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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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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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不敢仗着自己聪明,就把好好地才华给糟蹋了。”

    长平亲昵的捧着云琅的脸看了一阵子,满意的松开手又恢复了端庄雍容的模样。

    催着云琅把两首得用的诗歌抄录下来,长平就把绢帛收进袖子里,笑眯眯的道:“把这事忘记了吧,第一首诗歌气势太大,很适合陛下来吟诵,后面这首,有长者勉励后辈之意,我觉得长卿来诵读更合适。”

    曹襄喝了一口水把糕饼沫子冲下去,叹口气道:“我觉得阿琅比我更适合当您的儿子。”

    长平斜睨了曹襄一眼道:“他本来就是我儿子!”

    曹襄冲着云琅拱拱手道:“见过大兄!”

    云琅面无表情的道:“我们不当亲兄弟成不成?”

    曹襄瞅瞅母亲的脸色坚决的摇摇头道:“不成!”

    云琅起身跪拜在长平面前恭敬地道:“云琅见过母亲!”

    长平笑眯眯的道:“其实不用这样,可是啊,一块宝玉要是不划拉进家里,我总是心里不舒服。

    现在好了,都是一家人,你就算是把天给捅了一个大窟窿,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帮你担着。

    你们兄弟俩好好地聊聊,我去后面歇息一下。”

    长平说完话就匆匆的走进了里间。

    曹襄伸长了脖子见母亲真的走了,才叹息一声道:“为什么不拒绝呢?

    掺和进来未必是好事。”

    云琅摇头道:“你没看见你母亲刚才表现出来的局促模样?”

    曹襄点头道:“看见了,而且在你喊她母亲的那一刻,眼泪流出来了。”

    云琅道:“我也看见了,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把前几年发生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发现,叫她一声母亲似乎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我这人其实很无情,即便这样,我也觉得她真的很想把我当儿子养。

    我们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这有什么分别呢?喊她一声母亲不但能安慰她,还能解决掉很多麻烦,真正算起来,是我占便宜了。”

    曹襄摇头道:“还是委屈了你,知道不,我母亲在很久以前就对我说,他为什么没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呢,让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后来我们相处的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她说的是对的,你比我更像是她的儿子。

    说起来,我太弱,你们才是一类人!”

    云琅愣了一下道:“你要是不开心,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不,不,不,不……”曹襄的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有一个大兄站在我前边帮我遮风挡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还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如何能让你轻易跑掉,你说是吧——我的大兄!

    等一下就把你记录到族谱里面去……对了,你要不要当平阳侯,我想去当纨绔!”

    “少来了,我马上就要成关内侯了,你那个马上就要被皇帝下手往死里整的平阳侯还是你继续当吧。

    你开始想通过让你儿子娶我闺女来霸占我的家产,现在又想把我弄进族谱来霸占我的家产?”

    曹襄吧嗒一下嘴巴道:“我比你有钱!”

    云琅不屑的笑道:“很快你就会发现我比你有钱!”

    曹襄呆呆的看着云琅,慢慢的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哽咽着伸出手死死的抱着云琅道:“大兄……我真的好开心!”

    云琅仰着头瞅着头顶的五福藻井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或许在刚才,他心中还有一丝不甘,现在最后的一丝不甘也消散了。

    长平或许不是一个好母亲,曹襄一定是一个好兄弟!

    “知道不,不是我母亲一定非要收你当义子,而是我非常想要你来当我的大兄。

    当我让家将把我打昏被抬着走进荒原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是一个很难担当大任的人。

    我或许有担当大任的意志,却没有担当大任的本领,我甚至让你跟我一起谋杀了何愁有的信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我的生死跟你绑在一起。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非常的不公,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从此,云曹两家一体,你想做任何事情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跟你站在一起!”

    云琅苦笑一声,拍拍曹襄的肩膀道:“你还真是有花折时堪需折啊!”

第九章新生活,新体验() 
    第九章新生活,新体验

    回到了长安却不能回家这是一桩非常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苏稚,在受降城骄傲的如同凤凰一样,回到长安之后,却不敢独自回到上林苑的家里去。

    云琅因为要交接无数的军务,民务,以及财务,短时间之内必定是回不去的,而苏稚宁愿在小小的院子里等云琅,也不愿意提前回上林苑。

    自从云琅成为少上造之后,为了方便皇帝召见,也学着一般勋贵在长安购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

    这个院子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这几年下来,皇帝从来没有在长安召见过他一次。

    虽然这跟那些普通的勋贵们是一样的境遇,却没有人愿意放弃被皇帝召见的希望。

    跟阳陵邑一样,管理这边房舍的人依旧是褚狼。

    这几年下来,褚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一个不善言辞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一个不苟言笑的青年壮汉。

    相对的,生完两个孩子的丑庸却已经长成了一座山,一座不比那些靠山妇瘦弱多少的大山。

    云琅刚刚从中军府交卸完毕武备事宜回到了家里,褚狼接过游春马的缰绳低声道:“何愁有回来了,没有进驻皇宫,去向不明。”

    云琅点点头,就笑着走进了内宅,苏稚鬼一样突兀的拉开房门,怔怔的瞅着云琅,不等他说话就叹息一声扑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怎么,近乡情怯了?”

