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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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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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咱们的力量只是刚刚在舟山立足,还不足以辐射江浙两省。”

    郑克臧眉头紧锁,不过好在日本依旧实行锁国政策,列国从中国运出的丝绸、生丝或只能销往那霸,而茶叶、瓷器之类则通常直接运回欧洲,因此只要不让萨摩岛津从琉球处获得生丝、丝绸,那就对明郑方面继续垄断日本的市场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但问题又绕了回来,怎么才能避开岛津家呢?

    郑克臧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林卿,你说,在琉球那边是否可以放一个口子,告诉他们生丝从苏海关、浙海关运出后输入澎湖可免去通海税,也算给毛恩寿、马良智一个想念。”

    林维荣思索了一会:“主上这个办法甚好,臣以为乃是一举两得,不,一石三鸟之策,即让本藩和琉球各有收益,还也可以试探一下毛、马二人对本藩的真意”

    郑克臧摆摆手:“卿这算是在溜须拍马吗?”

    林维荣到底是做官的,脸色一点也不尴尬,倒是郑克臧不想多说什么,于是仅直交代:“既然可行,通商司就跟琉球协调着办吧。”

    说到这,郑克臧或有些不甘的发着牢骚:“还是水师的力量不足啊,看起来船场的速度还要加快,去跟军器司交代一下,最迟明年年中,孤要看到台江队换装完毕。”

    到了郑克臧的位置,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放大,因此边上的侍卫不敢怠慢,急急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传令。

    郑克臧还在错愕之中,此时就听林维荣继续报告道:“另外关于朝鲜送与本藩五百婢贱以换取暂停济州互市一事,通商司的意思还是应允的为好。”

    “朝鲜还是有聪明人的。”郑克臧感叹了一句。“也罢,就按通商司的意思办,日后也可以用女人来换本藩的货品。”到此,林维荣的汇报已经结束,他正想告退,就听郑克臧突然开口道。“听说建宁伯近日有嫡子名克玺(感谢书友manson2003提醒)降生,这也算是郑氏的喜事,仪制司建言授其指挥使同知,孤看可以,卿安排一下,也算是孤的贺礼。”

    “这件事当由仪制司派出使者。”林维荣有些错愕,说实在的,郑克臧的安排是省事了,可未免有些不符合规矩,还会让林维荣在同侪面前落一个到处揽权的罪名,因此林维荣躬身推却道。“臣实不敢奉命啊!”

    “说得也是。”被林维荣一提醒,郑克臧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不得不赶快作出纳谏如流的样子来。“这样吧,你查一下最近去长崎的船是什么时候出航,届时让仪制司派给承办,孤这边也安排一个体己人一并过去”

178。众生相

    董小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娘,看着面前长满杂草杂木的荒地,眼泪都下来了。董家原来也是昌国的大户,可当年封界令一下,祖传的土地一下子就保不住了。他爹只是理论了两句,就吃了县里的一顿板子,回到家没拖过两天就死了。眼见得爹死了,娘病了,田也没了,他一气之下便带着家人投了反清的义军,一晃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其间妻子和两个儿子先后在逃避清军的追捕中早早识趣,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田土了,没想到突然间就跟着大队到了东宁,随即便被授予了面前这块面积三十亩的荒地。

    “儿啊,这块地真的就是咱们家的了?”老母亲眯着已经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这块小小的领地,似乎至今不敢相信。“头三年不用缴税,再后两年的田赋减半,而且还不用缴人头税?”老娘问一句,董小一便应一句,忽然老人嚎啕大哭起来。“他爹,咱家又起来了,他媳妇,你怎么就没有活到今天看一看呢”

    “娘,这是喜庆日子,莫哭了,今后的日子会更好的。”董小一胡乱的抹了把脸,然后带着哭音劝说着老母。“先回家吧,颜儿估计已经收拾好了屋子,等明个开始,儿子就卖力的把地开出来,年内还说不定能种上一茬菜蔬呢”

