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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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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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哪里会想到,花凌天会趁人之危,甚至是那样强夺了游氏的桢洁呢?

这些事情,都是黄国安不知道的,甚至无法预料的。

“我娘等不到先生回来,而先生与游家也只是有了默契,实质上我娘的亲事根本就没有定下来,这时候父亲出现了,他极喜欢我娘,他要娶我娘为妻,而游家跟黄家的亲事没有定下来,所以就算外祖父不同意,游家也根本不能拒绝花家,难怪外祖父只是不大高兴,却不能阻止,这时候,花家提亲,游家也只得同意了,还没有等到先生回来,我娘就嫁给我父亲了,等先生回来知道时,先生怨恨我娘吗?怨恨游家吗?”

游氏没有把她被花凌天胁迫成亲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没有把她被花凌天在成亲之前强夺桢洁的事情告诉黄国安,那么黄国安也定是不知道的,当黄国安知道游氏嫁给别人的消息,他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花未眠话音刚落,黄国安却苦笑一声:“游家和花家定了亲事,我娘就住在隔壁,怎么可能不知道消息?可我在贡院苦读,并不是与世隔绝,那消息再怎么捂,也是捂不住的,我却是在下场之前得知了消息,心绪一旦被扰乱,还如何静心考试呢?那一场就落第了,我娘对我寄予了厚望,我却让她失望了,她的身子本就不好,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娘已经是缠绵病榻多日了,我娘是得知了我落第的消息,又加上游家的事情,两厢刺激之下,心中郁结成疾才……而她,也已经嫁到花家去了……”

“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她呢?我怎么能不恨游家,不恨她?”

“若你是我,你恨不恨?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一回来,什么都变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那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纵使再沉稳,少年意气风发,怎能不找个对象出来怨恨呢?”

在不知道内情不知道真相的时候,黄国安所能做的,大概只有恨了,他心里,恨游家,恨游氏,而最恨的,只怕就是花凌天了……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少年,木已成舟,即便满腔恨意,又能做些什么呢?

黄国安只苦笑了一下,说起当初心中恨事,他现在也只剩下苦笑了,其他的都在岁月风霜磨砺之中烟消云散了,眸光有了沉意,面上的笑转而清雅,“我娘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她临去之前求我再去考一次,我答应了她,却没有再去贡院读过书,只在家中读书,但是她去了之后,我却再也不愿意下场了,我迈不过去心里的那个坎儿,我就算高中又能如何呢?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娘不在了,她也不在了,黄家只剩下我一个,我即便进士及第衣锦还乡,又给谁去看?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不在我身边了,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读书了,于是,我就卖掉了宅子,搬到山塘胡同里来,我的身份,足够当个私塾先生了,这一当,就将近有一二十年了……”

“先生是心灰意冷,还是自暴自弃,又或者是赌气,大概只有先生自己心里清楚了,”

花未眠抿唇,“先生方才说起旧事,想必跟我娘年少时,也称得上是心有灵犀了,先生喜欢我娘,而那时,我娘钟情先生,先生走前又同我娘说过,要我娘等着先生回来提亲再娶她为妻,我娘是同意了的,但是一转眼,我娘又嫁给了别人,先生除了恨,就没有想过,我娘是有苦衷的吗?”

“……你说得对,我是对世事心灰意冷,对自己自暴自弃,更是伤心于亲娘离世,也是对你娘赌气,还有更多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才让我放弃了这条路,”

黄国安没有避讳,扯了扯唇,温和的眸光落在花未眠脸上,他年逾四十,面貌却无比温雅,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芝兰玉树,可以想象年轻少年时,是何等的温润好看了,只听他徐徐又道,“当时年少,不谙世事,哪里还懂得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事情呢?那时满心愤懑,离了旧地,在这山塘胡同里教书,一行磨学生的性子,一行也是磨我自个儿的性子,愤世嫉俗的连私塾里的师长都看不惯我的样子,若非我当年有贡生在身,只怕早就被赶出去了!当时这心里啊,对你娘就是恨,又恨花家的人,恨你娘背叛了我,恨你娘不守信用,恨你娘移情别恋,恨你娘不要我,恨花家的人横刀夺爱,更恨我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一恨,就巴不得一辈子再也不要知道你娘的任何消息了!”

黄国安说到这里,长出一口气,抿了抿清茶,压下满心苦涩,又是轻轻一笑,“只是这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我根本就放不下你娘,我在心上咂摸你娘跟我的点点滴滴,在这边待了将近一年,慢慢的就回忆起我从前不愿意回忆的那些事情,就是我从贡院回来之后,我娘,还有游家太爷找我去说的那些我曾经听不进去的那些话,我那会儿平静之后再想起来,从他们不寻常的话里,我觉察到你娘是有隐衷的,却不知道,你娘究竟有怎样的苦衷,竟连自家人都不能说,而非要嫁到花家去,甚至……甚至她都不能给我留一个解释……”

“若是能告诉先生,还叫什么苦衷呢?”

