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恶魔初现()
第一四二章恶魔初现
云琅的企图在不断地暴露……
于是,长门宫觉得自己应该参加进来,于是,大长秋就带着长门宫产业名录来找云琅。
见到云琅正在跟红袖对坐饮茶,老人家极为满意。
喝过红袖敬的茶水之后,就一脸慈爱相的对红袖道:“你最可怕的噩梦已经结束了,以后好好地过自己的好日子。”
红袖惊恐的看看云琅……
大长秋怒道:“看他做什么,有些事就不该他知道,你以后也要忘记,早点成婚生子才对得起你母亲的一片苦心。”
云琅无所谓的抬抬手道:“红袖七岁之前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她七岁之后的事情我全知道,这就足够了。
七岁以前红袖只是一个孩子,就算有天大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如果是她长辈的错……我觉得不算大事。”
大长秋听云琅这样说就更加的满意,点点头道:“聂壹杀了籍福,我这里有证据,如果他威胁到你,就拿这件事反过来威胁他。”
“籍福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以聂壹的地位杀这样一个人,他有一万种法子逃脱刑责。”
“哦?把柄不够?”
“不够!”
“那就告诉聂壹,你知道他曾经是魏其侯门下第一门客,这事天下间知道的人只有两个,就是我跟聂壹,现在有四个人知道了。”
听大长秋轻松的就把聂壹给卖掉了,云琅还是忍不住看了红袖一眼,而红袖的大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大长秋用袖子擦拭掉红袖脸上的泪水,抚摸着红袖的头顶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红袖再也忍不住伤心难过,扑进大长秋的怀里大哭,大长秋面带笑容,轻轻地拍着红袖的后背宛若一个慈祥的父亲。
看他们父慈女孝,云琅就想离开,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却被大长秋阻止了。
红袖哭了一阵子,就抬起朦胧的泪眼对大长秋道:“耶耶!”
大长秋的手哆嗦了一下,眼眶也有些发红,最终点点头,对云琅道:“你老婆叫庞红袖!”
云琅点点头表示知道,又冲着大长秋笑道:“我从今后就该称呼您为丈人?”
大长秋痛苦的摇摇头,用手指轻轻地掠过红袖的眉梢低声道:“不了,这对文娘来说是一种侮辱。”
说罢,整个人似乎都没有了精气神,从袖子里掏出一份长门宫的产业名录丢给云琅道:“你自己挑选吧,我要走了。”
说罢,不顾红袖苦苦挽留,大长秋上了马车,就离开了富贵城。
云琅见红袖又想哭泣,就对她道:“你如果现在去你母亲的坟茔,应该在那里还能见到他。”
红袖摇摇头,把身子依偎进云琅的怀里低声道:“不了,那是他们的世界,我就不打扰了。
夫君,您知道吗?
来氏出事前的一天,耶耶就曾经在半夜跳进母亲的房间,要带我们走。
却被来家的人给阻止了,耶耶跟他们厮杀了良久,流了好多血,阿娘将刀子横在脖子上逼迫耶耶快走,否则她就立刻自杀。
耶耶这才杀开了一条血路离开了来家。
我记得很清楚,来家的那个家主,两只眼睛在烛光下如同炭火一般通红。
他还说,既然进了来氏,生是来氏的人,死是来氏的鬼,明日一起命赴黄泉才算整整齐齐。”
云琅咬咬牙道:“来氏还有人留存吗?”
红袖摇摇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母亲要我幸福快活的过一辈子,没要我复仇,我也不想复仇。
这些年在云氏,妾身过的快活无比,哪怕跟小虫丑庸一起去我最害怕的黑松林取水,因为有大王陪伴,也成了妾身生命中的一场乐事。
您知道吗,春天的时候,溪水边上的青草比向阳坡上的青草更早露出地面。
脚踩在松针上会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时候,松鼠就会从树洞里探出头来,小虫总会爬上松树,赶走松鼠,从树洞里掏松子,运气好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榛子,栗子跟干枯的山楂果干……
小虫总是只拿一半,她说要是全拿走了,松鼠就会饿死……用松针在水塘边上点一小堆火,小虫会用石板烤松子,榛子,板栗给我吃……如果不是因为您要泉水煮茶喝,我们跟老虎能在黑松林里玩一整天……”
云琅从未听红袖说过这些事情,见红袖这是要开长篇了,干脆将大长秋拿来的产业名录丢在一边,一手揽着红袖的细腰,一手烹茶,好让红袖说的更加畅快些。
“对我来说,没有打骂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在家里没人打骂我,每个人的笑脸都很暖和,除了丑庸总是说我长了一张狐媚子脸,每次她这样说完,就会难过好长时间……嘻嘻,我跟小虫都知道她想给您做妾……我一点都不生气,看着她用麻布缠腰把自己缠的喘不上气来了,我跟小虫就快要笑死了。”
“后来,您娶了少君,后来又娶了细君,丑庸哭了一天,尽管那时候她已经嫁给褚狼了。
小虫没心没肺的活着,妾身却盼着早点长大……您是母亲给我选的男人,我很担心没可能嫁给你,小虫却说我长得很美,一定会嫁给您做妾的。
对了,您什么时候娶我呢?”
