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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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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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睁开了眼睛,惊愕地问:“谁?代王?”,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不是说好的忠义王呢?

    第二个反应才是,也不知这傻子有什么事情才会突然来访。

    从另一方面讲,赵王还真是挺了解代王,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王有心拿一拿翘,对内侍道:“叫他大厅等候。”这才慢悠悠地开始穿衣服起床。

    代王等了约莫有两柱香的时间,赵王才姗姗露面。

    两个人四目相对,开始寒暄问好。

    代王道:“赵王哥哥你好。”

    赵王说:“錾弟,怎地今日想起到哥哥府上来了?”

    代王就低了头,开始哼哼哈哈,最后才道:“我想让哥哥和我一齐进宫看一看娘娘。”

    赵王有点儿疑惑,他又不是一个人不知道进宫的路,干嘛还得找一个人保驾!

    遂抿嘴不言,紧盯着代王瞧。

    代王又开始哼哼哈哈了半天,才似不情不愿地道:“最近二伯想让我给他办个差,可那差事我办不好。”

    赵王一听,慌忙问:“什么差事说给哥哥听听可好?没准儿,哥哥还能为你解忧呢!”

    代王心说,我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说给你听的。

    于是,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赵王。

    当然,说的只是能说的那一部分。

    赵王整天累死累活就想在皇帝面前多刷一刷存在感,可这事儿听起来就委实不太好办,主要是无从下手啊。心想着,还要寻幕僚好好地议一议,再作谋划。

    也刚好进宫去探一探事情的真伪。

    不是他不相信代王说的话,只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毕竟代王不算正常人啊,万一学漏个一两句关键的话,他也不能将其怎么样。

    还是再寻个自己人问一问更保险。

    思量好了,赵王立马就道:“錾弟你也真是,先不说你去见母后不一定就能见的到父皇,单只说要真见到了,难不成父皇还会吃了你不成。”

    只见代王嘿嘿一笑。

    赵王接着道:“行,哥哥就陪你走一趟。”

    又一问,代王是溜达着来的。赵王叫人套好了马车,带着代王一起往皇宫进发。

    进了宫门一问,才知皇帝又在听稠方大师讲经,还不许人打扰。

    赵王还想打听点儿其他的事情,这就有意避开代王,对他道:“錾弟,不如你先行一步到我母后那里,哥哥见见父皇,一会儿再去。”

    正如代王所料的那样,当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于是两人分开,代王自己往后宫行去。

    如今的皇宫里有成千上万的宫女和太监,谁还没有几个人哩。

    代王可不会贸贸然自己就往和楿宫去,去见皇后的路上,他将信给了一个叫做李运的小太监,自己就停在了慈惠宫不远处的秋丽亭旁边,等回信。

    时不时的有太监和宫女从秋丽亭旁路过,向代王行礼。代王一副无聊到死的神情,一会儿谁也不愿搭理,一会儿随便拉个人说几句谁也听不懂的“神奇”话语。

    反正,怎么傻怎么无理怎么不让人起疑就对了。

    等了有一会儿,不见李运回转,倒是忽见一个身穿僧衣的女子飘然行来。

    待女子走近一看,更觉无语,穿着僧衣,却没有佛心,一头青丝打理的黑亮惑人不说,还擦胭脂抹着粉,一看哪里是清修之人呢。也怪不得不留口德的裴天舒说什么此为制服诱惑了。

    他起初不理解,这一观之下,便晓得了裴天舒的表达十分恰当。

    他哀叹一声,心想着,该不是佛旨要来了吧。

    总之,是稠方大师的人,就不得不防。

    来人正是稠方大师招下凡的菩萨其一穆秋霜是也。

    她已有三月身孕,却因着身材清瘦,看不出分毫。

    今日正是她哥哥的生忌,她心情烦闷,只想要到处走走,这就撞见了代王。

    “阿弥陀佛”,她远远地就向代王行了佛礼。

    本想着就此离开,可瞧着代王的神情甚是落寞和凄凉。

    代王若知晓她此时的念想,一定会说她眼神有问题,他浑身上下到底是哪一根毛上写有落寞、凄凉这样的字眼?

    穆秋霜可是真的有慧根之人,嗯……她小时候见过的和尚都这样讲。

    她自认为可以轻易看透他人内心,就死活认定了代王同她一样正有伤心之事,无法同他人讲。要不,他怎么会孤零零地站在这秋丽亭里发呆发傻呢!

    这直接导致了穆秋霜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于是,放下了要抬脚离开的想法,反而冲着代王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代王心说,该来的躲不了。

    穆秋霜已经站定在他的对面,道了一句:“我远远瞧着代王的神情寂寥,可是有甚心事?”

    表现的就似一朵娇艳可人的解语花。

    上一辈子的林青峦被庄贤秀以及各路的女人勾引的太多,早就练造了一身强硬的抗勾引大法。

    他眨了眨眼睛瞪了穆秋霜半天,客观地将她打量,脸还行,腰够细,确实像是林峻游的喜好,可跟他的喜好完全不一样啊,不够高贵,不够妖娆,穿了身僧袍还不够脱俗,已经没救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穆秋霜见代王看着自己,本以为有戏。

    可下一刻,就听代王道:“你是谁?”

