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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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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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毓越说越激动,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秦老板拿他这个女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摊了摊手道:“那,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秦毓破涕为笑,“亲爹你就瞧好吧,女儿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父女俩个又将姚安请了进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待姚安吃酒吃的半醒半醉的时候,秦毓飞了他几眼,罕见地羞涩道:“以后民女就仰仗大人提携了。”

    姚安早就被她哄得飘飘|欲|然,一瞧秦毓的小模样,还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心惊,他的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上去。

    他又抿了口酒,镇定了一下情绪,这才道:“好说好说,姑娘要是得了圣宠,千万别忘了我才是哩。”

    这就是合作双赢,双方愉快地达成了协议。

    姚安的消息很灵通,第二日就带来了武陵长公主府要裁新衣裳的消息。他买通了布庄的老板,让秦毓假扮绣娘,同布庄老板一起去一趟长公主府,让她时刻留意长公主的一举一动,学得越像越好。

    ******

    裴金玉是属于长得很快的那种人,十岁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可是一翻过十岁,就是开了春的野草,一个劲地疯长了起来,十三岁那年就与楚氏比肩。

    而楚氏的身高在女人当中是属于不高不矮正好的,楚氏一直担心她长的太快,照这样的速度长下去会不会太高,谁知她就长到了十三岁,就基本定了型。

    所以说,这两年给长公主裁衣,尺寸是不用再量的,不过是做一些新流行的样式。

    可裴金玉翻来覆去就穿那几身男装,一柜子的衣裙,大都是无用武之地。

    又赶上全府上下裁新衣,裴金玉其实不到场也行,不过想着林优之初来乍到,她要是不去,她怕他会不知所措。

    裴金玉特地带着林优之一起去了楚氏那里。

    既然去了,就少不了再量一下尺寸。

    给裴金玉量尺寸的绣娘长相不错,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脸,很是吸引人。

    不知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那绣娘给裴金玉量尺寸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抬头瞧她一眼。

    裴金玉也下意识地看了看她,只觉她很是眼生,并不是裴家常用的绣娘,且那双手根本就不像是做绣娘的。

    绣娘的手多是细长如柳枝,纤巧又细腻。可裴金玉眼前的这双粗糙无比,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的,着实让人生疑。

    裴金玉未动声色,待那绣娘随着布庄老板离开,就让人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之后,跟在那绣娘后头的探子回转,已经将她的来历摸得仔仔细细。

    探子说,她住在天檀巷最大的一所院子里,那间院子十天之前才租了出去。

    她也不是什么绣娘,而是天檀巷一家酒肆老板的女儿,名字叫秦毓。

    事出反常必有妖,且这是别人找上了门来招惹她的。裴金玉吩咐了下去,让人好好地看着秦毓,赶快弄清楚她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一查不要紧,就查到了皇帝的头上。

    紧接着就发生了皇帝纳了一位民间女子为妃的事情。

    那民间女子是谁,裴金玉知道,可她实在搞不懂秦毓为什么要装着绣娘到她家,是刺探消息?

    裴金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宫里的钉子就送出来了“秦妃好男装”的消息。

    裴金玉只觉天雷滚滚,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才算平息了心里的怒气。

    别说裴金玉以为皇帝暗恋她,自打代王在乾元殿里瞧见了秦妃,也华丽丽地同裴金玉有一样的认知了。

    那秦妃长的不怎么样,可一举一动都有五分的像裴金玉。

    这是几个意思?代王对皇帝很不满意。

    连续推了皇帝好几次的邀约,直到皇帝派人问他“我找你,你不是说自己病了,就说自己有事,到底是几个意思”,代王见皇帝真要生气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进宫去。

    代王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的智商这么“高”,人家都摆鸿门宴,皇帝玩的新奇,摆了个美人宴,想将自己的美人无私地推给兄弟。

    代王去的时间很不巧,秦妃也在乾元殿内。

    代王想要退避,皇帝却道:“无妨,自家人无需见外,今日就让秦妃侍奉你我兄弟用膳吧。”

    代王觉得皇帝的话很是奇怪,可他是皇帝,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全凭他开心。

    代王翻了翻眼睛,扫都没扫秦妃一眼,表示着自己的无声抗议。

    秦妃那里出身市井,娘死的早,爹又混,是个没被教好的,压根就不觉得叔嫂共席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再说,这是皇帝亲口应允的,皇帝说可以,谁敢说不可以呢?

    一桌好宴很快就摆满了长长的案几,皇帝坐在案几的上席,还拍了拍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示意代王坐过去。

    代王才将坐定,皇帝就让秦妃给代王斟酒。

    代王犯了牛脾气,非说自己来前长公主交代了,一杯酒也不许饮。

    秦妃听了嗤嗤直笑,同皇帝道:“皇上,原来代王是个妻管严呢!”

    不待皇帝开口,代王就冷冰冰地说:“难道我朝律法上有规定王爷不可以妻管严?”

