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养夫- 第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主动送给祁福珠一盒,可不算是私相授受哦。

    也不怪谭中秀想的多,主要是连他也不懂刘元枫的心。万一这要真是兄弟瞧上的女人,不能让兄弟多心不是!

    ******

    其实刘元枫也是个知道规矩的,他的规矩弄得裴金玉都很头疼。

    他每回来见祁福珠的时候,并不敢一个人单独过来,总带着一队他手下的兵。据说,两个人大冷的天都是站在院子说话的,旁边还围着十几个身背大刀,面无表情的士兵。

    这环境……

    也就是因着这环境,才使得旁人无法靠近。

    想探听点儿消息,还得谭中秀出马。

    刘元枫今日来的路上,将好撞见了谭中秀,恰好他又道了一句:“也不知我让人送给祁姑娘的香粉,她合用不合用呢?”

    刘元枫就道:“那你就亲自去问问吧,正好我也要去哩。”

    谭中秀轻易如了意。

    获知了刘元枫和祁福珠的谈话内容,稍一联想,惊讶地合不上嘴巴。

    一出了祁福珠住的小院,谭中秀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刘元枫:“你问那么多晋阳内的布防,想做什么事情?”

    刘元枫瞥他一眼,说的很正经:“正好今天你过来了,我也就不用特地跟长公主禀明,你代为转告一声,就说我要去晋阳一趟。”

    谭中秀从这话中听出来了潜在意思,敢情他自己认为很精心地布了场局,竟被刘元枫一眼就识破了呢。

    武陵七子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谁的心眼是怎么样的,还真是互相了解的很清。

    谭中秀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说:“长公主要是不允呢?”

    刘元枫一翻眼睛,“反正我是要去的。”

    “反了你了。”刘通从廊角那里走了过来,听这语气,肯定是偷听了很久哩。

    刘元枫对他爹偷听的行为极其不耻,要换了是旁人,说不定还会啐上一口。

    不过,这不是旁人,是亲爹哩。

    他闷声道:“平乱大将军有大路不走,怎么专走小路呢!”

    自打上次被他爹打了之后,他就没再叫过一声“爹。”

    刘通一看他不恭不敬的表情,和充满了讥讽的话语,眼睛一闭,一捂脑袋,哎哟,脑壳儿疼。

    刘元枫就又道:“要没什么事情,末将就告辞了。”

    一转身,一甩衣襟,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如果没有他爹踹他的那一脚的话。

    刘通一脚就踹在了刘元枫的屁股上,赶得比较巧,刘元枫的脚下正是几步台阶。

    这就……咕咚……砰!

    谭中秀“哎哟”了一声,就跟给刘元枫配音似的,紧接着捂了捂眼睛,根本不忍直视啊。

    刘元枫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拂掉了挂在嘴边的几根草,嚎了一句:“刘通,你真不是我亲爹啊。”

    谭中秀心说,你说的不算,得去问你娘哩。

    刘通一听此话,比他儿子还气急,拔|了腰间的大刀。

    谭中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敢情伯爷比他爹还凶残呢,他爹揍他的时候,了不起就是拿竹棍哩。这位好,要开砍吗?

    他赶紧道:“停。”

    他指着刘元枫道:“儿子不像儿子,哪有儿子直呼爹的名讳的。”

    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握着大刀的刘通:“爹也不像爹,虎毒还不食子哩。”

    最后摊摊手一总结:“你们俩人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将军,我是管不了的。但,总有人能治的了你们。”

    于是,谭中秀就拽着他二人,来找裴金玉了。

    裴金玉一看这架势,乖乖,她就是让谭中秀套个话,他怎么将这俩人捉来了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一父和一子。

    究其原因,这可能是阳刚之气太足,到一块儿,不是父冲到了子,就是子冲到了父,不好解决啊。

    哎哟,裴金玉一看刘家父子,各摆出了一副好似“有杀父之仇”的表情,就忍不住头疼哩。

    *******

    遥远的洛阳城,皇帝坐在乾元殿里,也好头疼呀。

    可下头的肖宰相像是没有瞧见他苦楚的神情,嘴巴一张一合,越说越起劲。

    “要不是先帝太过宠信赵王,给了他那么多的封地,赵王就是想反,也没有门路呢。”

    肖宰相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语,是原着这样的一个心理。

    他是皇帝的岳父,这不也可以算是爹嘛。他一个劲地说先帝的坏话,就是在证明“我比你亲爹对你还好哩”。

    可,也得皇帝肯领情。

    皇帝使劲揉着头,心情越来越差了,忍不住腹议,他这个岳父大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先是联合了几位大臣,揪着代王杀死高御史和虎贲中郎的事情不放,幸好代王有免死金牌,出不了什么大事情。现在又总是说先帝,究竟所为何意?

    是不是在仗着皇后有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肖宰相还在因着自己能设身处地的为皇帝着想而高兴,那厢的皇帝却因着自己老爹被指责,就翻了脸,道:“先帝也是你可以指摘的?”

