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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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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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踏进院子的祁福临一听他娘这话,好心虚有木有,本来是打算请安的,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不果敢的爹生出了有魄力的儿子,那叫改良了基因。

    改良过的祁福临刚刚才办了一件大事情,说不心虚是假的,可是为了祁家的明天,不办不行。

    那边的祁沐风被庄氏唠叨的烦了,拔上了鞋,又径直走出屋去。

    才走到院门外,就瞧见了躲在角落里的他儿子,祁沐风一勾手指头道:“来来来,爹正好要找你说件事情。”

    祁沐风看了他儿子还泛着稚气的脸庞,又补充道:“走走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说给你听,一定会将你吓个半死的。”

    祁福临还不知道他爹的尿性!在洛阳的时候,除了吃就是玩,就是个没见过多大阵仗的。

    他心说:我要是告诉你,我祖父明天就挂了,指不定谁会吓个半死哩。

    当然,这话打死他他都不会说的。这是个秘密,会烂在他的心里。

    他祖父虽说是个不怎么管事的,可就像被鬼迷了心,一直偏信大房。且辈分还在那儿摆着呢,就如一座搞不掉的城池的分量是一样一样的。他祖父说月亮是红的,连他爹都不敢说不对,更何况是他。

    如今他搞掉了他祖父,就没有孝道那座大山压在他爹的身上,他爹是个好说话的,想要说服他爹简直太简单了。

    这是给他爹制造了一个和大房叫板的条件,然后再让他爹和洛阳那边的裴家联系……

    祁福临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他爹已经和姓裴的联系上了呢。

    祁福临被他爹拉到了书房里,就见他爹很紧张地关起了房门,又关紧了窗户,他以为他爹要跟他说话了,谁知道他爹竟然掂起了笔,写起来了。

    祁福临探头去看,只见他爹写道:长公主来了晋阳城。

    祁福临顿时一愣,紧接着欣喜坏了,他觉得他还真是小看了他爹。没想到,他爹这一次不仅干的漂亮,动作还挺快的。

    祁沐风将那些字全部抹去,又投进了火盆里,正准备说出长公主的提议。

    祁福临就道:“爹,她在哪儿,我要见一见她。”

    祁沐风:“……” 嗯,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儿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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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沐风被他儿子吓了一跳之后;想起了他儿子的不幸婚事,他觉得他理解了他儿子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期待着被救赎的迫切心理,根本就不记得害怕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祁沐风道:“长公主的意思是可以保住咱们一家的性命。”

    祁福临没好意思告诉他爹,像他们家的某些人,不杀迟早是要害死他们所有人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祁福全的心思;祁福全不过是欺负新帝是个刚登基的;量皇帝也不敢大肆举兵。祁福全一门心思想坐稳了赵王的封地;如此一来;最次的是做个土皇帝;若是新帝是个不济事的;说不定祁家也能登顶。

    可别忘了洛阳还有个裴家呢。

    不说皇帝的能耐几何,裴家是那么好对付的?

    若说这天下非得换个人来坐;那也一定会是裴家;而绝对不可能是祁家的。

    不是他对自己人没有信心,就祁福全那个连他还不如的脑瓜子,能当皇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祁福临点头道了一句:“我相信裴家人说的话语。”不止相信这个;还相信裴家的实力。

    虽然祁沐风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长公主不过是空口说白话,你为什么相信?”

    祁福临咧嘴一笑道:“爹说的好像不相信似的。”

    好吧,作爹的被儿子一眼就看穿了内心,实在是……

    祁沐风摆起了爹谱,板着脸道:“别光说一句相信就行,你得学会分析分析利弊。”

    祁福临心道,分析利弊这件事情,真是得靠天分的,有些人活一辈子还想不明白这样的问题,而有些人一懂事就立马明白了追利而行。反正,他爹绝对不是后一种人就对了。

    他道:“爹,咱们不能再像这样总是任人宰割了,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难道我死了一个姐姐这样的惨痛代价还不够吗,还要多死几个人才行?”

    他想起了他的姐姐祁福双,一个温柔,只知道顺从的女人,香消玉损的原因不是因为爱而牺牲的,只是因为要成全他们家族中某些人的野心。

    或者他爹对祁家大房是有怨的,可他对大房的所有人都充满了仇恨,那些人不过是一群自私鬼。说什么福双是姐姐,福珠是妹妹,哪有姐姐没有结亲,妹妹嫁在姐姐前头的。

    说句不好听的,赵王若是不造反,祁家可以出个王妃,那只会是祁福珠,绝对不可能是祁福双的。

    祁福临一想起温柔的姐姐死的如此无辜,就恨不得将大房的人全部斩尽。

    他也不在他爹面前隐藏情绪了,沉声道:“爹你想想,按照祖父的心思,一切以大房为重。再如此下去,为了保全大房,咱们三房和二房的所有人,迟早要全部付出生命。且,如今长公主已经在此,她一介女流,肯定不是皇帝派来的,这就证明了裴家想要赵王的这块封地。我今日将话放在这里,祁家或许能争的过皇帝,可裴家一出手,祁家肯定是斗不过裴家的。”

    祁沐风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不是因着祁家都不过裴家,还有赵王封地的事情。他不过是在想,活的好好的,谁也不想死的好嘛!

