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之君临- 第280部分

　　　　“你是想……”辛弃疾稍作考虑之后，也觉得适才的想法确实有些荒唐，毕竟国师可是能够隔着大老远就帮李凤娘采用特殊手段完成了对孝宗皇帝的表面控制，如果他真有能力把人送进大金国皇宫，完颜雍早就应该享受到了相同待遇。

　　　　“国师这些年不是糊弄的完颜雍派出了好些使团西行取经么？如今人家也做出了回应，但很不凑巧在前些时候撞到了王大叔手里，要说其它倒霉蛋都好处理，可就那几个修女，咱确实不太好意思辣手摧花，所以就琢磨着您是否能抽空把她们给塞到国师被窝里去？”非常缺德的损招，甚至都已经牵扯到了万里之遥的无辜人群，但鱼寒说起来却是那么随意。

　　　　“你可真够缺德！”对鱼寒的人品做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辛弃疾却并没有立即拒绝参与其中，只是在略作考虑之后很是慎重地说道：“然此举恐难有奇效！”

　　　　“您别着急么！”在这年头，国师就算真是跟来自异域的虔诚牧羊人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特殊关系，那也顶多只能算是花边新闻而绝不会影响其身份地位，但鱼寒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肯定还有别的安排，只见得这小混蛋继续贼笑道：“咱在来的路上，不仅打听到他们是教廷使团，而且已经下令楚原赶紧帮那些修女整出个皇室公主的身份……”

　　　　“国师碰上你，可真是不幸！”根本不需要听完鱼寒的讲述，辛弃疾就得替国师发出感叹，毕竟跟异域美女发生特殊关系虽然不算事，但如果是在未经许可的时候就与异国皇室产生瓜葛，国师就算没有这场失败也同样会引起完颜雍的猜忌。

　　　　“他是否幸运，不是咱该操心的事，您就说能不能做到吧？”在鱼寒看来，国师本就对西方世界充满了无限敬仰，这时候送个来自西方的美女给他缓解压力应该能够勉强被算作是成人之美。

　　　　“为兄不敢保证能让国师笑纳，但可以保证在半月之内将此事传于完颜雍知晓！”就辛弃疾所部官兵的能力而言，想要潜入陇西城而不被发现很容易，但想要往国师的被窝里塞入美女还真有些困难，好在这件事情的关键并不在此。

　　　　“咱送了这么份大礼给国师，是不是也该顺便讨点好处？”使然已经帮国师找好了另一个很是奇葩的造反理由，但考虑到国师特别喜欢瞻前顾后，鱼寒还是打算再帮着多给完颜雍找点麻烦事做。

　　　　“汝还有何损招，不妨一同道来！”对鱼寒的缺德已经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辛弃疾也不介意在展开阴谋之前再稍微多了解一点内情，也免得这小混蛋将来真要用类似手段算计大宋忠臣的时候无法做出及时应对。

　　　　“唐大人乃是大宋朝廷钦差，虽然做出了战场投敌之举，但也不应该被国师扔在了狄道城外。幼安兄此时当主持公道，让国师在大金国的御史台给他谋个重要差使！”好心好意送了个唐仲友给国师，却在关键时刻遭到了遗弃，鱼寒也觉得这事怎么都得找对方讨个说法才行！

　　　　“唐仲友入御史台？”作为大金国最高监察机构的御史台，要是真被塞了唐仲友这么个贪得无厌的祸害进去，辛弃疾还真有些难以想象完颜雍到时候会有多头疼。

第530章　要挟国师的小册子（上）（）　
“多年未见，鱼公子风采依旧！”虽说是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只能挂着一脸苦笑的国师却不打算使用任何稍显示弱的称呼，毕竟甭管是他自己还是宋金两国之间的关系似乎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承蒙国师惦记，咱这几年虽是过得有些潦倒，却也没病没灾，还算凑合！”没有刻意挑选一个可能会让国师感到不太舒服的和谈地点，入了陇西城，即使深陷数万敌军之中，鱼寒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想当年相会与临安城内，本国师与鱼公子虽无缘把酒言欢，却也……”或许是因为上了些年纪，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国师没有对双方如今的再次相会发出感慨，只是开始回忆起了当年那些并太愉快的场面。