    秦妃哪里清楚什么律法不律法的,她噎了一下,干笑着道:“皇上,既然代王不喝,咱们就不要勉强他了吧。”代王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反正她的目标是皇帝。

    她进宫了半月有余,虽然赏赐不断,可皇帝一次都没碰过她呢!

    秦毓的目的是灌醉了皇帝,然后那什么把该办的都办了才能省心。

    而那厢的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幸好他不止在酒里下了药,连菜里也有呢。

    皇帝盯着代王,见他吃了几口菜,就停了筷子,他指了指身旁的一盘素炒竹笋,对秦妃道:“去,将这盘菜端给代王。”

    皇帝下了口谕,又是秦妃亲手端来的,代王少说也得给些面子不是,这就又夹了几筷子竹笋。味道还行,可越吃心跳就越快了。

    代王顿时心惊,一抬头将皇帝望定。

    皇帝有些心虚,不敢和代王对视。

    就是这时候,秦妃软绵绵地倒在了皇帝的怀里,细声细语地道:“皇上,臣妾,臣妾好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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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金玉是吃午饭的时候得知代王去了皇宫;她很不以为然,代王虽说是住在长公主府前院的,可哪怕是她爹在的时候;也从不过问他的去向。

    裴金玉不以为今天会发生什么特别的状况,吃过午饭,就去荷塘边的阴凉下小睡片刻。

    不过才闭上眼睛;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嘉荣慌慌张张地道:“长公主;代王被抬回来了。”

    裴金玉下意识问了一句:“是醉酒?”

    嘉荣喘了口气道:“不是,是昏迷。”

    “那御医是怎么说的?”

    嘉荣道:“御医?不曾有御医跟着。送代王回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姚安;他本是要走的;被南朱强行拦下了。”

    这就奇了;代王好好地从她这儿出去的;在皇宫里转了一圈;被人抬了回来不说;皇帝居然没有给他请御医!

    裴金玉满肚子的疑问;顶着盛夏的烈日,很快就到了代王居住的院落里。

    姚安一脸的不耐烦,一看见进了院子的裴金玉,就大声道:“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将代王送回来,可长公主怎么能让人将我扣在这里,不让我回宫复命呢?”

    裴金玉冷笑道:“姚公公说话还真是有意思,本宫是使人将你绑住了,还是抱住你的腿不让你前行?”

    姚安也冷笑,“既如此,奴才这就告退了。”

    可是他才迈开腿,对面的裴金玉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姚安被打愣了,喊道:“我,我可是皇上身边的……”

    话没有说完,又挨了一耳光。

    不待裴金玉说话,嘉荣就道:“大胆的奴才,难道是皇上告诉你的见了长公主可以不行礼?”

    姚安一惊,立马跪了下去。他不过是心急着赶紧回宫复命,没想到一时疏忽忘了这么大的事情,偏偏长公主还是个叫真的。

    他一边磕头,一边道:“奴才该死,还请长公主恕罪。”

    裴金玉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还不忘踹了他一脚,后头的裴筝一拎他的后衣领,就跟领了只小鸡似的,紧跟着裴金玉的后面,进了右边的厢房。

    这时候,代王常用的小太监勺子,正蹲在床边嘤嘤哭泣。

    裴金玉探头瞧了眼平躺在床上的代王,只见他面色潮红,双眼紧闭,唇间还隐隐有些血迹。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明面上代王是她的夫君,这是她哭都赖不掉的。

    她好好的一个玩具,被人玩坏了送回来,特么的能不生气嘛!

    裴金玉一转身,指了指跪在门口的姚安道:“我问你答,不许有任何隐瞒。”

    不待姚安给出任何反应,她就问出了问题:“代王是什么时候昏迷不醒的?”

    姚安向来都知道长公主霸道,没想到她连皇帝都不看在眼里,他好歹也算是皇帝的人,打他的脸和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呢!可长公主既然敢打,恐怕是有后招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要去皇帝那儿告状,也得先从长公主府中出去。

    他战战兢兢地道:“一个时辰之间,皇上让我送代王回来,那时候代王还有意识。”

    “皇宫里有那么多御医,皇上为何不请御医给代王诊治?”

    姚安心说这算是什么问题,他又不是皇帝肚里的虫,怎么可能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他哭丧着脸道:“长公主,不是奴才不说,是奴才真的不知道。”

    裴金玉又是一声冷笑,姚安胆战心惊,他慌忙道:“秦妃,秦妃……奴才送代王回来的时候,秦妃正缠住了皇上。”

    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裴金玉一眼,生怕裴金玉会问秦妃是怎么缠住皇上的。实在是没法形容,他总不能说秦妃就穿了件肚兜,紧紧地搂住了皇帝。

    幸好,长公主没有再发问。

    可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姚安就不庆幸了,长公主老是沉默着坐在那里,也不说让他走,实在是让人焦心啊。

    姚安的心七上八下的无法安定。这时候,谭清来了。

    他虽不认识谭清,却认识谭清手中的药箱。

    谭清只是微微向裴金玉点了头,就直奔床边,去看代王了。

    很快就有了诊断结果,谭清很小声地和裴金玉道:“代王这是被人下了药,一时不得纾解,这才……”

    裴金玉的脑海里当时就浮现出了姚安方才的那句“秦妃正缠住了皇帝”,心里顿时好一阵恶心。

    裴金玉心想,皇帝算计代王的原因,无非是想给他安一个罪名,可这罪名实在是太叫人恶心。

    并不知道自己想错了的裴金玉,叹了一口气,又问谭清:“代王何时能够苏醒?”

