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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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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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个个新屯庄拔地而起,治所位于台南佳里兴的天兴州在管辖上便有些鞭长莫及了。为了健全地方单位、确保有效的通知,郑克臧提议,陈永华附议在天兴州以北设置一个新县。两人的报告呈到了思明,朱锦欣然命名为诸罗县,并任命部将陈可为知县。诸罗虽然只是“县”,但并不隶属于天兴州,依旧直接隶属于承天府,不过承天府此时也有名无实,因此实际上等于明郑中央直辖县。

    成立新县虽然已经确定,但紧接着问题也来了。新县的县治设在哪里?根据朱锦赐予的县名,诸罗县的县城自然该设在诸罗山。“诸罗山”,系源自平埔族原住民洪雅族社名之译音,荷兰人称之为“tirosen”社。

    诸罗山在早年就城为中国大陆大规模移民台湾之据点之一。明天启元年(1621年),原籍福建漳州的海盗颜思齐引率移民自笨港登陆,据以开垦拓荒。天启四年(1624年)荷兰人占据台湾,初期统治今之安平与台南市区一带,不久即安抚了诸罗山一带的平埔族,并对此地加以经营,风景幽美的红毛埤(今之兰潭水库),即是当时荷兰人所凿。

    朱成功收复台湾之后,诸罗山一度位于天兴县(州)的最北境,按照朱锦赐名的用意显然是希望把这里作为新县的县治。朱锦这些选择自是考虑到当地殷服明郑政权已久,统治基础稳定,然而却跟郑克臧的想法有异。

    “陈先生,余以为诸罗山可以从天兴州划出,但最为新县县治却过于偏南了,余以为,要更好的拓殖北路安抚司,新县的县治就尽可能的北移。”郑克臧的手指在一张极为简陋的台湾全图上指点着。“所以,余选这里。”

    “龙目井?”看着郑克臧手指的,位于乌溪以北、大肚台地以西的某处,陈永华倒吸了口冷气。“世孙,这是不是过于北面了,县治关于全县安危,万一有社番来袭,不,不,太冒险了。”陈永华否定了郑克臧的选址,不过他也同意郑克臧县治应该尽可能的北移以方便照应乌溪以北屯垦拓殖点的建议。“臣以为,还是选这比较好。”

    “竹塘?”竹塘位于浊水溪的北岸,虽然比诸罗山更北,但比郑克臧一开始提议的龙目井的位置要更接近明郑政权的核心统治区,因此即便周遭有二林社、眉里社、东螺社等几支属于巴布萨族(babuza)的社番存在,但安全性要相对高出了许多,不过这却不是郑克臧所想要的。“还是太南面了吧,余以为将诸罗山从天兴州划出,少不得要补偿该州一二里保,这么一来,”郑克臧在地图上比画了根线,将相当一片沿海平原划给了天兴州。“陈先生,要不,诸罗县城定在鹿仔港吧。”

    “鹿仔港?”陈永华想了想,鹿仔港的地名据说是因为荷据时期此地大量出口鹿皮而得名,边上有个比较原始的马芝遴社,不过这族社番武力极弱,而且早就顺服明郑方面的统治,因此在安全上绝无问题。“不行。”出乎郑克臧的意料,他认为未来有极好发展余地的港口城镇却被陈永华毫不留情的否决了。“此港若是大兴,万一清军直接由此上岸,又该如何是好?”两岸紧张的军事形势是陈永华否定鹿仔港的主要因素。“臣看还是放在秀水好了。”

    从鹿仔港到秀水大约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若是郑克臧不修什么水泥县道,这就意味着一天以上的路程,因此将县城设在秀水或许就可能得到了足够的预警时间。但这仅仅只是可能而已,一旦清军真的自鹿仔港登陆,秀水的县城在一天甚至不到一天的预警期内能做的也不过是或是关门自守或是弃城而逃,根本来不及调来援军实施反攻。