　　　　“谁说不是呢？国师当年意气风发，随便动动嘴皮子就把本公子的恩师东莱先生给折腾得狼狈不堪……”对于当年在临安结下的仇怨，鱼寒可是从未忘记，既然国师现在想要旧事从提那也就只能陪着他聊会呗！

　　　　“如此说来，鱼公子决意与大金国为敌，乃是因本国师当年无心之失？”一直都想不明白，像鱼寒这种不受大宋朝廷待见的混蛋怎么就没想过要为大金国效力，如今既然是有了些许机会，国师也特别希望知道其中缘由。

　　　　当然了，鱼寒如果是做出了正面的回答，暂时处于下风的国师肯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甚至还有可能会略表歉意，但将来有了机会国师肯定会想办法彻底把这小混蛋给收拾掉，否则让完颜雍知道他不小心给大金国招惹了这么个强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的气量虽是不太大，却也不会为当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念念不忘！”鱼寒从不会否认自己的心眼很小，但真要说起来，这小混蛋当年在临安也没让国师占到任何便宜，所以这当然不会成为他跟大金国做对的原因之一。

　　　　“哦？如此说来，鱼公子决意窃据狄道乃是另有原因？”城下之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但如果能够知道鱼寒与大金国做对的具体原因，国师就算不能想办法让这小混蛋立即改弦更张，也可以稍微多找出一些有针对的劝说理由。

　　　　“原因肯定是有，但咱不告诉你！”很是欠抽地贼笑着，鱼寒却指了指身边两人道：“如果国师您非要知道点什么，咱倒是可以让务观先生跟幼安兄陪您扯上三天三夜，而且您大可放心，他们跟大金国做对的理由甭管是谁听了都得点头认可！”

　　　　“如此倒是不必了！”国师可不傻，毕竟他虽然也足以堪称才华横溢，但相比起陆游跟辛弃疾还是差了不少，想说服这两位认同大金国的崛起才更符合时代潮流也就只能是纯属在自己找抽。

　　　　“国师若不想闲聊，那咱就说点正事？”别看鱼寒很喜欢瞎胡扯，但那也得看对方是谁才行，况且率军困守陇西城的国师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鱼公子这是打算仗势欺人，强行与本国师订立城下之盟？却不知你是否想过……”早就知道鱼寒入城和谈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虽然做好了部分妥协的准备，但国师还是希望这小混蛋能够准确认清形势别整些根本无法做到的条件出来为难人。

　　　　“城下之盟倒不至于，毕竟国师您也是有主子的人，有些事就算答应了也难以作准。不过您想必也听说过，咱的谈判规矩就是您谈咱判，所以……”放国师离开的条件早已拟定，鱼寒不打算让对方有机会做出拒绝，但还是决定先告知对方和谈的规矩。

　　　　“鱼公子若如此行事，何须入城与本国师商谈？”当年完颜允恭被绑进狄道城之后，鱼寒的特殊谈判方式就惹得大金国君臣甚是不满，国师当然不希望现在又要按照那小混蛋的规矩办事，否则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本公子这不是闲得无聊么！国师若真没和谈的心情，您也可以下令把咱给拖出去剁了或者直接扔出城！”虽说狄道大军如今已经是把陇西城团团围困，随时可以发起进攻并歼灭大金国新军，但在这城内，鱼寒等人的安危还真看国师的心情如何才能决定。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国师如果虽小受挫折，又岂能违背先贤教诲？”杀掉鱼寒等人不难，但国师更愿意相信，这小混蛋既然敢领着陆游跟辛弃疾就入城，肯定是早就有了相应准备，此时倒也不妨借着传统规矩给自己找个台阶。

