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荣辱微不足道。
陛下,微臣就此告辞,山高水长,待我等归来之日,我们不醉不归!”
云琅长揖告别刘彻,跳上马车,等曹襄,李敢拜别刘彻之后,就吆喝一声,长长的车队继续向前。
刘彻目送车队离开,背靠在粗大的柳树上,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这三人离开,就预示着他亲手创造的盛世被他彻底毁灭了。
河畔的凉风一吹,陷入思念不可自拔的刘彻怵然警醒,抚摸一下气血翻腾的胸口,挺起了胸膛,对隋越道:“我们回去,今天还有很多政务未曾完结。”
隋越低声道:“陛下今日心绪不宁,不如就在这风光如画的渭水边上消遣一日如何?”
刘彻瞅着云琅等人离开的方向,慢慢的道:“朕用所有的情义换来了三五年重整天下的时间,如何敢怠慢。
隋越,备马,备快马!”
隋越叹息一声,抛弃了辇车,换上了汗血宝马,与皇帝一起纵马狂奔。
皇帝走了,马车里的三人的酒意也就清醒了。
李敢用粗大的手指捣在地图上道:“我们有一百八十个甲士,去病那里还有三百多,也就是说我们共有五百甲士,两千部曲!
如果去病如约降服耐寒的肃慎野人,我们就能组织一个万人规模的大军,有了这支大军,我们何处去不得?”
云琅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此去那个传说中的美洲,最大的难处并非那片土地上的人,而是那片土地上恶劣的气候。”
曹襄打了一个哆嗦道:“那里都是冰天雪地吗?阿琅,你该知道的,我很怕冷。”
云琅笑道:“开始可能会很冷,我们一路南下,会逐渐变得暖和起来的,如果到了南部,你甚至可以整天不穿衣服。”
曹襄点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如果要刮分土地的时候,我建议给我暖和的地方。”
云琅拍拍曹襄的大肚腩道:“那里的居民也有好几百万之多,美洲并非不毛之地。”
曹襄摇头道:“不管,我喜欢暖和的地方。”
李敢大笑道:“耶耶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一辈子的仗可以打,这才是人间美事。”
曹襄冷笑一声道:“去病这些年来一直在考虑北地的异族人,他已经杀了一些,可是杀不光,朝中有很多人还不准去病胡乱开启边衅。
清理一些强盗流贼而已,如何算得上开什么边衅,所有的土地都是我大汉的,开他娘的边衅啊。
这一次去,我觉得应该将所有的胡人全部驱赶着去美洲,如果阿琅说的没错,我们从北打到南方,估计北地的胡人也就该消耗光了,这才是老成谋国之策。”
云琅叹口气道:“美洲太远了……”
曹襄狞笑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老子不嫌远。”
云琅没有做声,为了这一次远征,云氏,曹氏,霍氏,李氏算是抽空了家底,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冒险拿走了难以计数的武械。
这些年来,他在凉州,关中,曹襄在河北,在山东,李敢在陇中,霍去病在雍州,在并州努力经营十年,现在,所有的东西齐聚马邑,终于可以干自己真心想干的事情了。
马邑拥有的大量精良的武械,这才是皇帝真正担忧的地方,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在那里,更不知道是何人所做,这才冒险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希望通过这一次的大清洗来清除隐患。
作为皇帝,刘彻从未昏聩过,他的判断从未出错,不论云琅,霍去病,曹襄,李敢做了多少努力,刘彻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主张,宁愿用自己的太子作伐,将清洗彻底的进行到底了。
水变清了,好多大鱼都被拖上岸了,真正的威胁来自于那里皇帝也就清楚了。
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此时的云,霍,曹,李四家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了,如果皇帝再坚持对这四家动手,大汉国将彻底的陷入叛乱之中。
刘彻对局面的把握从来都是准确的,从皇帝自身的角度出发,他没有做错,甚至做得远远不够。
接下来,趁着云琅等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开始大量的裁撤跟这四家有关系的官员,然后再用年轻的士子们补充。
刘彻从不认为,霍光,张安世等人出自云氏就是云氏的人,在他看来,霍光,张安世这些人即将成为新的勋贵,成为大汉国新的权力掌控者。
他坚信,在个人诉求不同的情况下,霍光这些人将会成为最彻底的四大家族的反对者,毕竟,是他们占据了这四大家族的所有好处。
在云琅等人离开关中的时候,云氏家臣完全离开了朝廷体系,云哲自己也从秘书丞变成了大鸿胪。
在云琅等人进入并州的时候,曹氏族人离开了朝廷体系,在云琅等人进入马邑之后,李陵受命南下,去平灭戎族。
这些,云琅,曹襄,李敢并不在意……反正皇帝换上来的人手依旧有他们的人在里面,甚至更多。
多年以来,这四家庞大的资财培育了无数的人才,这些人才已经与大汉国的国运密不可分。
云琅只是培育了人,并没有要求任何一个弟子对云氏效忠,即便是有效忠之意,他们效忠的也只会是西北理工的理念,而不是特定的某一个人。
弟子不必不如师!!!