    苏稚点点头。

    “那就再等两天,我把手头的公务处理完毕,我们就清清爽爽的回家。

    你也知道,你师姐是一个很好的人,既然肯把你放出去,就说明人家有了准备。”

    “都是我不好……”

    苏稚忽然没来由的哭了起来。

    云琅只好笑着拍拍她后背,这件事在受降城说起来很容易,真要面对宋乔了,苏稚依旧缺少理直气壮地底气。

    也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眼看着丑庸端着一盘子饭食走进了屋子,苏稚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擦擦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瞅着云琅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云琅叹口气道:“不要被你师姐给带坏了,你本来是一个很干脆的大女子,现在学这些小女子的手段做什么?”

    苏稚立刻离开云琅的怀抱,有些羞恼的道:“你怎么知道?”

    云琅苦笑道:“下次记着催泪的时候给手帕上抹一点点姜汁子就好,不要用蒜头,那东西味道太大了,同时还伤眼睛……

    走吧,进屋子,既然你师姐跟我的宝贝回来了,没道理不把老虎带来,想的紧,快点。”

    云琅刚刚说完话,就看见一个硕大的老虎脑袋,撞破破了蒙着白纱的花窗正跃跃欲试的要窜出来。

    云琅哈哈大笑一声,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抱着老虎的脑袋,不断地抚慰它,同时目光四处扫射,到处找自己的闺女。

    一个美艳的妇人推开另一扇花门,拖着一个小小的闺女站在门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云琅从老虎嘴里抽出自己的手,用力的在衣服上擦拭一下,然就蹲下来,张开双臂冲着云音轻声道:“来,让耶耶抱抱,快想死耶耶了。”

    云音有些犹豫,抬起头瞅瞅宋乔,她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父亲。

    宋乔蹲下来,指着云琅对云音道:“平日里总说要耶耶,今天耶耶就在跟前,怎么反倒不想了?”

    云音再次瞅瞅云琅娇声道:“你就是云音的耶耶云琅?”

    宋乔怒道:“怎么跟你耶耶说话呢。”

    云琅却大笑道:“正是,某家正是云音的耶耶云琅,那个离开自家闺女跑去边关杀匈奴的耶耶!”

    云音这才慢慢靠近云琅,分别了两年,云琅走的时候云音还处在生长意识的时候,现在,这个叫做耶耶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让她非常的迷惘。

    云音先是用鼻子嗅嗅云琅,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差,这才张开双臂赏赐这人拥抱一下她。

    云琅快活极了,一下子就抱着闺女站起来在地上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子,最后把闺女送到脖子上,来回的在地上走动。

    孩子很小的时候,最喜欢云琅把她架在脖子上走动,或许是这个熟悉的场景勾引起来了云音的记忆,她熟练地抓住了云琅的发髻,大声的叫:“驾,驾,驾……”

    老虎也在一边扑腾着想要扑云琅身上,云琅尽力的躲闪着,此时的老虎已经彻底完成了生长,一头一丈多长的成年吊睛白额猛虎不用发力,就能把他扑倒。

    闺女骑在脖子上,老虎在身边扑腾,大老婆泪眼朦胧的瞅着他满是重逢的喜悦,小老婆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就在这一刻,云琅觉得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最美的一段经历终于到来了。

    扛着闺女进了屋子,勤快的丑庸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饭菜非常的丰盛,云琅打趣道:“必要偷吃啊。”

    丑庸笑道:“不偷吃奴婢怎么能长得这么胖。”

    今天,云琅的笑点很低,丑庸一句自嘲的话语,就让云琅再一次仰天大笑。

    牵着宋乔的手坐在桌子边上,看着苏稚围过来,把闺女从脖子上取下来抱在怀里,见老虎蹲在桌子边上露出一个大脑袋,云琅感慨的道:“我愿此刻永存!”

    宋乔笑道:“只要夫郎不再离开,这样的日子就不会离开我们。”

    云琅笑道:“我以后不准备出战了,就留在家里过自己的日子,关上门,把那些腌臜事情都关在门外,落得一生逍遥,也是人间美事。”

    “耶耶,耶耶,你能带我去山里抓鸡吗?”