云琅笑道:“等家里清闲下来,还要跟小乔,小稚说清楚,要不然你以后很难做人的。”
红袖掩着嘴偷笑一声道:“夫人早就训诫过我了,还说了一大串云氏妇人需要遵守的女德,细君就在一边啃着梨子看着,还添油加醋的增加了很多规矩,还排了位置,还要我每天要把家看好,把孩子看好,教好,要不然就揍我!”
“你不生气?”云琅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苏稚教训红袖的样子有些担心。
“才不生气呢,小虫给我说了很多从外边听来的大家族内宅的事情,咱们家跟被人家太不一样了,别人家的内宅说是为了争宠,其实争的不过是一点钱粮罢了,谁又真正喜欢自己的男人了。
咱家里的两位夫人都是有大本事的女人,跟您一样都是家里的大树,只有妾身才是一棵柔弱的藤萝,攀附在三棵大树上活的快活。
谁有心思在家里弄那些让人耻笑的事情。
少君喜欢夫君,细君也喜欢夫君,妾身也喜欢夫君,我们聚在一起过快活日子,一辈子就这样活下去,直到老死,您说好不好?”
听着红袖蜜糖一样的语言,云琅终于觉得老天把他丢到大汉,并不是要惩罚他,而是在奖赏他。
正要说一些应景的甜言蜜语回应一下红袖,大门咣当一声就被人踹开了。
红袖尖叫一声就离开了云琅的怀抱,云琅倒是镇定,正在斟茶的手连抖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苏稚的脑袋探了进来,疑惑的瞅着红袖还算完整的衣裙,皱眉道:“居然没有趁机上下其手?”
云琅把手里的茶杯递给苏稚道:“以后要进来,就轻点进来,不要抬脚踹门,你还有身孕呢。”
苏稚坐在云琅身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鄙夷的对羞愧得快要死掉的红袖道:“真是没用啊,想当年,我跟夫君在一起的时候,衣衫从来就没有完整过。”
云琅无奈的道:“好好说话啊。”
苏稚笑道:“脸皮这东西是在外边要的,在这里要什么脸皮啊,是不是这丫头不会伺候人?
这可就麻烦了,需要给她讲一堂人体构造课程才好。
有一个女人马上就要咽气了,年纪跟红袖差不多大,要我一定在她死后,查一下她是否被人下了毒,哪怕尸体被我切开也无所谓,还要她的兄长发下了毒誓,一旦查明她是中毒而死,一定要报复夫家,估计活不过今晚。
这样新鲜的尸体,正好解剖给红袖看。”
红袖嗷的一声就重新扑进云琅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
云琅皱皱眉头没有理会苏稚吓唬红袖的那些话,直接问道:“那个女人的兄长是谁?”
苏稚无所谓的道:“女人是赵王太子丹的妃子,那个女人的兄长叫做江充!”
第一四三章狗咬吕洞宾()
第一四三章狗咬吕洞宾
云琅霍然起身,抬手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宝剑,就要离开。
苏稚大吃一惊,连忙抱住云琅道:“夫君,你要干什么?”
云琅瞅着苏稚认真的道:“你们乖乖的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苏稚看到丈夫眼中杀机大炽,不明白为什么他仅仅听到江充这个名字就立刻有这么大的反应,想要再劝诫一下,云琅已经离开了房间。
云琅一路上心急如焚,刘二一干家将几乎要用跑的才能追上已经走出很远的家主。
杀江充!
这是云琅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至于杀了江充有什么后果,他此刻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提着宝剑的云琅再也不是那个见了谁都会笑眯眯的人物,杀气弥漫的云琅,即便是刘二这种对家主极为熟悉的人也有些心惊。
推开病室的大门,屋子里只有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正在苟延残喘,负责看护这个女人的看护妇见家主提着剑进来了,吓得双腿发抖,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江充去了哪里?”
云琅冷冰冰的问道。
“半个时辰之前已经走了。”
看护妇立刻回答。
“备马!”
云琅想都不想的就对刘二下了命令。
床上的妇人剧烈的咳嗽几声,然后惨笑着对云琅道:“你们是刘丹派来杀我的人,为什么不动手?”
云琅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倒霉的妇人就离开了病室。
下楼之后,游春马已经在楼下等候了,战矛,弩弓,已经齐备,云琅跳上战马,就沿着门房指引的方向追了下去。
刘二等人终于弄明白了家主想要干什么,已经有部将越过云琅的战马,全力狂奔想要抢在家主面前杀掉江充。
多年以来,云氏家将一直过着平安的日子,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家主上战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想要功绩,就只有替家主铲除敌人这一条路了。
游春马狂奔了一个时辰,早就汗流浃背了,云琅发现先前出发的几个家将站在路口,就放缓马蹄问道:“人在哪里?”
刘二拱手道:“半个时辰之前,已经进入了犬台宫!”
