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跟李敢两人无耻的哈哈一笑,端着饭盆又去找好吃的。
云家的客人脾气都比主人大,不论是长平还是阿娇,这里与其说是云家,不如说是她们的度假地。
也不知道为什么,云氏非常的招人,很多时候,只要在云家待过一阵子的人,基本上就会留在云家不愿意离开。
也不仅仅是云氏的饭菜可口,而是每个人都觉得待在杂乱无章的云家似乎非常的舒坦。
北面的房檐下,放着好长一排藤椅,每个藤椅上都躺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妇人。
这些妇人刚刚结束了云氏的缫丝作业,为此,云琅给她们放了五天的假期。
在这五天里,这些妇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她们似乎要把一辈子没睡好的觉都给补回来。
一个妇人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坐起来,见旁边的人睁着眼睛无聊的看着天空就迷迷糊糊的道:“不能睡了,再睡就成懒婆娘了。”
另一个妇人挪动一下身体,幸福的瞅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厨娘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厨娘恶声恶气的道:“白米饭,撑死你们!
第五十二章榜样的力量 (第三章)()
第五十二章榜样的力量
李杨氏对云氏的铺张浪费觉得很不理解,她认为没有必要给仆妇们吃那么好的饭食。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云琅,曹襄,霍去病以及自己的丈夫不应该跟仆妇们吃一样的东西。
夏日里,云氏做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凉面,这种简单快捷的饭食非常适合在炎热的天气里享用。
李敢痛快的吃完一盆面条之后,舒坦的对老婆道:“这一手一定要学会,以后咱们家也这么吃。”
李杨氏见云琅等人离得远,就小声问道:“家里的仆役们也吃这样的饭食?”
李敢愣了一下,瞅瞅老婆道:“最开始我以为阿琅这样做,会把云氏吃空的。
结果,你也看见了,云家变得更加富裕了,我是一个粗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过,这不要紧,阿琅聪明啊,而且他还不会害我,我弄不懂不要紧,只要跟着他走就行。
你回到家里一定要注意,千万放开心胸,不要小家子气,该给仆役们吃的就让他们敞开了吃,该给他们的赏钱要从宽里给,总之你要做的比他们想的要好。”
李杨氏犹豫地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敢眯缝着眼睛瞅着正在跟曹襄骂架的云琅道:“指给你说一件事,自从我认识阿琅跟去病,阿襄结为好友之后,我从未吃过亏。
咱家搬家的时候,大哥,二哥的眼神你也看到了,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我从小就不受耶耶喜爱,也不能博得母亲喜爱,在那个家里让你吃了不少苦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了。
现在好了,我们搬出来了,从今后你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母亲再也不能让我低头,你看着,你男人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过一辈子。”
李杨氏想起以前在大宅子里过的日子,眼眶有些发红,用力的点点头,就继续吃饭,只是眼泪混进了饭盆,多少有些苦涩。
霍去病瞅着李敢夫妇在哪里嘀嘀咕咕的,就对刚刚把筷子丢到曹襄脑袋上的云琅道:“我想成亲,快点从舅舅家搬出来。”
曹襄擦拭一把脸上的面条道:“你母亲也要接过来吗?”
霍去病摇头道:“我弟弟刚刚两岁,我母亲又是一个爱热闹的,上林苑清苦,应该不会来。”
曹襄低头瞅瞅自己饭盆里花花绿绿的凉面,不解的看着霍去病道:“你没告诉她这里的实际样子?”
霍去病苦笑道:“那有机会说啊,一见面,她就问我有没有活的阿娇贵人的青睐。
我一听这话必然会大怒,所以,我们母子想要好好说一场话都不可得,那有机会说闲话。”
云琅笑道:“那就快点成亲,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反正岸头侯家的闺女你是娶定了。
顺便问一句,那些将门家的闺女是不是都是那种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可以站人主?”
霍去病摇头道:“也不尽然,将门里面念不了书的人自然就要练武,如果能念的进去书的,自然还是要念书的。
我之所以想成亲,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而是想要更多的自由,想要活的更自在。”
男人只要变得伤感了,就没有多少话好说,闷头吃饭云琅又不喜欢,三心二意的吃着饭,却不小心看到刘二这个家伙背靠着那颗大柳树偷偷地看那些仆妇。
云琅端着饭盆走过去,重重的一脚踹在刘二的腿上,这个老家伙张嘴要骂,见踹他的人是云琅,就拉着云琅一起蹲在柳树后面,指着胖胖的刘婆问道:“您说,这个妇人还有机会生养不?”
