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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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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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海纪要》

    “奉行官阁下,大村藩主殿下,前次本藩派人索要郑泰所存白银,贵方以没有堪合为由不许提走,今日吾方以昔日存银之人持堪合而来,贵方又狡言托宕,莫非真要不顾两国往日同好,一意孤行不成?”

    日本长崎唐通事处里,蔡政正义正严词的责问着面前一脸假笑的两个日本人,由于日本方面的故意刁难,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到长崎了,然而尽管他此行带上了当年郑泰在日存银的经手人并存银的凭据,但贪婪的日本方面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乓!”张恢的话还没有说完,此行的副使谢智达一巴掌砸在榻榻米上。“想吞了咱们的银子,好大的胃口,今日要是再不交还,下次爷爷就带着兵船来取,信不信本藩封了长崎,让尔等什么生意都别想做了。”

    “蔡大人,谢大人不要那么生气嘛。”

    坐在两个日本人身后的唐通事陈九霖急忙开口分辨。所谓唐通事是由幕府和中国方面的贸易不断扩大而产生的一个中间环节,大多数由旅日的中国移民充当。其中分为大小通事、稽古通事、内通事、唐行年司总理按察、头取、立合、风说、定设、目付、御用通事、唐船请人、小头、见习等等合计二十四个职司,是长崎奉行的重要组成,由于其素来不遗余力的为日方服务,历来为幕府及长崎奉行所信赖。

    “两位大人也甚为无奈,只因此事托宕已久,经手之人多有离任,其中有些甚至已经不在人世,因而要厘清头绪实属困难,所以还请两位大人见谅,见谅啊。”

    “见谅?怎么个见谅法?”蔡政冷笑一声。“不见谅又待怎样,余手中明明白白有人证物证,尔等还死活不认账,这怎么见谅?莫不是相隔的时日太久了,尔等已经忘了本藩当年如何纵横海上了?”蔡政也豁出去了,闽粤大战不断,银子向流水一样往外涌,各处都要用钱,他再不把这批银子起回去,估计朱锦连生吞他的心思都有了。“少废话,这笔银子给还是不给,今天就当面说清楚。”

    两个日本人嘀嘀咕咕说了两句,得到主子授意的陈九霖脸一沉,反问道:“要是不给呢?”

    “不给的话,刚刚谢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蔡政冷冷的看着这个卖身求荣的走狗。“本官回去后自会说动藩主,调用藩中大军前来攻打长崎,到时候,本藩也不要这笔钱了,就留给几位重修长崎好了。”

    “呵呵,”陈九霖轻笑几声。“中土大战方兴,贵藩又深陷闽粤,还有余力出兵长崎吗?”

    “哈哈哈哈!”对于陈九霖轻蔑的质问,谢智达报以一阵狂笑。“余还说小日本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敢吞了本藩的银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到这,他冲着陈九霖一瞪眼。“老实告诉尔等,本藩主力却是正在闽粤征战,然而不过只是陆师而已,水师大队并未调动,抽来长崎也只是一两句话的事。”陈九霖照直将谢智达的话翻译给了两个日本人,日本人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说什么鸟话呢?”

    “谢大人稍安勿躁不要失了上国使者的风度。”陈九霖特意在上国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其讽刺的意味极其的强烈。“柳木大人说了,当年蒙元二十余万大军都在东征日本中失败,贵藩区区水师又有何可惧,这等威胁吓不倒大日本的武士。”

    “柳木大人的胆色真是不差。”蔡政一把拉住准备暴跳起来的副手,反而赞叹其对手来了。“可惜啊,两国交兵必有损伤,万一幕府方面责问起来,衅自何开啊?不知道柳木大人和大村藩主该如何向幕府交代?”

