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坐在方父下面,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看,看着此刻内心真正高兴的方父,方桦恨不得拿起自己的鞋狠狠上前抽他么的几巴掌再说!
…………但是,他不敢。
于是他只能默默忍受这种煮熟了的鸭子飞走的感觉,而且这鸭子还不是自己飞走的,是家里人给送走的,这种痛楚,唉,方桦只觉得还不如引刀自宫得了。
家里三个大人还是那么高兴,还要喝几口小酒,他们一起将这件事禀告了县令,而后通过县令之手禀告朝廷,而且这药材还没有公开,方桦看着家里三个大人高兴的模样,真的很想弱弱的问一句:
你们三个真的觉得这消息能传到咱们那位九五至尊的皇帝?!就算传到了,你们三个又真的确定那个时候禀告给皇帝陛下的消息上,是我们家发现了这药材?!
唉,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啊。方桦看着家里方老爷子和方父,二伯那么高兴的模样,实在是不好打击他们,只怕说出来他们才会觉得后悔,可是事已至此,后悔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不说,暗暗的吃下这亏罢了。
不过从庆阳县城里的消息奏折传到朝廷机构中心东京开封那里,在加上那些大官人,皇帝陛下审阅后批阅在传回来,少说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足以让方桦在捞一笔钱了。
况且如今大宋不稳,咱们那位最好的皇帝也在病危中,不知庆阳县令写的奏折是否真的可以传到皇帝陛下手中,如今正直四月,按照史书上写的来说,这位好皇帝也只能再活一个月而已。
如果老皇帝去世了,新皇帝登基,处理的事太多了,估计方桦一家发现药材的事情就像是个尘埃一般堕入了沙漠一样,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一眼,与皇帝陛下的事比起来,方桦家里这点事那是连屁都比不上。
唉,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方桦懒得再纠结药材的事情了,奉献给朝廷就奉献给朝廷吧,好歹自己如今也是宋人,这点气量还是需要有的,再说挣钱这样的事情,花样太多了,没有药材他依旧可以用别的法子挣钱。
在这个大宋,关键是他想不想挣钱,而不是他挣不挣的到钱,随便用点后现代生活里的发明出来,估计方桦都可以挣到钱,不过方桦如今算是明白了,还是需要长大了再说,如今太年幼能干的事情太少了,父亲太二,挣钱的法子跟他说,那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方老爷子方父二伯三人兴高采烈的吃饭喝酒,母亲二婶两人看家里三个大男人高兴也跟着高兴,方安这个没脑子的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哈哈哈哈,只留下方桦一人皮笑肉不笑的附和着……
…………
…………
庆阳县令如今确实如方老爷子所说,该写的奏章已经写好派人快马加鞭要传到东京开封那里,不过这信还没有走出庆阳县城如今却静静的躺在陈家秀才陈原广的书桌上。
“庆阳县四方村方家发现其药材,可治于肺部,调养生息,虽不为名药,却是常病所用之物,臣身感慎重,特此禀明,望大人能……”
陈原广秀才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这奏章就移开了目光,想到了昨日济仁堂发生的事情,济仁堂里的事情一些百姓或许还没有听说,但是他此刻却是清清楚楚。
甚至这新发现的药材他都知道是那名为方桦,是那名即将成为他学生的方桦所发现的,再加上他对方家这些日子的了解,想了想,取出一封信纸,写下以下之字:
“方桦,晋州庆阳县城四方村人,五岁幼子,天资聪颖,为臣之徒,以臣对此子了解,符合百君之子,故此特向陛下禀告,望圣上裁决……”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几乎根本不曾有废话,直入主题,方桦家里的情况陈秀知道的一清二楚,写完之后,斟酌片刻,还是在末尾写到:“公主无恙,一切顺利。”
这位向庆阳县城里人公开身份为秀才的陈原广,此刻却是双眼中锋利无比,又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力,叹了口气,将两封信折好,轻道:“都送到陛下手中,不要落入那些狗官之手。”
那位快马加鞭的县令的人,此刻在陈原广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接过陈原广手中的信二话不说出门骑马向着开封极速而去,陈原广说要送到陛下手中,也就意味着这两封信是不能经过那些官员曾曾奏阅的,要第一个开启这信的人,必须是皇帝陛下。
“唉,方桦,对不住了。”陈原广坐在房间里,朝着东京开封的方向深深的一拜,而后看向了四方村的方向,轻声自语,随后将眼光放在了门外安静坐着的伊人身上,依旧是叹气,眼神有怜惜,有无奈,还有一丝……恭敬。
可怜的小方桦压根不知他的秀才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已经把他给卖了,而且还是卖给了大宋的皇帝,没有一点防备,没有一点忧虑,就是这么突然的,改变的方桦的一生。
两封信章传到如今的陛下面前的事情已经是半个月后,整个大宋被誉为最仁德,最开明的皇帝陛下,仁宗赵祯此刻躺在床上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他的双眼紧紧的凹了进去,手掌如同骷髅一般恐怖至极。
然而,赵祯他还没有死,这位皇帝陛下紧紧的熬着没有地狱,他在,这位骄傲的皇帝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所以他在抗争,与自己的身体抗争!
