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长安了。”
云琅捶完脑袋,指着散落的金币吩咐丑庸:“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还给张连,周鸿他们。”
“不用还,你拿去了张氏,周氏也不会要的。”
话音未落,长平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云琅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行礼,顺便把霍光踢醒,清醒过来的霍光马上就想起昨晚的事情,跟师傅一起耷拉着脑袋正在长平面前等候训话。
“昨晚的事情做的不错,都说是纨绔子弟,总要干点纨绔子弟才能干的事情。
这样做的效果很好,陛下今早听闻之后勃然大怒,传下旨意要本宫捉拿大胆狂徒。
我已经捉拿了六大一小七个蒙面狂徒交付给了张氏,周氏,案子已经了了。”
云琅羞愧的低下头道:“孩儿胡闹,让母亲担心了。”
长平傲然笑道:“这才是我的孩子该做的事情,今天养好精神,明日随母亲迎接司马大将军凯旋!”
第九十九章论见识的不对称性()
第九十九章论见识的不对称性
(章节顺序重复了一章,礼拜一请编辑修改)
长平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浮现泪光。
人世间最寂寞的莫过于大军凯旋却无人庆贺。
龙城之战,虽然以大汉军队的胜利告终,然而,还是让匈奴远遁漠北了。
或许是因为是一场惨胜的缘故,大军回归的过程中悲伤压过了胜利带来的喜悦。
这也是皇帝宁愿让参与龙城之战的大军屯驻在长安外边整整四天,也要先等霍去病大军首先进城的原因。
无论如何,皇帝都要让百姓们知道,大汉军队是无敌的存在,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宝剑,是可以荡平四夷的虎贲之士。
四万九千人战死,这对大汉帝国来说是一场灾难。
也就是因为龙城之战损失太大,大汉帝国不得不停下他征伐的脚步,休养生息。
卫青的犒赏,不会很丰厚,云琅早就有风闻……
征伐龙城的大军不会有太好的赏赐,云琅也早就有风闻……
从李广战死而不得哀荣就能窥见一斑。
霍去病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否则,他一定不会以偏师的身份先入长安。
龙城之战进行的艰苦,一战之后,匈奴远遁,大汉国在十年之内再无匈奴之忧,云琅不觉得这场胜利有什么水份,很明显,皇帝不这样看。
云琅的手包着麻布不方便写信,只好由霍光代笔。
霍光写完了信,吹干了墨迹拿给师傅道:“我们真的要箪食壶浆迎接大军吗?”
云琅笑道:“大军百战归来,笑脸还是需要给一个的。”
“陛下不高兴怎么办?”
“那就没法子了,我们迎接的是大汉将士,又不是迎接匈奴大军,他不高兴就忍着,了不起我们以后遭罪一些,先莫要冷了凯旋而归的将士之心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反正他不喜欢我们师徒,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云琅摇头道:“你明日一早就去未央宫陪伴刘据,迎接大军的事情就莫要参与了。”
“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师傅又不是毛头小子,热血上来了就不管不顾的去做,要去做危险的事情,自然要留下一条后路。
很多人喜欢跟项羽一般破釜沉舟的做事情,结果呢,赢的时候不多,输了以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是要走长路的人,没事干多注意一下周遭以及脚下没坏处。”
“可是,师傅您以前没打算去迎接司马大将军啊。”
云琅尴尬的用麻布包着的手挠挠鼻子道:“不去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你哥哥是死心眼,他要去,你师父我身为他的兄弟,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了。”
“我哥哥为什么不懂得回避?”
“因为他是一个将军,遇到困难的时候喜欢迎难而上,你师傅是一个读书人,遇到困难就喜欢绕着走,这是两种不同的理念。
总归,混成兄弟了,就要共进退,这是做人的基本要求。“
“我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比如张安世一定要拉着我干我不愿意干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兄弟,他就不会这样做。”
“可我哥哥干了。”
“所以说,他就是一个混蛋,我上辈子欠他的。”
话说到这里就很难说下去了,云琅也没有别的办法,倒是霍光幽幽的道:“如果……如果我跟张安世的交情到了你跟我哥哥的交情,遇到事情的时候,我大概也会站在他那一边吧!”
云琅很不想点头夸赞徒弟,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按道理来说不该出在智者的身上。
他却不能说徒弟的选择是错的,牵涉到情感,就很难以对错来论断了。
张连的脑袋肿的如同猪头,见到云琅的时候,还知道坐在轮椅上作揖。
云琅吞咽了一口唾沫,上前亲热的拉住张连的手摇着道:“来到长安没有去拜望张兄,死罪,死罪啊。”
张连笑道:“都是兄弟,客套什么,我来看你也是一样,也是一样,哈哈……
哎呀,云兄的手这是怎么了?可曾伤到筋骨?”