    所以郑克臧还想据理力争,但抬头一看,就发现陈永华的官帽下露出的鬓角已经呈花白色,郑克臧当下便有所触动,遂决定在这种并非关键性的问题上迁就对方的意见:“那就如陈先生所言上报父王吧”

    “怎么,都有些蔫了。”盛夏,普通人就是赤身空手行走在大日头底下也会觉得火烧火燎的难受,更何况这批刚刚全副武装急行军的童子军了,不过这昏昏沉沉的状态显然不是刚刚晋升为领队的洪辉所愿意见到的,所以他站在队头大声命令着。“喝水。”

    一众童子军们从腰间摘下水葫芦,有经验的年长者只是小小的接了一口,而今年刚刚入队者则大口的痛饮着。水葫芦里装的凉白开平时饮来并不觉得如何的甘甜,此刻却有如甘霖一样滋润着童子军们。

    看到部下们舒了口气,洪辉满意的命令着。“继续前进,起歌,王昌龄,从军行,其三!”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年轻的战士们齐齐歌咏着,尽管各自的方言有些不同,但相同的是挡不住的朝气蓬勃。一首歌罢,重新斗志昂扬的童子军们不待洪辉继续命令,王昌龄的七首从军行依次诵来,高亢的歌神震动了两侧歇脚的林鸟。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叶城西秋月团。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大人!”正在歌颂着,队列中的一名少年兵忽然高叫起来。“快看,”他手指着,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看见冲天的烟柱。“是五营屯!”

    洪辉站定脚跟,目光一凝,随后扫了扫身边的部下,一咬牙命令着:“所有人披甲!”

    童子军们立刻听命从驱赶的牛车上卸下配发的锁子甲,一人一件,互相帮助,在短短四十弹指之内穿戴整齐。

    “甲班、乙班各留一组看守辎重,其余人随余来!”丢下这句话,洪辉提到率先前行,在他的垂范下,除了十名留守士兵以外,四十人的队伍急速的向事发点开进过去。“八伢子,”一边行军,洪辉一边吩咐着身边的传令兵。“你先行一步,打探敌情”

    一气跑了近五里路,虽然还不足以让这些至少经过一年半体能训练的少年兵们耗尽力气,但鉴于敌情不明,洪辉还是安排他们歇一歇以确保等一下作战时的体力,说起来这还是洪辉跟随勇卫军出战的学到的小技巧,却没有想到在他第一次独立领兵的情况下就用到了。

    “百户大人,”小名八伢子的宋八艮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有差不多七十多个社番,”宋八艮一边喘息着,一边蹲在那比划着。“都集中在屯庄的大门边,”由于新建屯庄的外墙都采用竹筋混凝土浇制,所以要攻下这样的屯庄,除了制造云梯以外就只有直接打破大门一法。“刚刚是社番点火在烧门呢,不过火是点着了,可火太大,社番还没冲进去。”

    “好!”洪辉的心略微放下一点,随后命令着刚刚坐下不到半刻的部下。“整队!八伢子留下,其余人排好队伍,咱们跟这些社番堂堂正正的做一场”

    洪辉指挥的本是一队长枪兵,但特别的是其中丙班换成了火铳手。这样一来,两队长枪兵和一队火铳手正好编成三个混成队,每队都由两个长枪班和一个火铳班组成。这种混编方法可以在确保部队的近身肉搏能力下又提供了远程火力的支援,在烈度极低的台湾已经可以独立作战,并且还可以按照一队出动、一队整修、一队训练的模式实现调剂。若非目前童子军中火铳队的数目不足,何乾还想以一班刀盾手、一班火铳手、一班长枪手的模块尝试编组。当然,作为全营精华的火炮队,在这种级别的武装巡逻中是不会配下的。

    童子军的出现也惊动了围攻屯庄的社番,看着上红下兰的两色三角旗,这帮社番很快一分为二。其中七八个继续堵在屯庄门口,剩下的近六十号在一阵嘶喊之后向洪辉杀来,是乎想以多打少,先吃掉洪辉再攻打屯庄。

    装填好弹药的火铳手已经将火铳支在支架上,看到杀气腾腾的社番舞着各种各样的古怪,他们中的一些还有些战战兢兢,此时洪辉放声着:“稳住了,听余的号令!”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洪辉一声令下,早就把手放在扳机上的火铳手们死命的一扣,很不错,一班十六名火铳手中有十五杆是打响了,在白色的硝烟升腾的瞬间,社番那边先头的数名勇士瞬间翻倒在地,其冲锋的阵势一遏。

    没有打响的火铳手还来不及懊恼,就听洪辉继续命令着:“再来!”