“陛下,陈原广来信了,他终于也找到了一个。”服侍了仁宗赵祯几十年的老宦官此刻泪流满脸,看着皇帝如此,他恨不得以身带之。
“念……”仁宗赵祯用力全力沙哑的开口命令。
宦官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取出了陈原广的信,里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县令所写的药材的事情,这位宦官看了一眼就依旧还是丢到了那些如今代替皇帝陛下掌管天下的官员身上。
如今所读的是那封提到了方桦的信,提到了陈原广准备让方桦成为百君之一时,仁宗赵祯明显的抖了一下,直到宦官读完后,赵祯躺在床上用力的呼吸着,每一口呼吸他都觉得困难无比,着,喘气着,用尽力气着道:“准!为十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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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问学霸数学如何考到140。
学霸回答说少答两道题就行了。
第二十四章:仁宗逝;天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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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似乎阴暗的有些过分,乌云滚滚着在上面飘荡不知道时候会带来一场倾盆大雨,今日风也有些大,不知道是南风转北风,还是东风转西风,总是这一天注定了不是一个好日子。
方桦坐在陈家房间里的一个小椅子上沉默着没有说话,和他一样姿势的还有另外九个小孩,方安自然也在其中。
加上方桦共十个孩子就是陈秀才招生最后的结果,在那天方老爷子把药材的事情饼干朝廷后,不到两天方桦就开始了读书的生涯,陈秀才很厉害,一群年龄不同的孩子他都可以教的很好。
而且很投缘,那天在济仁堂里碰到的那个病着的小公子如今也成了陈秀才学生,当然,方桦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庆阳县令家的小公子文一涛,在这庆阳县城里,几乎算的上是绝对富二代官二代集中为一身的完美小屁孩了。
除了这个身份比起方桦不知道好了多少被的县令之心后,其他的孩子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终于还是被陈秀才同意收学生,而且有趣的事,招生那天第一个走的朱家商贾,如今他家的小孙子也成了陈秀才学生,这一点,方桦很是好奇,不知道那朱商贾是怎么做到的,那天他都那么不给陈家面子了,如今怎么还是收学生?!
不过这些事情终究不是方桦应该考虑的,而且他也考虑不透,所以他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陈秀才读书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方桦总觉得陈秀才虽然教的是十个学生,但是好像对他的关爱要明显一点。
就似乎,是有些偏心,好像后现代中学校里好老师对好学生的那种偏心,其实不止是方桦感觉的到,其他的学生也能感觉到陈秀才对方桦的关爱,仿佛他虽然收了十个学生,但是只有方桦一人才算他的关门弟子一般。
这种不明所以却又如此关爱的态度,方式使得陈秀才的其他学生对方桦一天到晚充满了妒忌,仇视,尤其是以那个朱商贾的胖孙子朱金钱为首,更是一天到晚都对方桦没有好脸色。
朱金钱是典型的富二代,最起码在庆阳县里是这样的身份,不过这样的身份想要气气方桦方安容易,可是想到气气文一涛,这位官二代富二代集中为一体的公子,那就差远了。
可偏偏文一涛对于方桦有着特别的好感,都是小屁孩,但或许是因为那天在济仁堂和文一涛见过面的缘故,文一涛这个小屁孩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方桦一起玩。
十个小屁孩不管玩的开不开心反正都是屁大点事,而且自陈秀才授课开始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对,没错,方桦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了。
十个小屁孩安静的坐在房里气氛有些诡异,方桦最先忍不住了自己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一开房门便是一阵狂风一下子刮了进来,虽是春月,但依旧寒冷的有些刺骨,一下子就把方桦有些晕晕的脑袋给吹清醒了。
“你怎么出来了,回去!”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他的老师陈秀才如今披着白衣,跪在院子中间那里,在烧着纸钱,看见方桦打开了门,怒斥了一句,但是明显的可以看见他的双眼通红。
他哭过,并且显然是刚刚哭的,不止是他,陈家的老秀才也是在旁边坐着一把椅子上泪流满脸,老人家身子骨不行,跪不下去,所以只能坐着。
陈秀才女儿陈伊人乖巧的跪在陈秀才身边,她的一双小眼睛似乎哭的更加厉害,如今已经肿了起来,但是她依旧再哭,娇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似乎都想要倒下去一般。
方桦没有听陈秀才的话,忍受的狂风袭击,跑出了门顺便把门带上去后,就来到了陈伊人身边一起跪下,先是默不作声的拿起了纸钱,而后这才很认真,很认真的道:“老师,我来送送我们的当今皇上。”
纸钱被方桦轻轻送进围着的火盆里,就像是火精灵一般顺便燃起,翩翩起舞又光彩夺目,四周的狂风吹来,使得这些火光更是忽上忽下,美丽的心疼,炙热的伤眼。
“仁宗赵祯,我来送送你,一路走好。”
…………
…………
