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仔细想想,这古代又没有什么娱乐消遣,不像前世大家可以上网看电视,再不济就是父母那个年代,还有电影可看,有收音机可听呢。
但是,这个时代却是什么都没有,男人们还可以出去赌博打牌消遣呢,女人们却只能窝在家里,靠着刺绣做女工或是忙厨艺,以此来打发时间,所以,林小桥突然弄来这么一好听又精彩的故事,大家伙自然是已经入了迷了。
既然,知道林小桥不会多讲,李氏几个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随意的聊了起来。
这说着说着,李氏看着窗子外面,便说起了陈学文的事情:“也不晓得学文那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归家?自从上回写了封信,这就没有信儿了。你说这大热的天,要是在路上赶路,不是受罪嘛!”
说起这个话题,几个小的都没有应声,只有郑寡妇笑着说道:“应该没几天就能到家了吧!天热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他年纪轻应该还是经受得住的,回来多让他休息一阵就好了。”
“你倒是够宽心的,我却是怎么都做不到的,不说学文去了京城那么远的地儿,又去了这么久,心里挂念那是一定的了!就光说我那两个儿子,才是在省城书院念个书,身边也是有人照顾的,可我这心里啊,还是会常常挂念着,放心不下啊。”李氏笑着说道。
郑寡妇听了这话,面上依然一片柔和,却没有太多的担忧,只听她缓缓的开口说道:“孩子大了,总有一天要飞出去的,我这个做娘的,又不能陪着他出去闯荡,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顾好了,不给他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郑寡妇似是感慨一样,说出了这番话,林小桥看着她平静无澜的面容,其实知道她也是有无奈和怅然的。
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培育养大的孩子,却终究不能陪在自己身边,这怎么可能不让一个做母亲的难过呢,更何况是郑寡妇这样的母亲呢,除了儿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若是换做别的母亲,定是会把自己的儿子,时时拴在身边,可是郑寡妇却没有这样,她只是默默的把儿子放在了心上,却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阻挠了儿子成长的步伐。
每当提起陈学文时,林小桥总是会看到,郑寡妇嘴角淡然的笑意,即使是在人前,她也不会过多的表现,自己对儿子的挂念。
林小桥不得不说,郑寡妇是一个无私的母亲,她清楚的了解自己儿子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全力的给予支持。
转眼日子又过了好些天,就到了六月底了,由于林小桥的尽心照顾,李氏虽然胃口还是不如从前,但是好歹现在每天吃的会先前多了,而且精神也好上了许多。
六月二十七,还剩三天便要进入七月,这天陈学文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回来了。
新科探花回乡,当然是一定的阵仗的,因此,陈学文回来的时候,是由官差保护送回来的,且县令大人亲自带着衙差,去城门口迎接了,更别说是围观的老百姓了,几乎是全县都去看了。
其实,原本是无需这样的阵仗的,至少县令大人是没必要亲自去迎接的,但是因为陈学文不同于平常的两榜进士,他已经是被皇上封了官的翰林院侍读,据说还是正六品的官职。
县令大人作为一县父母官,也只是正七品的官职,正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所以,这县令大人也就不敢拿乔做大,再加上这几百年来,安平镇就没有出现过‘探花’这样的人物,因此,便显得格外的隆重了一些。
从陈学文进城开始,林小桥一家便是已经收到了消息的,原本林小桥还想着出去迎迎的,但是一听到他那隆重的排场,想了想还是缩在家里没有出去,她才不要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呢。
林小桥知道,既然排场弄得这么大,又有县令大人亲自去迎接这一出,陈学文回来的时辰,肯定是没得早了。
果然,林小桥猜得一点儿都没错,从他们收到陈学文已经进了安平镇的消息,到他踏进家门,已经是过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
这还是因为,陈学文归心似箭,面对县令的饭局邀请,一再的推托了又推托,才得以早些回来的。
陈学文一进家门,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俗套的跪拜,拜谢自己的亲身母亲,拜谢李氏和林二牛夫妇。
这样的环节当中,肯定也是免不了落泪的情节了,李氏自是不用说的,最是个掩不住情感,经不起感动的,人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更何况这陈学文还是李氏看着长大的,因此眼看着自己的未来女婿,如此的出息了,她肯定是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了。
就算是郑寡妇这样心性淡然又坚强的,此时此刻也是没有能忍住,搂着陈学文抽泣了起来,惹得林小桥姐妹两个,不停在在一旁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尤其是李氏,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本来就不能情绪波动太大的,尤其是进入夏天之后,天气又热,她胃口又不好。
前两天,郎中来把脉的时候,还说她最近胎相不是很稳呢,可是现在瞧着李氏那样子,那肯定是一时半会儿哭得停不下来的。
林小桥束手无策,不由得瞪了‘罪魁祸首’陈学文一眼,你回来就回来了吧,干嘛还要把我娘的眼泪招下来啊,不知道我娘现在怀着身孕啊,真是的。
