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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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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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自参,下官以大可不必,否则皇上那边或许以为公爷要撂挑子就不好了”

    坡尔盆悚然而惊,回首看了看马长录:“马副都统说的是,本官受教了。”

    既然暂时打消了以退为进的心思,重新履行起一军之长职责的坡尔盆当即命令道:“立刻派人去跟南朝鲜军方面商议互换俘虏,至于战场上的伤患和尸首也请允许我方收拾。”

    对于清军要求回收伤员和战殪者尸首的要求,崔宪不可能不同意,他也一样要收回战场上的遗尸和伤员,否则,一夜冻下来,估计活人也变成了尸体。当然,对于互换俘虏这个政治意味很浓的话题,崔宪也不可能轻易同意,因此不幸落入对方之手的两军将士反而不如那些奄奄一息的伤者更加幸运。

    收拾完战场上的伤员和尸首,也顾不得进一步收拾遗落的军械军火,坡尔盆便连夜撤回了平壤。得到清军撤退的消息,崔宪长出一口气,不过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表情跟着紧张起来。是的,此战南朝鲜军兵力占有优势,但结果却是南朝鲜军的伤亡超过对手,若非夏军及时出手,南朝鲜军或许还将面临全军覆没的结局,这样的消息传到汉阳,别的不说,对崔宪本人的能力的质疑却是免不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崔宪最终只能吩咐心腹道:“去请夏军驻镇南浦的官长来一叙”

508。长岛港

    “这里就是长岛港吗?”看着面前跟小渔村一样的港口,蔡元书的脸不仅抽搐起来,连岛上唯一被华夏朝廷直接掌握的港口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自己要接手的这片领地会是怎么样一个状态,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下船吧”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晕船症状的蔡元书发现自己居然又晕陆了,因此不得不在港口简陋的客栈内修养起来。这一躺下就是十来天,期间每天都有纳闽都护府的官员前来嘘寒问暖,只是这些官员的好意完全敌不过炎热的天气对蔡元书的折磨,只是迫于武成皇帝的淫威,蔡元书才不敢当了逃兵。

    又躺了两天,下人报称陈国都总管前来拜访,对于陈龙,蔡元书并不熟悉,但是对方好歹在南洋打拼多年,虽然原本的根基现在落到了华夏朝手中,但他的经验对于蔡元书这样的新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因此就算他身子再不适,都要见一见这个邻居。

    “小弟病体未愈,有失远迎,还请元朗兄恕罪。”以一身员外打扮的蔡元书跟黑瘦的陈龙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一名武夫。“来来来,屋里叙话。”等笑着把陈龙请进了有人力风扇的屋子后,蔡元书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道元朗兄此来”

    陈龙知道蔡元书是怕华夏朝廷追究两个内藩私下串联,所以解释道:“朝廷给小弟拨了一批物资,小弟特意过来接应,不想知道国仲兄这几日就在长岛港,所以冒昧前来拜访,其仓促之处,还请国仲兄见谅。不过国仲兄不必担心,如今是在外域,且都是立足未稳,朝廷是不会介意你我之间联手的。”

    “原来如此,是小弟多虑了。”蔡元书也承认自己刚刚是有担心,他这个态度自然获得了陈龙的好感。“不过小弟新来,两眼一抹黑,所谓联手之意,不知元朗兄是怎么个章程?”

    陈龙当然清楚蔡元书在担心什么,对此,他也很理解,毕竟两人并不熟稔,直到今天更是第一次见面,一上来就交浅言深的确是有些唐突,但陈龙也没有办法,毕竟一人力弱,两人力强,要想在土人和西班牙罪犯手中建立家园,他必须联合所有玩家。

    “国仲兄初来,情况还不清楚,那小弟就替兄长解说一二。”陈龙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打开一看却是张长岛的地形图。“这是小弟从本港官员手中得到的,想来国仲兄这边应该也有一张类似的。”

    蔡元书想了想回应道:“元朗兄说的是,小弟好像也得到一张,只是这几日一直在病中,所以没有仔细看过,还烦扰元朗兄详细说明。”