1063年,五月春天,仁宗赵祯去世了,似乎天地都在哀鸣,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赵祯的去世并不是太突然,因为他本就已经病重了半年之久,赵祯努力的称过了半年,但终究还没有撑过下一个半年。
方桦不知道东京开封的皇宫外,是否已经是跪满了人,是不是生活在东京的士大夫,商贾,乞丐都在大哭,痛恨这老天将这位伟大的皇帝陛下给带走。
方桦也不知道辽国的皇帝在知道仁宗赵祯去世了,有没有泪流满脸,有没有哭着喊着说要给赵祯立一个衣冠冢,这位与大宋一直都是敌对关系的辽国君主,到底有没有替赵祯惋惜。
但是方桦知道的事,赵祯去世的消息传到了庆阳县城里,百姓都是痛哭,从乞丐到商贾,从平民到贵族,全部都舍不得赵祯的去世,不管是谁,在这一天都在恭送大宋仁宗皇帝赵祯。
“天道不公,奈何兮之,吾皇仁天下,九幽不可释!”陈原广低着头念道,他的双手也在颤抖,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无力和自责。
方桦不知道他的老师曾经把他卖了的事情,如今见到陈秀才如此痛心疾首,不由得轻声道:“老师,节哀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如果说陈原广此刻的悲伤是在不舍赵祯的离去的话,那么伊人的表现真的让方桦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陈秀才的女儿陈伊人,说来如今也不过四岁而已,就和方桦差不多大的年龄,按理来说都是根本不懂事的,仁宗的逝去天下人都在哀悼,但是四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所以这也是之前陈秀才把方桦等他的十个学生就扔在房间的原因,可是唯独让他的女儿陈伊人出来了。
伊人真的很悲伤,年幼的伊人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仁宗的逝去对于她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所以她哭的分外的严重,严重到了这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一位平民得知一位皇帝死去后的表现了。
上了一个月的学后,方桦和伊人之间关系渐渐熟了起来,仗着比伊人大一岁的原因,方桦自诩为伊人的哥哥一样,经常照顾着他,平时也挺关爱她,可是如今,方桦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仁宗赵祯,你才是真正的千古一帝啊。”方桦双眼看着东京开封的方向喃喃道,不管是谁都无法做皇帝做到仁宗这个样子,不管是百姓才是敌人对于他的死亡,都是哀痛。
做皇帝做到了仁宗赵祯这个份上,说他是真正的千古一帝是丝毫的不过分了,不管是当初了汉武帝,还是后来的唐朝天可汗,都没有做到像仁宗这样受尽了天下百姓的爱戴。
仁宗虽然没有像汉武帝,和唐朝天可汗一样恢复回家领土周边邻国瑟瑟发抖,但是他是第一个创造了大宋的盛世,经济盛世,这样的盛世放在如今的全球来看,只有仁宗做到了这一点。
方桦有时候都有些替自己惋惜,今日得到仁宗赵祯去世的消息后,他惋惜自己虽然穿越,却没有穿越到仁宗的年代,在仁宗的年代里,那才是一个穿越人士真正该来的地方。
可惜啊,方桦来到了大宋,仁宗却去世了,这真是真正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以走啊,如今仁宗去世了,也就意味着大宋再也难以回到仁宗那样的经济盛世了。
“小桦,回去吧,都回去吧。陛下,会知道我们心意的。”陈家老秀才哽咽着说道,被旁边的下人扶着站起来,这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陈原广看着方桦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他拉起来,伊人还在哭,陈原广轻轻的把她扶起,声音很轻的说道:“起来吧,事已至此,哭已经没有用了,节哀吧。”
声音很轻,但是方桦听见了,双眼中异样光芒一闪而过,但是还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模样站在那里,跟在陈秀才后面慢慢走回了屋。
“今日陛下龙魂登天,就授课了,你们都跟在我后面学了一个月之久,我且问问,你们可有目标。”陈原广坐在房屋里最前方的那个书桌上,看似很随意的说道,小伊人在他旁边不断的哽咽着。
包括方桦在内的十个孩子,人年龄最大的才七岁,而且就是方安了,很这么一群孩子说目标,是不是有点不适合啊,方桦心里很无辜的想着,什么目标,不就是梦想吗,说的这么稀里糊涂。
不过老师有问,也不好不答,而且方桦估计十个孩子里除了他,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陈原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来就是应该上蒙学的孩子,你跟他们谈梦想,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君歌——
当年我背井离乡
乡里人再没喝上一口井水
第二十五章:劝君莫惜金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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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仁宗赵祯的逝去陈原广心里悲痛欲绝,所以才提出这样的问题,还是他今天被风吹的糊涂了,才提出这样的问题,可是看他的脸色貌似并没有在看玩笑。
老师问,学生必须得答啊,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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