    除了这名火铳手,其余十五人按着严格训练的程序清膛、装药、压实、上弹、瞄准,虽然其中有人哆哆嗦嗦误了再次射击的命令,但这次依旧有十三杆火铳再次打响。

    “丙班退后!装填后寻隙射击!”洪辉命令着。“甲班、乙班上前,让这帮番子尝尝童子营枪阵的厉害!”

    尽管两班枪阵加起来不过两列,当面也不过只有十人,可三间长枪的攻击半径以及童子军们凶狠的突刺很快让这伙社番吃到了苦头………雪亮的枪刺一下子刺穿了对手的身躯,而带有血槽的枪头拔出后飙出的鲜血足以让最勇敢者感到胆寒………不过,更让社番们恐惧的是,当他们好不容易突破长枪阵出现在童子军面前时却发现自己的武器怎么也破不了对方的防御,还没有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另一波突刺又接踵而来

    伸手将射在锁子甲上的箭矢拔了下来,洪辉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正在狼狈而逃的社番。“火铳手补射,其余人报告伤亡,检视战场。”

    在如小雨般稀稀落落的射击声中,年长的童子军们用贴身的短刀割下垂死的社番的首级,而那些今年转正的新兵们却一个个冲着死尸干呕着,不过,当屯庄里的甲首满脸感激的走出被焚毁的砦门迎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真是弱啊!”洪辉一边感叹着,一边应对着阿谀如潮的甲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跟鞑子干上一场呢”

55。撤军?

    海澄大捷之后,高歌猛进的郑军一路收复失地,陆续攻占了长泰、同安、南安、惠安、安溪、永春、德化等县,看似有再度席卷全闽的架势。然而刘国轩却在泉州城下受挫,不得不再度拾起围城的老战术。

    不过,这一次刘国轩却是失算了。泉州向来是闽中名乡大城,城固粮多,绝非海澄这样的小小县城可比。刘国轩率兵围攻两个多月,但城内清军依然死守不降,与此同时,各路援闽清军也在康熙的严令下纷至沓来。

    其中宁海将军喇哈达部一万五千人,在守制在家丁优的侍读学士李光地派叔父李日蚃率百余名乡勇团练引导其抄山间小路攻下同安,截断了泉州前线刘国轩部与厦门之间的陆路联系;福建巡抚吴兴祚统兵万余由仙游绕道永春,自西北方向逼近泉州;福建提督杨捷率二万绿营由兴化下惠安,沿泉州至福州的官道,自东北方向缓缓碾压过来。

    面对三面围攻上来的敌军,刘国轩沉着冷静,各自筑垒以待。鉴于刘国轩的赫赫战功,各路清军虽然兵力上远胜郑军,但却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正当泉州之战陷入僵持阶段之际,一个泉州战场之外的变化牵动了全局。

    八月初,清军林贤、黄镐两部率舟师驶出马江口向郑军占据的定海实施反攻。这两人的愿意不过是为了牵制为泉州提供掩护和补给的郑军水师,然而定海守军萧琛玩忽职守,对清军的反攻并无准备,甫一见清军来袭便准备弃定海而逃。

    郑军水师五镇将领章元勋不愿不战而退,便以所部十艘战船对清军发起决死攻击,但终因为寡不敌众、外援不济而全军覆没。章元勋战死之后,萧琛愈加恐慌,便一路南逃,以至于清军水师还没返回闽安镇(注:马尾附近),他已经逃回了思明。