云琅抬起自己用麻布包裹的如同猪蹄一样的胖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教训徒弟的时候打墙上了。”
张连特意看看云琅身后的霍光连连点头道:“不听话该收拾的就要收拾,年纪轻轻不学好,要是以后跑去当强盗可就白费了云兄一番心血了。
小弟家中有祖传的降龙鞭,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最是厉害不过,小弟当年挨过两下,你看,直到现在,小弟就没敢当过强盗。”
云琅叹口气道:“昨夜里小弟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如果有小弟在,定不教张兄受此磨难。”
张连点点头道:“是啊,小弟这条命也算是云兄从匈奴人手底下抢回来的。
云兄应该是爱小弟的,只是,昨夜那些贼人下手也太狠了,我嘴里还说着请他们喝酒的话,大拳头就抡上来了,可怜小弟行走不便,只能被贼人按在轮椅上暴打,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啊,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几位贼人,让小弟白白吃了一顿暴打,不知云兄有何教导小弟之处?”
“应该是误会,酒后乱性也是有的。”
“没乱性吧,其中一个酷似阿襄的贼人明明是一个色中饿鬼,我大厅中**的美女正在欢歌,他不去找她们,偏偏找我,看清楚了没有,我的鼻子就是被那个贼人一脚踏扁的,惨啊!这世道算是乱了。
小弟没招谁惹谁,就在家里喝点酒看美女跳舞,就遭此厄运,还有苦无处诉,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云琅爽朗的大声笑道:“好说,好说,都是好兄弟,既然张兄遭灾,小弟帮你补上也就是了,人吗,只要快活,想的太多就辛苦了。”
猪头张连习惯性的挑挑眉毛,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势,只好收起笑容,苦着脸拱手道:“既然如此,明日迎接司马大将军回京的盛事,可不能少了小弟啊。”
云琅愣了一下,笑道:“张兄一定要去?”
张连连连点头道:“司马大将军圣眷正浓,小弟不敢求站在前排,只求云兄去迎接大将军的时候能让小弟站在后面,向大将军自报家门问声好,也算是荣耀啊。”
云琅一脸惭愧的道:“这样说就让小弟汗颜无地了,无论如何,迎接司马大将军凯旋的时候,张兄都该站在最前面,请容小弟附于骥尾如何?”
张连大笑,连说不敢,不敢,却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这让云琅极为欣慰。
“那六个被送到府上的贼人估计也是一时糊涂,还请张兄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张连笑道:“长公主就把人送到我家,让我看了一眼,然后就把人带走了,再问起来,长公主府的谒者就说已经全部活埋了。
云兄如果想要做善事,只能去找长公主,是挖出来再活埋一遍,还是放了,都遂云兄的意,小弟没意见。”
云琅忍不住握着张连的手再次感谢一番,让张连也有些感动,毕竟,这么些年云琅跟他们这群人已经算不上亲近了。
霍光推着轮椅送张连离开的时候,一脸惭愧的对张连道:“长辈说话,原本没有我这个晚辈插话的余地,不过,晚辈听说司马大将军最喜欢饮酒,如果您能在迎接大将军凯旋的时候多备一些酒菜,到时候与大将军对饮两杯岂不妙哉!”
张连听了大喜,扭过头对云琅道:“还是这孩子有良心,知道伯伯被一个小贼用拳头掏了太阳穴打,这脑袋不太管用,帮伯伯出了这样的好主意,看赏!”
说着话,一大把大秦国三扁四不圆的人头金币就被张连塞进了霍光的怀里。
“买些吃食,没了就来伯伯府上再拿,莫要像那个小贼来抢,伯伯身子骨差,经不起折腾。”
霍光羞惭的手下金币,头都不敢抬,这让张连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云氏府邸。
第一百章野蛮的金币()
第一百章野蛮的金币
“师傅,这人是个傻子吧?”
张连刚刚离开,霍光就挠着脑袋问云琅。
云琅摇摇头道:“当年,就是他在上林苑带着家仆,几个纨绔力抗匈奴猛士,死战不退。
他的两条腿就是被匈奴人的马蹄子踏碎了骨头,才落下残疾的。
当时师傅也在场,冷眼旁观他们鏖战,寻找取胜之道,直到机会到了,才开始用铁壁弩射杀匈奴人。
那一场恶战,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论到惨烈程度,是你师傅经历过的战事中,可以排在前三。
所以说,这人不缺少勇气跟担当,尤其是在弄死了匈奴猛士之后,他满嘴都是血还拖着两条软塌塌的腿纵声大笑的模样,给师傅留下的印象很深。”
“既然是这样的好汉,为何看不清形势,留侯的子孙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云琅摸摸霍光的圆脑袋道:“如果你师傅没有阿娇贵人,母亲,阿襄他们提醒,师傅也不知道陛下会对司马大将军如此忌惮。
表面上看起来,陛下对司马大将军极为恩宠,司马大将军也对陛下极为忠瑾,是一对相得益彰的好君臣。
实际上呢,知道这些内情的人也只有几个人而已。
张连这几年凭借一个残疾的身子,硬是将快要没落的留侯府变成了长安期指可数的世家,你说这样的人是傻子,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霍光抬起头看着师傅道:“我们到底算一个怎样的家族?”