    谭清:“按理说会很快的,只要过了药性就行。”

    裴金玉没再言语,摆了摆手,示意姚安滚回去复命。

    姚安本是竖着耳朵在听大夫和长公主的话语,奈何声音太小,他一句都没有听清。忽见长公主的手势,他也顾不得探听这些,又连连磕了几个头,这才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姚安一回去就哭着跟皇帝述说了他挨打的事情,本以为皇帝会大发雷霆的,谁知皇帝摆了摆手,很莫名地说:“都说长公主和代王的感情不好,如今看来长公主对代王还是很好的。”

    姚安没弄明白皇帝的意思,撇了撇嘴,又接着哭了起来。

    皇帝烦躁地抬手制止了他,道:“代王昏迷,长公主一时心急打了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朕赏你五十锭金,替长公主安抚一下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姚安心道,怪不得长公主敢掌掴他了,敢情知道皇上是个好欺负的。

    姚安假装感激涕零,又拍了几句皇帝的马屁,谢恩退下了。

    一出了乾元殿,就见殿外的几个小太监在窃窃私语。

    姚安一去,他们顿时闭上了嘴巴,不言不语。

    姚安刚得了皇帝的赏金,有的是金子,还怕买不来消息!

    这就用一锭金子换来了秦妃头破血流的消息。

    姚安想要问明原因,那几个小太监便道:“这我们哪知哩,皇帝命人紧关着殿门,直到出声叫我们进去,反正我们一进去瞧见的就是血流满面的秦妃。”

    秦毓可是他举荐给皇帝的,她要是惹怒了皇帝,会不会连累自己,这是姚安最在意的问题。

    姚安一直等到入夜,才敢摸向秦毓的寝宫。

    他去的时候,秦毓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两眼无神地盯着雕龙梁柱,眼睛一眨都不眨的。

    她的身旁并没有人伺候,想来秦妃惹怒了皇帝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

    姚安一见她,就问她是怎么惹怒皇帝的。

    秦毓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虽说秦毓懂的不多,但对于男女这档子事却很是老练的。

    只因她从小就生的好,环境又是那样的,整日同男人打交道,也并不是没有一个动心的。

    她十三那年,就和常来酒肆的当铺活计对上了眼,偷偷地背着她爹同他约了几次会。他只要一见她,就恨不得是手口并用,将她吞进了肚里。两人虽说没有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但其他该做的一样不拉做了个遍。就连男人那里的反应,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后来他娶了他们当铺总管的女儿,就再也没有来过酒肆了。

    也是那时,她才看穿了男人的把戏。

    男人哄着你,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得些好处。

    她也哄着他们,一样也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

    是以,没进宫的时候,她真是很有信心可以哄好皇帝。

    可是皇帝居然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就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也从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她起初以为皇帝瞧不上她,可该赏赐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还有,就像姚安说的,以她的身份,一进宫就封了妃,皇帝应该是喜欢她才对啊。

    秦毓一直搞不定皇帝,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原因,直到今天终于明白了。

    秦毓一看见姚安,就恨得咬牙切齿,一跃从床上坐起,指着姚安的鼻子怒道:“我说怎么天大的好事落到了我的头上,敢情皇帝是个没用的……”

    姚安一听,吓了个半死,慌忙捂住了她的嘴。

    秦毓挣扎开了,接着道:“那些大臣的女儿个个都是有后台的,所以你们看我这个从民间来的好欺负,居然想让我去借种生子……借种不成,还将火气撒在我的头上,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是秦毓聪明,双福桥上经常有戏子唱这样的戏——兄弟俩一同娶妻,过了几年,弟弟都有好几个孩子了,哥哥房里一直没有动静,怕被休掉的嫂子一不做二不休找小叔子借个种……再往下发展,铁定就是个狗血戏。

    有些事情,裴金玉怎么想都不会明白,还得是秦毓这样的当局者,一联想到自己经历的就秒懂了。

    姚安那儿也联想到了皇帝的反常,惊讶地张大了嘴,直愣愣地看着秦毓。

    秦毓还在那儿喋喋不休,一会儿说姚安是个坏良心的;一会儿又说不过是借种,皇帝直接跟她说就行了;还说皇帝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姚安越听越心惊,一时觉得秦毓洞悉了皇帝的秘密,会不会被皇帝给……咔擦了?一时又害怕连累到自己。

    姚安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把拿过了秦毓身后的枕头,猛地向她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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