    “好说,”陈龙本来就要跟蔡元书详谈,因此自是一口就答应下来,随即只见用手在地图上虚画道。“根据朝廷的旨意,周大人、国仲兄你和小弟的领地依次由南至北分布。”

    从陈龙画出的虚衔便可以知道,三个都总管治地的面积其实是不一样的。南方周正和所领的部分面积最大平原面积也最多,但与长岛港的联络必须通过蔡元书的领地,因此最为荒僻。北方陈龙的领地要较蔡元书的为大,且还可以向北最大扩张到布桑加岛,但是领地平原较少,出产自然不如蔡、周二人的领地。至于蔡元书的领地面积最小,但一来平原面积不小,二来紧邻长岛港,实际上位置最为优越。

    “只是岛上除了土民以外,还有十几股被流放到此地的吕宋罪民,这些罪民中有华人、有吕宋土人也有吕宋夷,桀骜不驯是肯定的,而且还结团自守,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武器,除了没有火炮以外,几乎跟小弟我的部伍装备相差无几。”

    陈龙所部可以说是纳闽都护府下六都总管中唯一不用指望日本浪士队的,而就是这样强有力的武力,居然还压不倒岛上的犯罪团伙,可想而知,这些人的难缠,因此蔡元书的脸也阴沉了下来,毕竟,陈龙遇到的,他也可能遇到。

    所以,只是略一犹豫,蔡元书便直接问道:“元朗兄的意思,是让小弟我怎么帮忙?”

    “我的意思是,三家的力量最好一起行动,从南到北先把岛子梳拢一遍。”

    陈龙手下只有不到七百人的兵力,单独一家来干,自然是没有足够的力量的,但若是三家合力,那就有两千人,机动力量便会大大增强。

    “要是这些个匪盗流窜的话,清剿怕是就要遥遥无期了。”三家合作,这个建议蔡元书也是同意的,但是他担心战事一旦绵延,不能如期建立统治、收缴赋税的话,他就没有钱维持了。“小弟这边可还欠着经理处四海钱庄一大笔款子,可是拖不起。”

    “四海钱庄的款子,或许可以向圣上请求暂缓。”陈龙边说边在地图上某处一点。“至于盗匪可能流窜的问题,小弟我也想过了,只要卡住了长岛港附近,就可以截断岛子的南北。”

    陈龙肯定是首先为自己在考虑,不过北面因为平原少,被西班牙人流放的罪犯肯定数目也少,符合先易后难的一般战术程序,而周、蔡两藩的领地内平原多,流刑徒和土人肯定也多,需要更多的兵力清剿、压制,因此说不上谁占了谁的便宜。

    不过看到蔡元书还有犹豫,陈龙一咬牙:“小弟我还有些积蓄,若是国仲兄这边可以援手的话,小弟愿无息借贷二万贯给国仲兄三年。”

    蔡元书一笑:“怕是还有不足,不若无息借贷五年如何?”

    陈龙盘算了一下,只要先平定了岛北,他就可以先一步从国内、朝鲜、日本接收移民,而所谓一步快、步步快,到时候他绝对能在岛内三藩中占据最有利的地位。

    一念及此,陈龙点了点头:“如此就说定了。”

    “那文玉兄这边?”

    “国仲兄勿要担心,小弟已经跟文玉兄说好了,稍后他便会率军返回长岛港。”陈龙回答道。“今后一段日子,文玉兄恐怕也会常驻在长岛港,到时候两位或可以多多亲近。”

    正事到这里便已经敲定了,但立马走人也显得过于功利了,因此陈龙随口问道:“国仲兄,恕小弟问句不该问的话,不知道贵藩未来将如何布置?”

