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讨喜的话,林小桥听着心里也是高兴,她浅笑着点了点头,也就站在那里,与他说了三两句,“谢谢你的吉言,过两天得空儿的时候,给你们补发红鸡蛋啊!”。
“谢谢二小姐,那咱们就等着了。”伙计一副欣喜的样子,说道。
林小桥也不想再与他站在这里闲扯,便笑着问道:“你们掌柜的呢?来了没有?”
“掌柜的多数时间都是巳时才来店里,今天还没有来呢,要不二小姐先坐着等等,我这就去把掌柜的请过来。”伙计如实回道。
林小桥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先走走看看,你自己忙自己的吧”,说罢就转身去了厨房看看。
这个时间点,厨房里头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五六个伙计都在大厨房里头,忙着准备各种食材。
虽然人多,不过当初厨房本就,被林小桥改建的空间大,所以也并不显得拥挤,伙计们自己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有条不紊。
林小桥一时兴起,也跟着他们捏了几个糕点,等到顺子过来的时候,二人自是又有一番寒暄。
整个上午,林小桥就待在铺子里面,与顺子交流铺子的情况,顺便看看账,午饭也是在店里应付着吃的。
许久不曾吃铺子里的小吃了,林小桥几乎是将二楼的小吃,都尝了个遍,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二楼的小吃铺子,也是常常变换着花样,顺子每过三两个月的时间,便会出趟远门,到处去搜罗一些美味的小吃。
鉴于伙计们不错的表现,林小桥临走之时,便交待了一句,给所有的伙计们,翻倍工钱,伙计们得了这个喜信,自是欢欣愉快,同时也对林小桥感恩戴德。
林小桥怀着不错的心情,出了铺子的大门,想着两个哥哥将要应试,该要好好补补才是,于是便走去菜市上逛了一圈。
回去的时候,手里便拎了三斤大骨和两条大鲢鱼,大骨用来熬汤,里面加一些泡发的蘑菇和木耳,味道最是不错了,可以留给大郎二郎两兄弟,当夜宵来吃。
两条鲢鱼都拿来红烧,算是晚上的加餐,方才在菜市上转了一圈,林小桥也都不知道买些什么,他们一日三餐的食材,都是平婶每天赶早买好了的,伙食也是相当不错。
林小桥心里想着,两个哥哥每天读书耗费脑力和心力,便挑了两条鲢鱼买下,她记得前世,自己参加高考之时,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便是让他们回去多吃些鱼肉。
据说,鱼肉里面营养最为全面和丰富,而且还能延缓记忆力衰退,增强记忆力,算是补脑食材的不二选择,正适合大郎二郎两兄弟,此时紧张备考状态下多吃。
余下的几天时间里,林小桥每天就尽心尽力的,做些吃食给两个哥哥吃,旁的也不去理会。
也有那消息灵通的,在他们父女俩,回来省城的第二天,便收到了几张帖子,邀请他们去府上玩耍,或是送了拜帖过来,想要拜访一下林二牛的。
林小桥让平管家出去打听了一下,送来拜帖的人家,在省城也不是什么有名望的门户,多是些做生意做得不错的商户人家。
不像是在镇上,几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怕是那些百年的世家,都会下帖子送到自家府上。
林小桥仔细一想,便琢磨过味儿来了,省城毕竟不是安平镇那样的小地方,自家的门户状况,目前还多是靠着两个准女婿撑起来的,而自己的两个哥哥迄今为止,也只是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而已,所以,这样的情况,对于省城这边真正的大户人家,自是不够看的了。
既然打听到了那些下帖人家的情况,林小桥便做主将他们的应邀或是请求拜访,一概都全部推了,对外只说,他们最近全力忙着两个哥哥的备战,没有闲心去应付这些。
这样的说辞,听着就比较合情合理,总比随意找些不靠谱的借口好,免得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林小桥连着观察了,大郎二郎两兄弟三日,发现他们每天晚上,都休息的很早,一点儿刻苦夜读的迹象都没有。
见着这样的情形,林小桥不免疑惑了起来,按理说不该是这样的啊,还记得从前考童生试和秀才试的时候,两兄弟在应试前都是十分紧张和刻苦的,怎么到了考举人试的时候,就这么惬意轻松了呢?
林小桥一时间有些摸不准情况了,不晓得两个哥哥,是因为信心满满,压根儿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呢,还是因为,破罐子破摔,觉得自己反正是没有希望,所以就不当回事儿呢。
摸不准情况的林小桥,在又憋了一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两个哥哥,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面对自己小妹好奇又关切的眼神,当时大郎就忍不住笑了,最终解释道:“原先我们也是十足紧张的,每晚都要挑灯夜读大半个晚上,但渐渐的就发觉自己精神不济了。后来,接到学文大哥的来信,他在信里告诉我们,这考举人试不同于考秀才,这场应试,有一半都是在拼考生的体力。学文大哥,让咱们应试前好好的休息,多放松放松自己,免得到了考场上,面对着答卷,肚子里有货,脑子里有才,却因为体力和精神不佳,影响了答题。我跟二郎,觉得学文大哥的话,十分有道理,所以,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尽量以一种轻松的心态,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应试喽!”