　　　　“如此说来，国师是同意咱趁火打个劫？”保命的手段，鱼寒确实早已准备妥当，但真要使了出来恐怕会把国师跟城内这几万大金国新军给吓出点毛病，如果没有特殊的必要当然也就应该稍微多给对方一点面子。

　　　　“那得看鱼公子提的是什么条件！”国师如今总算是看明白了，跟鱼寒这小混蛋进行所谓的和谈，根本就用不着浪费唇舌，只要在听清条件之后做出或接受或拒绝的决定的就行，当然后者会意味着战斗继续。

　　　　“您放心，咱刚才也说了不为难您，所以接下来要说的条件都是您所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前，咱得给您看点东西！”说着，鱼寒还真就让突然变得有些羞愧的陆游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扔到了桌上。

　　　　“此乃何物？”花花绿绿的封面，如果是出现在几百年之后，国师肯定不会感到任何困惑，但他如今绝不会认为鱼寒跑到城里就是为了送一份有些那啥的非法出版物。

　　　　“本公子若是没记错，国师当年准备在喻口城内发行报纸以开民智，却终因当地民众大多目不识丁而被迫放弃。咱这些年闲得没事做，就依葫芦画瓢并且稍微做了点改进，要不您打开了仔细瞅瞅？”国师当年准备用来搅乱大宋民心的计策，却被鱼寒在此时给扔出来作为了威胁国师的手段，真要说起来也确实有点缺德。

　　　　“鱼公子既知本国师当年之失，莫非就不担心重蹈覆辙？”如果不是鱼寒提了出来，国师或许都已经忘了曾经的尝试，但他现在并不认为这种损招有什么用，毕竟大金国境内的文盲比例还是有点吓人。

第531章　要挟国师的小册子（下）（）　
“本公子可没您这么傻，要不您翻开看看？”东施效颦的鱼寒没有办法改变某些切实存在的事实，但同样的损招换做不同玩法就很可能产生截然相反的效果，而且这小混蛋还真不介意让国师知道。

　　　　“如此说来，本国师还真得看看鱼公子的妙招！”国师也很清楚，如果鱼寒能够用这种方式掌握舆论优势确实可以给他制造出不小的麻烦，但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小混蛋能够糊弄得那些目不识丁的普通百姓有心情去翻阅文绉绉的报刊。

　　　　“嘶……”在鱼寒期待的目光中，满怀疑虑的国师打开了那本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也终于知道了陆游刚才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一个略显羞愧的神色。

　　　　花花绿绿的小册子，里面既没有辞藻华丽的诗词歌赋，也没有文绉绉的长篇大论，有的只是一些个让文士们看了就得高呼“有辱斯文”却能很容易被记住的打油诗类广告词，以及几幅用特殊笔法绘制且很是不堪入目的插图。

　　　　先贤尚且有云“食色性也”，郝大娘既然操持着长安城内最豪华的青楼，会想出用衣衫不整的仕女图引起旁人目光这种损招也很正常，那些同样为了印制此物而出钱出力的商户们当然也需要顺便写上几句打油诗把即将推出的优惠告知民众，至于其中那些道听途说的传闻是否可信恐怕也没谁会真正关心。

　　　　就是这么一本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小册子，却足以让国师愿意相信鱼寒确实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制造出强大的舆论攻势，因为这其中内容恰好容易引起普通民众的兴趣，如今的关键就在于这小混蛋是否只是停留在口头威胁阶段而已。

　　　　位高权重的国师或许很少会关心民间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新事物，但鱼寒却不介意在此时解释道：“国师怕是不知道，就这种小册子，如今在长安以及开封等中原重镇可是抢手得很，每月印刷一万册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被抢购一空，不仅那些个奸商们已经从原先的免费赠送变成了三两银子一本的明码标价，甚至还有不少祸害靠着倒卖这玩意发家致富！”

　　　　“无耻！”失望的国师显得无比愤慨，但他此时除了进行毫无意义的谴责之外，似乎也是无计可施，毕竟他就算是没有被困在陇西城内也很难阻止这种已经出现在中原各种镇的新鲜事物继续流行。

