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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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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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冶长就去了南山,果然发现了一头刚刚死掉的羊,于是他就把羊背回家大吃了一顿,只是忘记了给乌鸦吃羊肠。

    后来有一天,乌鸦又对公冶长说: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只羊,你吃肉,我吃肠。

    公冶长大喜,再一次去了南山,结果,南山里只有一个刚刚被人杀死的商贾。

    公冶长才要跑,就被官府捉住,百口难辩之下,被官府当做贼人给砍了脑袋。

    所以说,人有异术并非好事!“

    清谈这种事情,从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有用简短的小故事来讲述一个深刻道理习惯的只有道家。

    云琅见东方朔一直在看着自己,知道这个故事是他讲给自己听的。

    就举起茶杯笑道:“先生出自道门?却不知修习的是老庄,还是黄老?”

    东方朔笑道:“我酷爱庄子,就是担心自己会有劈棺惊梦的残酷经历,所以我只爱妇人一年……”

    李敢瞅着东方朔道:“何为劈棺惊梦?”

    东方朔笑道:“庄子妻年少,曾与庄子相约,君死我绝不再嫁,守节而终。

    一日庄子进山,见一女子正在用扇子扇坟,惊问其故,妇人曰:与亡夫有约,待其坟头土干之时方能再嫁,等了九日,坟土依旧不干,遂执扇扇之,盼其速干!

    庄子心头惴惴想起与妻子的约定,不由得忧心忡忡,不过三日就亡故了。

    庄子妻大悲,日日守在棺木之前哀痛不绝……

    有楚王孙过庄子门外,见庄子妻年少貌美,遂百般诱之,庄子妻开始不从,后经受不住楚王孙诱惑,与楚王孙成其好事。

    不过两日就如胶似漆,楚王孙有心痛之疾,非人心为药引不能活命,仓促间哪来人心。

    庄子妻隧道:“死五日之人心可成?”

    楚王孙曰:善!

    是夜,雷雨交加,狂风大作,庄子妻手持利斧劈棺,准备摘庄子之心以缪楚王孙心疾……

    利斧劈棺,雷电缭绕,炸开棺木,庄子起身坐起,哈哈大笑着进入了雨地不知所踪。

    庄子妻羞愧难当,回首却不见了楚王孙与一干从人,这才知道,什么楚王孙,什么富贵梦,不过是庄子幻化而成,羞急之下以利斧割颈而亡……

    妇人不过是大树上的叶子,大树死了,叶子也就随风飘落异乡,不若一秋一换新叶,主人家以为如何?”

    曹襄怒道:“这妇人如此不知廉耻,若是落在我手上,定会一刀两断。”

    云琅皱眉道:“此事错在庄子,并非错在庄子妻。”

    东方朔笑道:“此话怎讲?”

    云琅叹息一声道:“事情的起源乃是庄子对妻子的不信任,而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人心多变,不能试探,试探的多了,信义也就没有了,庄子妻好好的在为庄子守灵,是他幻化出来了一个绝美的富贵少年。

    是庄子有错在先,试问,在他试探之前,他可曾对自己的妻子有过半分的信任?

    被人劈棺摘心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你道家不是讲究道法自然吗?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庄子一代圣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吗?”

    霍去病慨然起身,指着东方朔道:“大丈夫出则虎步龙行,入则风停云收,一双铁肩自能担起世间万物,怎么总是把目光落在妇人身上,这样的高论,不听也罢!”

    说完就从二楼跳了出去。

    东方朔面不改色,拱手朝云琅施礼道:“不知主人家能否为东方朔引见一下阿娇贵人。

    东方朔这里有许多的话要对阿娇贵人说,或有益于云氏,也将有益于阿娇贵人。”

    云琅笑了一下道:“云氏与长门宫有小径相通,这条小径只限于长门宫人来云氏,云氏却不能进长门宫,或可派一二仆役,去那边守着,一旦遇到大长秋,就能为先生说项,至于成不成,云氏不做保证。”

    东方朔起身笑道:“足矣,待某家这就去小径尽头守候。”

    曹襄见东方朔匆匆的出门了,就对云琅道:“太急了。”

    云琅笑道:“不光是东方朔急促,你也急促啊,长门宫卫的整训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却不顾那些长门宫卫家人的死活,将他们圈禁在骊山,也不知他们的父母妻儿吃什么。

    一群每日心怀后顾之忧的人,能训练出什么东西来,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现逃兵。”

    “少不了他们的钱粮!”

    “我知道,你知道,李敢知道,问题是那些长门宫卫们知道吗?阿娇把那些人丢在阳陵邑四年不闻不问,他们就算是想的多一些,也是应该的。”

    李敢攀着曹襄的肩膀道:“先弄一些米粮发给他们,别让他们的家人挨饿,反正你不缺少那点钱粮,如果实在是舍不得呢,发给他们的钱粮以后从他们的俸禄中抠出来就是。”

第一五七章 傻乎乎的大汉人() 
第一五七章傻乎乎的大汉人

    曹襄虽然聪明,却毕竟年幼,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心中全是驱虎狼雄霸天下的大事,自然就想不到军中的那些小事情了。【。aiyoushenm】

    “阿琅,你来我军中担任司马吧,比你在羽林军中担任司马要好的多。”

    曹襄觉得云琅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就张嘴招揽。

    云琅撇撇嘴道:“我之所以会当羽林军的司马,完全是因为当了这个司马,我可以不去军中管事,就能领取一份不错的俸禄,当了你的司马,这样做能成吗?”

