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打十个的好汉?话说他们咋不早点来啊,前些日子要是有他们驻守洮州城,还用得着去外面找援军么,怕是就这些家伙一个冲锋就能把前来闹事的吐蕃蛮子给彻底收拾了!
别看每人每月月三五贯的饷银确实高得有些离谱,但如果他们现在就对洮州城发动进攻,少说也能在城里抢到上百万贯的钱财,而完事后还不用对自己这些受害者道谢!
“非是下官不愿结实诸位好汉,实在是此等大事非下官所能决定!”有心想要做出进一步的讨价还价,可一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洮州转运使又只能把眼光盯到了城头上。
“没事,你去找能管事的商量商量!咱在这里等着就行!”莽撞却还算是通情达理,只不过庞雷接下来的话似乎有那么点……
“为了给你省事,劳烦你再顺便给捎句话,城里不缺人也没关系,等咱兄弟先进去把那些个混吃混喝的东西都给剁了,也还可以再慢慢接着谈招安的事!”很是豪爽的好汉,只不过这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实在太过豪爽了些。
城里不缺人手就先打缺了再商量,话说这是在等待接受招安么?听上去怎么让人觉得有点后脊梁发凉呢?
知道这世上有趁火打劫的土贼,还真没听说过用武力胁迫官军进行招安的土贼,回头看了看破败的洮州城墙,转运使大人似乎也知道这个荒唐的要求应该不会被拒绝!
第203章 锄地的老将们()
洮州城内突然多出了近两千从吐蕃过来投诚的骑兵,旁人很难说清那位方大人是个什么心情,倒是背后受到威胁的鱼寒在得知此事之后显得并不太在意,毕竟这小混蛋早就决定不管金国援兵来的是两千还是两万亦或更多,反正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跑不了也就只能跟人家玩命!
当然了,依鱼寒现在的实力来说,一旦金军主力抵达,他若没点特殊准备怕是想要拖个垫背的一起共赴黄泉也并非那么容易。
“这大冬天的叫咱来锄地,上官老儿,你家那贤婿莫不是又琢磨出了啥馊主意?”被扔在牢里关了十多年,几个老兄弟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拼凑出了足够字数的所谓悔过书,却又因什么认识不够深刻直接被扔了出城。
别看柳长河等人都是出身贫苦的农家子弟,但这么些年的沙场征战也让他们早就忘了开荒种地是怎么回事,再加上这寒冬腊月里狄道城外的土地又硬得堪比顽石,也难怪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兵痞会在挥汗如雨的同时怨声载道。
“你问咱,咱又问谁去?”一锄头下去也没能挖出多大的坑,反倒是因用力过猛而把自己的双手震得有些发麻,想要趁机撒手不管,却又因顾忌到鱼寒那张臭脸跟双方之间的翁婿关系而显得有些犹豫。
狄道城外方圆好几里都是一马平川的空旷地带,想要给注定会出现的金国主力大军制造点麻烦迟滞敌军攻城速度,赶在他们抵达之前抓紧时间修筑些临时防御工事肯定是很有必要,但根据上官鹏云的经验所谓的防御工事绝不应该包括眼前这种一脚就能跨过好几道的浅沟!
“不问你问谁?那可是你家的贤婿,又不是咱……”整整三千人被派到了戒备森严的南门外执行挖沟任务,但有胆子大庭广众之下对鱼寒决定做出质疑的也就眼前这些老兵痞,所以也没谁打算跟上官鹏云客套什么!
