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便只能用安静的玫瑰来形容她,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真的要接近她需要碰到多少荆刺。
“砰——”陈原广秀才将书本很不客气的丢在书桌上坐下,缓缓的扫视了众人一眼,也没有说话,看到方桦时眼神多停留了一秒就又移开了。
伊人跟随陈原广进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就在方桦的右手边,坐下后冲着方桦甜甜一笑,什么也没说,尽在不言中。
方桦瞬间觉得心情舒坦了很多,随意的扭了一下头便看到了朱金钱那恶心的胖脸,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在转过头看到了伊人那甜甜的笑,一瞬间伊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的美丽了,挪了挪身子,悄悄道:“待会带你去吃叫花鸡,不带胖子。”
伊人闻言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而且瞬间苦了脸,眉毛微微皱起,俏皮的感觉再次出现,有些无奈的道:“那你又要偷我们家鸡啊,这几年我家买了好多鸡,都被你给吃了,你还没吃饱啊。”
“咳咳……”方桦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算了还是不吃叫花**,这几年的确把陈家的鸡吃了不少了,弄了人家陈家每年买的鸡都有数十只了,太不道德了,回过了身,说悄悄话,而是等着陈原广秀才讲课。
伊人抿着嘴笑了,她穿了一身很朴素的淡黄色裙衽,外面罩着一件有点单薄的春衫,春衫的领口绣了一朵洁白的荷花,花儿绣得很生动,随着身形摆动而翩翩摇曳,再加上她本就生的好看,的确让人很容易喜欢。
方桦控制不住的再次转过了身上上下下打量得很仔细,看得伊人脸颊再次羞红,淡淡的喜悦和羞意在心中反复交织,双手变着花样扭成一团,显然有些紧张。
相处的时间久了,方桦和伊人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因素在里面,说是兄妹有点像,但又不像,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有点像但也有点不像,两人之间其实随时随地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是谁也没有行动,因为两人都希望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该想起来的就把他抛到脑后。
“咳咳!”陈原广秀才很不礼貌的打断了方桦和伊人两人之间的相互欣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弄得方桦和伊人之间刚刚培养出来的暧昧气氛瞬间消失,气的方桦脸一下子黑了,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悄悄的对着陈原广秀才竖起中指。
“噗呲——”伊人看见方桦的动作又笑了,这几年伊人在方桦后面好的没有学到,但是这些动作倒是学了不少,所以他知道方桦是什么意思,只能偷笑,一笑倾城,如百花绽放。
看见如此美丽的笑容,所以方桦决定原谅了陈原广秀才。
“今日赋诗词,童生试再二月初十,所以从今天开始,以诗词为主,备试卷,诗词意旧,或者久,开始吧。”陈原广秀才皱了皱眉,方桦和伊人的小动作他当然看的见,但是他不好阻止,又或者他根本没有资格阻止,于是只好打断,讲出了今日课题。
二月初十,这是童生试的考试时间,大宋科举有解式,省式,还有殿式,但是在这三个正规科举之下,还有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童生式和重式,南砖村方正气曾经就是因为通过了童生式所以成一名童生而已,不过之后的科举就不行了,一生只能当个童生。
童生式虽说是科举的一个环节,但是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受重视,可以说童生式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筛选出去参加解式的人而已,不受重视情有可原,当然了,虽然说不受重视,但是最起码是科举环节之一,该有的步骤还是有的。
;
第四十四章:却道天气好个秋()
大章……大章……
童生式一般来说还是以诗词,论语,策经为首,这个时期王安石的科举变法还没有真正的贯彻下来,所以如今科举制度大多还是有些唐朝时期的那个方式,而唐朝时期科举考的大多都是论语策经仁义道德,接着就是诗词歌赋。
大宋在经过仁宗时期的盛世之后,文人墨客似乎要到达了一个喷涌状态,可以说大宋就是想要求每一个读书人都成为圣人,不但要毫无瑕疵的身份,而且最好的还是达到很高的高度,说白了,大宋想将文人盛世达到春秋时期的那种百花绽放的感觉。