云琅捞了一口面条若有所思的道:“她跟你是同姓,不能娶的。”
刘二张开嘴无声的笑了一声,老兵痞的神态表露无遗,看样子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这条约定成俗的规矩。
云琅吃完面条,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穷鬼,再看看富态的刘婆,一点都不看好刘二的爱情。
刘婆现在的资产,放在阳陵邑也是有数的富婆,随时随地拿出十万个钱跟本就不在话下。
更何况,今年的桑蚕丝变成绢帛之后,她还能拿到半成的份子钱,一个没了一条胳膊的老兵痞想要求爱,能成功的可能性无限的低。
“嘿嘿嘿,好汉怕病,烈女怕缠,某家舍弃这张脸皮不要,小郎觉得如何?”
云琅看这刘二,无言的起身,端着饭盆走了,刘婆听起来似乎很老,实际上,她今年不过三十一二岁,如果放在后世,结婚没结婚的都说不准,到了大汉已经变成奶奶级的人物了。
刘婆生了三个孩子,前面两个大的,都没活下来,现在她身边只有一个七岁的闺女,对这个孩子,六婆可是往死里宠爱,整天把这个孩子放到红袖身边认字,学弹琴,看样子对孩子将来的期望很高。
不过,刘二也非泛泛之辈,这是一个从十二岁就在军营里混到四十岁的老油条。
平生经历过的战阵数不胜数,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猛士。
只是性格不讨上官喜欢,虽说军功赫赫,却到头来只混了一个里长的位置,人生失败至极。
无所谓
这就是云琅现在的心态,别人家的仆妇基本上没有婚配自由的,至于云家,云琅还想保留最后的一点现代人的骄傲,不想限制她们最后的一点幸福,准备随她们的去自由的生活。
苏稚这些天一直居住在长门宫,稍微有点闲暇,她就会钻进伤兵营里,研究军营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伤患。
走在整洁的伤兵营里,苏稚的心情一般都会很好,医家讲究整洁,就这一点来说,伤兵营几乎做到了极致。
她有时候觉得云琅这人有病,明明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麻布,他也要放进开水锅里煮半个时辰,才会捞出来放在阳光猛烈的地方曝晒。
晒干之后的麻布条子,就会被人用同样处理过的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用的时候,必须戴上一副同样经过蒸煮,曝晒这一流程的麻布手套,才能取用。
他不允许任何人不戴手套就接触伤兵的伤口。
苏稚一辈子都忘不掉云琅在教她给伤兵处理伤口时经历的那场噩梦。
将双手放进滚烫的水里浸泡一柱香的时间,再放进醋水里浸泡,最后再放进盐水里浸泡。
当时还以为云琅发疯了,要把两人的双手做成什么奇怪的吃食。
不过,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伤兵营里的伤患,恢复的状况很好,除过刚刚抵达军营的时候,死掉了三个人之外,剩下的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哪怕是有些被剁手剁脚的重伤患,也眼看着一天好似一天。
苏稚不是不知道外伤伤患有多容易在夏日里的死亡。
只要开始发烧,伤口开始化脓,能活下来的军卒十不余一,有很多明明是轻伤的伤患,硬是眼看着身体逐渐溃烂而亡。
伤兵营里伤兵有如此高的治愈数量,对苏稚来说就是一个谜,她现在想要解开这个谜团。
苏稚掀开一个伤病的衣衫,瞅瞅他肚子上的那个伤口,轻轻地用手按一下伤口,见插在肚皮上的芦苇管子里没有积液排出,就笑吟吟的对伤兵道:“伤口就要长好了,我今天要把你伤口上的丝线抽出来,芦苇管子也要抽出来,可能比较痛,你忍耐一下。”
伤兵的年纪很大,瞅着苏稚笑道:“肠子都露出来了,某家都没有喊疼,抽丝线而已,不算什么。”
苏稚笑道:“军司马本来要求七到十天之后就必须抽丝线,我担心你的伤口愈合不好,就推迟了几天,现在丝线都长到肉里面去了,是我的错。”
老兵低头看看自己肚皮上那道蜈蚣一般的伤口摇头道:“这不算什么,这不算什么,能活下来某家就算是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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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心安处(第一章)()
第五十三章心安处
医学上的任何一点小小的改进,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了不得的福音。
云琅做的就是把后世的医学常识带回来,最终付诸实施。
真正的现代医学大行其道的时间很短,在这之前,医学与玄学,与巫蛊之术是密不可分的。
或许有一些高明的医生如同会形变一般划破长空,留下了璀璨的轨迹,却不得长久。
人类对生命的认知少的可怜,文化昌明之前的医学都是经验学,就是这点微弱的火光,最终照亮了人类前进的道路。
苏稚对伤兵营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充满了兴趣,她以自己方式打量着这里的新事物,并最终做出自己认可的理解。
这对苏稚来说是一个新的世界。
云琅最痛恨的就是跟阿娇打麻将,如果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就是陪着阿娇,长平,大长秋一起打麻将。
赢钱了会被臭骂,输钱了会被讽刺,她们不和牌全是云琅的错,要是放水让其中的一个赢了钱,另外一个就会发飙……
打了一会牌之后,云琅算是看清楚了,这两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对付过,无时不刻不在相互较劲。
好在下午的时候阿娇有睡觉的习惯,云琅这才得到了解脱。
阿娇家的荷塘已经长满了荷花,巨大的荷叶铺满了水塘,叶子层层叠叠的,被风一吹就起来一波绿浪。
长平趺坐在一块毯子上,沐浴着和风意态悠闲。
“去病儿要搬离长平侯府此事你可知晓?”
