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葡萄从西域弄来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依旧是什么样子,这些葡萄啊,在西域的时候,结的葡萄可能又大又甜,这里的水土不同,能结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样的葡萄很适合酿酒。
司马迁对我用粮食酿酒的败家子做法深恶痛绝,正好,让家里准备一些器物吗,我们自己酿酒。”
听到云琅会用葡萄酿酒,一群酒鬼立刻就来了精神,葡萄酿在大汉可是价比黄金的存在,喝一口葡萄酿跟喝一口金子化成的金水没多大区别。
葡萄酿好喝,然而酿造的过程非常的繁琐,几人听云琅描述了酿造过程之后,就对这件事不怎么热心了。
上一次亲自参与造纸,已经伤透了他们的心。
坐在阴凉的葡萄架下喝茶是一个不错的享受,撵走了水衡都尉的小吏之后,几兄弟就捧着茶碗不做声了。
“这一次的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霍去病放下茶碗打破了寂静。
“公孙敖应该是有私心,然而,他绝对没有布置这么精妙的一场好戏的本事。”云琅喝了一口茶道。
“左大营,细柳营帮公孙敖这一点更加的诡异,我不认为公孙敖的人缘会好到这个程度!”
曹襄抿了一口茶水道。
“全是悍将啊,还有好多生面孔,我当时被困在军阵中都快要绝望了。”
李敢若有所思。
赵破奴闷声道:“他们骑乘的战马,都是骏马,我不认为左大营,细柳营普通军卒能有这样的坐骑。
其中几匹战马的屁股上还印着我们骑都尉的印记。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批骏马是我们当做陛下千秋节寿礼送到长安的。”
云琅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操起笤帚大笑道:“少说闲话,还是多干活,快点把活干完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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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无兄弟,不远征(9)()
第一三五无兄弟,不远征(9)
当事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刘彻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更加黑暗了。
也就走到了尽头。
众人的话说到这里,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皇帝设计的阴谋不叫阴谋,叫政治手段。
明知道是他搞出来的事情,众人不论愿意不愿意,都只能闭嘴。
毕竟,这是刘彻的天下。
云琅是不信什么君臣父子这一套的,他只相信实力,只可惜,在大汉,刘彻就是力量。
不敢找刘彻的麻烦,但是,搞清楚刘彻为什么要这么做很重要。
每日天黑之后,兄弟几个躺在床铺上的时候就会低声讨论事情的根由。
有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是绝对的,尤其是缺少后续事件证明的情况下,兄弟几人只能一头雾水的活着。
被人关在葡萄宫里,跟外边的完全断绝了联系,每日前来送饭的小吏,还是一个哑巴。
不管他是不是哑巴,总之这家伙自从出现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被曹襄殴打的快要死了,也一声不吭,只知道流泪。
于是,曹襄只好该用利益诱惑,云琅腰上挂着的香木牌子来自于岭南,戴上这东西之后蚊蝇不侵。
被曹襄拿给小吏了,小吏拿了,依旧一句话不说。
霍去病金冠上的珠子,足足有鸽子蛋大小,只要拿出去卖掉,一般的富户也会乐疯。
也被寂寞疯了的曹襄给了小吏,结果小吏浑身颤抖着接过珠子,依旧一言不发,还飞快的跑了。
倒是云琅要求的木桶,这个小吏送来十几个。
曹襄眼看着云琅脱掉鞋子跳进装了葡萄的木桶里把葡萄踩得稀烂,而且在这之前还没有洗脚。
当他听说云琅是在酿造葡萄酒,他就发誓,不管云琅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如何的美味,他也绝对不会碰一下。
云琅自然是不理睬的,继续我行我素,李敢觉得自己脚上的味道够劲,也欢喜的参与了踩葡萄这个过程。
葡萄全部踩碎之后,云琅就盖上了木头盖子,第二天的时候往里面添加了很多的糖,用力搅拌之后,又盖上盖子,然后就不管那十几个大木桶了。
也就是到了云琅放糖的环节,曹襄,霍去病,李敢众人才发现云琅不是在胡闹,他是真的在酿酒。
糖霜这东西只有云氏有少量出产,长安其余人家想要吃点甜食,除过蜂糖就是麦芽糖。
只有阿娇看不起云氏的甜菜榨汁制作出来的糖,她有大量的蔗糖可用,从来都没有见她有用完的时候。
“这就酿好了葡萄酒?”
曹襄都云琅放在阴凉处的木桶非常的感兴趣。
云琅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你确定阿敢的脚踩过的葡萄酿成的酒不会把人毒死?”
“不会,说不定酒香会更醇正。”
“你会喝?我记得你连阿敢的脚臭都受不了。”
“不会!”
“那你给谁喝?”
“你说呢?”
“不!我不敢!”
曹襄像是屁股上中了一箭,跳起来就沿着葡萄架跑的没影了。
云琅冲着这家伙逃跑的方向啐了一口道:“胆小鬼!”