为了能够阻挡敌军连命都能够豁出去更别说是干点活,但如果费了力还不能取得任何效果也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憋屈,毕竟十天之内要挖出一条深虽只有两尺不到但连起来却有数十里长的浅沟,那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哟,各位叔伯大爷,挺清闲的嘛,还有功夫聊天?”或许是因为众人太过疲劳的缘故,居然没谁发现那个正在成为讨论话题的小混蛋已经出现在了身后。
“小混蛋,你来得正好,赶紧给说说为啥要把咱当苦力使唤?若是没个道理,看老夫今天不把你跟你身边那个狗头军事给揍出好歹来!”鱼寒不在的时候,上官鹏云会竭力维护并且容不得别人说自家混蛋女婿半句坏话,但真等这小混蛋站到了面前他也不打算客套什么。
“狗头军师?”从来都没把上官鹏云的威胁放在心头,鱼寒却对这个听上去很是耳熟称呼非常感兴趣,甚至还贼笑着转向旁边道:“彭兄,这是说你呢!要不您干脆也考虑一下,就别去费神琢磨那些个外门邪恶道了,专职给小弟……”
“为兄可干不出那些个禽兽之事!”彭龟年当初就是被鱼寒糊弄得对自然科学产生了兴趣,如今刚摸索出点门道正打算抽空进行深入研究,哪能这么轻易就重蹈覆辙再次转型?
“这话说的,小弟啥时候干过禽兽之事了?”非常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词汇,别说鱼寒确实没做过,就算真缺德到了那种地步,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承认不是?
“敌军进犯在即,汝不思整军备战却成天虚耗兵力,甚至还下令将南门周边列为禁区以至影响城内民众……”彭龟年可不是上官鹏云等人,他要真想对鱼寒做出谴责那肯定是会做到有理有据,虽说这理由确实有点牵强。
“影响啥了?就这大冬天的,真当城内民众都跟你一样清闲呢?”宋代可不是几百年后,地处西北的狄道城也并非临安,寻常百姓在冬天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确实很少离城外出,就算鱼寒下令封了所有城门,也不会对城内百姓的日常生活构成太大影响。
“清闲?为兄这几天可是没少听城里那些商户抱怨,都说你……”狄道城内民众对于外来物资的依赖程度并不高,但那些运气不好被堵在城里的过路客商就不一样了,人家顶风冒雪地赶路还不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如今连城都出不了,他们不得因为害怕大量货物砸在手里而跑去找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彭龟年诉苦?
“他们想抱怨就抱怨呗!难不成彭兄你还会因为被他们给念叨烦了,就打算开城放人?”没有跟正常的土贼一样打劫行商,这在鱼寒看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那些家伙真不懂得什么叫知情识趣那或许也只有……
“为兄又不傻!只不过是瞅你如今……”严禁打劫行商,这可不是为了维护军纪什么的,而是想要给将来留出余地,毕竟鱼寒如果在守住狄道城之后想要获得大量物资补给就必须要依靠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才行!现在就把他们给抢了,以后谁还敢来做买卖?
没事就抽空去听听行商们的唠叨,只不过是为了给对方留下个不错的印象,但谁要真认为彭龟年就是这么好糊弄的话也肯定会吃亏上当。
已经通过闲聊的方式找出了好几户可能跟金国官方有勾搭的商户,彭龟年都还没找到时间去撺掇着鱼寒对其进行有效利用,哪还能轻易就放人出城?况且就算这些行商全都是清白的,那也没理由让他们在战前就有机会泄漏狄道城的兵力部署不是?
“不就是想知道咱在南门挖这么多沟干嘛么?直接说就行了,还非得绕这么大个弯子!”本不打算现在就做出解释,但考虑到有些安排提前让将士们知道了也能加快工程进度,鱼寒这才对絮絮叨叨的彭大才子先做出了谴责。
“直接问?你会说?”都懒得去提醒鱼寒什么,从来都不会跟上官鹏云犯同样错误的彭龟年只是对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感到极度不齿。
“看心情呗!”很难得地说了句大实话,却差点招来了上官鹏云的一顿痛揍,非常敏捷地躲开了偷袭,鱼寒这才指着自家岳丈道:“老家伙,你给大伙说说,金军若想攻城从哪个方向展开进攻最为合适?”
