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见我说的是朝政上的事情也就没有接话,一会后,婉琴道:“皇上,待会臣妾们要去看懿安皇后,皇上可曾一起去!”
“是嘛!你们女人家说话,朕就不去了,否则拘束着更没意味,朕也还有些奏折没有批!懿安皇后那你们平日无事就多走动走动,不然她一人也怪孤单的!”
婉琴道:“皇上说得是!这半年来,刘皇太妃身子不大好,臣妾姐妹生下皇儿后难以分身,懿安皇后有时找个人说话都不易!臣妾跟她说过几次,想让她搬过这边来住,大家有个照应,可懿安皇后总是推辞,说是不合祖制!”
秀儿也道:“其它每日能去的人也不多,只有内宫监的大太监经常去请安!”
“内宫监的大太监?”我疑惑道。
秀儿解释道:“就是提督太监王承恩啊!”
“哦,是他!他原本就是懿安皇后宫中的人,他念旧主是应该的!”
秀儿点头道:“皇上说得是!臣妾听曹化淳说,当年皇后一进宫就把王承恩调到了身边来,不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内侍。懿安皇后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念着旧情常来请安。”
“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我不禁有些疑惑自己知道的历史,我信任重用王承恩,不单是他在我登基的时候出了力,而是众多史册都记载着崇祯皇帝在景山上吊,只有王承恩一人自杀相陪。而我的亲信太监曹化淳却是开门投降,这是的的确确的事情。现在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其中有不少差别。
“皇上,在想什么?”田妃打断我的思绪。
“没什么!朕再陪你们闲聊一阵,待会朕要回乾清宫,晚间再过来陪你们!”
婉琴最识大体,她见我这么说便道:“皇上若是还有政事,就先去处理,不要在臣妾这耽搁了!”
我原本不过是随口讲讲,事情并没有多急。婉琴这么说,我又不好多呆了,便从坤宁宫出来,带着方正华回宫。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奏折等我披阅,书房里放着的都是最近一批自省的官员递交的奏折。这剩下的十几个臣子倒也顽固,什么事情都拿来说说,就是不肯承认我的改制。我一本一本的看了下去,对那些不着边际的都加以训斥,告诉他们‘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让他们把本部事务弄好,不要说些空话!
当我看到第十六本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一本合意的奏折,看了一遍后我便把它另外放置,准备朝会的时候跟百官再行商议。当我把所有自省的奏章看完,才现只有这么一本讲的比较实际具体,于是拿起来又多看了一遍。看完后,我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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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后,觉得浑身都腰酸背痛的,看来是自己太久没有运动了。这不下了朝,我便去了西苑骑马,重温一下这项久违的活动。今日是曹化淳在我身边当值,方正华给我派去处理些杂物去了。
“皇上,奴才还记得当初跟皇上在这骑马时候的情景!”曹化淳这几年微显老态,但他还是坚持去帮我牵马。
我也不甚感叹道:“是啊,都过了八,九年了!原先的马监朕早把他调到陕西去管马政了,物是人非,你这几年也显得老也许多!你还没有五十岁吧?”
曹化淳恭谨的笑道:“奴才四十二了!”
“是吗!朕看你是劳累着了,以后自己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交给下边人做。你也是朕从潜邸**来的,好好容养着,有什么难处就跟朕说!”
曹化淳不禁眼角湿润,感激道:“奴才谢过皇上挂怀!奴才命贱停不下来,能给皇上办差就是最大的福份!”
“嗯,”我拍了拍马脖子,许久没骑马,还很是怀念驰骋的感觉,便踩着马镫跨到马背上。
感觉不错!
我正要叫曹化淳放开缰绳,只见他张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要跟朕说什么?”
“啊,”曹化淳陡然惊觉过来。“皇上恕罪,奴才走神了。奴才是要提醒皇上骑马小心点!”
我呵呵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朕又不是第一次骑马,你在这里等好了,朕跑一圈再过来。”说着便策马向前奔去,惊起一路的雀鸟。
待我尽兴的转了回来,现曹化淳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内阁大臣成基命。
“微臣参见皇上!”