不过春秋时期终究是过去了,哪怕再怎么刻意的营造也没有办法回到当初的那个盛世,而大宋的文人制度却从来没有停下,大宋是个很欢迎文人的时代,哪怕文人越来越多,多到国家都已经承受不起的地步了,但是大宋依旧在源源不断的培养文人。
重文轻武,重文轻武,在大宋的如此培养下直到最后哪怕大宋不再提倡重文轻武了,可也是为时已晚,大宋的文人喷涌似的出现,武人越来越少,这也导致的文人的底气越来越足,在盛唐时期读书人看见士兵都要礼让的时代过去了,如今是士兵看见读书人礼让而读书人还不屑一顾。
童生式,就是测试文人的第一道关卡,通过了童生式这才有资格下面的科举之路,大宋科举大道漫漫,童生式只是第一步而已,但是虽然只是第一步,却也不知道看住了多少人,例如方父,参加过几次童生式都没有通过,如今已经认命,把希望放在了方桦身上,而他则全心全意开始挣钱关心家庭。
童生式是面对全国的,它即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式,也是一场举足轻重的大式,它的初衷就是选出真正的有学问的文人来参加接下来的科举而已,但是他的要求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这方面,主要还是看县令大人的意思。
一般来说,童生式都是由各个乡镇来举行,而主持的也是那各个乡镇的老大级人物来主持了,庆阳县城里除了县令大人,还有谁可以称为老大级别的人物呢?所以和往常一样,今年的童生式依旧是县令大人主持,而题目,也是由他来出。
诗词绝对是童生式中的一项题目,这一点每年都是,除了诗词之外的也不例于那些论语策经而已,不过这些论语方桦早已经在陈原广秀才的教导下给牢记,一般来说童生式的策经论语很少有人答错,最主要的还是最后的诗词。
最后的诗词才是决定你是不是一个童生身份的决定性因素,不过没到考试时间,方桦也不可能知道今年的诗词题意是什么,陈原广秀才也不知道,所以他说了从今天起开始已诗词为主,准备二月初十的童生式。
这准备,是为方桦还有朱金钱准备的,他们两个人今年是要开始参加童生式的,陈原广秀才已经给县令大人打过招呼了,至于文一涛,陈原广秀才给安排的却不是今年,理由说是年龄大小,但是方桦却总觉得,真正让文一涛今年不参加的原因是因为他。
方桦觉得,陈原广秀才安排文一涛今年不参加童生式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因为文一涛是县令大人之子,如果文一涛参加童生式,那么绝对可以考中,但是今年方桦也要参加童生式,两人或许都可以考中,但是肯定是需要排名的,以文一涛县令之子的身份,他怎么可能考不中童生,不要说这不公平,童生式本就是由各个乡镇负责人主持,只要县令说谁是童生,那么那个人就是童生!
别拿县令不当大官,在童生式这个场合上,县令就是至高无上的老大,不过陈原广秀才身份也很神秘,反正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原广将文一涛给按了下去让他今年不参加,这么做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方桦朱金钱两人可以在一个绝对公平的环境里竞争,到底能不能考中童生,就要看真正的本事了。
不过方桦,早已经将童生看成囊中之物了,天子门生才是他的目标,童生式又算得了什么。
“咳咳,文一涛,你今年虽不用参加童生式,但是也可以接题,毕竟你迟早也是要参加的。”陈原广秀才说完了题目看了文一涛一眼,淡淡说道,给他表现的机会。
文一涛站了起来,眉头是紧皱的,显然还是在思考怎么做诗词,毕竟陈原广秀才说的题意是为旧,和久,这两个字可以说要是上了年纪的文人肯定觉得特别简单,随随便便就可以出口为诗词的,但是对一群年龄全部不到十三岁的小孩子出这个题目,自然是有些难得。
文一涛足足站了有半响,终于开始开口了,离开书桌,向周围踱步,这习惯绝对是跟他老爹学的,抬头老远方,稚嫩声音开始响起:“离乡之暮相意近,回首怯头因何愁,忘川思别痛恨生,唯有举手向天楼。”
诗词不错,至少方桦是这么认为的,别看文一涛如今已经有了书呆子的模样,但是他的努力却不是装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刻苦,如今已他不到十三岁的年龄,却可以做出这种久别回家时的感受的诗词,就足以说明他文采在同龄人中算是上等的了。
小时候他喜欢跟在方桦后面一起玩,如今不和方桦一起胡闹了却把方桦当做了他要超越的目标,为什么?因为在陈原广秀才教的学生里,方桦永远都是学习最好的,而文一涛最多只是排到第二,不管是论语还是诗词,文一涛还没有真正超越过方桦一次。
好了,文一涛的诗词也做完了,陈原广细细的琢磨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是对文一涛做的诗词的肯定,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眼光看向了朱金钱,显然轮到这胖子了。
朱金钱这货一直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站了起来胖脸一笑搓了搓手,干巴巴道:“老师,你是知道我的,论语我还没有背完呢,这诗词我哪有时间去学习啊,你等我把论语背完了,我在给你作诗好不好?”