    此言一出,刚才还一脸得色的陈九霖顿时沉下脸来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的主子说。

    虽然看不到陈九霖的表情,但对方说话后陈九霖反常的沉默让两个日本人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主动询问着。面对日本人的寻问,陈九霖奴颜卑骨的回复了两句。听到一半,勃然大怒的柳木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甚是失礼的转身而去。陈九霖立刻追了上去,而那个被称为大村的藩主则摇摇头,一言不发的也跟着走了。

    “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把咱们晾在这了?”谢智达瞠目结舌的看向蔡政。“蔡大人,这两个倭人算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吗?恼羞成怒也该留一句明白话,这算什么?不上不下,不清不楚,拿咱们当猴耍吗?”

    “谢大人。若是余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应该成了。”刚才还一脸焦急的蔡政此刻却变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回馆驿吧,少则一两日,多则三四日,日本人一准把咱们请回来移交财物,总算不负王上的重托啊。”

    “啊!这事就这么算成了?”谢智达张大了嘴,还有些不敢相信。“不对啊,倭人之前那副嘴脸,天不怕地不怕,就差写在脸上要生吞了咱们这笔银子的,怎么这么会功夫,这事就成了,蔡大人不是宽慰下官吧。”

    “宽慰你?要是事情办不成,那谁在王上面前替本官分说啊?”蔡政站起身来,冲着谢智达招招手,谢智达会意的贴近身子,此时蔡政压低了声音。“那倭人虽天不怕地不怕,但唯一所怕的就是幕府本身。余刚才问那柳木衅自何开?柳木自是不敢向幕府解释是因为其一己之私才引发两国大战,因此其才好恼羞成怒拂袖而去。既然柳木明白贪墨本藩银两一事已经不可为。那其自然不会再拖延下去,故余以为几日内便见分晓了”

    蔡政判断的没错,不用两日,曾经趾高气扬的陈九霖就一脸悻悻的跑来通知明郑方面拿着堪合过去接受郑泰遗产。然而等明郑方面的相关人员到了唐通事处,核对了日方送来的账目,谢智达顿时暴跳如雷起来。

    “明明存银是四十万两,怎么?现在只有二十四万两了,剩下的十六万两哪里去了!”

    “只有二十四万,什么时候有过四十万两了。”陈九霖没好声没好气的回应着。“要就签押,不要也没关系,向来郑鸣骏(注:郑泰之弟,已降清)那边还求之不得呢。”

    “混账东西,”看到陈九霖的做派,本来就一肚皮火气的谢智达不干了,他抡起来手就给陈九霖一个耳光,打得对方在原地转了三圈。“竟敢贪了延平王的银子,你老子不想活了吗,那好,先吃你爷爷几拳再说!”

    “你想干什么,卫兵!”陈九霖惊恐的大叫着,一队早就有所准备的日本足轻持枪擎刀冲了进来,而明郑方面也不甘示弱,一时间通事处里充满了拔动兵器的响声。

    “放下刀枪,”蔡政示意部下们收起武器,有几个愣头青还不肯,蔡政只好挑明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心吃了眼前亏。”等明郑方面收刀入鞘后,蔡政来到陈九霖的面前。“还不让他们退回去,难不成真想血溅当场嘛?”战战兢兢的陈九霖看了看蔡政,见他表现平和,这才略微放心,便喝退了日军,这时蔡政问到。“钱数不对,余等回去也无法交代,还请陈通事跟日方说明,给个解释吧。”

    “蔡大人,这事怎么说呢,”陈九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些年长崎奉行换了好几茬了,这笔钱又一直存在这,少不得借用的借用,侵吞的侵吞,能留下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柳木大人刚刚从两替屋借钱填补,就别嫌少了,权当漂没吧。”

    一听陈九霖的话,谢智达又跳了起来:“什么,吞了咱们钱,还要咱们感激他们,这是哪国的道理。”

    蔡政却摸了摸下颌的短须:“漂没?这倒是个理由,但未必王上能够接受啊。”

    “那就是时日已久,账目混乱,支销不抵好了。”为了脱身,陈九霖是什么都可以配合。“但钱就只有这些了。”

    “藩中支用甚繁,有二十四万总比没有二十四万要好。”蔡政这话既是解释给谢智达等人听的,也是为了说服自己。“好吧,拿纸笔来,”纸笔被端了过来,蔡政手一招。“龚(淳)大人,你乃当年的寄银之人,你来签字画押吧!”

