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凌很忧郁,这毛遂根本不当他是回事,只是借用他来敲击齐王的,楚韩赵,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是忍能孰不可忍!
齐王为难道:“这……这王子凌乃是我王儿田钰的客卿,寡人也不曾问过其过往……”
王子凌面色不善低声骂了一句:“这毛遂真不是人。”
毛遂耳尖,跳出来道:“王子凌你反了你,敢怒骂本相?”
王子凌被毛遂突然的一骂吓了一跳。
只听毛遂愤怒的指向齐王道:“齐王,可曾听见,适才王子凌这厮辱骂外臣?竟然在齐国朝殿之上,天下百官之前,如此目无法纪实当诛!”
王子凌一惊,草,这下大条了。
齐王也是一惊,面色不善道:“王子凌你可曾怒骂毛相?”
王子凌硬着头皮,尴尬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臣可是出了名的良民,百官之前,怎么敢做出怒骂外臣此等大不敬之举呢?”
魏国的龙阳君冷冷一笑,道:“本君也听到了,公子说的是‘毛遂真不是人’。”
王子凌面露苦色。
公孙龙淡淡的道:“老朽听到的也是这句,既然王子凌怒骂外相,那和亲之事还请赵齐两国择日相谈,若如不然赵王怒之下势必要齐王杀王子凌以泄愤了。”公孙龙逼近一句。
太后面色一沉,这公孙龙摆明了是扩大王子凌这个小过错,而影响齐赵和亲成局。
王子凌暗骂晦气,随即看见殿上白马,顿时一亮。
叫道:“毛相是赵国人么?”
毛遂没好气的道:“本相若不是赵国人,难道还是齐国人?”
王子凌暗笑一声,故作惊讶道:“可是我明明没有怒骂你呀?”
毛遂道:“你刚才对我说‘毛遂真不是人’,我听的一清二楚,在座的听到此言也不再少数,你想否认?”
“否认什么?我的确说的是‘毛遂真不是人’。”
毛遂怒道:“你这厮贼胆……”
王子凌冷笑一声道:“既然毛相适才承认是赵国人,那王子凌刚才说‘毛遂不是人’也没错啊?”
公孙龙双目一亮,惊起。群臣惊讶。
对于公孙龙把他做鱼饵,这让王子凌非常厌恶,把声音陡然提高,道:“公孙先生适才说白马非马,‘楚人’别于‘人’,而毛相又自称是赵国人,那么‘赵国人’也该非‘人’了,公孙先生是吗?”
公孙龙一窒,漠然的点了点头。欲开口时,王子凌又道;
“既然如此,毛相等于赵国人而赵国人不等于人,那么毛相自然就不是人了。只不过王子凌有一事不明,毛相捋不清其中道理也就罢了,为何公孙先生适才也驳掉先生之言论而冤枉我?说我怒骂外臣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全场愕然。邹衍难得咧嘴一笑。敢理直气壮的去怒骂一国外相而让对方无处说理的恐怕也只有王子凌了。
公孙龙叹了一声。并不是说公孙龙的辩题破解了,而是在王子凌所站的这一条线上被他破掉了。这种白马非马的辩论在公孙龙手里,是很难破解的,世人也无法完全否定他的错误性。
王子凌是先声夺人,按照公孙龙的方法抓住其个性将其夸大,忽略掉共性来驳击毛遂的,公孙龙一言之失,所以无言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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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国之大贼()
啪啪啪啪……突然现场中一阵舒缓的掌声响起。
“有趣有趣,外臣原来还在猜测,这王子凌是有何等逆天之运,能定莒都乾坤,看来见面更甚闻名,倒也颇有急智的了。”
王子凌见儒雅文士拍掌叫好,就觉得不妙,这些个使者们,根本不会管你有没有道理,是不是人才,他们总是会借助各种现场上的人或事来爆炸出自己的观点言论,然后通过自己的观点言论来挂钩自己国家的利益。
果然燕国外相珍丹在听完王子凌精彩驳论之后,朗声道:“由王卫长之辩才,珍丹或可预见长公主之贤,假以时日或许能成齐之孟尝君第二。”
齐太后脸色一变,语气不善的道:“相丹何故谈及孟尝君?”