    董小一所在的村子一共有二十六人家,正好是东宁基础单位的一“甲”,这也是营造者特意的安排,就连屋子都是统一形制的竹筋混凝土预置板房,虽然看上去外形单调,但此时此刻在董小一的眼里就是梦中的天堂。

    回到家里,小女儿董颜儿已经重新布置好了家,说起来,董家来台时也就两身衣服和一条麻被,其他什么碗筷、桌椅还有箱柜都是官中发下的,董颜儿要做的就重新打扫一边,另外就是把灶升起了,烧水做饭。

    不过等到董小一回到家里,院子里已经来了不速之客:“颜儿,这几位是?”

    “姑婆、爹,回来啦。”看到奶奶和爹慢慢的挪回来,董颜儿马上迎了上去,同时一一介绍道。“这位是隔壁的李家婶子,这位是村西头谢牌首家的荷娘姊姊,这位高婶。”董家所处的这个甲事实上并未填满,至今只到半数,其中一户甲长、两户牌首是从台南迁来的,还有九户分别是从泉州、兴化以及马六甲实台的,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所以尽管在沟通上颇有些障碍,但彼此的交往却是第一时间展开了。“这些柴火和菜都是都是李婶她们送的。”

    “怎么好烦劳各位乡党。”董小一马上作揖谢着,尽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看到动作,明白怎么回事的几个女人都福了一福作为回应。

    “今后就是邻居了,大家彼此照应也是应该的。”谢牌首的老婆很是爽朗的说着,只是叽里呱啦的客家话让董小一有如鸡同鸭讲。“对了,还是先把老人家扶到屋里休息吧。”

    董小一勉勉强强听懂了几分,于是告罪一声,先把母亲扶近屋,老太太刚刚坐下便一把抓住儿子的人:“人家又送柴又送菜的,可不管人家存了什么心思,你可别给人家脸色看,得罪了邻居不好,咱们毕竟才初来乍到。”

    “说起来连米都是从官府赊的,儿子真不知道人家图谋咱们什么。”董小一苦笑道。“不过,娘尽管放心,这些事儿子还是晓得的”

    董小一出了屋子,李绅她们几个还围在董颜儿身边评头论足,此时见得董小一重新走出屋子,高婶便满脸堆笑的夸赞道:“颜儿手脚勤快,董老哥日后可是有福了。”

    “李家的,谢家的,还有高家的,人家刚刚搬来,你们跑来凑活什么?”董小一还没有搞明白高婶在说什么,一个声音从篱笆外面响了起来,很快,一个人推开院子的扉门走了进来。“还不给我统统回家。”

    如同见了猫的老鼠,这几个妇人忙不迭的跑路了,这个时候董小一才看清楚对方就是在村口接自己一家的本甲甲首,于是忙不迭过去见礼着,就听甲首用一种带着浓郁闽南音的南直隶官话一字一顿的说道:“原本兄弟今日才搬来,在下不该来打扰的,不过路过时听得你这里热闹,所以有些话还要交代。”

    好不容易听懂了甲首说些什么的董小一忙请他进正屋落座,对方却摆摆手:“不必了,话不多,我交代完就走。”

    说着,甲首扫了扫慌忙躲进柴房的董颜儿:“警察司在你的入户执照上写了大侄女过了年就满十五了?没有定亲吧?那几个婆娘怕是就为这个来的。”

    为董颜儿来的?董小一模模糊糊的,就听甲首继续道:“本藩男多女少,婚配颇多困难,他们或许自家兄弟或是娘家兄弟尚未成亲,所以想趁着董老哥初来乍到讨个便宜,不过本藩自有体制容不得他们胡来。”

    甲首说到这停了下来,等董小一消化了话中意思后才继续说了下去:“董老哥如今是鳏夫,而且没有子嗣可以继承家业,因此根据本藩的章程是可以招赘的,但不知董老哥是不是有这个意思,若是有这重意思,那我就要报上去,在全保甚至全里为老哥挑一个棒小伙。”

    招赘,当然要招赘,否则这个家业岂不是不能长久的,但是董小一想得更多,于是试探道:“姑娘年岁尚小,这件事是不是能缓缓再说?”