    穆秋霜:“……”好吧,她自以为她早已经红到了皇宫外墙,就自动忽略了自我介绍这一层基本的交往步骤。

    她尴尬地笑笑,道:“贫尼純方。”就换上了春风含笑,只等着代王叫她一声“純方菩萨”。

    什么純方,倒不如叫豪放。代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是尼姑吗?怎么不是光头呢?”

    穆秋霜:“……”本以为傻的好骗,正好可以帮她实现时刻想给皇帝戴绿帽的想法。谁知……

    这问题很多人都想问,可真正问出来的根本就没人好嘛!

    穆秋霜的脸色变了又变,小声说道:“皇上不喜人没有头发。”

    代王就正色说:“那你是皇上的宠妃?”

    穆秋霜又变了脸色,她是菩萨,这后宫里的太监宫女谁不叫她一声“菩萨娘娘”,就连和皇帝睡觉也不叫侍寝,叫做礼佛的好嘛!

    完全没办法沟通啊。

    真是,本想用给皇帝戴绿帽的行为祭奠一下她死去的哥哥,不曾想遇到了个傻子,还是不解风情的。

    穆秋霜长叹了一声,就要飘然走远。

    却不曾想,一下子撞到了赵王的身上。

    赵王可不是第一次见这穆秋霜,瞧着她身无二两肉,没想到胸前的尺寸倒是不小。

    赵王可不是代王这个苦行僧,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说没有多想,那肯定是骗人的。要说多想了很多,精虫还没有上了脑,心里头清楚的知道不管这位是真菩萨还是冒牌货,可她肚子里头的却是货真价实的龙种。

    还是让他娘夜不能寐,只要一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要说他自己并不介怀,那肯定也是谎话。

    赵王将那穆秋霜扶好,恭恭敬敬地行一佛礼,道:“純方菩萨有礼。”

    被代王气了个半死的穆秋霜,镇定了心绪,也道:“赵王有礼。”

    赵王便说:“菩萨这是……”

    穆秋霜真不愿意回想刚刚,冷着脸道:“无妨。”

    赵王一看,顿时迷了眼睛。

    男人真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动物。她给代王一张笑脸,代王只觉她在犯贱。这会儿,给了赵王一张冷脸,赵王却被她惊艳。

    穆秋霜什么懂的都不多,却最是能懂男人看她的眼神。将将的挫败之感一扫而光,转而笑语晏晏:“贫尼告退。”

    不告退还能怎样,代王可还在亭子里头看着哩。

    穆秋霜忍不住愤恨地想,若是刚刚站在亭子里的是赵王,结局肯定是另一个样。

    直到穆秋霜走远,赵王才渐渐回神,甩了甩袖子,只当根本就没有刚才失神的那回事。他分的很清楚,像刚刚那种女人,对于男人来说,说好听了图的就是一个新奇,说难听了就是玩物。

    男人真正要娶的应该是裴金玉那种女子,不仅貌美如花,娶了回家还能如虎添翼。

    是以,他有的时候根本无法理解他母后和太子的想法。

    他母后是视他父皇的所有玩物如眼中钉肉中刺,防完了她们专宠,还要防着她们的肚子。要他说真不用这样草木皆兵,像想要对付有了身孕已经不能受宠的純方,更好的办法不是进谏,也不是胡闹,无非是再给他父皇寻上一个新的玩物。

    待他父皇对純方的热度减退,再下手除掉了她肚中的孩子,如此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还有太子,至今没有子嗣,就连他母后都不知晓,不是太子有疾,而是太子妃专宠,还是被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了窝。

    真不知道太子到底喜欢那个蠢女人什么,想当初他就看不上肖家,听说太子喜欢,欢喜异常,巴不得双手奉上。

    赵王面上也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蹬上了秋丽亭,对代王道:“錾弟,你见过母后了?”

    代王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了想,还是等着赵王哥哥一起去,如此赵王哥哥才不会被皇后伯母念叨。”

    赵王倒是不疑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好錾弟,想的周到”,这就同代王一起往慈惠宫走去。

    这一路上再无他事,到了皇后宫中同皇后说了会儿话。

    代王心中有事,赵王比他还有事。

    皇后想要留饭,赵王就道:“母后说留饭就留饭,怎知錾弟是否与他人有约。”

    代王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奸猾”,只笑不说话。

    皇后便知赵王的想法,骂道:“是你自己有约,与母后直说又能怎样,就知道欺负你弟弟。”

    赵王也学代王只笑不说话。

    皇后也不强留,还作势赶他二人出宫。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两人告退,将出了慈惠宫,就有一太监撞在了代王的身上。

    赵王骂道:“狗奴才,不长眼睛吗?”