    如何布置?蔡元书品砸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龙是在问蔡藩的政治架构设置。

    对此蔡元书虽然有所考虑,但他却不愿意坦诚示人,于是便反问道:“岛上三藩中,唯有元朗兄有此方面的经验,不知道元朗兄有何可以指教的。”

    “我早先主要还是为朝廷开拓纳闽,又何尝敢僭越,只是自行屯种,外加跟几个土人庄子定期收取些赋税而已,哪有什么可以指教的。”

    陈龙这话九真一假,他不是没有在纳闽建立统治层级,只是纳闽不过四百里方圆,人口只有数千,他当时根本不用很复杂的制度,但是如今好歹又两县之地,华夏朝廷又允许他建官立制,所以即便是为了过干瘾,他都准备弄着玩玩。

    “元朗兄这话有些不实在啊。”蔡元书倒不是清楚陈龙的过往,只是无意识的进行反驳,同时他脑子急转,口中侃侃而谈。“不过元朗兄,一定要小弟我说的话,左不过只有两县之地,何必弄得这么复杂。”蔡元书身子微倾,作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来。“小弟的意思,在地方上设立里,置里长管辖各村并兼收赋税,至于都总管府嘛,一个司徒管升迁黜陟、一个司农管税收支出、一个司空管道路、城镇营建、再来一个司马或司寇贯刑法捕盗和军务。”

    “倒也简明扼要。”陈龙给了一个不错的评价。“只是我这边学不来。”陈龙解释道。“小弟之下各人,当年最低是都司、守备,高的副将、参将、游击不等,所以小弟虽然领有这个都总管的名头,实质不过是众人共主而已,因此不能不考虑他们的利益。”陈龙为此设计了一套颇为复杂的制度。“小弟准备把全领划分开,除了给我自己留一片方圆三四千里的山林外,其余各人自将一片领地,其如何统治小弟不管,但每年小弟会派出巡官收取少量赋税及审理百姓申述。”陈龙的制度很像欧洲的采邑制度,又像日本的藩幕体制,不过他对下面的约束力要比两者更大,否则也不会有什么巡官出来了。“至于都总管府的用度不足吗?小弟是这样考虑的,或可以自己组织商队,经营渔获、海盐等等。”

    “元朗兄,准备效仿圣上的内廷经理处?这倒也是个办法。”蔡元书斟酌道。“小弟我这边或许也可以效仿,那万一彼此之间冲突起来?”

    “你我各自约束在领内如何?否则就怕闽粤那帮大商家会冲进来咬得你我尸骨无存。”

    “只在领内,怕是没有什么钱途,不如让文玉兄也加进来,我们三人合股,先控制本岛商事,然后向北渤泥发展,此地深靠近吕宋,以后或可以跟那边通商。”

    “这样的话,只怕这商号要设在长岛港,如此税收上可要给总督衙门分润走一部分。”

    “不被总督衙门分润的话,到时候纳闽都护府会帮我们说话吗?”

    “这倒也是”

509。文莱来朝

    华夏武成四年十一月初八,一条刚刚靠上黄埔码头的暹罗商船上,几个身影鱼贯而下,随即在码头上雇佣了向导,然后在向导的指引下向广州城内行去,最后在广东都督府门口上演了一出外邦来朝的活话剧。

    对于所谓“文莱归附”事件,最尴尬的是总督衙门。须知道,总督蕃洋列国事务衙门在广州城内除了有安南馆伴使以外,还有总揽广东洋务及猺、僮、苗、山哈等百越事务的驻省鸿胪使衙门。结果文莱人哪个都不找,却直接找到了行省最高长官,姑且不说文莱人是不是存心如此,但至少总督衙门的面子被剥夺一干二净。

    虽然心里对不识趣的文莱人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但是广东鸿胪使却不敢隐瞒文莱归附一事,毕竟文莱人先找的是都督府,按照流程虽然最后接待文莱人的具体事务还是发回总督衙门处理,但相关的呈报,都督府也一定会循规蹈矩的发往武昌。

    就这样,通过广东进奏院和总督衙门内部流程这两条线,文莱人的请求相继抵达了郑克臧的案头。考虑到这是华夏朝建立后第一个主动要求归附的外藩,为了慎重起见,郑克臧便招集内阁诸大臣和总督衙门会办大臣一起讨论此事。