    “本藩法度,女子最早十五、最晚十七必须出嫁,若是逾期未嫁,家中父兄是要吃官司的,大侄女过了年就十七了,可没有多少的时限了。”甲首平淡的陈述着。“而且老哥刚刚拿到地,要熬熟了可不是件轻巧事,我看老哥岁数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帮手,早点还清了官方的借贷,还能少不少利息呢。”

    “甲首说得极是,只是董家刚刚来到东宁,家中并无半点积蓄,这嫁妆如何而来?”按当时闽浙一带的规矩,若是女子出嫁时没有丰厚的嫁妆,嫁入夫家之后是要受到歧视的,所以董小一才有这么一说。

    “老哥糊涂了,你是招赘不是嫁女,要准备什么嫁妆?”甲首呵呵一笑,继续用难听的官话折磨着董小一的神经。“而且本藩的规矩,只讲究男方的聘礼,不讲究女方的嫁妆,老哥招赘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进项,不过偿还欠官府的那些吃食钱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就连到时候摆席面的花销也是足够了”

    “娘,就是这么一回事。”送走了甲首,董小一回屋向老母亲报告着。“甲首临走时还催着让我早点把事情定下来,省得日后邻居们不好相处,儿子想想也是,只是还请母亲决断。”

    中国向来讲究早生早育、多子多孙的,如《诗经??大雅??假乐》中就有“千禄百福,子孙千亿”的颂辞,因此女子十三、四、五岁就结婚是很正常的,甚至童婚也不少见,男女七、八岁便结婚合房,而董颜儿能拖到现在也是有原因的。

    “颜儿可是许过人的。”老人家幽幽的说到。“虽说还没成亲,男方就死了,可望门寡人家会不忌讳?而且既然许人了就该守节,咱们家”

    董小一忙打断老娘的话:“娘,刚刚儿子也跟甲首说了,可甲首说,东宁这边有章程,寡妇未过三十五岁也必须重嫁,否则夫家和娘家的长辈都抓到官府去站枷。”

    “什么?”老妇人一愣。“难道不让守节吗?”董老夫人也是秀才家的女儿,自然小时候看过《烈女传》的,虽然不见得愿意看到董家绝后、孙女一辈子孤苦伶仃,但依旧有些不可思议。“礼教人伦都不顾了,这未免有些丧心病狂了吧。”

    “娘,这话不能说啊。”董小一惊慌的看了看四周,自然是没有隔墙之耳的。“东宁如今跟鞑子硬耗,看起来仗还有得打,打仗靠什么,还是人呢,若不强制婚嫁,这人能凭空变出来吗?”董小一悻悻的说了一句。“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礼教啊!”

    老太太默然了,随即点了点头:“既然官府有这个律令,咱们也不好违抗,只是颜儿那里,你做爹的应该去劝一劝,我这个苦命的孙女啊”

    这个时候就听到房门忽然哐当撞了一下,董小一当即回头看去,就看见董颜儿捂着脸向西面的柴房跑去,他跟母亲告了一声,便追了出去,在柴房里看见哭得跟泪人似的女儿。

    “颜儿,这几年苦了你了。”董小一脸上也挂起了泪珠。“不过如今好了,这甲里只有咱们一户是舟山来的,不会有人再嚼舌头,说你是扫把星了,一切重新开始吧。”

    “爹!”董颜儿一下子扑倒董小一的怀里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董小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头微微上抬,透过柴房中的小窗,他看见了渐暗的蓝天,他仿佛是在劝说女儿,也仿佛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180。纳闽

    洪磊腰杆笔直的坐在郑克臧面前,虽然脸上神色泰然但心里却未免有些嘀咕,原因无它,实在是他不知道郑克臧今天传唤自己所为何事。说起来这似乎很难堪,作为首相居然连君主找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但郑克臧如今大权独揽,虽不言事事躬亲,但当前政事堂的四人地位还是颇显得有些尴尬。

