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关系也无济于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文一涛就是癞蛤蟆,方桦,他自己也是,而伊人,是比天鹅更加尊贵的存在,差别已经不是一点两点可以形容的了,天差地别的存在。
所以方桦懒得搭理朱金钱,屁大点的孩子懂什么叫做喜欢,小巷子出来后方桦顺着原路往家赶,不过方桦却没有想到刚出巷子就碰到了方父和方安。
方父依旧是驾驭着牛车,两头牛在前面嗷嗷叫着,方父此刻正挎着脸瞅着刚出来的方桦,方安笑嘻嘻的坐在牛车上,看见方桦出来连忙招呼着拉着方桦就上车。
“不是爹,我不是说了我走回去吗,今天好好的怎么又来接我了。”方桦被方安拉着也没有拒绝,既然方父已经来了,那么不坐也不像话,上了牛车对着方父问道。
“哼,你以为我想来接你啊,是你阿公让我来的。”方父一鞭子抽在牛身上,一边回头淡淡的说道,话语里总有种酸味。
方桦咧嘴一笑,什么也没说,以他对家里人的了解,那绝对是因为方父被阿公骂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呢,如今方父气没消,方桦自然不会撞枪口上去。
“你阿公说了,童生式就快了,今年是你第一次考,不管怎样都要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也别紧张,考不上就考不上,你看你爹我,考不上不依旧活的好好的么,你也别死读书,该玩的时候玩,知道吗。”方父坐在前面驾驭牛车,唠唠叨叨的说着,全都是劝方桦不要紧张之类的话。
北井村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出个童生,以至于让他们认为童生是有多么难考了,南砖村这么多年不也就出了一个方正气吗,在他们眼里考上了童生那就是了不起的存在了,况且方桦如此年轻,就是第一次考不上也没有关系。
方家同样是如此想的,他们本来听说这一次方桦要参加童生式,都只是希望方桦考了这一次,下一次就可以熟悉点,紧张之类的想法,家里人根本未真的会想方桦可以一次性考上这童生式,甚至不敢想,不敢奢望。
只要方桦能够考上童生,不管是多少岁哪一年他们就觉得满足了,至于这第一次谁能抱希望,不说方桦,这个大宋能有多少人在幼时第一次参加童生式就可以考过的,凭自己的才华第一次考的人也不多。
方桦敷衍的对着方父点了点头,童生式对于家里人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对于来说只是类似于一场初中考试而已,他自然是不紧张,当年千军万马过高考的时候都过了,一个初中考试又算得了什么。
牛车行驶在青山道上平稳而缓慢,主要是积雪没有彻底融化方父不得不小心的驾驭着,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家里在北井村还留着的田地倒是真的不多了,家里的主要来源彻底的放在了方父还有二伯两人驾驭的牛车版公交车了。
两人开始慢慢的有规律的驾驭公交车,每人差一个时辰开始拉人,这样一来挣得钱也多了,老百姓等的时间也少了,几年下来家里经济越发的富裕了,如今家里除了方桦要考童生式外,其他的重点都放在方安身上了。
十五岁的方安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家里这一年几乎都在给他张罗对象,事情上以方安如今的地位,几个村子里头就没有配不上的人家,无奈方安跟方桦后面学坏了,不着急结婚,还天天跟他爹说男人三十才是出头,他现在才十五,一半的头还没出,自然不着急结婚了,气的二伯整天看他不顺眼。
“小桦,你以后要是真的考上了天子门生,一定要带我去京城里转转,我找媳妇也要找大家闺秀,你看看我爹给我找的那些人家,那是女的吗,比我来壮!我爹还整天说好看,他当我是瞎的吗。”方安凑到方桦耳朵边嘀嘀咕咕道,脸上尽是苦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因为结婚这事。
方桦看见方安那张苦涩的脸就想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方安道:“在等等,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我就带你去京城,我方桦的哥哥娶得老婆不是公主也就算了,但最起码最低也是有身份的人家,你就放心吧,这事我帮你操办。”
结婚的事情方桦这一次是义无反顾的方安的,十五岁的男人你就要他成家立业那也太早了,况且若是方安真的成亲了,那么下一个是谁?不还是方桦吗,方桦可不想十几岁的时候就成亲,故而先让方安晚几年成亲,这样一来他成亲的时候也可以拖点时间。
方安听见方桦的话一脸感动,还以为方桦只是一门心思的他,使劲的锤了锤方桦肩膀,双眼通红,沉声道:“好兄弟,安哥哥我小时候没有白疼你。”
方桦翻了了个白眼,小时候一直都是他方桦一直照顾方安的好吗,这货居然说成了他照顾方桦,还能要点脸吗?!