    曹襄怒道:“自然是不成的!这支军队初创,自然有很多的事情要干,我只管领军,其余的事情我不管,都要司马来处理”

    云琅笑道:“既然你的军队全是骑兵,别的忙我帮不上你,改造一下你的骑兵我还是能做到的。”

    曹襄摇头道:“怎么改造?马蹄铁已经装上了。”

    云琅怒道:“一个个蠢得可以啊,知道有一边马镫很容易上马,怎么就没有想过给战马装上两只马镫?

    这样一来不就能空出两只手了?

    用双腿控制战马用两只手拿着武器作战怎么也要比一只手有力气吧?

    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天啊,知道给战马装单边马镫,难道就不知道装两个,有了两个马镫,骑兵就能站在马背上作战了,也能在马上开弓射箭了,你们总说匈奴人骑着光背马都能开弓射箭,就不想着改变一下?

    总是把一条腿垂在马肚子上,你们就不难受吗?”

    曹襄,李敢被云琅说的面红耳赤,他们发现事情好像真的是这样的,知道方便一边的腿,却不知道方便两边的腿,确实有些愚蠢。

    “一个个傻不拉唧的,让我怎么能低下身子给你们去当司马?老子丢不起那个人啊……”

    曹襄咬着牙道:“我先去找人试试你的双边马镫,如果不成我们再算账。”

    云琅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如果成了呢?”

    曹襄怒骂道:“我知道你看上我的那套掐丝金棋盘了,要是能成,他就是你的。”

    云琅大笑道:“你就是一个识情知趣的家伙,放心,以后有了想法继续便宜你。”

    曹襄拉着李敢直奔云家的马厩,他们的战马都在云家养着,只是最近不太骑。

    坐在二楼的平台上,云琅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

    有一个猥琐的家伙守在小路尽头等待与贵人偶遇,有一个傻子正跟老虎搏斗,一次次的被老虎压在地下,依旧乐此不疲,还有两个把别人战马身上的单边马镫解下来,往自己的战马身上装。

    妇人们散在田野里愉快的劳作者,有的还唱着歌,乐府的那个糟老头韩泽如果来这里,一定会记录到很多好听的曲子。

    半大的小子们更是勤劳,有的在烧石灰,有的在接收野人送来的煤石,有的在山坡草地上放牧,有的跟着孟大孟二侍候家禽,家畜。

    至于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小虫跟红袖估计穿着连体游泳衣去阿娇家的池子里显摆去了。

    如果可能的话,云琅很想就这样生活下去,带着一群本来没什么希望的人,慢慢的变得有希望,慢慢的变得富足,变得有人的模样,这很好。

    只是看到那座高大的封土堆,云琅的鼻子就酸涩的厉害,太宰一向怕冷,也不知道他现在躺在那个冰冷的台阶上,会不会感到难受。

    云琅觉得自己还必须去一趟始皇陵,找到彻底关上始皇陵的办法,如果不能,他就准备配点火药,把整座陵墓炸塌陷算了。

    小虫一拱一拱的在水池子乱刨,白皙的屁股蛋大半露在外面,很有看头。

    阿娇现在就盯着小虫的屁股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小虫身上的游泳衣很好看,就那么几片布,就把女人最美的身段显露无疑。

    这也就是穿在小虫的身上,她还是一个孩子,没胸没屁股的跟男孩子差别不大……如果……

    阿娇低头瞅瞅自己高耸的胸脯,从一只大鹅状的羊皮囊上跳下来大声喊道:“大长秋!”

    大长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咻的一声就出现在阿娇的身边。

    阿娇指指小虫身上的游泳衣道:“拿着我的尺寸也做一件。”

    大长秋眯缝着眼睛瞅瞅小虫依旧撅着的屁股蛋子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

    “给陛下看吗?”

    阿娇怒道:“要不是为了你们这些狗奴才有点出头的机会,你以为我会这么没羞没臊的吗?”

    大长秋连忙躬身道:“谢贵人怜惜奴婢。”

    大长秋招招手,立刻就过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在他的示意下从水里把小虫捞出来,然后就抬着去了小楼。

    穿着一身纱衣的阿娇重新爬上那个天鹅状的羊皮囊,划着水来到一片荫凉处问道:“云琅他们在干什么?”

    大长秋蹲在岸边道:“云琅在喝茶,东方朔守在小径处准备与奴婢来一场偶遇呢,霍去病在跟老虎较力,曹襄跟李敢躲在马厩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贵人,东方朔……”

    阿娇睁开眼睛道:“他怎么了?”