花未眠浅笑,“先生是个极聪明的人,也该知道,即便我娘再喜欢你,再不喜欢父亲,她也已经嫁给了父亲,按照当时的情形来说,她是不应该也绝不能再跟你有任何关系的!”

如果黄国安不再纠缠,如果游氏不再来找黄国安,花凌天又何必把黄国安挂在嘴边念叨,更是认定花博文不是他的儿子呢?

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她甚至不用问,都可以想象的到了,“先生,后来,是我娘来找你,还是先生耐不住寂寞去找我娘的?”

成亲之前,两个人就算是两情相悦,也没什么,但是成亲之后,两个人再有什么牵扯,这是说不过去的!

花未眠这话问的直接,但也不难听,更不是那么的隐晦,但其中隐含的意思,黄国安是听懂了的,他拧眉盯着花未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难道是说,我跟你娘藕断丝连,说你娘不守妇道,还是说我不顾廉耻?”

花未眠垂眸:“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我只知道,如今我大哥是切切实实的在先生这里,而我娘也因为先生,切切实实的被父亲怀疑过,虽然他们两个已经结束了,但是这恩怨纠葛总是要捋清楚的,否则旁人问起来,我们兄妹也不好交代,先生也不想被这些风言风语弄的不安生吧?”

她这执拗的性子,倒是跟游氏一模一样……

黄国安一怔,进而叹息一声,抿唇道:“我跟你娘,发乎于情,止乎礼,从来也没有越矩过,自你娘成亲之后,她进了花家,我卖掉了黄家的宅子搬到这边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娘了,她做了花家的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又刻意躲着她,我们怎么可能再见面?我不知道她在花家过得如何,我只能把她从前送给我的东西都收起来,唯独拿了方才你见到的那幅画挂了起来,也算是睹物思人吧,我这心里,到底是放不下舍不得的,但是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做过别的什么了……”

“花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里头的消息想要传出来,怎么会有那么简单?未眠,你也是花家的人,你会不知道这些么?……就这么过了两三年,我无意听到了你娘的消息,还是旁人闲聊时说起的,我也就听了那么一耳朵,才知道原来你娘婚后就生了一儿一女,就是你大哥和你……我当时心里……我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后,我就在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晚上,见到了你娘……”

旧时人事又纷杂而来,他自然是牵动情思,柔肠百转,又不只伤心几何?

那本该是他的妻他的子啊……

黄国安眸光闪烁,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去南边寻一个学生说说话,那时他正要下场,我想起要紧的几本书册没有给他送过去,就亲自给他送去了,哪知留我用饭之后再出来,却下了大雨,我撑伞疾走,原本想着回去那学生家里借住一宿再回来的,谁知在路上却撞到了你娘,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大雨里走,身边竟一个人都没有,伞也没有,浑身都湿透了,见到我,就像没有见到一样,我看见了她,又是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管呢?”

“我又不能带着她去学生家里,客栈就更不能去了,她是花家少夫人,若是被人撞见了可怎么好?我左思右想,只能寻到我家的老宅去了,那宅子后来几经转手,渐渐地就没人要了,我带着她进去,给她生火,她也不理我,只是一个劲的自己念叨,你竟然打我,你怎么能打我之类的话,我一听便知道,是花凌天打了她,花凌天只怕是待她不好……可我什么也不能问,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花未眠蹙眉:“这是我娘成亲之后,先生头一次见她?”

那时候游氏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了,算起来,她和花博文也不该是黄国安的孩子啊?难不成,是她自己想错了?真是误会了?

花凌天说过的,他说游氏跟这个姓黄的待了一晚上,应该说的就是黄国安说的这件事情了,而今日在公堂之上,游氏的话也是间接承认了的,那么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越来越觉得,只怕这一夜的隐情,可能不是花凌天所说的那个样子了!

何况,游氏根本就没有跟她说过这一晚的事情,她不过是从花凌天那里知道的,而花凌天惯会颠倒黑白胡搅蛮缠,他的话,未必能信!

“是,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最后一次见她,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了,”

黄国安的眸中皆是清冽,一望见底,“在那样的情形下,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她自己一个人翻来覆去的念叨那些话,我也没有打扰她,只让她喝了热水,在火堆前坐着烘干了她自个儿的衣裳,就着外头的雨声陪着她,后来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才站起来,看也没有看我,低声说了句谢谢,就说要回去了,我早就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了,她转身的时候,我就问她,问她在花家,开心不开心,过得好不好……”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在他问了那样两句话之后,他心爱的女子一身狼狈,却仍旧倔强的挺直了腰背背对着他,不说话,却也不动,就那样默默的站着,执拗得就像一丛竹,根根分明,却让他看了心疼。

他记得自己慢慢走到她面前,面对着她,看见了她一脸的泪,却不敢伸手替她擦泪,只一字一句的又问她,在花家过得好么?开心不开心?