    肖宰相一听,皇帝语气不对啊,再一看脸色,顿时大惊,赶忙谢罪。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以后有事,宰相大人就上奏折。”

    肖宰相听出了潜台词,皇帝的意思是嫌他管的太宽,刷存在感的次数太多,没事儿少进宫。

    肖宰相隐隐也有了怒气,硬声道:“皇上,臣告退。”

    他前脚才走,后脚皇帝就摔了茶杯泄愤。

    声响才起,从那幅一人多高的神武仙鹤屏风的后头,走出来一人,轻声道:“皇上又头疼了?”

    皇帝不由自主地轻了语气:“是哩,每天总是有这样那样烦恼的事情,朕怎么可能不头疼呢。”

    那人道:“那皇上就吃一粒药丸止止疼吧!大不了我明日再替皇上配出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那就有劳无涯了。”

    一直在屏风后头听肖恩禄和皇帝谈话的人,正是朱无涯。

    皇帝见大臣的时候,都不避讳他,可见对他的宠信。

    朱无涯有意无意地和皇帝说着话语,问的多半是晋阳的事情。

    皇帝吃过了药丸,只觉头疼缓解,却有些使不出力气,懒洋洋地道:“有忠义王把关,相信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每天都是如此安慰自己,唉,不如此还能怎么样呢?

    朱无涯又似无意地提起,“最近没听过长公主的消息。”

    皇帝想起了裴金玉,微微一笑,像是很没有脾气,嘴上道:“那就是个疯丫头呢!你是不知道,才一岁多的时候,就拿石头砸了静闲道长哩。”

    这就将始末说给了朱无涯听。

    说的人恨不得回到小时候去,同现在相比,小时候的烦恼和忧虑简直就是个屁。

    听得人也恨,恨只恨那一段有趣又温暖的时光中,没有自己的存在身影。

    难以想象,两个大男人说着别人媳妇的事情,目光温暖,放声大笑。关键是,这两人的其中一人,和裴家还是明摆着的竞争对手哩。

    世事无常,谁又能说清楚明天的事情。只要今日还没有拔刀相对,就别管明日的事情。

    这是朱无涯的心理。

    而代王,却在壮志酬筹地计划着明天的事情。

    他计划明天先瞒过了裴天舒的耳目,回一趟代王府邸,然后从代王府直接出城,直奔邯郸而去。

    嗯,是的,他要找他媳妇去。

128() 
  代王的快马;那叫跑得一个飞快,那是跑向希望。

    谁也无法阻挡。

    再说了;裴天舒也没真想拦他;还不是因着他女儿一个人在那边;他不放心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代王就在他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更难以置信,他会这么的信任代王了。

    譬如有难啃的骨头;放代王。耍无赖,放代王。就连保护他女儿,也还是放代王哩。

    这小子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临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封信。

    信封上写着岳父大人亲启。

    裴天舒抖开了信;第一句说的是他走了;如何如何不放心洛阳的时局。

    裴天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放心,还走,可见也是个嘴上说的漂亮,却不干实事的。”

    吐槽完了,裴天舒自己都笑了,管理了一下情绪,接着往下看。

    下面写的是他对洛阳时局的分析,可以充分利用一下宰相和皇帝的矛盾啊,时刻关注皇后的肚子问题啊,最主要的还是写朱无涯的野心。他说朱无涯的野心不止是想登顶,还想长生不老,而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林优之。

    裴天舒看完了代王的留信,然后长叹了口气,心说,这大宏的江山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林峻游死前一直琢磨的事情就是如何长生不老,到了林浅之这里,更邪乎了,造反的造反,想永生的永生,还有一个更厉害,造反和永生一块儿来。

    当皇帝和长生不老,简直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可裴天舒认为,这两件事情都是强求不来的。

    就好比他又活了一世,就跟中奖中来的一样,靠的是狗屎运,并不是机关算尽得来的。

    裴天舒重新将获知的有关于朱无涯的各种信息组合在了一起,重点分析的是他的下一步举动。

    想着想着,思维又蹦到了代王的身上。裴天舒想,朱无涯一直都不是那种显山露水的,就连上一次差一点儿被肖宰相给……那个了,也只是忙于脱身,后来也并不曾做出报复的行为。那么问题就来了,代王是怎么获知朱无涯的险恶用心的?

    朱无涯还没开始行动呢,代王那儿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难道是未卜先知?