“哦,原来学文哥哥的话,对你们影响这么大啊!你们怎么不把这情况,早点说出来呢,还害的我成天在那里担心,真是太不厚道了!”林小桥撅着小嘴,说道。
大郎二郎两兄弟笑而不语,既然已经弄清了事情的原由,林小桥一时间也没了顾忌,对着两个哥哥问道:“那你们这回应试,有几成把握能中啊?”
大郎看着林小桥那好奇的模样,有些好笑,顺手拿着手里的书本,轻轻的敲了下她的脑袋,说道:“这个咱们哪里有数呢?毕竟每届应试的试题,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咱们将往年的试题,答得还不错,但也不代表今年就能答题答得好啊!更何况,先生都说了,应试中与不中,很大的一个关键,还得看阅卷考官的喜好。”
林小桥听他说了这么一通,还是没得到个明确的答案,不免嘟囔道:“说的这么复杂干嘛,反正我又不去参加考试。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话落,大郎笑了笑,没有说话,二郎倒是在一旁,嚷嚷起肚子饿了,催促着林小桥去准备宵夜,给他们吃,“小妹,今天晚上做碗酒酿圆子,犒劳犒劳咱们呗。”
林小桥得了指令,便很是爽快的应下,转身去了厨房,准备自己二哥亲点的‘酒酿圆子’,现在这样的时期,对于两个哥哥的要求,她可是做到有求必应的。
虽说,林小桥也暗地里笑话过,自己这个二哥,年纪渐渐增长,却还是如小时候那样好吃,但真正每回二郎点出吃食来的时候,林小桥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的应下,然后精心准备。
很快就到了应试这天,林小桥父女俩吃过早饭,便亲自送家里的两个考生,上了考场。
这样的事情,前几年林小桥也是经历过一回了,所以,考试前的一切准备,他们都做的一点儿,也不显慌乱。
林二牛向来是个沉默的,而林小桥自上回与大郎聊过之后,觉得两个哥哥,自己已经懂得调整自己的情绪和心态,自是无需她多操心的,所以,一路上,她也没有罗里吧嗦的,多说什么。
只在两个哥哥,临进考场之前,嘱咐了一句:“尽力就行!”
大郎二郎两兄弟点头应下之后,便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奔赴考场去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光耀门楣()
数日后,林小桥父女俩从考场,将大郎二郎两兄弟接回家,两人显然也是累的不轻,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不到片刻就睡着了。
兄弟俩眼底的乌青,发丝的凌乱,干涸的嘴唇,无不显示着他们,从考场走出来时,容颜的憔悴。
休整了三日后,兄弟俩才算渐渐的缓了过来,父子兄妹商议一番之后,大郎二郎俩兄弟决定,跟着林二牛父女两个,一块回乡。
书院对于参加乡试的学生们,都给予了一个月的假期,此举也是对于莘莘学子们的一种体谅。
刚刚经历过一场严苛的应试,学生们不论是从体力或是心力,都有些疲累不堪,也是需要一段时日来进行休息和调整。
此外,身体休整过来后,又要面临着紧张又焦心的,等待结果的过程,这个过程对于每一位应试的考生来说,可谓是一种煎熬。
十年寒窗苦读,学子们最终期待的,也就是那张红榜上能够幸运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与其让他们在课堂上,心不在焉,还不如干脆给学生们放个大假,中与不中的,都能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再重回书院的课堂。
父子兄妹一行四人,踏上回乡的路途,三天后顺利到达了安平镇。
此后十数天的日子里,林小桥一家每天,都享受着久违的团聚时刻,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饭说话的,好不温馨。
偶尔,兄妹四人也会如幼时那样,重温那缕闲暇的时光,去郊外找一条小河,拿上钓鱼竿子和鱼篓子,四人比赛着钓钓鱼。
二郎的钓鱼技术,一如小时候那样不堪,与此同时,他耍赖的功夫也是一点儿不减当年,每回正儿八经的钓鱼比赛,输的总是他。
在这个时候,为了挽回颜面,二郎便会挽起衣袖和裤腿,干脆跳到水里去,拿着渔网兜子捞起鱼来。
这家伙虽然钓鱼没什么耐性,不过这兜鱼的本事,却是一流的,往往用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能捞上七八条活鱼来,且大小多是在二尺以上。
待到大家最后比着结果的时候,二郎才不管这鱼到底是钓的,还是网的,反正他的篓子里的鱼,数量就是最多的,且鱼还是最肥的,所以,这家伙硬是耍赖起来,就是不认自己是最后一名。
面对他这样耍无赖的行径,林小桥几个也是见怪不怪的了,但还是会免不了笑话他两句,无奈人家脸皮厚的很,一点儿也不在乎旁人的讥笑,还乐滋滋的下河捞虾去了。
等到鱼虾变成美味的菜肴端上桌时,一家子开开心心的享用美味,间或林小桥也会与二郎斗斗嘴什么的。
“哎,那个谁,今天就数你数落我,数落得最起劲了,怎么现在还要吃我网的鱼和虾啊?”二郎斜着眼睛,手指着林小桥说道。
“切,那个谁,你怎么就这么度量小呢?这一码归一码嘛,你钓鱼耍赖,我还说不得了啊。”林小桥撇了撇嘴巴,也学着二郎,斜眼说道。
“说了多少遍了啊,我那叫变通,知道不?易经有云,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亏我们平时里,总夸你聪明,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啊!我钓鱼是比不过你们,但是我可以通过别的法子,捕到鱼嘛,这怎么能叫耍赖呢。你可别毁我一世英名啊!”二郎一副吊起了书袋子的模样,对着自己小妹,循循善诱的教导道。