…………
…………
方老爷子身体老了,心却不老,这几年功夫越发的喜欢喝酒了,饭桌上,有事没事都要来一杯,今晚同样如此。
“咿呀咿呀。”两岁的方可儿还不能说话,此刻她被方桦抱在怀里咿呀咿呀着叫着,可爱极了,吃东西也不能吃的太随便,每天只能给她弄粥吃。
方桦觉得方可儿幸运极了,出生的时间恰恰好是方家开始富裕的时候,古人都说重男轻女,那真正表现出来的都是穷苦人家,真正的大富大贵人家不管是男孩还是闺女都是一样得宠。
方可儿就是如此,方家开始富裕了,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恰恰方可儿在这个世界出生能不讨人喜欢吗,方桦方安都大了不能溺爱,家里人只好把对象转移成了方可儿。
“来,小桦,把妹妹给你二婶,娘给你端饭。”母亲李氏亲切的面庞凑近了过来,接过了方可儿递给了二婶,方桦只好老老实实的上桌陪着家里人吃饭。
“小桦,以后去读书早上让你爹送你去,童生式快了,这路也不少,况且这天气还不暖和,你别把身子弄差了,读书最起码得要一个好身子,听见没有。”方老爷子眯了一口酒,语重心长的对着方桦道。
方桦老老实实点头,方老爷子都发话了,他还能拒绝吗,如今这几年长大了,便更不可以无缘无故的与老人家作对,小时候可以说是不懂事,如今这就算不懂事也不能经常做,所以方桦这几年在方老爷子面前总是听话乖巧的模样。
“哼!”方父在一旁哼了一句,主要是方桦的乖巧模样让他看着都假,偏偏方老爷子就喜欢吃这一套,他方父虽然是方桦父亲,但是真正说话起来,方桦听的极少,有时候目前李氏说话方桦都听,偏偏就方父的话不听,这也导致方父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太失败了,面对方桦总是严肃的模样,想挽留他威严父亲的形象。
方老爷子斜瞅了方父一眼,没有搭理,又看向了方桦,斟酌了半天,这才轻声道:“童生式,你怕不怕?”
方老爷子话音刚落,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哪怕是严肃的方父也没有动作,全部直勾勾的看着方桦,他们都知道方桦是第一次参加童生式,不抱多少希望,但是童生这个词刺激了他们人的神经他们不得不重视。
方桦被他们直勾勾盯着有些不自然,家里对于童生式的反应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放下了饭碗,咳嗽了一声,脸上出现了笑容,这才道:“阿公,童生式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多么可怕,所以我也不害怕,不紧张,你们不用担心我,童生式只是科举制第一步而已,我小时候就说过,我方桦是要成为天子门生的,如今这只是童生式呢,我有什么担心的,倒是你们,我知道这一次童生式你们对我没报太大希望,不过我方桦对于我自己可是充满希望的,童生式我方桦,必须过!”
“还有我还有我,小桦,我压根就没想过你会过不了童生式,你要是都过不了,还有谁能过!”方安举着手道。
“谁说家里人对于你没抱希望的,你能过那是好事,家里人不说是怕你有压力,既然你自己都说了能过,那就最好过,考个童生出来家里人都高兴,也让村里人高兴,最主要的还是争口气。”方父双眼看着方桦认真道。
事情上,如果说家里谁最渴望方桦渴望考上童生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方父,他自己没有考上童生是他一辈子的痛,如果方桦考上了,也是替他圆了这个梦。
君歌——
大章……又是三千多字的大章……
你们感受到我浓浓的深情了吗……
每次奉献这种大章连我自己都舍不得……
另外今天晚上会有聚会……
晚上的一章不一定可以更新了……
先跟大家说声抱歉……
不过我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今晚少了一章……那么明天后天我会更新大章……
不会让大家看的少的……
嗯……就这样……
多谢了……
第四十八章:战书()
方老爷子坐在最上面,听见方桦的话后还是忍不住笑了,狠狠喝了一口酒,笑道:“你今年是第一次参加童生式,过与不过你阿公不想这个,你阿公是怕你人小怯场,我们又进不去,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考,担心的是这个,不是问你能不能考的过。”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有什么怯场的呀,都是去考试的,又不是什么妖怪,我还怕什么,再说县令我也见过,更不会怕了,阿公,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你孙子这一次绝对考个童生回来。”方桦脸上露出憨笑,逗得阿公一直哈哈大笑着。
只是片刻的功夫,晚饭便已经吃完,方桦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这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几年的时间过去,方桦倒是没有给他房间里装饰成什么样,只不过打扫的干干净净而已。
回到自己书桌,两只毛笔,一块砚台,一条墨,这便是方桦的文房四宝,毛笔两条有一条是自己亲手做的,用猪毛和细竹竿做成的,效果还不错,平时方桦都用来练字,另一只毛笔是陈原广送的,档次不知道比方桦自己的高了多少倍,笔杆就是纯翡玉,前面的笔尖据说是狼崽上的毛发,所做成的毛笔,平时方桦都舍不得用,非大事不用佳物,没到关键时刻他也不用那只毛笔。