如果可能,云琅真的很想毒死刘彻。
这人心眼小的令人发指!
任何忤逆他的人都将受到他无情的报复,而且,无一例外。
云琅非常的确定,刘彻之所以弄出这一手,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一件事,不论底下的人如何跳弹,最终都会发现,不过是在他编织的游戏里生活。
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决定任何一个人的命运。
整件事情中没有什么阴谋,完全没有,就是刘彻玩的一场游戏。
他早就想要干掉蜀中黄氏了,自从云琅说烧掉剑阁七百里,蜀中别是一洞天之后,他就想干掉黄氏了。
那两句话别人都以为是云琅陷害黄氏的话,刘彻却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云琅给他的谏言。
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祖宗是怎么利用了蜀中之地,最后成就大汉帝国的。
这些年帝国的重心开始向西移动到了更适合成为京师的长安,然而,蜀中重地,对大汉的影响依旧是巨大的。
黄氏就像一根藤萝,缠绕在刘氏这棵参天大树上疯长,时间不长,就已经缠绕的到处都是,大汉这棵森林里到处都能看到黄氏的叶片。
这让刘彻如何能够容忍?
黄氏以前是依附在皇太后脚下的,后来又要依附在皇后身上,结果皇后发现不对劲,就果断的斩断了跟黄氏的纠缠。
现在,刘彻终于可以向黄氏这个刘氏昔日的恩人下手了,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随便玩了一个小把戏,让黄氏入彀。
现在,黄氏已经入彀了,别的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歹刘彻对云琅众人还有一丝半点的恩宠,在收拾黄氏的时候还知道把这群罪魁祸首关起来。
如此,别人就很难将黄氏覆灭的事情栽赃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毕竟,帝国还要延续,这些青年人正是帝国未来的柱石,轻易毁伤不得。
云琅确定,刘彻如今正在享受计谋成功的愉快,这种掌握了天下的心态,估计就是他纵情酒色多年,依旧能够长寿的主要原因。
什么年轻都不如心态年轻来的重要。
八月的长安依旧烈日炎炎,十五天的时间里,云琅酿造的葡萄酒就已经成功了。
眼看着云琅用厚厚的绸布过滤出殷红的葡萄酒,即便酒香扑鼻,曹襄也没有饮用的兴致。
酒过滤出来了,还是有些浑浊,即便如此,已经与域外进贡的葡萄酒相差无几了。
“阿琅,你说,我们以前喝的葡萄酿是不是就是人家用脚踩出来的啊?”
云琅想了一下道:“应该是,葡萄太多的时候,用脚踩是最方便的,我还听说,每到葡萄成熟的时候,那些番邦人就会赤着脚跳进巨大的木桶里,然后男男女女就会在木桶里唱歌跳舞,一边庆祝丰收,一边酿造葡萄酒……”
“呃……真的么?”
“应该是真的,毕竟我西北理工学说中记载的东西一般都是有证据可查的。”
“呃……”
云琅没工夫理睬干呕的曹襄,毕竟,番邦进贡的葡萄酿他可没少喝。
只是眼前这些过滤出来的葡萄酒还是不够纯净,清澈,于是他就在大碗里打了十几枚鸡蛋,只要蛋清,不要蛋黄,将蛋清一股脑的倒进木桶里,然后继续搅拌。
最后再过滤一遍,此时的葡萄酒就变得清澈多了,原本悬浮在葡萄酒里的一些微小的絮状物,也消失不见了,整个酒桶里的葡萄酒,呈深红色,如同宝石一般清澈透明。
云琅舀了一勺,倒进从家来带来的白瓷杯,轻轻地嗅一下葡萄酿,就小小的喝了一口。
葡萄的香味很纯正,味道酸涩,还有一丝淡淡的甜味,本来应该把酒里的糖分去除之后,会更加的甘醇,只可惜,云琅没法子。
这里的葡萄如果不加糖,只加盐来发酵,估计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就会变成葡萄醋。
“你真的喝了?”