云琅瞅瞅不远处的犬台宫宫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就解下腰牌丢给刘二道:“递我的牌子,就说永安侯云琅求见陛下。”
刘二捧着家主的牌子匆匆去了宫门,不一会就回来禀报道:“黄门说陛下今日心情不好谁都不见。”
云琅跳下战马,抓着长矛找了一处干净的树桩子坐了下来,他准备死等!
无论如何,江充今日必死!
这是云琅来到大汉朝之后,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人欲望。
犬台宫,顾名思义就是刘彻遛狗,逗狗的地方,是一座不算大的宫室,宫室外边还有一座空旷的走狗观。
这里饲养着不下六百只各种类型的狗,从獒犬到细狗再到普通的黄狗,样样都有。
即便是云琅守在犬台宫外边,也能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狗吠之声。
看守犬台宫的侍卫见云琅杵着长矛待在宫室外边不走,就小心的来到杀气冲天的云琅面前道:“云侯请回,陛下行在不容外臣觊觎。”
云琅再一次拿出腰牌递给侍卫道:“请将军再次禀报陛下,永安侯云琅求见。”
犬台宫守将见云琅意志坚决,就接过腰牌,再次回到了犬台宫。
此时的刘彻意兴阑珊的看着阶下斗的血肉横飞的猛犬,眼看着这两只獒犬的动作已经缓慢下来了,明显是体力不支的状态,他也没有让狗监分开这两只狗……
看来这两只狗不分出胜负,皇帝是不会罢休的。
两支铁棍分别塞进这两只正在撕咬的獒犬嘴里,负责斗狗的宦官分开了撕咬在一起的獒犬。
一桶凉水浇在精疲力竭的两只狗身上,獒犬打了一个激灵,甩甩毛发,血水四溅,控制獒犬的宦官见状,再次松开了獒犬,两只获得短暂休息的獒犬以更加凶狠的姿态撕咬在了一起。
犬台宫守将站在台阶下,不敢言语,倒是皇帝的贴身宦官隋越走过来皱眉道:“何事?”
犬台宫守将连忙将云琅的腰牌奉上,低声道:“永安侯没有离开,依旧要求觐见陛下。”
隋越验看了云琅的腰牌,收起腰牌来到皇帝身边,一言不发的守在皇帝身边看阶下的两只獒犬争斗。
终于,有一只獒犬不敌,一只耳朵被生生的撕咬下来了,哀鸣一声转身逃跑。
刘彻不悦至极,阴森森的对隋越道:“连狗带训狗之人一起杖毙。”
隋越领命,挥挥手,守候在一边的侍卫就捉起那个训狗的宦官急急地去了外边,至于那只斗败的狗,才跑出十余丈,就被侍卫乱棍打死了。
一碗温热的粥放在刘彻的面前,刘彻端起粥碗,吃了一口又重重的丢在桌子上,送粥过来的宫娥惊恐的跪在地上,将头杵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刘彻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只有禽兽才会父女**,姐弟乱伦!!!
煌煌赵国王府,如今成了一个令人恶心的藏污纳垢之所,一旦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刘氏在世人眼中就会彻底的沦为禽兽!
一个齐国王与他的嫡亲姐姐乱伦已经是死有余辜了,还以为有齐国王自杀的例子在前,其余宗亲无论如何也会自勉一下,没想到赵国太子丹却干出更加过份的事情,这让身为刘氏族长的刘彻何以自处。
隋越捏着云琅的腰牌一言不发,说起来永安侯对他不错,没必要这时候把永安侯送上去当皇帝发泄怒火的靶子。
大汉朝以孝义治天下,而刘丹的做法正在摧毁孝义这个根本。
越是愤怒的时候,刘彻的感官就越是明朗,因此,隋越与犬台宫守将的小小接触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而隋越手中那枚明黄色的腰牌,更是提醒他,在他最羞辱的时刻,有人求见,而此人,居然还是一位皇族。
“谁要见朕?”刘彻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隋越连忙上前,将腰牌放在皇帝面前的桌子上道:“永安侯云琅二次求见。”
“他来干什么?”刘彻翻弄一下腰牌平心静气的问道。
“仆不知。”
“云琅就在外边?”刘彻问犬台宫守将。
“永安侯背负弓弩,手持长矛,携六名家将在犬台宫外守候!”守将不敢隐瞒,和盘托出。
刘彻怒极而笑,用手指点着云琅的腰牌桀桀笑道:“都来欺负朕,真的以为朕软弱可欺不成?”
隋越连忙跪地禀奏道:“陛下息怒,永安侯匆匆前来,必定是有要事禀奏……”
“滚开,你这个狗奴才!”
刘彻一脚就把隋越踢了一个跟头,然后就对狗监头领吼道:“把所有獒犬给朕放出去,朕要看看云琅是否真的如同传说中那般骁勇善战!”
隋越惨叫一声抱住刘彻的腿哀求道:“陛下不可,陛下不可啊。”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刘彻那里听得进去,咆哮如雷,催促狗监速速放狗!
自从腰牌进了犬台宫,云琅就伸长了脖子瞅着紧闭的宫门。
江充不除,大汉国永无宁日,一旦巫蛊案真正爆发,他为之努力,为之流血,为之牺牲的盛世皇朝将会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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