    和郑克臧想像中的不一样,几名内阁大臣虽然不分管总督衙门,但对于南洋的形势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因此得到所谓远邦来朝的消息后,并没有出现以往历朝历代都会出现的病态的狂喜,反而一个个默然无语、若有所思。

    面对一众成精的臣子,不得已,郑克臧只好先让郁平抛砖引玉:“几位卿家大约还不清楚勃泥的情况吧,这样,郁卿,你且先为大家解说一二吧。”

    “臣遵旨。”身为总督衙门会办大臣的郁平站了出来。“不过臣请以图观。”郑克臧点了点,于是一面绘有勃泥大致形状的屏风很快摆放在众人面前,郁平此时伸手一指。“勃泥又称婆罗洲,乃是南洋一巨岛,据吕宋夷、荷兰红夷称报,此岛方圆三百万里,几类我朝数省。然岛子虽大,但开发却很少,通常只在沿海五十里,最多也就百里之内有田土、人舍、国家,再往内则是世局丛林的食人生番,就是本地土人也等闲不敢轻易进入。”

    开国伯、内阁大臣、礼部尚书、潮阳县子黄良弼倒吸一口冷气:“以此岛之面积及开发之程度,或可供我朝百世之移民。”

    “黄大人所言甚是。”郁平冲着黄良弼笑了笑。“而根据之前本朝与荷兰红夷新达成的约定,本朝将不得向卡里马塔海峡以西的苏门答腊诸岛、爪哇海以南的爪哇诸岛、望加锡海峡以东的锡里伯斯诸岛、香料诸岛拓殖,而红夷也不得向勃泥及勃泥附属诸岛拓殖,如此一来,整个勃泥便是我朝的禁脔,外人不得染指。”

    郁平的潜台词很明确,既然如此,还管他什么文莱算端(苏丹),能直接并吞或设立内藩的,又何必保留什么外藩,为此他又介绍道:“且不说那么长远,就说如今吧,朝廷已经在北勃泥设置了纳闽都护府及六个都总管治地,在西勃泥,凌牙门都护府下坤甸直隶州共有八个县和十一个阿附的小国以及王藩、房藩、蜈琪屿张藩等三处内藩。”

    郁平的话音刚落,内阁大臣、盐铁衙门会办大臣柯鼎开便开口阻挠道:“可是如今文莱归附的事情已经闹得天下皆知、列国与闻了,若是朝廷不接受文莱的拳拳之心,恐怕传扬出去,列邦或以为朝廷苛厉,若是因此绝了向化之心,对朝廷经营西洋怕是有所不利吧。”

    柯鼎开说这话并非没有缘由,事实上,根据荷兰跟华夏达成的划分势力范围的协定,马来亚半岛属于双方都可以进入的地区,因此可以想见,未来双方在这一地区的争夺将会是十分激烈的,在这个时候拒绝文莱人的归附要求,无疑是给荷兰人提供了弹药。

    “臣觉得此事一开始便有蹊跷。”内阁参赞大臣林珩则纯粹是因为神策军的问题跟总督衙门过不去。“纳闽都护府就在文莱王都近旁,文莱算端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前往广州上书?到了广州后为什么又寻到广东都督府而不去找总督衙门?其中怕是大有问题。”一番话说得郁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林珩还装好人。“臣不是针对总督衙门,只是觉得,南洋拓殖或许过于急功近利了,所以逼得文莱算端出此下策。”

    “不管文莱人打得什么算盘,我朝拓殖南洋的宗旨断不容改变。”郁平争辩道。“所谓天授不取反受其咎,这勃泥只能有一个主人”

    “郁大人,太操切了。”内阁参赞大臣、度支衙门会办大臣张日耀也忍不住了。“如今国朝根本没有实力一口便吞下整个勃泥,如此不如先接纳了文莱归附,然后徐徐图之。”

    “张大人这话才是老成谋国之见。”林珩呼应道。“文莱虽然力弱,但毕竟是勃泥北方共主,一旦逼急了,未必不会与我朝决一死战。”

    郁平语气阴险的反问道:“林大人,你是说我朝军马打不过文莱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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