燕齐两国本来就不对头,都曾经差点灭掉对方国家,珍丹自然对齐国不对头,更何况燕国一直以来始终在拉拢楚国。
“昔日齐相孟尝君能识人之明,乃是诸国各君之首,更是能人尽其力而善用之。恐怕诸位外臣也不能否定的吧?昔日各国国君争相欲拜孟尝君为相,何故?盖因孟尝君之贤明天下皆知啊,鸡鸣狗盗之辈尚且用之,何等之贤,何等胸襟。就连楚国春申君也曾仰慕其养士之风更是效仿孟尝君之贤。今日珍丹以长公主比喻孟尝君之贤,太后何故否置?”
齐太后冷冷看着珍丹,呼吸微促。恐怕是被珍丹气到心坎了。
王子凌冷冷看了看燕国外相,暗忖:这人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对其他国家来说,或许孟尝君是大贤之人,毕竟贤名外露,帮助齐国国力稳稳当当数十年,但对于齐国来说,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人物,齐人人人唾骂的一个人物。就是因为这个孟尝君田文,齐国才差点被燕国给灭国了,虽然复国,但国力已经恢复不到鼎盛时期了。
王子凌淡淡的道:“珍相以为孟尝君乃是贤才?”
珍丹淡然一笑:“并非只本相一人,在座外使之中十有**皆是认同珍丹之言。”珍丹很小心,自己说话或许不够格,拉上了虚无缥缈的赔垫的。
王子凌突然在大殿之中一声轻笑,带着强烈的轻蔑之态。
珍丹脸色一变,道:“王子凌,你这是何意?竟敢嘲笑与我?知你目无外使,但你当真以为是上卿之流吗?”
王子凌见到齐国君臣上下都很不爽这个珍丹,他也憋着一口气,那还顾及什么,直言道:“我是笑你无知无畏,奸贤不分!”。”
珍丹爆怒,众人目瞪口呆,愣在当场,都暗暗替王子凌捏了把汗,暗忖,这王子凌太大胆了。齐太后还不知道该怎么让珍丹悔恨刚才之言,一听王子凌的话,顿时觉得王子凌应该不是无的放矢随即眯起眼来冷眼旁观。
珍丹冷笑道:“当年孟尝君为脱逃秦王枉杀,命行盗客卿偷取秦王白皮貂裘与秦妃,使秦妃为孟尝君说好话,让孟尝君避过死节。又二日,以善口技者以学鸡鸣之声,骗开秦国关门,这才得以逃脱秦国,如此是否是识人之明,用人无分贵贱?其客卿冯谖穷困潦倒一无是处之际,孟尝君毫无理由拜之为客卿,其后数年间冯谖一展高瞻远瞩之才,为孟尝君树立薛国威信,营造“狡兔三窟”等活动,为孟尝君出谋划策避过数十年风险,诸君敢否定孟尝君之识人之贤?孟尝君为齐相数十年间,齐国国力日渐强盛,不见他国欺辱,太后以为孟尝君之辅国才能如何?”
“荒谬。简直一派胡言。”不等珍丹惊讶反应,王子凌满不在乎的道:“在我看来孟尝君此人实在是自私自利,睚眦必报,卑劣无耻,无国无家的卖国贼子。你还把他当作宝贝供着,我真不知道你们燕国是怎么评价一个贤人的,恐怕珍相也是燕国之贤人把?”