“知道!”
长平白了云琅一眼道:“没一个有良心的。”
“您会放去病离开吗?”
长平叹口气道:“侯爷想要放手,我不想,却没有法子留住他,你们终究是男子汉,不能长留府中。”
“雏鸟长大了就会飞走,乳虎长成后就会另觅山林,这本是世之常态,您大可不必如此伤心。”
“他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据我所知,您对去病关爱有加,犹如生母,去病也非薄凉之辈,如何会忘记您的恩情呢?”
“终究是要走的……”
“只是来上林苑而已,近在咫尺,您要是想念去病了,随时就能过来探望,您应该高兴才是,您又多了一个家园。”
长平皱眉道:“襄儿也要住在这里是不是?”
“别院而已。”
“别院?恐怕他以后会把这里当做主宅!”
“平阳侯府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吧?最值钱的是平阳侯府的爵位,这东西已经扣在他的脑袋上了,不用担心别人抢走。”
长平苦笑道:“世家大族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云琅笑道:“老虎什么时候管过兔子狐狸的想法?”
长平瞪了云琅一眼道:“首先,他得是一头老虎才成!去病儿我不担心,这孩子是天生的蛟龙猛虎,襄儿不同,他自幼被病魔摧残,没有好好的过过几天好日子,有时候不免会任性一些,这些都是缺憾啊。
不过也没什么,四头猛虎并行,其中一头弱小一些,谁又敢打他的主意。”
云琅幽怨的瞅着长平道:“我们本来就是兄弟伙,您一遍遍的提醒,反而会让阿襄感到难堪,今后不要再说什么谁高明,谁弱小的事情,您知道不?这给了阿襄很大的压力,也让我们很难堪。
说到底,他的本源还没有恢复,为了能让您看得起他,他拼了老命跟我们一起完成了羽林军的全部训练课程,不知道您见过他因为奔跑太剧烈,趴在地上呕吐,没以至于苦胆都吐出来的事情吗?
您知道他把自己绑在战马上狂奔了一千四百里,以致大腿两侧皮肉破裂,鲜血满裤裆的惨状吗?
我见过,我给他剪粘在皮肉上的碎布的时候,他哭的像个孩子,一个劲的喊娘,哭过之后却死不承认。
阿襄有多聪明您知道吗?
骑都尉军中一千三百三十七人,他张嘴就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不仅仅如此,他还知晓每一个人的优点,缺点,就这一条,军司马就该是他来当。
他的脑袋瓜里装满了我大汉这些年与匈奴作战的每一次战役布局,来到我制作的沙盘上,不用想,就能复原一次次的战事过程,虽说讲出来的优劣点可能有些幼稚,可是,这种人才,您觉得大汉军中有很多吗?
您以为去病将后军交给阿襄纯粹是看在我们是兄弟的情面上?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去病是个什么人您应该清楚,当初我要进羽林军,他都极力阻拦,如果阿襄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如何会把重要的后军交给他?
您以后要多夸夸阿襄,不要总是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喜欢那个叫做妞妞的,就给他娶回去。
长平侯真正崛起依靠的是无双的战功,而不是因为他的姐姐是皇后,就因为有了战功,您才能下嫁与他。
我们兄弟是真正的高贵人,我们可以偷,可以骗,可以抢,可以利用别人,可以谋杀别人,却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亲人当做筹码来交换那点荣华富贵。
就如您所说,我们是老虎不是野狗,不吃别人的残渣剩饭,也不从不向别人乞讨,肚子饿了我们自己会狩猎。”
“说的太好了!”阿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荷塘边上,慵懒的站在柳树下,美好的身段上裹着一袭纱衣,山峦起伏的让人心醉。
“小子,从今天起你可以对别人说是我阿娇的属下!贵人就是贵人,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身子却要挺直。”
很明显,阿娇已经把她对贵人的理解强加给云琅了,她高傲到了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高傲的人,像云琅这种想要学着高傲的人就该拜她为开山祖师。
人生在世不能总是太强硬,太聪明,有时候当一下傻蛋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就像孟大,孟二兄弟俩傻啦吧唧的,即便是看见了刘彻老婆的肉体也不是什么大事,有足够的理由来原谅他们。
成为阿娇的人好处很多,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其余有力量的人将暂时忘记骑都尉的存在。
看遍大汉历史,这个世界聪明人实在是太多,而推动这个世界前进的,却往往都是傻瓜。
长平见云琅神色奇怪,叹口气道:“我的牵绊太多,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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