八斗。
第六十二章:四首诗词让你哭()
等到众人笑的都有些累了,方桦这才有了动静,还是那么憨笑的模样,对着四周不管是谁都拱了拱手,然后似乎有着腼腆道:“刚刚那首诗作的不好么?那这样,小子再来作一首吧。”
方桦这幅憨笑的模样实在是让众人在心里大骂了他好几遍次蠢货了,就刚刚那首诗那也能叫诗吗?居然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好不好,实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不过人傻,但是却能给人当笑话看,所以在方桦说再作一首时,一个个笑的答应了,且都准备看方桦这次又要拼凑什么诗出来。
“哈哈,小子,你且作诗,老夫这次绝不笑话你,不过你也别东拼西凑了,作诗嘛,自然是要自己作的最好了,哪怕作的再差,也没有人说什么,小子,开始吧。”张秀才口是心非的说道,光从他的语气里就知道嘲笑的人里就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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