20。干馏窑和田川保

    很多东西是了解容易做起来难,由于没有最关键的温度计,也因为耐火砖不类普通的青砖、红砖,所以丁大工他们只好摸着石头过河。等丁大工们好不容得出了成品,前前后后已经烧废了十几窑砖,饶是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合格品。

    既然没有办法检验,郑克臧也好赶鸭子上架,不过等他开始准备烧制“人工火山灰水泥”的时候,却发觉了一个丁大工曾经提到过的,自己却忽视了的问题,那就是燃料。一方面,工部废弃此处就是因为燃料的不宜得,而另一方面,草料、木料的燃烧值又太低,往往烧制一炉需要余热十天左右,根本不符合郑克臧大量生产的要求。

    但台湾煤铁两项资源稀少,较大的煤矿多在北部,而北部此时只是明郑方面的流放地,环境恶劣、人口缺乏,还有生番为患,连自保都不能更不要说大力开发煤矿资源了。在这种情况下,郑克臧唯一能提出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建一个干馏窑,自行生产木炭。

    “大公子,小的只听过烧窑取碳,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干馏的,这事能成嘛?”

    “能不能成总得试试看。”郑克臧也没有太大的信心,关键在于他也不知道干馏釜该怎么设计,只是硬着头皮在自说自话。“但这事若能成了,不但能出产木炭,还能出产木焦油,木焦油可是好东西,无论军用、民用都有大用途。”

    “但这万一不成,有得折了不少钱,而且还耽误时间。”丁大工看到郑克臧这样胡乱糟蹋银子,不由得替他肉疼起来。“大公子,要不,俺出个主意,”郑克臧无所谓的点点头,丁大工这才建议道。“那边炭窑归炭窑先烧着,这边流窑归流窑慢慢试。”

    “有道理。”郑克臧笑了起来。“丁大匠,这等好主意,以后不要藏着掖着,尽管直说嘛。”说到这,郑克臧回首看着自己的内侍首领。“金十九,余还有多少闲钱?”

    金十九从怀里掏出账本一五一十的读着:“整修砖窑花了三十两,建四处水磨和风磨共用了一百一十五两四钱,修灰窑用材一百三十七两七分,前后试制火砖光计用土一项为二十两八钱,之后建水泥窑又花了一百七十一两,再加上这些日子匠工们的例银和犒赏,现在账上还有一千八百二十四两七钱二分。”

    郑克臧对这个数字很满意,这绝对比方明生活的那个时代里成千上万的rmb经花多了,所以他很是拉风的一挥手:“那就按丁大匠的意思修两个窑,一个试行干馏,一个直接烧制木炭,也好不误了水泥的生产”

    等回到安平城,郑克臧还没有坐定,门下就来报告:“钦舍,有一个倭人求见。”

    “倭人?什么倭人?倭人也能随便进入安平城内嘛?”郑克臧疑惑的左右看看,边上的金十九显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内幕,于是凑上来解说了两句,郑克臧这才恍然。“原来是鸡笼日本商屋的手代啊,”既然是日本军火供应商。“那就见一见,慢!”郑克臧想突然改变了主意。“且引他到客厅入座,等余沐浴后再见吧”

    等洗漱一新的郑克臧走进客厅,就见一个完全是明人扮相的小矮子扑通一下跪倒他的面前,紧接着额头在地板上砰然作响:“在下溪屋田川五郎左卫门拜见钦殿。”

    由于担心年幼的郑克臧不清楚自己这个名字代表什么,所以这个名为左卫门的日本人在报名参见之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在下乃是平户田川家的一门。”

    平户田川家?那不是郑一官的日本老婆家嘛?也就是说?