“这还用说?肯定是咱如今站的这地方!”对于这种白痴的问题,上官鹏云还真有些不想作答,但经过一番考虑他还是决定再给混蛋女婿留点面子。
不管金军主力从哪个方向过来,除非他们是指望一次进攻就能收拾到城内守军,否则就势必把通谷堡当作最佳的驻扎地,虽说沿着官道过来就能直接抵达狄道城东门,但问题是东门恰好防御力最强且有瓮城可以构筑第二道防线!
所以别看鱼寒当初是在东门方向对通谷堡援军展开阻击,并且牵制住了城内的大部分兵力,但只要金国主帅稍微了解一下狄道城的防御工事就不会真把那边当成主攻方向。
从距离最近的东门发动攻击势必会遭到城内守军的有力反击,而距离最远的狄道西门又恰好离着洮水不是太远,如果金军不想把他们从大老远带来的那些重型攻城器械都扔水里,似乎也不大可能把西边当作主战场。
至于鱼寒当初用来诈开狄道城的北门方向么,又因为地势相对复杂埋伏几千人马趁着敌军撤退的时候蹿出来予以迎头痛击还行,但想要让大部队彻底摆开阵形对城内发起进攻,也不用打只是跑都能把阵形给跑乱了!
仅从地理环境来看,似乎也就只有地势平坦开阔且基本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南门方向最适合金军主力发起攻击,所以提前构筑些防御工事倒也还算是在理。
“就算是咱猜到了那笨蛋的心思,但眼前这些土沟就能挡住人家?”和鱼寒做出了相同的判断,但金军主帅抵达之后会选择什么方向发起进攻也是谁都说不准的事,而且以上官鹏云的专业眼光来看,现在布下的手段在战斗爆发之后怕是很难派上用场。
“前些日子叫你老在家多读点书还偏偏不听,诸葛武侯当年火烧上方谷的事都不知道?”一直都在想办法让眼前这些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痞多学点理论知识,鱼寒当然也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好机会。
好歹也是不小心就侵吞了人家金国西北招讨使的几千斤火油,若是不赶紧给还回去也确实有些缺德,怎奈上次攻城的金国骑兵人数有限就算将士们卯足了劲的扔也才用了不到五百斤,鱼寒也一直在琢磨着趁这次金军主力来袭的机会把这事给处理了。
虽说狄道城南门并没有上方谷那种葫芦地形,但抄袭诸葛武侯当年的放火方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况且就鱼寒的手段只要让他把这点火给点了起来,天上别说是下雨就算下刀子也别想浇灭!当然了,天上要真下刀子的话,似乎也不用点火就能让大金国勇士们损失惨重!
“武侯火烧上方谷?贤弟,这典故又出自何处?”火攻在这年头也是比较传统的作战方式,既然鱼寒都说了这些土沟是用来放火的,彭龟年也不好意思问得太清楚!但作为一个自诩满腹经纶的大才子,对于那些传说中的历史典故显然是更有兴趣。
第204章 打头阵的熟人()
为了让爱较真的彭龟年相信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诸葛亮火烧上方谷是经过了部分夸张的事实,鱼寒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来进行解释。而作为这小混蛋的对手,负责率军收复狄道城的完颜蒲带却是顶风冒雪赶了近两个月的路才从夏州溜达过来。
“老东西,这家伙该不会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吧?”看着城外旌旗招展的敌军,鱼寒没有感到头皮发麻却有点好奇。
敌军比预计的晚了半个月才抵达,但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大金国朝堂又不是土匪寨子里的聚义厅,就算是做出了派遣大军的决定也还有不少手续需要完善,再加上这年头想要在冰天雪地里赶路也确实很容易遭遇某些意外!
真正让鱼寒感到不解的是,他当初可是完全站在敌军主帅的角度从各方面进行考虑才认定了南门会成为主战场,结果金军却偏偏在防御工事最坚固的东门方向摆开了阵形,更奇怪的是上官鹏云居然能够在两天前仅凭一个名字就做出了相同推断!