他也记得,她抬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望着他,抿唇微笑,说她自己在花家过得很好,很开心,很满足。

他又问,当初为什么要嫁给花凌天?他问她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隐衷,问她有没有爱上花凌天……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问的,可是就只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她却猛然捂嘴哭起来,明明是那般脆弱的模样,却冷着眉眼硬声告诉他,说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她的事情,不需要他费心,至于隐衷,那些都不重要了。

最后,她顶着鲜明的巴掌印,对着他微微的笑,说子云,他待我很好,我们很相爱,你不用费心,我很好。

他一下子就心酸起来,她若是好,为什么大雨滂沱的时候跑出来?

她若是好,为什么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这般失魂落魄?

可是,她是他依旧心爱的女子啊,她撒谎,他都舍不得拆穿,也顺着她的话点头,也跟着她一起微笑,陪着她撒谎,当作自己相信了她的话,笑着问她,她的两个孩子好不好。

这一问,她的笑就是真的笑进了眼底,她告诉他,两个孩子都很好,大儿子听话懂事,小女儿乖巧漂亮,她很喜欢,很高兴。

许是谈起孩子,她卸下了心防,还把两个孩子的绣像给他看,他细细的看了,两个孩子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很漂亮,很好看,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的孩子。

“……别的话,她都没有跟我说,但是我知道,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好,她在花家不怎么开心,大概过得也不怎么好了,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即便她说不好,我又能如何呢?这一点我明白,她更明白,所以,她根本没有跟我说什么,”

黄国安喃喃的说起那一夜的事情,事无巨细,点点滴滴,都在心上缓缓流淌而过,那一晚的痛意,又袭上心头,“她脸上的巴掌印记,应该是你父亲打的,她被你父亲打了,所以才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嘴里念叨的那些话,我想,她那时候对你父亲,多少还是有些情意的,不然,怎么会这般伤心呢?遇见我,是个意外而已……第二日一早,天光大亮时,我醒来之后就找不到她了,我知道她定是提早先走了的,其实这样也好,若是被人撞见,那是说不清的——自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黄国安说到这里,抬眸看了花未眠一眼,却从衣襟里拿出贴身藏着的荷包,里头放着的竟是两个小娃娃的绣像,他温柔笑道,“你娘当年走得匆忙,这绣像竟是忘了拿走,我就留到了现在,这绣像没有名姓,所以我那几年我也不知你兄妹的名姓,我也没有刻意去打听,我是不想给你娘添麻烦,这绣像能到我手里,真是意外之喜了,有了这个,我总不至于向从前那样浑浑噩噩的了,毕竟,旁人也不知道这个是谁,哦,对了,这个绣像我从来也没有给文博看过,他是不知道的了……”

“先生,那天晚上,你们只是说了这些话,没有做别的事情吗?当真没有旁人看到吗?”

花未眠忍不住问道,“先生和我娘,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你们——”

事关自己的身世,她实在是忍不住,就算黄国安不高兴,她也得问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国安不等她说完,撩起眼皮有些不高兴的看了花未眠一眼,看透想透她的心思之后,忽而就怒了,赫然站起来拧眉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误会你娘?你竟然觉得——你娘跟我?你——唉——”

黄国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花未眠的眼神又气又怒又伤心:“你怎么能这样误会你娘?即便你不了解我,不相信我,可你怎么能不相信你娘呢?你娘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那天晚上,确是我跟你娘在她成亲之后头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甚至我下场考试落第之后,那次都是第一次见她!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思?而她,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思?我是喜欢你娘,可我也尊重你娘,我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花未眠,她是你的亲娘,难道你还要怀疑她的品行吗?!”

“先生你别生气,你坐下,咱们慢慢说,”

云重华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此刻见黄国安生气,忙软声安抚起来,看了花未眠一眼,心底一叹,请黄国安坐下之后,才抿唇道,“先生,她不是那个意思,事关母亲,她也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的,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花未眠垂眸,黄国安听了这话这样生气,难不成她还真是想错了?看黄国安的样子,不似作伪,她心里其实也不是不相信的,毕竟游氏从来也没有承认过,只有花凌天的一面之词而已——

想到这里,她才低声道:“先生别生气,我实在是有些糊涂,有些事情,我现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冒犯先生实在是我的过错。”

“事实上,我娘好像没有在父亲面前隐瞒过跟先生在雨中的那一夜,父亲知道之后,大概就猜疑了我娘,进而认为大哥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父亲甚至荒诞的以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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