林小桥在自己心里发着牢骚,岂料这陈学文好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似的,还给她投来了一个,甚为无辜的眼神。
最终,还是郑寡妇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走过来将李氏安抚住了:“好了,好了,咱也不能光顾着高兴啊,嫂子还是要注意肚里的孩子呢。”
李氏哭了一阵儿,才把眼泪给收住了,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大着肚子是不适宜哭的,可是那眼泪就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似的,就留了下来,她也没有办法。
待到李氏和郑寡妇都平复了情绪之后,众人才得以坐下好好的说说话,陈学文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家伙自然是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的。
对于李氏这样的长辈来说,自然是最关心他这么多天,以来的饮食住行这些事情了,所以李氏,郑寡妇还有林小桥的小姨,都纷纷询问着他生活上的这些细节问题,就连林二牛,也会在一旁偶尔问上两句。
虽说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又是问些琐碎的小事情,但是陈学文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至于林小桥,她是不大关心这些的,毕竟陈学文现在回来了,瞧着也是挺好的,也没有消瘦的症状,所以她便没有随着李氏她们,询问陈学文这些。
林小桥反而比较好奇,京城的一切,尤其是皇宫的样子,还有当今皇上的样子,因此,她多数都是问些这样的事情。
陈学文知道小丫头,一直都向往外面的世界,好奇心又重,所以对于京城的一切,他都会一一的说给她听。
但是,却不怎么谈及皇宫和当今皇上的话题,毕竟这回护送他回来的那些官差,都还没有离开,所以为了谨慎起见,陈学文并不打算在此时,多谈及这些敏感的话题。
若是一个不小心,这屋里的哪个人,随意说错了一句话,传到那些官差的耳朵里,搞不好就要带来灾祸了。
林小桥也是一个比较通透的人,陈学文几度避开不谈,她虽不知原因为何,但也很识趣儿的没再问下去。
众人稍稍叙话一番之后,郑寡妇便让陈学文回房休息去了,毕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还是不能太多劳累才是。
众人原以为中了探花的陈学文,总是会有点不一样的,但是透过这次短短时间的聊天,大家伙都没有觉得陈学文有什么变化,依然还是跟从前那样,态度平和又有礼貌,见此李氏是笑的最为高兴的了。
出去之前是什么样,回来了还是什么样,唯一不同的是,陈学文这次回来,却是多带了两个人回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姑娘。
据说,那个老妈子是郑寡妇的奶娘,而那个十来岁的姑娘,是那个奶娘的小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CC有点头昏脑涨的,只能勉强写得了这么多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絮话()
奶娘姓胡,陈学文称她为‘胡妈妈’,她的那个小女儿,好像是叫夏菊,对于这母女两人的到来,林小桥一家的态度,是没什么所谓的,只有郑寡妇一人,显得颇为激动。
林小桥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们,跟自己奶娘的感情都很深厚,这位胡妈妈似乎是,从小把郑寡妇喂养大的,想来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吧。
因为,这奶娘母女两个,也并非是林家的下人,陈学文知道路叔不大好安排,所以,就直接把人带到了郑寡妇的面前,因此,这所谓的主仆重逢的场面,林小桥也是没有看见的。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陈学文便恢复了精气神,用过早饭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自己母亲的房间,此趟京城之行,有些事情,他还是要跟母亲交代一下的。
陈学文进屋的时候,郑寡妇正在坐在榻上泡花茶,她一直有个习惯,喜欢饭后泡壶花茶慢慢的品着,一日三餐之后都会如此。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因为这种时刻,郑寡妇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想被人打扰,所以连荷叶也都被打发出去做别的事情了。
抬眼间,郑寡妇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陈学文赶紧上前行礼问安,温和的笑着说道:“母亲,是在泡菊花茶吗?”。
郑寡妇看着自己这个,已然长成翩翩少年郎的儿子,今日的陈学文,由于不用出去应酬,所以穿了身青色锦绸长袍,一头乌黑的发用了根白玉簪子簪着,面容俊朗秀气,一眼瞧去,端的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郑寡妇看着这样风度翩翩的儿子,突然就起了一丝促狭心思,逗趣着说道:“哟,娘的探花郎来了啊。”
陈学文听了这话,见着郑寡妇眼睛里掩不住的笑意,心里甚是无奈,不过面上却是不显,这几年来,他发现自己母亲的变化,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从前的淡漠和寡静,现在几乎都已经看不到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林小桥一家人,是他们用自己身上的那份淳朴和热情,感染了自己的母亲,让母亲变得越来越开阔和豁达,看着这样的母亲,陈学文的内心,其实是很高兴的。
而郑寡妇原是想打趣一下自己儿子的,可是眼看着这儿子脸上,一丝的神情变化都没有,顿觉无趣,语气里带了些埋怨道:“唉,娘难得起了心思逗一下你,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陈学文低头抿嘴笑笑,然后说道:“看着母亲心态越发好了,做儿子的心里高兴着呢,只不过下回母亲别拿我逗趣,儿子一定好好的配合。”