    “听小黄门禀报,东方朔口口声声说有一些有益于我长门宫的谏言奉上。”

    阿娇嗤的笑了一声道:“又是一个大言炎炎之辈,这些人哪,嘴上说起来头头是道,办起事情来往往会缩头缩脑,无非是一些要我克己守礼,知晓尊卑的话,宫里鹌鹑一样的女子还少了?也没见有谁笼络住阿彘的心。

    他们的废话不听也罢。”

    大长秋犹豫了一下又道:“卫青去了右北平。”

    阿娇的神情立刻就变得有些黯然,一只白皙的手轻轻地撩拨着身下的清水,叹口气道:“终究是要用实力来说话的,卫子夫运气好,有一个能打仗的弟弟,就处处占尽了便宜。

    呵呵,你说说,我那些哥哥弟弟们怎么就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呢?”

    大长秋笑道:“咱们家隔壁不就住着四个不错的少年郎吗?虽说霍去病,曹襄跟卫子夫干系很深,可是啊,云琅跟李敢却与卫子夫没有任何的干系……

    就奴婢看来,这四人中间,当以云琅的才能为第一,霍去病勇猛刚毅次之,曹襄狡猾多智再次之,李敢落的一个忠谨勇猛最次之……

    放眼整个大汉国,超越他们四人的才智少年不多。”

    阿娇叹口气道:“以前我总觉得云琅似乎在有求于我们,自从他大病一场之后,这种感觉就不见了,这是何故?”

    大长秋笑道:“自然是出了变故,还是打变故,奴婢初见云琅之时,他的眼底还有紫色血斑,这可不是什么病痛导致的,应该是中了剧毒。

    他归来之后,日日以胡萝卜清水为食,老奴以为这是一个解毒的过程。”

    阿娇皱眉道:“云琅身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大长秋点头道:“很多,比如他的来历,这件事就连陛下都没有弄明白,绣衣使者去了中山国,蔡地,那里的云氏已经因为战乱星散不知所踪。

    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骊山,在这之前,没有人见过他,也没有听说过他,他一出现就非常的引人注目,蜀中卓氏,长平公主,乃至于旁光侯刘颖,丞相薛泽都对此子有很大的兴趣,只是此子后来进入了陛下的视线,那些人才偃旗息鼓,不敢拉拢云琅。

    陛下之所以同意将骊山的三千亩土地给他,也是为了就近观察,毕竟,以元朔犁,水车,水磨,马蹄铁这几样东西的贡献,值得陛下为他冒险,忘记他可疑的出身。”

    “这么说,阿彘把他安排在长门宫附近,就是为了方便护卫我们的羽林军就近监视他?”

    大长秋笑道:“不是这样的,云氏现在保有的这块地,是云琅亲自挑选的,看样子,他完全是为了利用温泉,才挑选这里的,与我们做邻居,应该是一个偶然。”

第一五八章 霍去病的野望() 
第一五八章霍去病的野望

    云琅现在不太在乎别人的调查。【。aiyoushenm】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的过去逐渐变得丰满起来。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填空的事情,做一件事情填一个空格,有些人阅历丰富,早早地就填满了空格,有的人阅历单纯,就会慢一些,不过,迟早,这些空格都是要被填满的。

    云琅在大汉是不一样的,他前面的空格是按照设想来填的,牵着梅花鹿出现在管道上的那一刻才是按照真实事件来填写的,所以,他的表格很漂亮。

    仅仅是一个学问广博的条件,就把他从普罗大众里挑选了出来,然后,再露了两手冶铁,制器的本事之后,他的来历很快就变成了隐士高人的门徒,再加上他平日里偶尔泄露的一两句话,更是坐实了这个身份。

    普通人隐居起来让官府找不到,那叫逃户,也叫野人,高人隐居起来不让官府找到那就是淡泊名利的表现。

    非常的不公平,却没有地方讲理去。

    东方朔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一个人蹲在小径的尽头待了足足两天,见到了很多的小黄门,也见到了很多的护卫,话说了很多,钱财也赏赐出去不少,只可惜,他依旧没有获得阿娇的召见,这让他是如此的失望。

    “你下回再见到小黄门的时候没直接抓起来揍他一顿,说不定你就有见到主人家的机会了。”

    曹襄今天胃口大开,捧着一大盆他酷爱的凉面,吃的极为起劲,一边吃,还有功夫给东方朔出馊主意。

    东方朔一点胃口都没有,一碗面条已经被他搅成糊糊了依旧没有吃几口。

    “小黄门不能动,我回去之后准备找几个优伶试试,那些该死的侏儒跟我拿的俸禄一样,却能天天见到陛下,天下不公莫过于此。”

    东方朔确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云琅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人。

    他的知识面并不是非常的宽广,只是,他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胡说八道也能自圆其说。

    云琅上小学的时候就从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这篇文章中知道了一种叫做怪哉的虫子,他至今都不知道这种叫做怪哉的虫子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见到了东方朔本人,他决定求证一下,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怨气所化的虫子,是不是真的被酒浇过之后就会溶解。

    “胡说八道!”

    这就是东方朔给云琅的回答,非常的确切,也非常的肯定,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怪哉虫。

    不过,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愤怒,估计是不愿意说,而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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