    更何况,现在要让他为了大房而死,满心满脑子就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愿意”。

    别问为什么,就是任性。

    想是那么想的,可该教训儿子的时候绝不嘴软。祁沐风也沉声道:“裴家的心思咱们猜不了,若能活命,谁愿意去死呢!爹的意思,别分什么大房,二房和三房,咱们祁家还没有分家,自然是要一块儿保全的。”

    祁福临笑了:“爹,咱们想保全大房,也得看大房的人自己愿不愿意。再说了,爹真想保全祁福全他们?和自己的儿子说真心话,一点儿都不丢人的。”

    祁沐风也笑了,被他儿子给气的。

    不过他还是道:“有些话藏在心里就行。”非得说出来,那不是显得他们太没水平!

    祁福临心说,光说说他爹就受不了了,接下来还得做呢!

    做啥?

    自然是做一些让大房的人心疼肉疼的事情。

    接下来,祁沐风表示,他也联络不上长公主,得等着长公主联络他的。

    祁福临想了下道:“那等长公主再联络爹的时候,你一定带着我去。”

    祁沐风正想问他,带他去干啥。内心里,还是觉得裴家猛于虎,少一个人与其接触,还是好的。

    还没有问出口,就听祁福临又道:“刚好够时间给长公主准备一份大礼。”

    祁沐风:“……”MD,原来连疯狂也是会传染的。

    他好好的斯文儿子,到哪里去了啊!

    在洛阳的时候,祁沐风还以为福临会是最像他的。那双天生就是品鉴师的眼睛,总是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是好东西。还有那张下馆子只吃重渡楼的好嘴,绝对遗传到了他的精髓。

    可如今,怎么感觉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儿子刚才说什么送大礼的时候,阴风阵阵的赶脚有木有,好渗人啊有木有!

    他儿子的手里没有拿刀,就是拿刀了也不像是要跟人拼命的,倒像是要在人背后捅刀子的。

    祁沐风这会儿又没了主意,也不知是问他儿子准备送长公主什么大礼,还是劝一劝他儿子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不行。

    那边祁福临突然道:“爹,我今晚跟你睡行不行?”

    祁沐风的心顿时一柔,准备好教训儿子的话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点点头,在心里埋怨了一句:命运啊命运,总是冷不丁地欺负人啊。

    这是又纠结回了他儿子的亲事上面,顿时心塞不已。

    爷俩又说了几句话,就洗洗睡了。

    祁沐风至始至终都没觉得异常,觉得他儿子此举是找温暖,毕竟这么大的小子了,也不能跟娘睡不是。

    有些事情,实在是木想到啊木想到,祁沐风哪里会想到他儿子这是在制造不在场证明呢。

    才刚过四更,祁沐风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只当是府里进了贼或者刺客之类的,推了一把祁福临,道:“快穿衣起来,跟爹去瞧瞧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福临一肚子的纠结心思,也就是才混混沌沌地合上眼睛。他一个激灵,而后一跃而起。

    这时候,门外就传来了庄氏常用的丫头兮然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

    她道:“大人,公子,不好了,老太爷没了。”

    “什么?”祁沐风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问了一句。

    祁福临弯腰给他爹穿好了鞋,道:“爹,祖父没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吧!”镇定的一比。

    老爷子已经六十有三,这时候过世,算是寿终正寝了吧?祁沐风满脑子都是这样的问题,任由祁福临拉着出了屋子。

    又与庄氏汇合,匆匆地赶往老爷子的院子,还不曾踏进门去,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嚎哭声。

    祁老爷子不止挂的时机合适,日子也挺令人深思的,刚好是腊月二十八日,撑过去就是新的一年,却还是永远地留在了旧日子里。

    对于祁家二房、三房来说,祁老爷子的过世,就犹如一座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轰然倒塌了,实在是轻松不已。

    对于祁家大房来说,他们只是觉得晦气,觉得太不吉利,尤其是在这关键的时刻,才扯起造反的大旗,自家的后院就出了这般的事情。

    别以为这就算完了,蠢蠢欲动的二房和三房也开始发力了。

    ********

    一直注视着祁府动静的裴金玉和代王,自然收到了这个对他们来讲并不算坏的消息。

    代王还问了除夕一句:“是寿终正寝?还是……”

    除夕道:“闹的挺凶,祁福全一口咬定是被祁沐风给气的,祁沐风更绝,说是祁福全下毒害死的。据说祁老爷子的死状是双眼圆睁,满脸发青。”

    一旁的裴金玉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的。

    她道:“祁沐泽可能震的住祁沐仁和祈沐风?”