    “原来是曾祖母的远亲,平日倒也少见。”郑克臧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充满了怀疑,更不要这个亲戚是他向来有所警惕的日本人。“据说德川幕府正实行锁国,凡是侨居海外的日本人严禁归国,海外归侨一律处死,难不成田川朝奉此来是想求本藩一纸文书,以便归国后在幕府面前为己开脱吗?”

    “钦殿说笑了。”日本人对郑克臧如此推断自己请见的目的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对方是个身份尊贵的孩子,这样的孩子通常都有些怪癖,所以他只好作出解释。“虽然归国是在下梦寐以求之事,然而幕府恩威甚重,在下早已不做打算了。”

    “那田川朝奉此来是?”郑克臧故作不解着的问着,等说完自己落座后这才仿佛想起遗漏了什么。“哎呦呦,田川朝奉怎么还跪着,快起来,是余疏忽了,来人,给先生看座,另外沏上一壶好茶送来。”

    “多谢钦殿赏座。”田川左卫门再施一礼后慢慢爬了起来,半个屁股签坐在椅子上,显然已经完全中国化了。“其实在下此来有两件事。第一,听说殿下有意采买日本的三间长枪,在下和鸡笼的日本人商量后愿意无偿供奉一千支。”

    “这怎么使得,”郑克臧一听连连摆手,俗话说无事献殷勤必是非奸即盗,郑克臧可不想误吞了日本人的诱饵。“尔等甘冒不能回国的风险留在台湾,无非也是为了生存与牟利,余又怎么可以让尔等折了本钱,此事还是要不得。”

    “钦殿仁厚,果不虚传。”田川左卫门恭维着。“钦殿且听完在下的第二件事再做拒绝也不迟。”郑克臧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于是点点头,就听田川这边说道。“迫于幕府苛政,在下等日本人有家归不得,滞留台湾多年,已然把台湾视为第二个母国了,颇愿为台湾做些什么。如今听闻钦殿招募童子军,在下等日裔愿奉子弟入营,就不知钦殿愿不愿意接纳。”

    “嘶!”郑克臧倒吸了口冷气,原来日本人是打这个主意,真的是所谋极大。“此事怕是余做不了主吧,”郑克臧下意识的推托着。“童子军来源乃是陈永华大人安排,余不过是坐享其成,田川朝奉该寻陈总制使说去。”

    “陈总制使那边,在下刚刚已经拜访过了,对在下等的一片拳拳之心陈总制使甚为赞赏,已然答应下来。只是在下以为童子营既然是殿下的母衣众,此事还是应知会殿下为好,所以特来禀明,还望钦殿能首肯。”

    “哦?陈总制使已经答应了!”

    郑克臧暗自一惊,他知道郑军中不乏日裔官兵,但没有想到陈永华居然没跟自己商量就直接同意日本人的要求,这算什么,他陈永华还真把自己当成只会过家家的懵懂少年郎了?不过郑克臧尽管震惊,但脸上却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毕竟一方面,少量的日本人在台湾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都属于从属的地位,还动摇不了郑氏政权的根本,而另一方面,吸纳一部分倭裔童子,还有助于得到郑军中那部分日本人的支持,可以让自己在未来与权臣的争斗中多了一张可打的底牌。

    “既然陈总制使已然答应了,那余也不好多说什么,”郑克臧眯起了眼睛,看着似乎有挑拨离间嫌疑的田川。“但丑话说在前面,童子营虽不比正军,但军规一样森严,若是吃不消,就不要怪余不讲人情了。”

    “那是自然,”听到郑克臧同意了自己的请求,田川左卫门的眼睛也笑得眯成了缝,自是对郑克臧一番暗藏杀机的话视若无睹。“在下等虽然眼下是商人,但之前祖辈也都是武士出身,也一直以武者的要求约束子弟,自然知道军纪森严的道理。”

    “明白就好,只是?”见一拳打在不受力的棉花上,郑克臧沉吟了片刻,最终决定把日裔少年的入营再押一年,也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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