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裴天舒一个冲刺差点儿没有收住势。
裴金玉忍笑忍的很辛苦,不无幸灾乐祸地对她爹道:“你得去哄我娘了。”然后也走了。
至此,裴老爹的哄女儿计划彻底失败。嗯……又改哄媳妇去了。
人说,有女儿以后,男人会很幸福,因为从此以后会有两个女人共同爱他。
这特么的到底是谁在造谣,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裴天舒对天长叹,做男人难,做个好男人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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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不知道代王和代王的壶盖、壶嘴们回去后是怎么解释这一事情的,反正翌日,代王再来裴家上课的时候,后头跟了个保镖——赵王林默之。
林默之的名字取的好啊,对于一个三岁才学会说话大器晚成的人来说,一个“默”字囊括了他的主要性格构成。
认识赵王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闷嘴葫芦,平时不爱说话,却是要么不说,要么一鸣惊人。
裴天舒对他的印象也不多,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就不爱像赵王那样跟着他屁股后面跑。
是以,两个人见面都很客气。
赵王说:“父王,让我来瞧瞧錾弟可有在先生这儿调皮。”
裴天舒心想,切,还不是变相来问代王是怎么挨的打,或者应该是变相来问罪的才对。
他没把不悦表现出来,稍微一颔首道:“还行吧!”大眼一扫,那边的代王正嬉皮笑脸地戳了戳他女儿的胳膊,他女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代王笑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搁在平时,裴天舒的特制暗器油酥花生米肯定已经飞至代王面门。
可现在,赵王还在呢!不是不敢当着赵王的面揍代王,只是一下子落了两个王爷的面子,这行为略凶残,还是忍了吧!
很显然,赵王也看见了,还看了好几眼,这才笑道:“妹妹长得越发的好看了,可惜……如今才只有四岁呢!”
这话风不对啊!裴天舒假装没听懂,嘻哈一笑:“是了,我女儿当然是越长越像我了。”
赵王便笑,不多时,也就告了辞。
可第二天,他又来了。当然还是送代王来上课的。
裴天舒提防他的很,这一次就没让他见着裴金玉的面。
赵王也只笑不语。
第三天,赵王没来送代王上课。
裴天舒心道,还算是个知趣的。
谁知,MD,到晚上,赵王又来接代王回宫了。
小小年纪,这么狡猾,你爹知道吗?
就在裴天舒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得出点儿力,好让赵王顺利地娶了肖太常的女儿,从而让他抽不出时间来接送代王,再从而没有机会来打他女儿的主意。
这时,皇上赐婚了。
肖白华她……还是做了成王妃。
至于赵王妃。
赵王说了,他还小,不着急,不着急。
裴天舒怒了,心想:TMD,你哥十三,你十二,你哥定亲了,你还小。就算还小,你也可以学你哥,先把亲事定下来,过几年再成亲啊!别以为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老子不知道。
于是,本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裴天舒开始了防火防盗防赵王。
代王表示,好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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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防一盗,也就过了区区几招,就到了年关。
春节的习俗,虽各地略有不同,但总得一家子团圆吃个年夜饭。
裴家今年较往年略有不同。
裴老太太因着接住了从天上掉下来的大孙子七里,太高兴了,没空找其他人的晦气。
方氏因着小儿裴宝跟了裴天舒瞎混,整日幻想武陵公主府的院子就要到手,也没心情去恶心别人快乐自己,她已经够快乐的了。
是以,整个裴家和谐的颇有点儿不像话。
要不是这个点儿还有人“咣咣”砸门的话。
代王穿着一个大红的披风,陡然出现在裴家众人的面前,也就让众人愣怔了片刻。
今天格外和善的裴老太太说:“哟,代王来了,快再添双筷子。”
裴天舒可没那个好脾气,“你怎么来了?”大过年的,谁允许你来膈应人的。
没办法,一见到他就想起了赵王,裴天舒也想关了自己脑海中的联想功能。毕竟见代王的时候多,却总情不自禁地想起赵王来给自己添堵,太特么的找虐了。
可是今天不用联想,只因披了个白披风立在夜色里的赵王,特别的醒目。虽然只有十二,不,过了今晚就算十三岁。可他身形高挑,瞧起来竟不输十七八的青年,虽是面上稚嫩,唇红齿白,可谁又敢小觑。
裴天舒越看越生气,长得再好也不许打他女儿主意。
可是……等等,赵王后头好像还站了一个熟人。
裴天舒定目一看,赶紧扔了筷子,迎到了院中,对那人道了和代王同样的话:“你怎么来了?”他是吉祥物啊,这会儿不是应该参加宫宴,干嘛不顾他人感想跑这儿吓人来了!
那人笑笑:“宫宴无趣,恰逢阿錾说几日不见师父,甚是想念,我就带他过来了!”