林小桥压根儿就不吃他那一套,只顾着埋头苦吃,大郎和林小溪也不多话,只举着筷子吃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鱼虾,已经被扫掉一大半了。
“那个谁,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就只学会了这点子歪理邪说,真不知是何其悲哀!”林小桥一手剥着虾壳,一边叹气说道。
二郎本想继续反驳,岂料看着桌上的鱼虾,竟然都快被扫光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亏大发了,于是,赶紧嚷嚷着:“哎,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怎么也要多留点给我啊!”
林小桥与大郎几个,听他嚷嚷,手中的筷子,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这情形看的二郎直想跳脚。
于是,一场嘴仗还未打完,又改为兄妹四人的‘抢食大战’……
林二牛夫妇两个,便坐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孩子胡闹嬉笑,也不出言训斥或是阻止,连小小的安哥儿,坐在李氏的怀里,看着这一幕,都扑腾的欢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也想加入自己哥哥姐姐们的,这场争夺游戏之中。
温馨闲适的生活,似乎都已经让众人,忘记了对于等待结果的紧张,自从大郎二郎两兄弟回来以后,大家伙也确实是心照不宣,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起过,这回乡试的一应话题。
如此半个月的时间过后,林小桥一家迎来他们家,光耀门楣的一件大喜事。
喜讯是由县令亲自上门来通知的,像这种应试的结果,往往都是县衙最先得到消息,于是,沈县令得了名单后,第一时间便亲自登门来报喜了。
大郎二郎两兄弟,这些日子以来,虽面上看着无甚异样,该吃吃,该喝喝,但两人那心里头,却一直都是悬着的,兄弟俩每天都在掐着指头算日子,就期盼着能够听到报喜的声音传来。
直到,兄弟俩听到县令大人,亲自上门的那一刻,大郎二郎两人坐在书房里,对视片刻,才堪堪松了口气儿,随即浅笑。
两人都明白,能让县令大人此时亲自登门,必是为了乡试结果一事,且多半也是带着好消息来了,就不知是一人中了,还是兄弟二人齐中呢。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兄弟俩紧绷的心弦,都能够得到释放,两人都觉得,只要不至于让爹娘家人,完全失望就可以了。
就在兄弟俩暗自猜测着,会是哪一种结果时,李氏身边的荷花,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县令大人过来了,老爷和夫人让你们过去花厅见客呢!”
大郎二郎两兄弟听了这话,皆是木木然的站了起来,抬脚便要往外头走去。
好在大郎关键时候,更显稳重一些,不一会儿,就稳住了自己的心性,走到荷花身边的时候,轻声问道:“县令大人过来,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荷花不就等着自家少爷问话嘛,于是,大郎一发问,这丫头就笑意吟吟的说道:“咱们府上又出一件大喜事了!县令大人是过来报喜信的,大少爷与二少爷两人,现在都是举人老爷了!”
荷花说这话时,声音并不小,二郎走在前头也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忙止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荷花,一脸紧张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荷花见他这副窘样,再转眼瞧了下大少爷,此时落在她身上,略显炙热的眼神,不由得抿着嘴笑了笑,才说道:“大少爷和二少爷两个人都考中了,这是我方才站在夫人身边,亲耳听到县令大人说出口的!”
再一次从荷花的嘴里,听到了这样如此令人欣喜的消息,大郎二郎两兄弟,内心皆是一派汹涌澎湃,险些高兴的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词,才能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欣喜有之,激动有之,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不言而喻的放松心情……
荷花瞧着自家两个少爷,面上愣愣的样子,脚上却似生了钉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笑着出言催促道:“两位少爷,县令大人还在花厅等着呢!”
兄弟俩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加快了脚步,赶往花厅去,一路上,二人皆已极力的控制和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所以,见着沈县令的时候,面上也无甚不妥。
二人面容淡定的,陪着沈县令寒暄了一阵,兄弟俩此番表现,落在沈县令的眼里,自是更加觉得,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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