霍去病站在高高的热气球上,远远地看到了那队在荒原上跋涉的车队,挥动旗子下令收回热气球,才回到地上,就跨上乌骓马向车队迎面跑了过去。
“去病!”这是曹襄在大喊。
“去病!”这是李敢在大喊。
“西瓜!”这是云琅在大喊!
霍去病凌空接住了西瓜,单手一捏,西瓜就暴裂开来,他用手掏了最甜美的一块几乎没有嚼就吞咽了下去。
也不管胡须上淋漓的西瓜汁子,冲着云琅道:“我们快些出发去找你所说的辣椒!”
曹襄觉得自己被骗了,哇哇大叫,李敢楞了一下,而后被便是仰天大笑。
云琅也跟着大笑,笑声方歇,云琅问道:“去病,我要的大军呢?”
霍去病笑道:“已经在白山黑水中等候!”
“训练可曾完成?”
“皆是勇猛敢死之士!”
云琅道:“既然如此,君为统帅,我等三军皆听将军号令!”
霍去病傲然一笑,丢掉手里的西瓜皮道:“本该如此!”
《全书终》
《》完结,敬请期待《明天下》()
一本书写完了,我本来有很多的感慨要说,可是,事到临头我又发现,我孑与2本就是一个给大家提供休闲消遣的一个服务人员,给大家不间断地提供消遣品,才是我的本来任务,说什么辛劳,说什么心酸,说什么心肌梗塞,都是应该的。
汉乡完结了,我很满意,虽然缺点很多,我还是很满意的,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把这本书精修一下,一定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感谢大家支持,感谢,说不尽的感谢,两年来我们朝夕相处已经是朋友了,喊我一声二哥,或者喊我一声老2,我从心里头透着欢喜。
真的很爱你们,不论是训斥孑2,还是鼓励孑2的朋友们都是我的恩人,这一点海枯石烂,不会改变。
接下来的一段别离的岁月里,我很不情愿啊,所以,就在写作之余,写了一部汉乡的番外,献给大家,因为字数太多,足足有二十几万字,起点认为不宜免费,我很汗颜。
在这里郑重的说,喜欢看的兄弟姐妹们就去看看,不喜欢的,就丢弃,这只是维系我们空窗期的一个东西,等番外完结了,请兄弟姐妹们,再看看孑2的新书明天下,这本书会满足我所有朋友们对孑2的期待。
孑与2 拜上
《》 番外篇——龙武天下()
龙武天下
第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霍去病已经睡着了。
云琅的两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小小的山洞里火焰明灭不定,也把云琅的脸照耀的阴晴不定。
自从两人走进迷雾,再出来的时候,云琅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身边依旧是那条奔腾不休的大河,然而,此时的大河被称为黄河更加贴切一些。
被泥沙染成黄色的河水怒涛冲天,激起的水汽在太阳的照耀下绽放出一条条的彩虹,壮观至极。
云琅很确定,大汉国人没有人能够凭借一截枯枝就能横渡这条大河。
然而,就在他跟霍去病的眼皮子底下,一个抱着竖琴的蓝衫女子就这样一边拨动着琴弦,一边踩着枯枝从波涛汹涌的黄河上穿行。
一边是肌肉虬结的黄河船夫们喊着号子操弄着巨舟与大河争命。
另一边是这个蓝衫女子视大河如无物衣袂飘飘,神音天降,大河的怒涛激起来的巨响也似乎变成了和声,一温柔,一狂暴。
巨舟上的船夫们看到这一幕,居然忘记了操舟,跪倒在船头顶礼膜拜,任由巨舟如同脱缰的猛兽般沿着大河狂奔而下。
女子清呖一声,那些船夫才从痴迷中清醒,眼见着巨舟就要撞在乱石林立的河心岛上,呐喊一声,各自奔向船桨处,然而,为时已晚。
女子舍弃了枯枝,双脚不断地点在河面上,河水在她脚下似乎变成了一块会流动的黄色果冻这让云琅跟霍去病二人看的如痴如醉。
女子右手轻抚琴弦,裂帛一声响,琴音割裂了空气,也割裂了大河,一道如山般的水墙突兀的出现在巨舟前头,巨舟撞在水墙上却不得入。
船头与水墙相持片刻就在沿着水墙向河岸边滑去
巨舟顺流而下,女子挽起刚刚垂落的发髻,看了一眼站在河边发愣的云琅,曹襄二人,就迈步来到河边,踏上河岸飘然而去。
“这是神么?”
霍去病低沉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
云琅摇头道:“不是!”