云琅想了一下对徒弟道:“你知道的,我们家其实已经是皇族了。
虽然没有皇族封地,但是我们享受的权力一点都不比一般的皇族少。
因为太靠近权力中心,云氏算的上是大汉国最顶级的几个世家之一。
我们或许没有顶级世家底蕴与权势,我们却有所有顶级世家所没有的消息来源。
只要我们不行差踏错,迟早有一天,大汉国的云氏家族定会发扬光大。”
霍光学师傅眯缝着眼睛阴险的道:“弟子年幼,还有机会……”
说罢,师徒二人对视一笑,让守在边上担心张连暴怒的褚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昨晚酒喝的太多,又打劫忙碌了半晚上,才起来不长时间,云琅就觉得浑身酸痛。
这时候好好睡一觉才是最好的休息,可是,昨晚干的事情手尾没有收拾干净,既然张连打上门来,估计过一会周鸿也就该来了。
既然张连要抢着给司马大将军接风洗尘,不用说,周鸿来了之后也应该是这个想法。
这时候,云琅希望站在他前面的人越多越好。
霍光放在桌子上的金币很奇怪,模样难看不说,上面的人像也是模糊不清。
云琅不知道上面的人像该是古罗马共和国的那一位元老院的元老。
就在刘彻十六岁登基的那一年,罗马共和国终于击败了强大而邪恶的迦太基王朝,将迦太基王朝所属土地变成了罗马共和国的一个行省。
此时的罗马共和国正在向叙利亚发起进攻,一个横跨亚非拉三洲的超级帝国已经形成。
地中海,也变成了罗马共和国的内海。
云琅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斗兽这种事情原本不存在大汉历史长河中。
除过窦太后逼迫儒生下场杀大野猪之外,很少有这种充满血腥与戾气的娱乐活动。
想了半天,云琅总算是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奴隶太多了,会使用武器的奴隶太多了。
历史上,浑邪王投降之后获得了刘彻的恩遇,所有的匈奴人都居住在长安附近,成了当地的一害,处处欺压大汉百姓,而匈奴人因为受到刘彻的保护而得以逍遥法外。
这一次不同了,因为云琅开创了奴隶买卖的风潮,只要是来到大汉的匈奴人,就会被自动认为是奴隶,即便是封侯,也是一个被封侯的奴隶。
这一见识,已经成了大汉人的共识。
奴隶就是奴隶,封侯以后也是奴隶,这句话云琅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已经听过多次了。
直到中午,周鸿也没有来,这很出乎云琅的预料。
张连跟周鸿的关系,就相当于他跟曹襄的关系,没理由张连出马了,周鸿却不动弹。
没有等来周鸿,却等来了曹襄。他的手指肿的很厉害,且没有伤痕。
“别看,被母亲捏了一把。”
“为何要捏你?来我这里的时候和颜悦色的,还夸我昨打劫的漂亮。”
曹襄抖抖手道:“同样的话也对我说了,可是捏手指这种事情,母亲不需要理由。”
云琅觉得曹襄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张连找你了?”曹襄把身子放进椅子里,拿起桌子上的一枚大秦金币研究了起来。
“来了,用我们昨晚打劫他的事情要挟我明日迎接司马大将军的时候带上他。
我已经答应把最显赫的位置给他。”
曹襄点点头道:“周鸿找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也决定把最好的位置给他,哦,就是母亲身后的位置,保证我亚父一来就能看见他。”
“你没有再干点别的?”云琅狐疑的问道。
“干了,既然他们都想迎接我亚父回京,我就把主家的位置都让给他们了。
我们兄弟只能站在楼上欢呼,你觉得如何?”
云琅点点头道:“安排的颇为妥帖,就是场面不够大。”
曹襄打了一个哈欠丢下金币道:“会安排好的,这方面这些人很有经验。
就是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纨绔群中,有些凄凉。”
“母亲不希望将士们被冷落,有人迎接就好,别的再论。
对了,这个大秦国看样子很有钱?
造了这么多金币,听大秦人说,罗马城是当世第一大城,里面的财富堆积如山啊。
是不是真的,不会又是一个夜郎国吧?”
云琅摇头道:“如果说这个世上可以与我大汉实力比肩的有匈奴,不如说是罗马更准确一些。”
曹襄愣了一下道:“很大?”
云琅点点头道:“非常大,军队也如同我大汉一般,非常强悍!”
“他们的皇帝是谁?”
“目前没有皇帝,只有一个叫做元老院的机构,他们通过辩论,投票来决定国家大事。”
“没有皇帝?有意思!”
云琅耸耸肩膀道:“就是这样。”
“在哪?”
“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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