很是对上官鹏云不念亲情带着一票老兵痞跑来赢走一贯大子的事感到愤慨,鱼寒却更想知道这老混蛋为什么能够及时转变观念做出准确判断,毕竟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真有人了解金军主帅的性格喜好,想要有针对性地备下点损招似乎也更加容易。
“小混蛋说啥呢?老夫要能有这么个弟子,怕不是早就一巴掌把他给扇回娘胎去了!”大半辈子都在与金军作战,双方早就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明知鱼寒这不过是句戏言,上官鹏云也不愿跟敌方主帅扯上任何关系。
“那你咋知道他一定会在东门发起进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鱼寒却并没有立即道歉,反而趁机提出质疑。
“老夫咋知道?只不过当年他那兄长就是这么干的,所以咱才……”没有跟完颜蒲带打过交到,但作为曾经参加过乾道元年与金国那场战争的老将,上官鹏云可是很清楚对方那个同样担任过金国西北路招讨使的倒霉兄长是怎么被宋军给生擒活捉的!
“合着您老也是在瞎蒙?”原本还指望混蛋岳丈能多提供一些关于金军主帅的情报,却不想这老家伙只是根据经验在做出类似推断,不敢再心存幻想的鱼寒也显得有些委屈。
“瞎蒙又咋了?咱能蒙对就行!倒是你小子,才输掉一贯大子就不高兴了?”这么多年还是首次打赌赢了鱼寒,上官鹏云甚至已经偷偷决定把这事给念叨上十年八年,等到真要咽气的时候再拿出来回忆一下也好能够含笑九泉。
“行!你老厉害,下次可别让咱……”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但在他们发起进攻之前适当放松一下心情还是很有必要,鱼寒虽不敢轻视对手却也觉得抽空威胁一下自己的混蛋岳丈应该不会对战局构成任何影响。
“下次?没下次了,老夫从现在开始决定金盆洗手,不赌了!”虽说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这次战斗当中活下去,但为了避免将来遭到报复,上官鹏云还是决定先放弃某些个人爱好!
“嘚!城内的贼兵听清了!吾乃……”城头上的俩混蛋翁婿在那里为了点小事而斤斤计较,来势汹汹的金军主力显然没什么心情热闹,所以人家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城里有个能够给人杜撰祖宗的大才子存在,也或许是本就没有什么文化水平实在想不出太过拗口的骂词,所以完颜蒲带并没有遵循传统跟倒霉的临洮路兵马都总管陶大人一样派人前来骂阵。
扬长避短省去了一个或许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步骤,但该有的规矩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否则还怎么体现大金国威严?完颜蒲带找不到能言善辩的才子,身边却从没缺过能征善战的勇士!
骂阵变成了叫阵,虽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却也出现了根本改变,前者是那种不太斯文的言语攻击,而后者可就是真刀真枪的武力决胜!
“这蛮子的脑袋被驴踢了?都啥年头了,还玩这套?”完颜蒲带严格遵循时代规矩派出了自己的先锋大将跑到城下吆喝着,武力或许并不逊色于对方的上官鹏云等老兵痞却并没有按照敌方意图出城应战的意思,甚至还打算……
“柳长河,这么好个靶子杵在面前,还愣着干嘛?赶紧地,把他给射下马来,也好让咱兄弟活动活动!”两军阵前的武将单挑在宋代确实存在,但并不是必要的程序,所以上官鹏云等老兵痞也没觉得这个时候用冷箭偷袭有什么不妥。
“别!别啊!柳大叔,箭下留人!”在战场上素来循规蹈矩的老兵痞们突然想要做点缺德事,反倒是经常会瞎胡闹的鱼寒突然跳出来及时做出了阻止。
“咋了?这家伙莫非是你这小混蛋的老相好?”习惯了鱼寒的厚颜无耻,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常转变,上官鹏云也只能做出个让众人感到极其恶心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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