    除夕咂了咂嘴道:“不知,祁老爷子一死,祁沐泽就病倒了哩。”

    看来祁府正在演大戏。

    裴金玉又道:“这几日,祁家除了办丧事,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除夕想了一下,道:“有,祁福临同汤隽倒是走的很近。”

    这就很有意思了,按理说祁福临配汤宝宝,怎么说也是吃亏的。他同汤隽交往过密,倒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只能说明祁福临是个有想法的。

    至于他的想法是否对他们有利,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知道了。

    生活中实在是处处有惊喜。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争吵了一天一夜的祁家要分家了。而祁福全才拉拢来的汤隽,尼玛,摇身一变就成了祁福临的助力。

    要裴金玉说,其实这转变还是很好推测的,谁让要娶汤宝宝的是祁福临而不是他祁福全呢。

    裴金玉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貌似祁福临比他爹要有本事啊。果然是前宰相庄宁问的外孙,没有继承他外公自以为是的毛病,还是很聪明的。

141() 
  越是难熬的日子;就越是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别人家过年,祁家办丧,已经够衰的了。

    关键是,祁家不过是个外来户,来吊丧的也没有多少人。

    凌国公爷晚节不保;连死都死的冷冷清清。

    祁沐泽只要一想起这个;身上的病痛就要加剧几分;几乎成了个半死的人。

    而祁福全也快被三房的人气成了半死的;一想今日才大年初三;尼玛;距老爷子过世也不过才几日,祁家就被闹的鸡飞狗跳了。

    往年这时候本应该是最高兴的日子;各家走走转转;吃吃宴席,喝喝小酒。可今年这个年过的实在是憋屈不说,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祁福全觉得自己一定忘了件什么事情;不是他健忘,而是自打他祖父过世,三房就没停歇过,见天不停地找事。二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就在一边摇旗呐喊,给三房加油来着。特么的,他是一个头吵成了两个大,他就算是有两个脑子,也不够用了好嘛!

    祁福全好容易从三婶庄氏和二婶白氏的包围中挣扎出来,躲进了祁老爷子的灵堂里想事情。

    这一想不要紧,尼玛,福珠啊,祁磊怎么还没有把福珠接回来呢?

    一忙一乱,把亲妹妹也忘在了脑后。

    这是快要疯了的节奏!

    ******

    其实觉得这个年不好过的可不止祁福全一人,譬如裴天舒,因着裴金玉不在身边,过了一个没滋没味的年。

    这是女儿不在,吃饭都没味的节奏!

    还譬如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除夕宴上面,众臣看着他的眼光不对。是鄙视他,国家都快分裂了,还能在这里安心享乐?还是讽刺他,远有反臣忧患,近有权臣架空,还能快乐地做个儿皇帝,心可真够大的?

    反正,皇帝觉得众臣的眼神里饱含了失望,讥讽,还有其他的不良情绪。

    可这一切到底是他的心理在作祟,还是真实的呢?皇帝自己也说不清。

    这是敏感到了开始怀疑世界的节奏!

    不管心有多塞吧,总之年已过去,该上朝的上朝,该开工的开工,是日子总要一天天的熬下去。

    那什么,度乘大圣,年都过了,再也没有推拖的理由了吧?

    那就上路吧。

    这一次皇帝是铁了心,连朱无涯说的“度乘大圣的身体不适合远行”都没有听进去,一心想让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赶快普度众生去。

    是他帮自己解决了问题,还是自己解决掉了他,不管是哪种结果,皇帝都巴不得明天就揭晓答案。等啊等啊,什么事都没有进展,真的是好着急。

    有时候皇帝忍不住还会想,其实自己也是个心黑的,连小孩子都不放心。可这是有赵王在前,防微杜渐啊。什么同父异母,真不如同母异父的省心。

    皇帝是个能耐不大的,可他说的话,谁敢不听!

    于是度乘大圣林优之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純方菩萨的怀抱,踏上了弘扬真善美的征途。

    谁都没想到这将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当然这是后话。

    眼前还得说一说女人,女人都是挺有意思的。比如,純方菩萨穆秋霜,因着穆九的原因,深恨着先帝林峻游,按理说也不应该喜欢林优之的,可怀胎十月,痛的越狠就爱的越深。

    她反复哭求着朱无涯一定要保全了林优之,送行的还有皇帝,朱无涯只能严肃道:“某会拼上了性命。”可不,林优之真的就和他的性命是一样一样重要的,他和林优之都得活的好好的。最好还有裴金玉……

    朱无涯下意识看了看送行的百官,忠义王裴天舒是紧跟着肖宰相站在皇帝后面的。裴家果然是深藏了夺位的心思,他已经查到了裴金玉根本就不在长公主府。

    至于她在哪儿?

    他想他们很快就能够相见。

    是以,这一趟晋阳之行,连朱无涯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想去还是不想去。虽然担心着林优之的身体,却又忍不住地好开心。

    这是有病得治的节奏!

    *******

    朱无涯那儿到底患了什么病,一般来说,没人关心。至少代王一点儿都不会关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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