“等你把论语背完,我都已经归天了!”陈原广的眼神一直很平静,说这句话时也很平静,眼神里如同一摊死水一点波澜都不起,也没有用那种恨朱金钱不争气的感觉,就是淡淡的看着,随意道:“行了坐下吧,今年童生式你考不上没有关系,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只要一次考中,你家人绝对不会再逼你读书了。”
朱金钱笑嘻嘻的坐下了,他是根本没有打算这一次可以考过的,所以他无所谓很是轻松,陈原广秀才又将眼神放在了方桦的身上,如死水一般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些色彩,方桦看的出来,那是满意的眼神。
“方桦,该你了,题意为旧,和久。”陈原广眼眸微微缓和,脸上还浮起了一丝笑容,等着方桦作出诗词,对于方桦,陈原广还是很满意的,所以也很欣赏,直到现在陈原广一直认为当初将方桦成百君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他觉得方桦是可以真正完成百君使命的人。
方桦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先是搓了搓手暖和一下,这才开始思考起诗词,旧和久为题意,脑中瞬间就出现了很多古人所做的诗词,不过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测试而已,还用不着拿出那些千古明诗来,微微沉吟了一会,脸上浮现了微笑,终于开口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个世上除了李白李清照这样的人外,还有谁能比辛弃疾更加忧郁?他的忧郁气质直逼白马王子,能有多少人可以抵挡的住,况且这首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也不算是最好的佳作,恰恰适合方桦此刻所需要的题意,太合适了,只好拿出来用了。
回忆少年时期,这不就旧和久都有了吗?多么符合题意啊,不拿出来方桦都觉得对不起辛弃疾,将他的诗词多几百年拿出来难不成不好吗?!
而在方桦读出这首词时,陈原广眼眸也是越来越亮,虽然这首词对于辛弃疾来说算不上什么巅峰佳作,但是对于陈原广来说确实一首了不起的诗词了,不断的点头,脸上欣慰状越来越浓,道:“好一个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啊,方桦,这首诗词可是你所做?”
方桦还是忍不住脸红了红,盗古人诗词貌似这事干的不地道,不过此刻还是承认了比较好,淡淡雅笑,点头道:“正是学生所作,只不过终究是想象着写出这首词,里面的意境还是不够,可能还需要将一些地方的词需要改动一下。”
陈原广细细琢磨片刻,倒是觉得诗词不用修改了,虽然说这诗词读起来都是普通的词,但是却更能有感觉,而文一涛之前的诗词看起来文笔好,但是却太生涩,没有感觉,两首诗词一比较,高下立判。
君歌——
18岁那年我离家出走,一次偶然我在电线杆上看到了家人贴的“寻人启事”,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眶,原来爸爸妈妈还是爱我的。我凑进一看,上面写着:“打残有赏。”
;
第四十五章:送老师上青楼()
文一涛苦笑着摇了摇头坐下了,两首诗词那么随意的一比较就能感觉出差距,他自己又如何不知,不过他身为县令之子,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够做到最好,可是往往在方桦面前,他却总是比不上,可想他心中的失落。
但他也没有心生怨气,人还小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有怨气,不过不甘心肯定是有的,想他从读书开始那一天到如今每天苦读诗词赋义,背诵论语策经,而方桦每天嘻嘻哈哈要闹,但是他却依旧比不了方桦他如何能甘心。
伊人坐在一旁玉手扶额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方桦,她就像个安静的美少女一般什么都不说,但是嘴角的淡笑却一直挂着,尤其是方桦作诗词时,更是双眸含情,水灵灵眼睛充满了风味。
“好诗,好诗啊,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果然是好诗啊,不过方桦,这层楼是谁?爱上她干嘛?”朱金钱这货听着方桦的诗摇头晃耳了半天,作出一副品味状,又突然睁开眼睛冷不丁的问道。
让方桦脸上一直常有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看着朱金钱那肥胖的大脸,突然却很想有一种上去扇他几巴掌的冲动,不过方桦终究不是粗鲁的人,强忍着露出笑容,对着朱金钱更是和善的笑了笑,亲切道:“朱金钱,你知道吗,我去年买了个表。”
朱金钱:“…………”
以朱胖子的思维肯定是不明白方桦在说什么的,方桦也明白所以根本不管他懂不懂,向着陈原广点了点头,然后便坐下了,顺便对着旁边的伊人露出一下憨笑,然后老神在在就这么安静坐着。
陈原广品味这首诗词很久都觉得意犹未尽,尤其是以他的年龄来朗读这首诗词,更是能够充分的感觉到这诗词里面的感觉,当年辛弃疾被贬后作出这首诗词,里面既有不甘,但是最多的还是怀念少年时期的岁月,如今陈原广虽没有被贬之类的说法,但是他同样到了中年,又岂会不经常思念过去,而这首诗词却是恰恰将他带入了那种情感之中。
良久之后,陈原广才停止对于这首诗的探索,而是向着方桦满意的点了点头,和善一笑,道:“这几年来你的诗词本就是你的最强项,有时候冒出的诗词连我也不得不拍手叫好,以你诗词水准,过一个童生式不难,然则你却要谨记不可大意,不可骄横,万万不可以自学衡量他人,目中无人,可知否?!”
方桦知道这是陈原广在提醒自己,给自己敲响警钟,连忙起身作撖,道:“多谢老师教导,学生自然谨记。”
陈原广示意方桦坐下,而后又问道:“既然这首词是你所作,那么便给它取个名字吧,你心中可有眉目?”
提到名字,方桦脑中瞬间就出现了好多新鲜名字,不过都有些不适合,又想了想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