　　　　“国师您这么说可就是有些不地道了，毕竟咱原本还打算抽空让那些个奸商帮您免费做些宣传呢！”当年把这损招送给了郝大娘等人，鱼寒可没指望能赚到多少银两，倒是在有特殊需要的时候，这小混蛋完全可以用这种方式给国师制造出一大推不太好解决的麻烦。

　　　　“吾主明察秋毫，又岂能中了尔等宵小之计？”在说这话的时候，国师其实也很没底气，毕竟完颜雍的多疑可是和英明果决一样出名，但为了尽量减少可能遭到的威胁，他又不得不做出某种程度的选择性遗忘。

　　　　“您那主子信不信没关系，但普通民众应该会特别喜欢谈论您的那些风流韵事！”鱼寒确实不敢保证用这种拙劣的伎俩就能糊弄住完颜雍，但这世上不还有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么，这也就意味着未经证实的流言并非不能在特殊时候发挥出特殊作用。

　　　　“鱼大人如此行事，莫非就不怕引起身边二位义士不满？”换了个称呼，表示出了些许的示弱，国师此时也只能希望顺利激起深受传统观念影响的陆游和辛弃疾心中的正义感，也好能够帮他在关键时刻争取到一点喘息之机。

　　　　“这事就不劳国师费心了，他二位都被咱攥着把柄呢，哪还敢提啥意见？”很是嚣张地回答，却不敢与陆游或辛弃疾对视，鱼寒所能做的也顶多就是继续对国师道：“倒是国师您，若不打算现在就造反，待会最好别拒绝本公子提出的任何要求！”

　　　　“若是命本国师率军出城投降，还请免开尊口！”本就已经是被狄道土贼团团围困，如今又受到了更为可怕的舆论威胁，但国师依旧不打算做出毫无底线的妥协，毕竟他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事您放心，咱还没那么大的胃口！”装备了大量火器的金国新军或许是国师的看家宝贝，虽说可以抢过来打包卖给北边的李仁孝，却也很容易因为这么点蝇头小利就导致更多的无礼要求被拒绝，所以鱼寒就算是有些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放弃原有想法。

　　　　“若真是如此，本国师倒也可以为鱼大人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国师也很清楚，就如今这种情形想要全身而退势必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既然没有被触及到底线，也就可以让鱼寒占到些许便宜，毕竟国师只要能够熬过这个难关未必没有复仇的机会。

　　　　“那就还请国师以徒单克宁的名义下令周边各地，把他们囤积在官仓里的所有物资给咱运过来呗！”物资的匮乏依旧是让鱼寒倍感头疼的事情，但如果能够顺利洗劫大金国在西北各地的官仓，还真能给这小混蛋解决不少的问题。

　　　　“这不可能！”或许是因为大宋朝廷的某些优良作风依旧未能影响到大金国的蛮夷，国师很是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赔款要求，却又为了避免过度激怒鱼寒而解释道：“徒单克宁虽奉旨率军镇守西北一隅，却无权调用各地官府之储备！”

　　　　“啥意思？国师您该不会是打算不给咱一点好处，就把城里这几万肉票给带走吧？”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个放国师离开的借口，却意外地遭到了断然拒绝，鱼寒也是显得有些恼怒，甚至都忍不住要给大金国新军换一个更为合适的身份。

　　　　“徒单克宁虽无权调用官府物资，却可下令各地驻军前来增援！”已经没心情去计较鱼寒的用词是否妥当，急于率军离开陇西城的国师却帮着这小混蛋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接着徒单克宁的名头造成大金国西北各地的兵力空虚。

　　　　“这么说来，咱还得自己做苦力？”很是准确地领会到了国师的意思，但明显占据着绝对优势的鱼寒对此还是显得颇为不满，毕竟让对手主动送上门来的好处跟打劫来的战利品之间还是存在着一定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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