“什么事情让你到这里来找朕?”我利落的翻身下马。
曹化淳拉着缰绳去系马了,我挥着鞭子走向歇脚的凉亭,成基命忙在后头跟了过来。
我喝了几口茶后,成基命才道:“微臣方才到乾清宫外求见,方公公告诉微臣皇上来了西苑,所以微臣斗胆前来见驾!”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成基命深吸了口气道:“皇上,最近可否看到韩一良的奏折?”
“户科给事中的自省奏折?”
“正是!”
“朕昨日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微臣就是为此事来求见皇上!”成基命躬身道:“韩一良上奏折之前,已经有人拜读,现在满朝官员都在等着皇上如何处置!”
我若有所思道:“看来韩一良说的是真话,这不,所有人都盯着朕这里。你也听听他是怎么说的:“陛下曾有文官不爱钱语,而今何处非用钱之地?何官非爱钱之人?向以钱进,安得不以钱偿。以官言之,则县官为行贿之,给事为纳贿之尤。今言者俱咎守令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几何,上司督取,过客有书仪,考满、朝觐之费,无虑数千金。此金非从天降,非从地出,而欲守令之廉,得乎?’你是管着吏部的,这一段话觉得怎样?”
天气不是很热,成基命一下子就额头显出汗来了,他声音有些颤抖道:“皇上,韩给事一语中的,确实说出了官员贪污之源。皇上加薪之前,在京百官的俸禄低的都无以为生,靠的就是下边官员的书仪。但此风已有百年,皇上提高百官俸禄也不能绝,往来的各种人情已成惯例!”
我抬高声音道:“是不是成了惯例朕就放任不管了?”
“皇上息怒,微臣也是想着此风不可不除!先可杜绝官员之间以用送礼来买官卖官,再者就是防止有人以此来敛财!”
“嗯,看来你还是明白人嘛!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案?”
“微臣觉得法不责众,历朝大臣都是如此,即便自英宗朝以降的各大名臣,除去海瑞,不靠属下的书仪礼金者没有。微臣的意思是,虽然收受人情于法不合,但恳请皇上免去众臣工的罪责。另行制定律法,严禁官员收受他人财物!”
“免去众人的罪责?现在百官都在等着看朕怎么处置,朕若轻易放过,只怕以后有人会拿此来说事!朕给他们的自省任务,他们也有理由推脱了!”
“但皇上,处置所有官员影响更严重!”
“朕知道,看来,这个韩一良给朕找了个难以处置的麻烦!”
成基命抹了抹虚汗道:“事情不单是如此,以后那些自省的大臣们会专门找些皇上让两难的事情来回奏,那样皇上处置不是,不处置也不是!虽说他们提的是没有错,但大明总不能一下子就整治好。可以说,他们现在是在给皇上添乱!”
我不禁叹了口气,这些臣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这时曹化淳已经将马匹牵回了马厩,回到跟前服侍。他见我茶杯里空着,又为我叙上茶水。我端起喝了口,便对曹化淳道:
“你给成大人也上一碗茶,说了这么久也渴了,来坐!”
成基命谦逊道:“微臣不敢!”
“好了,别说什么不敢的,现在就君臣两人,你来找朕不就是跟朕说这些东西吧?!”
成基命又施了一礼道:“皇上明鉴,微臣是还有话说!”
“嗯!”我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成基命身子朝前倾了一下,才细声道:“惟今之际,只有找个茬将奏折驳斥回去!”
“那自省奏折要是继续按着他来又如何?”
“那就让他们举出实证,只要他们举报一个属实,证据确凿那就好办多了!”
我满意的笑了笑,不由击掌道:“不错,不错!”
成基命似乎还要说什么,我挥手打断道:“你要说的朕已经知道了,朕心里有数!”
成基命躬身道:“是!”
休息够了后,我站起身,大声道:“方才没有骑马还不过瘾,成爱卿,你今儿也陪朕骑马兜几圈!”
着我便走向马厩,成基命顾不得自己骑术糟糕也连忙跟上,只留下一个听得诧异莫名的曹化淳在那里收拾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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