珍相被王子凌讽刺,动怒道:“本相倒要看看,你能道出个所以然来。”
王子凌正色道:“孟尝君广招宾客,招的不是贤能国士,而是逃犯任侠。食客三千,大都鸡鸣狗盗之辈,真贤士又有几人?再者,他招来宾客为齐国带来什么好处了?(其实王子凌很想加一句:齐国因此强盛了吗?!帮助击退四面环敌了吗?!,但毕竟这是齐国,不敢贸然说出口)除了为孟尝君赢得美名、救过他几次小命,三千食客什么都没做,于齐国根本无益。为一己虚名而散尽钱财……哦,对了,他的封地是齐国给的,也就是说为了一己虚名散尽齐国钱财,这不是自私自利是什么?再有,我听闻田文路经赵国之时,平原君以贵客之礼相待。而孟尝君又如何?只因赵人几句嘲笑他外貌的言语,就命食客击杀数百人,屠戮一县,何等残暴不仁?其门客可有劝止?何以助纣为虐?他孟尝君既然礼贤下士,为何连百姓的一句嘲笑话都容忍不下?!心胸可见极其狭隘……为了打击政敌,孟尝君不惜请来秦兵攻破齐国,何等卑鄙无耻?为了除掉齐王,更是招来秦魏燕赵四国联兵,再破齐国,逼死君主,何等睚眦必报?待齐国陷入国家危难之际,孟尝君却大义凛然向天下人宣称,薛国两不相帮,中立与诸侯……”说道此处,王子凌忍不住大骂一声:“可耻!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难道不知薛国乃是齐国疆域?此等国之大贼,别说是齐国之人了,天下明理之士皆可唾弃之。”
王子凌一阵慷慨激昂的怒斥,震惊全场,齐王瞪着眼珠子膛目结舌……实在是汗颜之极,霸气外露完全掩盖所有人了。
珍相被王子凌教训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言语苍白道:“那……那也是当年齐王不义,多疑……疑孟尝君又叛国之嫌,要降罪与他,孟尝君是迫不得已。”
齐太后怒斥道:“荒谬,当年闵王疑他有异心,虽罢其相位,但最后还是听信忠言诚心相邀他复为齐相,只是田文此人,睚眦必报,不复相位也就罢了,还联合诸国起兵攻我大齐,更是不顾及自己宗庙尚在齐都,如此豺狼之臣,不全宗庙之毒蛇,我齐国不要也罢,便赠予燕国何妨?王子凌之言甚善,闵王疑他孟尝君又篡谋之嫌难道不该吗?若无此心,后来如何在薛兵民皆备?”
“太后圣明。”王子凌趁机恭维的拍了齐太后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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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得罪狠了()
“太后圣明。”王子凌趁机恭维的拍马屁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孟尝君做出这等事情有食客指正了吗?不阻止也就罢了,还为其谋划大小事务,这等不忠不义,无家无国的事情都无人阻止,孟尝君的食客之德行可想而知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孟尝君的礼贤下士恐怕也是徒饰其表了。招贤纳士固然值得钦佩,但若于国家百姓无益,招之何用?只老命伤财罢了。”
孟尝君的德行不能一言而概论,更不可以一言而避之。但站在王子凌的角度当然要凶猛的攻击孟尝君了。
邹衍对王子凌越发的欣赏了,看来没白教他五行步了。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出言道:“楚相。老朽数年之前曾路经薛国,见国中霸道之徒甚多,下有年少顽童,上有蛮夷霸民。闹事之中甚至有欺男霸女之徒在光天化日下行凶……楚相还须报予薛国县令,多加约束才是。”
楚相朱英一愣,回道:“邹公所言,待英归楚之时路经查证,若属实情英自会如实禀告我王。”
邹衍的意思是跟诸位王公大臣说,薛国当年不少藏污纳垢之人,其后代如今都成了无法无天之徒了,而影响了薛国数十年的社会风气了,可见孟尝君对薛国造成的破坏有多大了。
齐臣不少大夫对王子凌的言论相当满意,报之友善一笑,正因如此,也让诸公重新认识了王子凌其人。
殿中各国使臣之中无疑燕国是最丢面子的一个,刚出来蹦达挑唆两句就被王子凌驳斥到无颜立足的地步,这无疑是狠狠抽了珍丹、燕国的脸了。
有些恼羞成怒的珍丹道:“若不是孟尝君被灭族,如何能使薛国数十年教育不展?”