静静的站了一会自己心里在没有了什么杂念,这才打开了书桌旁的麻纸在书桌上摊开,麻纸是最普通的一种纸,不过方桦本就是用来练字的,也用不了什么太好的纸,而这麻纸被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诗词,几乎都是自北宋之后才出现的诗词,这些都是方桦应付童生式而准备的。
对外说是童生式他方桦根本不紧张,不害怕,但是最起码该有的准备是要的,如果什么都不准备就大大咧咧说自己肯定能过,那才是真正的糊弄,方桦从春节过后便开始准备童生式了,一首首诗词被他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然后写于麻纸上,就是让自己的记忆更加深刻。
比如这首辛弃疾忧郁大家的代表作吧,麻纸第一首写的就是这首诗词,并且被方桦牢牢记住: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这是辛弃疾的代表作,也算的上是属于他的杰出一作,如果童生式的题意与这首诗词接近的话,那么方桦想都不想直接将这首词丢出来过个童生式了,反正辛弃疾还要过个几百年才出来,方桦倒也不怕辛弃疾找他拼命。
事情上,虽然麻纸上被方桦写下来的诗词挺多,但是真正更多的诗词依旧在方桦自己的脑中,童生式最后的诗词绝对不简单,不然不会考了这么多年,但是却每次都不一样,也每次都可以刷下来一批人。
从这一点上来说,县令大人肚子里的墨水还是不少的,庆阳县的童生式都是由他操办,而自他操办到如今似乎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问题,这也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老手了,一个经常主持童生式的老手了。
甩了甩头,方桦抛开这些杂念,静心执笔,思索片刻,而后用大宋的官方,谐书写了一首诗词,繁体字的笔画确实让人烦的透心凉,但却也没有办法。
毛笔收起,麻纸压住,方桦出去洗了洗,回来后还是倒头就睡,夜晚微风清凉,月光洒落挥下,落到了方桦房间,静静的照在了那张麻纸上,伟大诗人李白曾经的诗句被方桦抄写下来,还静静躺在那里……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
次日清晨。
睡了一个大美觉的方桦终于醒来,乘着方父的牛车就从家里悠悠的往县城里赶去,等到方桦拿着烤地瓜走进陈家的时候,发现朱金钱还有文一涛两人正皱着眉头,在看一封类似于书信的东西。
方桦虽然好奇,但是依旧没有开口,还是跟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回到自己书桌,将昨天没带走的书篮子收拾一下,又微微后仰,闭上眼睛,静等起来。
“喂喂,方桦,快起来,看看,看看这东西。”和方桦料想的不错,朱金钱看见方桦进来,二话不说就使劲摇他,要把他弄醒,语气里也不似在开玩笑。
方桦睁开眼睛,就看见朱金钱那胖脸似乎收敛了笑容,满脸不开心的模样,文一涛也是紧绷着脸,手上拿着那类似于书信的东西递给方桦,方桦扫了一眼拿了过来,随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挑衅!”朱金钱咬着牙气愤道。
“不,这是战书!”文一涛也是冷冷道。
方桦突然有些纳闷起来,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朱金钱和文一涛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模样,手上的书信还真是神奇阿两个不对的人瞬间站在了一起,方桦也没有细问到底,打开了书信,仔仔细细的瞧了起来。
“吾等闻贵师,一门双秀才,县城稀有之,齐贺共拥同,诸兄拜于门下,自有学问惊天,童生式本临近,吾等不才,愿助诸兄一力,诗词赋义,本为佳瑶,诸兄善之,吾等学亦,午时时分,美珍肴酒楼,吾等恭候诸兄。”
一封在大宋来说算得上是正规文字的书信,上面的意思就是说陈家双秀才是多么多么的牛逼,说方桦三人拜于陈秀才门下是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如今童生式要到了,准备和方桦三人切磋切磋,午时时分,地点美珍肴酒楼,等着方桦三人过去,至于切磋什么,人家也说好了,诗词赋义,,说方桦三人诗词赋义多么多么了不起方桦三人过去,而他们只是学习而已。
“呼……”看完了书信,方桦呼了口气,脸上也有些难看了,这他妈确实是在挑衅,也确实是在下战书啊,打脸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也太嚣张了吧,不由得皱眉,问道:“这谁送来的?这么猖狂。”
“张秀才家的下人大早上送来的。”朱金钱气愤道,很难想象一直和善的胖子居然也会有发火的一天。
方桦虽然脸色难看,但是至于生气倒还没有,微微想了想,而后又问道:“我们老师跟张家有仇?或者说有什么矛盾吗?!”
张秀才方桦是知道的,作为在陈秀才家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自然对于县城里的一些人物都是知道的,比如说这个张秀才,这是一个辈分和陈家老秀才一样的人,甚至是方桦的老师陈原广秀才去见张秀才,也是以晚辈自称,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年龄大了听说一直在家里给他人授课,虽然方桦听说过此人,但是到没有真正接触过。
而文一涛和朱金钱听见方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