宫宴无趣,敢说的这么直白的,也就只有皇帝了。
来人也正是本应坐在大殿最高的地方,听着世间最悦耳的宫乐,看着世间最美丽的舞姬,却无故走到这里的林青峦。
裴天舒这会儿自然没空吐槽,代王那熊孩子不是想他而是想他女儿了。
只是一伸手,请他道:“来了就去我房里坐坐吧!”
客随主便。
林青峦随着裴天舒的脚步缓步离开,却在廊角之处下意识回了头。
只见那边的明亮灯火之下,有一双比灯火还要亮的纯黑眼眸。
眼里的光芒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疏离。
在哪里见过呢?
是在梦里?还是在那不忍回首的过去?
林青峦的眼眶突地一烫,仓惶回头。
却终是不舍,再回首之时,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
谁又能想到,两两相忘,今生只此……最后一眼。
36于()
裴金玉一直觉得她爹是神一样的存在。
并不是说她爹像神那样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而是像神一样无法揣度。
你若说他是正人君子;他偏偏可以做出鸡鸣狗盗之事。你若说他是卑鄙小人;他却自有他一套准则;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他从未将世家的规矩、礼教的束缚真正放在眼里,但对于那些固执己见的学究却又无比的尊敬。
他会口出狂言;却从不爱仗势欺人。
他对楚氏从一而终;却又从不掩饰对美人的热衷。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有很多的朋友。
这不,刚过完年没多久;裴天舒的那帮朋友以刘通为首;上书皇帝。说是武陵公主府快落成了,武陵公主也册封快满一年了,可是就这样住进去名不正言不顺啊。毕竟武陵公主又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又当公主又赐府邸又有食邑的,这不是给天下的苍生一种误导,其实公主是很好当的,说不定人人皆有机会,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了。
庄宁问知道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册封公主的时候怎么不说啊,这不是明摆着在给公主的爹要官做嘛!哼,得罪了他庄宰相还想当官,想的倒美。
于是,庄宰相跳了出来,故意说,你们什么意思,皇上没有子女,认个闺女怎么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能看皇上顺心。
文臣们这边一瞧宰相带了头,也顾不上内讧了,一致对外,颇有些要和那帮子土鳖武将们斗到底的架势。
这就吵起来了。
争吵中,有人被扯了耳朵,有人被扯了发冠,有人挨了一脚,尼玛还有人吐口水。
吐口水的那个,你这么卑鄙,你爹知道吗?皇上知道吗?
坐在高座上的林青峦一直没有表示,直到有人惹了众怒,未免血溅宝殿,他才清清嗓子道:“此事暂压,明日再议。”
第二日,接着吵,好多人都在找昨天吐口水的那个。
哦哦哦,你说那个土鳖方小将啊,他今日请假没来!
算他识相。
唉,尼玛,小心,又有人吐口水啦!
如此这般吵足了半月,文臣们眼看就要全体歇菜,武将那边个个还跟斗牛似的,谁出声就顶谁,不服顶到你服,服了也得顶到你丧失所有战斗力。
庄宁问有些扛不住了,也弄不清皇上到底怎么想啊,就将主意打到了他另一侄儿——皇太弟的身上。
这日早朝之前,庄宁问见了林峻游,还没有通气,这货就正义凛然地道:“姑丈你且放心,看我的本事。”
激动的庄宁问连声道:“好,好。”老林家可算还有一个好人啊。
到了朝堂,皇太弟林峻游果然上了折子,内容还略长。
只是庄宰相听了第一句,胡子就撅了起来。
这三十多岁的熊孩子,奏折里说的全是裴天舒立下的军功。
宝光读完了奏折,殿内突然很安静很安静。
武将们是感动啊,皇太弟是储君,未来的皇上,能不问出身,如此善待有功之臣,哪怕终有一日战死沙场,该有的功勋依然能够封妻荫子,他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文臣们是醒悟了啊,连皇太弟都跳了出来,还有谁会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呢!虽然他们也没少干跟皇帝作对的事情,但这一次不一样啊,万一皇上一生气说“就从众卿家中挑选一位有才之人,率兵打仗镇守边关”什么的,该推谁出去好呢!
听说北方尼格多格日的军队刚打完了月氏国,正在向大文的边界集结中。
庄宁问恨得头晕目眩,却仍不死心,拼死进谏道:“皇上,一门无两侯啊!”
只见高座上的林青峦点头道:“宰相说的是……”
还故意卖了个关子才道:“那就封裴天舒做忠义王吧!”
这就一锤定了音。
庄宁问惊愕地张大了嘴,转身想寻找有力外援。
可为什么他身后的那帮文臣都用一种“哦,原来宰相已叛变”的轻蔑眼神将他望着?
事情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他就是苦苦纠缠也再无转圜余地,不如思虑其他对策。
庄宁问忍着心头的一口恶气,好容易熬到了下朝,蔫蔫地往外走,才出了宝殿门前,就见林峻游“呵呵”地对着他笑:“姑丈……唉,姑丈,你别走那么快啊!”