    虽说在郑克臧的有心下,四人一早规划了分管的范围,其中洪磊以首相的地位总揽全局并监管盐铁、营田、税务、支度、藩库各司,柯平以次相的身份负责察言、审理、通政、承宣、仪制各司,杨英以辅相管警察、刑狱、宝泉、学校、营缮五司,郑斌则监管审官司与地方六县两安抚司政务以及名义上由他负责却由郑克臧亲自主导的军务、军器、通商各司。可郑克臧习惯越过辅臣直接跟各司交道,这就让洪磊等人不免暗自有些怨言了。

    “洪卿,有一件事要预先通告你。”郑克臧神色严肃的向患得患失的洪磊通报着。“如今琼州的战事,卿应该也是知晓的。”郑克臧顿了一顿。“孤以为,清虏是断不会就此罢手,参军院那边也预判,只要尚之信余部的反乱平定之后,腾出手来的清虏一定会再度调集大兵入琼一战,为此,孤准备再调三个师过去。”即便算是扩编的左龙骧师,郑军也不过是七个师的编制,如今要在琼州一下子投入六个,难怪洪磊有些瞠目结舌,不过更令他震惊的在后面。“这几乎是本藩的全部家当了,孤颇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孤准备亲自去琼州督战,东宁就要暂时拜托卿家了。”

    获得昔日陈永华的地位固然说明了自己而今的身份,但郑克臧欲跨海远征,还是让洪磊悚然而惊,东宁之战才过去多久,郑克臧劳师远征,会不会让福建的清军蠢蠢欲动,一念及此,洪磊当即进谏道:“主上,六师一去东宁空虚,万一闽省清军闻讯复来,藩中无兵抵御,又该如何是好,还请主上千万慎重。”

    “洪卿放心,首先,孤不会重现当年父王征战六年、致使东宁匮乏那一幕的。”

    郑克臧的主意是短平快,就地依靠琼州的粮米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清军主力,以便确保掠夺琼州人口必要的时间,根本不想割据琼州,或许在他的设计中,琼州就是自留地,割了一茬,或许日后还有新的一茬可割呢。

    “快则年前就能回来,慢则也不过明年风期之前。”所谓年底前回台显然只是一种安定人心的说法,但明年风期前返回却是郑克臧的真实意图。“至于福建清虏会不会趁机再攻东宁。”郑克臧冷笑一声。“姑且不说清军是否有这个胆子,有如此多的船,就算他们两者皆有,有台江、打狗两队主力留守,孤倒要看看清虏主力是如何飞过海的。”

    洪磊张口结舌,要想再劝吧,但郑克臧显然心意已定,自己的建言多半会忤逆了郑克臧的心思,可不谏言吧,自己岂不是成了三旨宰相,为此洪磊好生犹豫了半天

    不过洪磊毕竟不擅长兵事,没有底气跟郑克臧顶牛,所以思前想后最终配合道:“主上既然已有全面布置,臣不敢不从,不过还请主上留念东宁要紧,千万信守诺言。”

    “理当如此,”郑克臧知道洪磊的为难,但他今天只是打招呼,要走也没有那么快的,不过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洪卿,孤给你全权,若是刘国轩有什么异动,卿自可先斩后奏!”

    洪磊吓了一跳,再看郑克臧,却发现他脸色凝重不似在开玩笑,当即心中一凛,忙俯身应道:“臣明白,臣一定为主上看好东宁,请主上放心。”

    郑克臧顿时笑道:“孤就知道,有洪卿在,孤断无后顾之忧的”

    十月末的北国已经是千里冰封的景色了,然而在北纬5°的热带海域,天气依旧酷热难当。

    一场热带雷雨过后,几条被称为戎克船的大型福船缓缓靠向岸边,看到船靠岸了,一众围观的文莱渔夫瞬间躲了起来,不一会,只见从船上放下几个小舟,舟上载着十几名持刀拿枪的武士仅直往陆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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