    若是单单失守定海对泉州前线还没有太大的影响,怎料萧琛为了减轻自己战败的责任,谎报军情,称清军水师大举从福州南下,其规模是现在思明、泉州两地郑军水师的数倍。对于萧琛的报告,朱锦将信将疑,但考虑到刘国轩部正陷入清军内外夹击之中,为了确保这支主力部队的安危,他便派人召回了刘国轩

    “大人,都统大人!”一名腰间挎着长刀的戈什哈三步并作两步的窜进了杭州副都统雅大里所居住的泉州府衙后院,正巧撞见这位红带子大白天抱着一名衣衫半解的美jiao娘在毛手毛脚,若是平时,戈什哈早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退出去了,但今日却不同。“大人,好消息!”跪倒在地的武弁在雅大里恼羞成怒之前急忙报喜着。“刘逆退兵了!”

    “什么!”雅大里一把推开还缠在身上的女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速速引本官观看。”

    “皇天庇佑啊!”等雅大里赶到城墙上,困守泉州的一干清廷文武已经悉数聚集在敌楼上了。“雅都统,刘逆退兵了。”泉州知府塔信一把抓住雅大里的衣袖。“你来看,队伍旗伍不整,必然士气全无,你何不整军追击,一举成就不世功业。”

    “塔大人,此话差矣!”塔信虽然不是红带子,但其妻妹却是简亲王喇布的爱妾,雅大里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所谓归师勿遏。”不过给面子是一回事,但要让雅大里为此去跟凶名赫赫的刘国轩硬拼,这位红带子还没有这个胆子。“再说,刘国轩是不是真的退兵了?是不是设了个陷阱?这可都说不准呢?万一追击下去中了圈套,本军失败,刘部复来,到时候泉州还能不能守得住?”一听到泉州可能会因为盲动而不守,身为泉州知府的塔信也不敢多说话了。“罢了,罢了。”雅大里知道其必然还有几分不甘心,于是安抚道。“先派人跟外面联络,好歹明白怎么回事再说如何”

    泉州清军的小心谨慎,让刘国轩有机会从容的将部队海运回了思明,不过,这支精锐虽然保留下来,但之前占据的各县地盘却一朝彻底丧失。为此,在刘国轩返回后才得到确切情报的朱锦勃然大怒,召回萧琛斩首示众。

    萧琛罪有应得,可局面还在恶化,不得已,朱锦调用援剿左镇陈谅、右镇陈起明、楼船左镇朱天贵等部剩余兵船撤离南澳及铜山开赴金厦,以防备清军可能的水路进攻。就在水师调动的同时,刘国轩又率各镇转攻漳州。

    漳州清军有八旗及绿营约二万余人,双方在九龙江北溪红老山、石螺山(注:泉州西北)一线列阵。刘国轩亲自率兵冲阵,先后击破清军数阵,清军大溃,刘国轩便顺势攻打石牛山耿精忠部大营。耿精忠忆起新仇旧恨,亲自操戈督战。郑军本已经冲杀半日,力疲不已,只是凭着一股气在冲锋,结果一鼓盛二鼓衰三鼓竭,非但没有攻击得手,反而被耿精忠击败,等到其余溃散清军重整后反扑过来,刘国轩更是抵挡不住,由此郑军大败。刘国轩虽然最后时刻领一部返回九龙江东,但郑军精锐经此一战彻底沦丧,不得已,刘国轩率剩下的二三千残军弃守长泰,退回海澄

    “复甫,怎么来了?”连遭败绩的朱锦如困兽一般,突然见到身为东宁总制使的陈永华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的诧异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诧异过后,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不安。“可是东宁出事了?”

    “王上不必过虑,东宁一切安好。”尽管台湾内里国库中匮、外间社番捣乱,但陈永华却不得不若无其事的宽慰着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朱锦。“只是臣得闻本藩迭遭败绩,兵将损失颇多,所以特赶来恳请王上撤兵。”

    “撤兵?”朱锦扫视着陈永华。“这就是陈卿的来意?”朱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陈永华这个人向来谨小慎微,从不越权行事,今天怎么会突然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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