曹襄肝胆俱裂……就连李敢瞅着云琅陶醉的品尝葡萄酒的时候时候,嘴角也抽动的厉害。
云琅给霍去病,曹襄,李敢,卓破奴,谢宁一人倒了一碗酒笑道:“这两桶葡萄是我用手捏碎的,放心喝,至于别的酒桶里的葡萄,是我跟阿敢用脚踩碎的。
准备拿去送礼的。”
听云琅这么说,曹襄第一时间就干掉了碗里的酒,遗憾的砸砸嘴巴道:“就是没有冰鱼。”
其余几人也迫不及待的喝完了酒,一个个把大拇指快要翘到到天上去了。
日落西山,那个水衡都尉的小吏前来送饭的时候,发现葡萄宫里酒香四溢,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条醉汉。
嗅着酒香,这个家伙就来到了酒桶边上,瞅着里面殷红的葡萄酿,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然后思虑了一下,就果断的赶来一辆马车,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剩余的十余桶葡萄酒搬上了马车,然后就赶着马车离开了葡萄宫。
这一幕完整的落在云琅的眼里,他微微一笑,觉得心里透彻了好多。
白色的雪花落在上官婉儿高耸的胸脯上,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融化在她温暖的怀里,而是沿着红色的铁甲悄悄地滑落,最后与大地上的白雪融为一体。
“落日城,落日城,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城池呢?”云琅陷入了沉思。
我以云琅为主角,国战游戏《远征手游》中的落日城为背景,写了几章番外篇,发表在《远征手游》官网上,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游戏官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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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无兄弟,不远征(10)()
第一三六章无兄弟,不远征(10)
以前说皇权如何威严浩大,年少的云琅是嗤之以鼻的,年长之后渐渐对权力有了一些新的认知。
只要是人,就逃脱不了权力的羁縻。
真正让云琅对权力有真正认识的人,就是刘彻。
通过无数的血泪事件教训之后,云琅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刘彻真的是神……
你可以像司马迁那样鄙视他,也可以像很多人一样痛恨他,唾骂他,然而,这些行为千万不能让刘彻知道,一旦知道,后果极其严重。
在这样的人手下待久了,多少都会有些压抑,严重的会逐渐向变态发展。
其实呢,在大汉朝,这样的变态数不胜数,身份越是高贵,距离刘彻越近的人,变态的情况也就越发严重。
就像公孙弘,就像阿娇,就像卫子夫,就像长平,就像曹襄,每个人都围着刘彻的指挥棒转悠,不论合不合心意的事情都要去做,时间长了,就成表里不一的变态了。
这种压抑的心思要是不释放一下,云琅觉得自己最终也会变成变态者,就是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变态者。
无论如何,云琅都不想在智慧这方面被刘彻压制下去,因此,制作一个小小的圈套,来恶心一下刘彻,好释放一下心理上的愤怒。
他是一个人,不是怪物,平均一天因为刘彻大怒八次,身体再好也会垮掉的。
第二天酒醒之后,曹襄就习惯性的去看那些被糟蹋了的葡萄酒,结果,他什么都没看到,屋檐下就剩下昨天喝剩下的半桶酒,其余的酒桶一个不剩的被人拿走了。
“那个狗日的敢拿耶耶的酒?”
曹襄刚刚骂出这句话,脸色就变了,急忙回到屋子里推醒云琅,惊慌的道:“酒没了!”
云琅推开曹襄骚扰他睡觉的手烦躁的道:“没了就没了,这里葡萄很多,我们继续酿造一些就是了。”
“那些酒……”
“那些酒怎么了?味道很好啊。”
“阿敢……”
“阿敢怎么了,他又没有往酒里下毒,好了好了,别打扰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我怕那些酒被我舅舅拿走……”
“陛下拿走也就是了,没关系!”
听云琅这样说,曹襄不惊慌了,坐在床边瞅着云琅道:“你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么?”
“你知道那些酒会被那个该死的小吏拿给我舅舅是不是?”
“不知道。”
曹襄烦躁的挥挥手道:“好吧,好吧,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一个哑巴亏。
曹襄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是他舅舅,这辈子最爱的人还是他舅舅。
他身体不好,被他舅舅无原则的宠爱了十余年,身体好了之后,又被他舅舅揍了很多年,因此,他对舅舅的感情很混乱。
既不想舅舅喝云琅跟李敢的洗脚水,心里边又有点小小的期盼,总之,非常的混乱。
这件事只有云琅跟曹襄知道,曹襄也不想让其余的兄弟担心,只能把这些古怪的念头埋在心底。
送早餐的人来了,却不是那个小吏。
云琅站在葡萄宫门口瞅着外面广袤的原野,却不能走出这个大门,这就是权力的可怕之处。
刘彻说了,敢走出葡萄宫一步就打断腿,这绝对不是说笑的,云琅要是真的敢不听刘彻的警告走出大门,就会有人立刻打断他的腿,谁求情都没用。
违背了刘彻的话,就是犯法……
二十几天的时间,云琅带着霍去病他们将葡萄宫完整的清理了一遍,就连殿堂上损坏的瓦片都换掉了。
原本荒芜的葡萄宫,在五个人不懈的努力下,终于焕然一新。
“这里其实很不错。”霍去病拍拍粗大的柱子,似乎真的有些喜欢上了这里。
“喜欢就问陛下要,反正这里的宫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云琅转过头笑了,只要是倾注了汗水的东西,哪怕并不怎么好看,那也是值得珍惜的。
曹襄幽幽的道:”皇家的东西可以烂掉,可以坍塌,可以被一把火烧掉,就是不能被别人觊觎。”
云琅有些惊愕,霍去病几个人却习以为常,念头稍微流转几下云琅也就自嘲的笑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自己似乎还是有些不习惯。
中午的时候,阿娇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了葡萄宫,仔细观看了一遍葡萄宫之后点点头道:“干活还算卖力。”
曹襄走到阿娇跟前嘿嘿笑道:“您看,这里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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