庄宰相理也不肯理他,径直出了皇宫,一回家倒头就睡,可再醒来的时候,为什么半边身子麻痹不能动了?
日理万机的庄宰相这回又病倒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被新晋忠义王裴天舒给气的。
裴天舒表示自己很冤枉,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庄宁问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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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王和王妃的官服是在武陵公主乔迁这日,直接送到了武陵公主府。
这日,公主府正在大宴宾客。
楚氏老娘祭酒夫人也在,手捧着她女儿的诰命服,激动的眼泪直流。
不为别的,只为当初自己将女儿嫁了那么个人,遭了多少人明地暗地的耻笑。哈哈,如今,她可得积极参加宴请,好好的四处打脸了。
这是高兴的。
那厢裴老娘也哭了。
她的心情更加复杂,说好的打压老三,怎么越打压他就越能耐了呢?
这是承受不住突然打击的。
总之,有人哭有人笑,武陵公主府的这场宴席是格外的热闹。
闹到月上枝头,这才各自离去。
夫妻两人洗洗上床,沉浸在喜悦里的楚氏还想拉着裴天舒好好说几句话,裴天舒个笨猪却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楚氏好好的心情,添了份堵。
裴天舒:媳妇别闹啊,为夫的假期正式结束,明天就得打卡上班了啊!
以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是他余生的真实写照。
别说了,说的人好想抱被痛哭一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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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中的难事其实都不是什么不可完成的任务。
譬如庄宰相病的只剩半边身子可以动了,需要换个宰相什么的,这些早就是人家内定好的事情。
作为新晋职员的裴天舒,只需要在别人争论的最热烈的时候,“呵呵”两声,表示自己虽持有不同意见,但选择保留的立场。
于是,继诞生了新晋忠义王不久,又诞生了新晋宰相,没有任何悬念,宰相之位落在了成王的老岳丈、皇太弟的准亲家——肖恩禄的身上。
肖恩禄,原任太常一职,且伺候了两朝的皇帝。也就是说卫单当皇帝时,他是太常,到了林青峦当皇帝,他还是太常。原以为他会在太常的位置上寿终正寝,谁知道……真是感谢裴天舒气的及时,感谢庄宁问病的到位,感谢你们以及你们全家。
从太常到宰相,这个跨越是历史性的。
肖太常,哦不,肖宰相表示有个好女儿即可一步到位,且步子迈的并不大,还没扯到蛋。
他对着皇帝“咣咣咣”磕了无数个响头,深情并茂地表示自己一定会鞠躬尽瘁,一定不会辜负皇帝的期望。
同他一样站在列首的裴天舒表示,升职什么的很弱,升上来的人可能是他的死对头也真是弱爆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凡人们你们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今天已经二月初九,眼看清明将至,什么事情能比的过大老板的身体更重要呢!
若说裴天舒从未将林青峦当做过朋友,这是不准确的。毕竟出生入死的情谊,千金也难换。
可若说裴天舒将林青峦当做知己,这也是不准确的。皇帝是孤家寡人,连对生生的子女都不一定有真爱,更何况是异性之交!他还没傻到要将那样立于高位俯瞰众生的人当做知交。
饶是如此,一想起林青峦很可能快要挂了,裴天舒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惆怅。
风云变幻,世事无常。裴天舒是很信命的,既然他命该如此,谁又能替他改写天命呢!
早朝之后,裴天舒如往常一样回了武陵公主府。
忠义王没有府邸,所有的公文也都是送到公主府前的“特别办公室”里,等待他的批示。
至于,那几个跟着他瞎混的熊孩子,裴天舒也在公主府的前院给他们留出了一间特别的教室,紧挨练武场,还特地请了两位颇有名望的老师,且一文一武。
他们学累了,可以去武场上练几圈,练累了,就滚回教室继续学习。这是将课程安排的满死,以免少年人精力旺盛,总是老想着骚扰他女儿。
还有他女儿的教育问题,其实他有一个不怎么敢实施的设想,就是想将女儿来个女扮男装,也混在前院里学习。
为啥不敢实施?
倒不是怕少年们骚扰,而是裴天舒害怕楚氏会用眼泪淹死他。
算了,新官上任需要捋顺的事情太多,他女儿的事还是稍后再议。
裴金玉是不知道她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只顾着庆幸房子大了,有这里、那里等等好多个清净的地方可以选择,实在是太美妙了。
她可以一天换上一个地方,确保没人可以打扰到她。
至于她要干些什么?
无非就是弹弹琴,看看书,日子过得不用操心,也没什么非得实现的梦想,不过就是闲散度日,做一个高贵的米虫。
裴金玉本以为她会将这种日子一直过到死,冥冥之中却在元会六年的二月初十这日起了微妙改变。
这日,她爹同前一日一样起得比鸡早,打卡上班去了。走之前,并没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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