郑寡妇瞥了他一眼,倒了杯菊花茶放在几上,说道:“坐吧,娘又不是那等喜欢逗趣别人的人,今日也是看着你,恍然觉得你长大了,才突然禁不住逗你一下而已。”
陈学文听了笑着在榻边坐下,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水,抬眼稍稍打量一下自己母亲的房间,心里思量着如何开口,与母亲说起京城的事情。
郑寡妇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但是她却并不急着,听那些事儿,这十多年来,该放下的,她都已经放下了,所以对于那些事情,她已经不怎么关心了,而且,先前儿子已经给她写了封信,大概的事情,她也都有数了。
“母亲,儿子已经见过他了,而且还进了陈府两次。”陈学文决定,还是不要拐弯抹角,就直接跟母亲说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母亲是真正放下了,现在对那些往事和旧人,都已经不在意了。
果然,郑寡妇听了这话,面上并没起什么波澜,而是淡淡的开口道:“哦,这也是避免不了的,在你当初决定要赴京赶考之时,娘就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他身在官场,你就算是想避也避不了。”
“母亲”陈学文轻轻的唤了一声,但却没有说什么。
郑寡妇微微一笑,她知道儿子想说什么,想起上回信上所述,便说道:“娘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你们终究父子一场,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似的。你毕竟还是陈家的血脉,既然他现在膝下没有子嗣,肯定是希望你能够认祖归宗的。”
“我也真没想到,老天竟然真的会有报应一说,那女人自己作恶多端,想方设法把我们母子二人挤走。可终究还是着了别的女人的道,把自己亲身儿子给折了进去。母亲,我听说现在的陈府后院,简直是一团污秽,那个人为了可以生下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已不知纳了多少房妾室了,但这么多年来却还是没有如愿。想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那么多的女人争风吃醋,各怀鬼胎,也难怪生不出儿子来。现在,整个陈府就只有一个女儿,听说是一个妾室生的,被那个女人养在了身边!这难道不是当年,他薄情寡义,偏信奸人之言的报应吗?”陈学文冷笑着说道。
郑寡妇看他这个样儿,便晓得儿子去了一趟京城,却还是没能放下心里的夙怨,对此她也很无奈:“学文,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娘原本只想带着你,隐于乡野,不想再与京城牵扯上任何关系,想着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但是,你志不在此,想要读书求取功名,娘也没有拦着你。在你踏入京城的那一步起,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娘都不会干预你,但娘只是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怨念。”
陈学文听了这话,低下了头,沉默着没有出声,郑寡妇见此更加的无奈,这个儿子自小就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担。
“娘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回陈家,想想都知道,娘到现在还能够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不受人打扰,无非就是你们父子两个达成了协议。”郑寡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陈学文听到这话,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以他母亲的聪慧,定然是一早就猜出来的,他也从没想过要瞒着,他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说道:“母亲,我希望给你一个安静和谐的生活。”
“娘都懂的,娘谢谢你。”郑寡妇心怀安慰的笑着说道。
“不过我并没有答应回陈府去住,这次回京述职,我会在外面自己买座宅子。”说这话时,陈学文脸上隐隐的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
郑寡妇见此,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你怎么做,娘都支持你。你打小就沉着稳重,娘相信你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
陈学文点了点头,母子二人就不再谈论陈府的事情,他看得出来,母亲不愿意多谈,所以,陈学文便转移了话题:“母亲,这次去京城,我也去了一次外祖家。”
说这话时,陈学文一直在看着自己母亲的神色,他知道整个京城,若是还有什么值得母亲牵挂的,那就只有外祖母一人了。
可是,郑寡妇听了这话,却也依然是表情淡淡的,犹豫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你外祖母还好吗?”
“嗯,她老人家精神还不错,听说身子也挺健朗的。还有外祖父,他们二老身子都还不错,没听说有什么病痛。大舅舅,现在已经是礼部尚书了,大表哥前几年也已经成亲了,现在长子都已经五岁了。至于小舅舅,我这次没有见到,他们一家都外放在外,小舅舅在临河做知府,听说明年就能任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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