霍去病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琅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有特殊法门来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支撑她可以这样做。”
霍去病缓缓地道:“很想知道支撑她可以这样做的法门啊。”
云琅笑道:“过程应该很苦的。”
霍去病道:“我以前练武的时候也很苦,回去之后我们就发将令,命人满天下寻找这样的奇人异士。”
云琅摊摊手道:“你现在能用的人手估计只有你兄弟我。”
“瞎说,你我门下童仆何止一万”
云琅呲着一嘴的白牙笑道:“我们跑的可能有些远。”
霍去病道:“大河边上而已,能远到哪里去?”
“至少五百年那么远”
“瞎说”
“是不是瞎说以后就会知道,兄弟啊,在大汉是你在照顾我,现在,就让兄弟我来照顾你吧。
这种事情我比较有经验。”
“在大汉听你的,在这里还是听你的,我早就习惯了”霍去病嘟囔一声,就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山洞外边的狼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云琅守在山洞前,不让火堆熄灭。
天阴沉沉的。
猛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一道闷雷似乎就在云琅的耳边炸响,紧接着山洞前一颗高大的松树就被闪电从中劈开,分成了两半,一半跌落,一半如同火炬一般猛地燃烧起来。
霍去病陡然坐起,长剑出鞘一半,见云琅回过头冲着他笑,就讪讪的将宝剑送回剑鞘。
“睡不着啊。”
“那就陪我坐会,马上就要下雨了。”
云琅的话有一半是正确的,天上确实开始下东西了,只不过掉下里的却是……人。
第一具尸体跌落在山洞前,云琅,曹襄都不是很在乎,对于两个率领大军追击匈奴万里的悍将来说,一两个死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问题是接下来,人雨就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不一会,山洞前的平地上就铺了一层尸体。
霍去病挠挠头发狐疑的瞅着云琅道:“为什么尸体会从天上掉下来?他们动用了投石机来发射尸体?”
云琅迅速的弄灭了山洞前的火堆,拖着霍去病躲进了山洞边上的草丛里。
才滑进草丛,云琅就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小山包这东西他很熟悉,他的妻妾们身上都有于是,他就稍微用力的抓一把,来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
“淫贼”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云琅弄亮了火折子,这才发现就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蓝衫女子,正是白日里出手救那些船夫的抚琴女子,现如今,面色苍白,完全没了白日里展现的神奇模样,而他的手好死不死的落在人家的胸膛上。
“误会而已。”云琅正大光明的收回扣在人家胸膛上的手,还怀念性的搓搓手指。
“有人来了,来意不善,妈的,是从树梢上跳着过来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快跑。”
霍去病拽拽云琅的衣衫。
对于自家兄弟的判断云琅从不怀疑,抽出腰带将那个女子绑在身上,然后就沿着霍去病分出来通道快速的向后爬。女子的身体软哒哒的,只是不断地有温热的口水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用手抹一把,这才发现是血。
事态有些严重,连她都打不过人家,更不要说他们兄弟了,于是,云琅爬的飞快。
刚刚爬出草地,才滚落到土坡下,一道白光闪过,森森的剑气沿着云琅的脑门划过,剑气所致,草木断折。
云琅一把抓住了还要逃跑的霍去病,两人立刻僵在那里,云琅甚至分出一只手,捂住了霍去病的口鼻,因为他忽然觉得背上的女子似乎停止了呼吸。
过了半晌,就听远处有人大叫道:“大师兄,已经清理完毕了,没有活口。”
“跑了灵心门的贱婢,对我玄宗大为不利,诸位兄弟听着,即刻封锁陈留,绝不能让妖女离开河洛。
我们走!“
听到这些话,云琅,霍去病还是一动不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们两人已经玩烂了,没想到这位玄宗门的大师兄会对他们两人玩这一手。
云琅背上的女子呼吸渐渐变得悠长,非常的有规律,丰硕的胸膛压在云琅的肩背上很温暖,至少,让他很是享受。
又过了一阵子。
眼看天就要亮了,云琅背后的女子道:“可以走了。”
霍去病一马当先,沿着干涸的土沟一路向南,沿着大河并行狂奔。
这一走,就足足走了一个时辰,霍去病停下脚步对云琅道:“你的体力好了很多!”
云琅回头看一眼背上的美人儿道:“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蓝衫女子并没有接云琅无耻的话语,沉声道:“放我下来。”
云琅见她受伤奇重,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霍去病找来干草铺好,这才将女子放在上面。
此时,天光大亮,云琅瞅了一眼女人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用金针把伤口别起来的人云琅不是没见过,用一把把的金针把浑身的伤口都用金针别起来,还不流血的人,云琅还是第一次见。
女子暴露在外边的肌肤过多,霍去病第一时间就转过头去,只有云琅像是见到了绝世珍宝,不断地验看女子的伤口,嘴里还赞不绝口。
“你是医者?”
云琅看到女子手里寒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立刻就消失在袖子里。
不由得冷笑道:“放心,我们兄弟其实都是正人君子,你放心,如果我不是医者,谁有心思看你烂糟糟的身体起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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