    裴天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代王带着人马正飞奔在官道上。他此去除了留下部分人马供裴天舒差遣,剩下的这些年暗自培育出来的死忠,他全都带上了,不多不少也有两百人。

    这不是带足了人马,和裴金玉唱对台戏的意思。这是明白了裴金玉想要“占山为王”的心思,才将人马倾巢带出,以备不时之需。

    今年的天气奇冷无比,连裴天舒都说这样的鬼天气,晋阳那边还有得熬哩。赵王是个翻不起大浪的,多熬几日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相反还可以为裴家多争取些时日。

    但,国情等不了,若今年的庄稼大面积的冻死,到了明年杏黄的时候,一定到处都是流民。

    想想若是北有反军,中原或者南方再爆发了流民之乱,那时局谁都无法控制,哪怕裴家想登顶,也势必要大费周章。

    代王想了又想,还是赶紧解决了赵王,先摆平了眼前这个危机要紧。这也是他急于赶到邯郸的另外一个原因。

    晋阳城坚固,刘通堵而不打不失为妙计,可是这样也并不代表干等着什么都不能做。

    代王和裴金玉想到了一块儿去,尤其是裴金玉比他还多知道了一条赵王和北国结盟的事情。

    消息已经送到了洛阳,裴天舒正准备跟代王说的,他跑了。

    这就谁也怨不得谁了。

    代王个苦逼,还在赶路的时候,裴金玉和刘元枫正在商量着他们该干什么,还有怎么干的问题。

    至于刘元枫和刘通的矛盾……

    任谁看长公主也不是个会劝架的人啊,裴金玉当时就说了一句:“打呗,谁打赢了谁是爹。”

    然后两人别说是出手了,连声都不好意思出了。

    刘通是怕他那傻儿子真敢跟他动手,那他能不能打的过儿子,还不一定呢。

    刘元枫是真不好意思啊,既不好意思出手,也不好意思当爹。

    两人对看一眼……还是算了吧。

    还有个和稀泥的谭中秀:“说正事,说正事,来来,大家都来。”

    这就又将裴七里、裴宝找了过来,从昨天晚上讨论到了今天中午,当然中间肯定是暂了好几回场的。

    裴七里说:“我想过了,咱们一直讨论的是赵王循序渐进攻破城池的定律,其实他还可以另辟捷径,今年天冷,若是黄河上结了冰……”

    剩下的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200多年前的那场大乱,最后被刘家的开国皇帝武高帝终结。而那一场战役,武高帝就是从晋阳直接发兵,趁着黄河结冰的时机,从晋阳赶到魏州,又打下了朝城渡过了黄河。

    等到他到达浚仪的时候,前朝的昏君还正在洛阳举行郊祀大礼。

    所以,他们看似堵住了赵王南下的路,其实根本不然呢。

    刘元枫就接道:“更何况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北国呢!”

    刘通下意识抽了口气,试探性地说:“那咱们即刻集结军队,北上晋阳攻城去?”

    裴七里又说了:“晋阳城池坚固,素有地势险要,物产富庶,民风强悍之称。若是围困,不过是相持不下,不会有什么进展。强攻,且不说损失惨重,能不能攻下还是个未知数。”

    刘通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不擅长这些,就知道有城攻城,有寨攻寨。”

    他说的可是大实话,想当年打卫单的时候,他是一员猛将,裴天舒说怎么打,他照着打就行,十战十胜,绝不是说谎的。

    可若让他分析献计,他就不行了,顶多有个急智,可以应对突发情形。

    刘元枫对他爹不善用脑是颇为不耻的,说好听点他爹叫猛将,说不好听的就是个不长脑子的杀人工具。

    他觉得是到了该他出马的时机了,环视了一圈道:“我有一计,不过损伤是极大的。”

    裴七里问:“难道是引晋、汾二水冲灌晋阳?”

    刘元枫点头。

    裴七里又道:“那是一定不行的,忠义王和长公主想要的是好好的一个晋阳城哩。”

    说罢,他将裴金玉望定,意思是:我猜的对不对?

    这是在直接试探她和她爹的打算。

    裴金玉想了一下,觉得已经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机,遂道:“不止是晋阳,我要赵王的整个封地都是好好的,要大败赵王,要让他的部下臣服,还得将损失减小到最低。”

    她稍稍停顿一下:“……这块地方就是咱们的。”

    刘元枫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半天才揉揉手表示,这么一来,就得从长计议。

    裴金玉道:“没有那个时间从长计议了,我有一计。”

    话音才落,好几双眼睛就将她望定。

    裴金玉淡淡一笑道:“我想从祁家下手哩。祁家是谁主事?是不是铁板一块?还有,是不是个个都愿意陪着赵王送死,谁最不想?这些问题,需要四师兄去打探。”

    这是让他继续向祁福珠套话,反正这几天他在她那里套出来的话可不少哩。刘元枫爽快道:“没问题。”

    裴金玉又道:“等四师兄那里有了祁家的具体情形,还请二师兄清点2万兵马,发兵晋阳,无需攻打,保存实力。”

    裴七里应了声“是”。

    裴金玉转而看着刘通:“伯爷守好了邯郸城。行军打仗这些苦事情,就交给儿子好了。”

    刘通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刘元枫又是欢喜,又是焦急,“那我呢?总不能只让我干些和女人打交道的事情。”

    众人哈哈大笑,连刘通的脸上都有了笑意

    刘元枫心说,这也算好笑啊,他差点儿说出了“总不能让我光施美男计”。

    裴金玉想起了刘元枫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和刘通紧张要死的表情,也忍俊不已。

    笑罢,才道:“等你问明了祁家的情形,我要入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