邹衍皱眉道:“燕相这是何意?难道说田文一人可定薛国国民之教化?那你也太看的起田文了吧!”
“民之不教,乃是齐国对薛国的教化失当。如何能推托到薛民先祖身上?”如今薛国乃是楚国的国土,已经掌握二十几年了,对于楚国这个老基友,燕相珍丹当然不会横加指责了。
“前人管相有言:‘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昔日孟母尚且三异其居所,教化孟子,燕相以为教化一国之民易乎?”
王子嚷道:“就是,就是,无论是‘人之初,性本善’,又或是‘人之初,性本恶’,至少父母必然都是子女的启蒙老师,更是终身的老师,父母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子女的思想,父母品行不端,子女还怎么容易教化?!就如孟子一样,最初教他品行的,确是自己的母亲。品行端正难,更难得是一辈子都要品行端正。所以教化难行,而且教化又是终身的。”
“大善!”齐太后赞道:“薛国在齐之时,薛国百姓一向知法守礼,百姓知足常乐,若真如邹公所说,那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薛国在孟尝君之手时,常年藏污纳垢,使其后人蛮夷不服管教而致。若非如此……那可就要问一问楚国国风教化问题了。”
朱英嘴角一抽,道:“太后,我楚国学子遍布天下,一向遵纪守法,受天下人礼敬,若是薛国真是如此莽地,那也应该是前者所致。”
珍丹尴尬万分,没想到齐太后心思转的这么快,祸水东引,这不是让燕国变相指责楚国么。但又不能承认是孟尝君惹的祸,要不然刚才的那股信誓旦旦慷慨激扬的国威就荡然无存了。
珍丹略微歉意的看了看朱英,自己尬尴万分蹰在那儿。
齐太后心中冷笑一声,即刻淡淡的道:“哀家有些乏了,今日朝宴让大王与众卿继续吧。哀家先行移步。”
“恭送太后……”
待送走齐太后之后,立即有许多双眼睛阴冷的盯着王子凌。王子凌令其中绝大部分人颜面扫地,而他自己又是一个官职低微的后学末进。这如何不让外国使者记恨万分。
王子凌心里直发毛,暗暗寻思:今天表现是不是太过了。尼玛,这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王子凌神色非常不自然,当下第一个出声道:“呃……大王……公主紧急召见微臣,若是殿中无事,微臣呈请向公主复命。”王子凌怕有人指责他说假话,故意指了指殿门口的小七。
“哦!”齐王一想以王子凌的身份毕竟不适合留在殿内,准允道:“那你就退下吧,若是有事,寡人再行召唤!”
“诺!”尤其女必有其父,又当我是召唤兽了。王子凌心里辩诽几句,而后向左右两排施礼之后,便逃之夭夭了。
————
王子凌走出大殿,一路边走边想:今天好像得罪了许多人,而且还是其他国家的重要大臣,这下好了,以后想跳槽就不容易了,那只能跟齐国绑定,等于签了卖身契了。
当然王子凌的这种想法也是笑谈,让他担忧的是他如此做法会不会被人下棒子,这样的话,那他以后就要提高警惕了。人生呐,活在刀剑之中。
王子凌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身后侧的小七,双眼冒着小星星一般的盯着王子凌上下打量。王子凌道:“你喜欢我这身衣服?”
“不……不……并无。”
“那你这丫头怎么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见一堆金子呢?”
小七低着头,双颊通红,轻声细语的道:“奴婢在想……卫长刚才好威风哩!”
王子凌一怔,可能刚才在大殿之上太拉风了,随即咧嘴一笑:“呵呵……我一向都这么威风,小七啊!以后要在公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啊……”
“嗯!”小七乖巧的应了一声,王子凌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不过就是说个无关紧要的戏话。
在王子凌看来这小七心思单纯可爱之极,如今也是小小年纪,崇拜偶像的心理才刚刚萌芽。禁不住心里yy道:要是田钰也这么崇拜我的话,那我王子凌在齐国不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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