    “当然要去,山里可不仅仅有山鸡野兔,还有一种在冬日里依旧碧绿的草,耶耶都会带你去看。”

    “夫郎不出战,恐怕由不得夫郎吧?”宋乔担忧的问道。

    云琅豪迈的笑一声,拍拍老虎的大脑袋道:“我会让皇帝舍不得派我出战的。”

    在宋乔眼中,云琅从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闻言端起酒杯道:“妾身敬夫郎一杯酒,为夫郎远征归来洗尘。”

    云琅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见闺女在看桌子上的肥鸡,就拽下一根鸡腿放在闺女碗里,转眼间,那只鸡腿就被云音塞进老虎的大嘴里去了。

    “以后闺女不能离老虎太近,你没看见刚才见我先是用鼻子嗅,然后才认我,这可是跟老虎学来的坏毛病。”

    “您不在,妾身又不敢把这孩子管的太死,免得人家说我这个后母不仁慈。

    现在您回来了,怎么管束都是您这个做父亲的事情,妾身正好松快几天。”

    云琅学着老虎的样子,把一根鸡翅塞嘴里用力的一漱,然后抽出骨头丢桌子上道:“轻松?你可轻松不起来,云家真正的好日子才开始,就是家里的孩子太少,全靠你开枝散叶呢。”

    宋乔的俏脸微红低声道:“上林苑里已经有妾身不能生养的传闻了。”

    云琅笑道:“能不能生养我这个做丈夫的岂能不知?放心,你以后会不停的生孩子,直到你不愿意……”

    宋乔红着脸拍了丈夫一巴掌,用眼色示意一下正经的坐在对面吃饭的苏稚。

    苏稚没有抬头,却似乎知道师姐在说她,把饭吞下去之后才道:“我准备生两个……”

    听苏稚这样说,云琅更加的得意,家宴上,说说未来,说说计划,即便是很不靠谱,很是没有正形,依旧让他快活。

    云琅活了两辈子人这才有了家的感觉,不管这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体验。

    褚狼垂首站在门外已经很久了,云琅假装看不见,直到褚狼的眼神跟云琅的眼神触碰之后,他就迅速的离开了。

    这一刻,云琅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搅他的幸福生活,即便是何愁有也不成!

第十章挂印求去() 
    第十章挂印求去

    胖孩子睡着了,老虎也快活的打着呼噜,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正是春风一度的好时候。

    春风一度,轻舟可过万重山。

    春风二度,两岸猿声啼不住。

    春风三度,万马齐喑究可哀。

    春风四度,可怜天下丈夫心……

    云琅手脚酸麻,宋乔志得意满,老虎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睡在小床上的闺女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小床上高呼:“尿尿!”

    宋乔立刻钻进了被子,等云琅穿好衣裳去抱闺女的时候,小床上已经是一片汪洋。

    不得已,只好给闺女换好了睡衣,抱进自己的被窝里。

    天亮之后,休息了一个时辰的云琅又要提起精神,准备给这个家继续争取一些腾挪的空间。

    因此,当丑庸把早饭端来的时候,宋乔,云音依旧在呼呼大睡,苏稚从屋子里探出头来,恨恨的瞪了丈夫一眼,就重新关上了房门,只有老虎老实的陪着云琅喝了一锅小米粥。

    家的包子明显比军中的好吃一百倍,尤其是这种白菜肉馅的包子让云琅一口气吃了两笼屉。

    “昨日傍晚,何愁有来访,被小的给推掉了,他说今天还来,看他面色不善。”

    褚狼站在边上小声的向云琅禀报。

    “何愁有的脸色从来就没有好看过。”

    “狗子说何愁有回到长安之后脾气很大,与路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云琅瞅了褚狼一眼道:“告诉狗子,以后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褚狼笑道:“都是一些有情义的人,不报完家主的恩德,他们不肯自立门户。”

    云琅生气的将半个包子丢在饭盘里道:“他们如果能够自立,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的,谁受得了?再这么死下去,老子这些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吗?

    还有你,整天扳着一个死人脸给谁看?

    丑庸跟了你是要过好日子的,谁耐烦看你死人脸,谁要你在长安城里买宅子的?

    你知不知道我躲长安还来不及呢,上杆子凑什么呀?”

    褚狼笑道:“是我做的不好,应该通过家里的商贾秘密建立宅子的,这样大鸣大放的确实不好。”

    云琅停下筷子,瞅着褚狼道:“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个干大事的人?”

    褚狼轻笑一声道:“能把我从野人变成衣食无忧的国人,对我来说您就是神!”

    云琅认真的摇摇头道:“救你们的是丑庸,还有另外一个人,不是我。”

    褚狼嘿嘿笑道:“老虎的原主人是吧?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他命我追随你,保护您。”

    云琅的鼻子有些发酸,太宰这个家伙即便是死掉了,还是牵挂着他,临死前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了。

    “您不用理睬我们,我很快就会辞掉云家的差事,去做一个农夫,从今往后,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跟您无关。”

    看着褚狼离去的背影,云琅很想把他唤回来,手已经抬起来了,最终还是放下来了。

    吃完最后一个包子,给胡须上沾满米汤的老虎擦了脸,云琅就起身带着刘二再一次来到了少府监。

    今天的事情非常的繁杂,不但要清理何愁有押运回来的东西,还要去再去中军府交回任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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