    那李运连连磕头。

    代王握紧了手里的字条,拂了拂袖子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赵王是真急着出宫办事,再说了,挨撞的又不是他,代王都不计较,他又何苦去做坏人。

    遂道:“下次走路小心。”

    这就和代王急急出宫去,还特地将代王送到了代王府门口。

    等到赵王的车驾离开,代王便转身直接朝武陵长公主府走去。

    好歹幸不辱命,就是不知那赫连名花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哩。

82() 
  虽说好奇;但代王是个极其守信的;将字条揣了一路,都没想过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先看一看。

    一见到裴金玉;就巴巴地将条子递给了她。

    不曾想;裴金玉也是个极其守信的,她也不看;直接差了嘉荣将字条送到了裴小七的药园里。

    代王埋怨了她一句:“早知道你也不看,我在半路上就先看一看了。”

    就听裴金玉道:“这世上反正是没卖后悔药的,你如今说什么都是白说了。”

    代王哑然一笑;心知她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脾性,所以才不敢开口跟她说他很后悔、悔不当初、懊悔无及等等这样的话语。说了;能换来的不过是如刚刚的那样一句奚落的话语。

    若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并不是卫妩从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

    那一刻是完全崩溃。

    后悔则比崩溃更要早;可能是刘铮打开城门的那一刻;也可能比那还要早,说不定是吃了假死药一离开她的那一刻起。

    回首上世的那种痛苦,如今连问一问自己若再来一次可有承受的勇气都不能,只能是不敢想、不要想。无意想起,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裴金玉只觉奇怪,她也不曾说什么难听的话,代王怎就红了眼眶呢?

    若被嘉荣瞧见了,又该不住地念她不该欺负人了,好歹人家也是一王爷不是!

    真是的,堂堂的王爷动不动还要哭鼻子,真是长见识了。

    裴金玉顿产生了一种“天下的男子皆不如我”的感想,不自主地放柔了声音道:“不就是没看字条上都写了什么嘛,真是,也不至于让你痛哭一场。再说了,就算看你也不一定能看的懂不是。像我二叔写给那赫连名花的信你能看懂吗?反正我是没懂,全是药名,懒得费脑子去猜。那赫连名花指不定会怎样回哩,总之,不会写明明白白的话语,要不怎么叫私传密信呢。不过,你且放心,我二叔还指望着咱们给他传信呢。等他一来,你问什么他保准儿老老实实地答。”

    这声音可真好听,她说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于是,代王又笑了。

    裴金玉又产生了一种自己越来越会哄人的误解。

    两个人就开始巴巴地等着裴小七自动上门。

    一天,两天,三天都过去了,裴小七那儿什么动静都没有。

    饶是裴金玉够能沉的下气了,也难免替她二叔着急,心想着难不成是被拒绝了?

    瞧不上他也对,以前的他带了个黑于常人的人皮面具,那么丑,能看上他得有多重的口味啊。

    不好去跟裴小七打听,就跑去找她爹了。

    她爹最近着实挺忙的,朝堂里天天都有烦心事就不提了,还有家里的琐碎事。这不是百威和雪津哥儿俩快过两岁生辰了,按理说这是楚氏需要操持的事情,可楚氏的祖母病了,回娘家尽孝去了。

    楚氏的祖母生病本来管不着裴天舒什么事,就是丁忧也轮不着他啊,可谁知道皇帝有没有哪根筋搭错,会不会借此大做文章哩。

    是以,差不多大半个朝堂上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楚祭酒家,楚祭酒表示“受宠若惊”,祭酒他娘表示压力山大。

    躺在床上想,不能就这样死啊,岂不是给后人留难为了。

    于是一咬牙,嗯……也得亏了有裴小七特制的妙药,祭酒老娘在鬼门关前三进三出,嘿,大有好转迹象。

    这不,楚氏一高兴,带着儿子,将府里的事情一丢,谁爱管谁管,反正她回娘家小住去了。

    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可苦死了裴天舒,两头忙,忙得头昏脑涨。

    当裴金玉找到她爹的时候,裴天舒正手捧着账册哀嚎。

    裴金玉表示,做女人就得像她娘,用她爹说的话“心妍,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像我这么一个靠谱的”。

    她爹总喜欢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说这话时,不无吹嘘,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没有道理。不是在替她爹叫屈,连她都觉得她娘真的是很幸福的。

    再一瞧她爹,颇有些于心不忍,道了一句:“把账本给我吧。”

    裴天舒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立马忘记了自己对着账本是怎么心塞的,还心很大地想:马上就要十岁的小姑娘了,加减乘除应该可以很轻松搞定。

    嗯……这就放权了。

    待他女儿又抽空将裴小七的异常一说,还不知情的裴天舒又交代了东青几句,抬脚就走了。

    人常说那句好奇害死猫,还真的颇有道理。

    裴金玉觉得自己若不是好奇裴小七的事情,就不会去找她爹。不找她爹,就不会觉得她爹忙成了狗很可怜。不觉得她爹可怜,就不会头脑一热说那句“把账本给我”的话。不说这句话,她也就不用呆在她爹的书房看了一上午的账本,而后又见了一下午的各房管事,也就不会被赵夫子当做旷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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