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外面摆上庆功宴了,你是大将军不在不合适,这人是我抓的,我来处理,不用爹你伤脑筋。”她对叶斩到是和颜悦色。
叶斩叹了口气,他这闺女太早慧了,主意又大,还孝顺,这事她其实不用掺和的。
“爹,快去吧,我娘和大家伙都等着你呢,别忘了让厨房给我留饭。”她催促道,见他叹了口气,还是没动,就上手推人,“爹就当咱易江从来都没有过贾大这个人,何必去浪费感情呢!为了条白眼狼有必要么!行了,行了,快去吧!”一边说一边直接把人给推出地牢了。
要说叶斩真不想走,她推不出去,她脖子上还带着古玉呢!
可见他也是给自己个台阶下,毕竟已经到这步了,不可能当没事发生,他不想去亲手解决这件事,怎么说在这之前,他们还算得上是朋友,被相识了近二十年的人背叛,怎么可能不难受!
他走出地牢,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可不能让人坏了心情,就如闺女说的,就当这易江从来没有贾大这个人!
叶斩一出去,叶听雪的脸就变了,整个人阴冷的厉害,身上散发着压人的气势,完全没有刚那副小女儿样,如果不是贾大清楚的知道她真的只有七岁,他会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久经沙场的成年人。
她从到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看着铁栏后面的贾大,她的目光如一把把的尖刀似乎能活剐了他一般,她就这么看着不话说,贾大被盯的抗不住了。
“大小姐想如何?”
叶听雪脸上露出不完全不属于孩童的笑,不纯真不干净,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怪异,“贾大我也不明白,赫贼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背叛。”
贾大听她问出,愣了下,“大小姐真想知道?”
“自然。”她回声。
“赫族答应我,事成之后,把易江划给我统治。”他喜欢易江这地方,更喜欢将这里掌控,这里说不上富饶,民风却很好,掌控这里将是他最得意的事!
啪!
叶听雪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因动怒全身发抖,眼中满是仇恨的盯着他,唇咬的很紧,“你知不知道一但赫贼成功了,会怎么样!以前那些被破的村子你不是没见过!十室九空!尸横遍野!你用全城人的命来换人的野心!你怎么不想想这里也有你的妻儿!城破了!他们还能活得了么!”
前世易江的惨状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娘亲小婶的惨死,小叔战死,父亲的疯魔,祖母一病不起,如果说叶驹打残叶秋泷是悲剧的开始,那么贾大就是造成她家破人亡的元凶!
贾大目光闪了闪,他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想拿下易江。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叶听雪压下火气问他。
“大小姐,认识这些年,我也算看得你长大的,何不放我一条生路。”他到直敢厚着脸皮开口。
叶听雪心下冷笑,“我给你两条路。”她目光瞥向地牢出口处,看到了深青色的衣角,心中叹口气,说道,“一,你死,按照酒醉误事被赫贼所杀算。”
“那二呢?”他可不想死!
“二,你活,按照叛国罪论,连同你的妻儿,驱逐出晋朝国,从此不得踏入晋朝国半步!”她说出第二点,这中也暗指,从此,他的两个儿子将同他一起背负上卖国贼的恶名,终此一生!
“我选二。”他没有半分的犹豫,他更想活命。
叶听雪叹口气,“果然是畜生。”
他听到这话还没开口,一道人影就扑了进来,扑在铁栏上,伸出手如利爪一般,仿佛要撕了他,吓的他往后退去。
“贾大!你还是人么!你怎么不为两个儿子想想!背上那恶名比杀了他们还可怕!你还是人么!是人么!”吴芳哭叫着,她滑坐在地上,嚎头大哭,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十几年的丈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不想死!”贾大看清了来人,咬着牙说,就算对不起妻儿,他也要活下去!
听到这话,她猛的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也不想毁了我的儿子!”
他突然有一种寒气扑面的感觉,这种冻的骨头疼的感觉,让他感觉不妙!
她回身对着叶听雪行礼,“大小姐。”她目光坚定,“我想我两个儿子出人头地。”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叶听雪垂下目,“他生或他死,这两条路没别的选择,他的事情早晚会让别人知道,就算你们留下,易江人也能活活的把你们母子三人骂死。”她轻叹一口气,“祸不及子孙,你的两个儿子我和我爹都知道是好的。”
吴芳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我家男人喝醉酒了,误了事,被赫贼所杀,自是不能入忠烈祠,为妻者心中有愧,自愿余生守着忠烈祠,以清自身孽障。”
“吴芳!我是你丈夫!”贾大听这话就知不好,这女人也忒狠心了!
“我还是我两个儿子的娘。”她回道,对这个男人她已经失望至极了,更不可能为了他而毁了自己的两个好儿子!
“你不能!你怎么敢!”贾大不相信,她真能这么做!
“芳姨,是你来,还是我来。”叶听雪问道。
“不劳烦大小姐了,这样的家丑还是我自己解决就行。”吴芳转过身目光直视贾大,看得他心里发毛。
“好。”叶听雪点头,起身,在椅子上放上一把钥匙,一把马刀,转身出了地牢。
吴芳和他对视了很久,才转身拿起了那两样东西,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芳子你听我说,咱是夫妻是一体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这几天没水没粮的,贾大身上没多少力气,只能往后退。
“你引赫贼来时可想过我和儿子。”她木然的看着他,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马刀,“我想我们的儿子好。”
“芳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我走,没人会知道,你就当我死在外面了!你放我走!”他害怕极了,不断的求她。
“没用的,你这样的人在,终有一天会回来报仇的,就算你不回来,只要你活着,我就不能踏实,我的儿子就有危险,你当初没为我们想过,我只能自己为我和儿子打算!”她说着猛然上前,他一错身闪过,往牢门口跑,然而!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马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马刀落地,一只手抱住了他,炽~热的眼泪打在了他的后背上,直接烫伤了他的肌肤,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他记得他的妻是一个多么好,多么温柔的女人,却被他逼成了这样。
他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因被捂着什么也说不出,他想回头看看她,却已经来不及了,黑暗袭来吞食了他的生命。
吴芳抱着他倒下的身体,眼泪不住的往下落,这个曾经在她新婚夜亲口说会对她好的男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压抑的感情最终变成了嚎头大哭,不知是在哭他,还是哭自己。
地牢外,叶听雪靠在墙边,闭上了眼,收起手中的刀。
第15章 (拾肆)()
将军府从院内到院外大街上摆起了长长的流水席,来参加的人也不是空手来的,有帮忙做菜的,有帮忙收拾的,非常的忙碌。
易江的食物完全说不上精致,可以说十分的粗犷,大锅炖的杀猪菜,杂粮大馒头,厚实车*小的锅盔,辣嗓子的高粱酒,在都城的贵族眼里这些完全是粗食,在易江人的眼里这是难得美味,在这里缺粮少地,就连过年时也不能这么吃一顿!
叶斩叶轩兄弟俩挨桌敬酒。
“来来!大家举起酒来!”叶斩微醉端着酒碗,“叶斩在这里谢过大家了,要是没有大家,这仗也不能打的这么漂亮!我叶斩敬各位!”说着一仰头一口干。
“将军言重了!”
“没将军也没我们。”
“是啊,是啊!”
众人说着也干了酒。
叶斩心下苦笑,只觉得月匈口堵的厉害,拎着酒坛还要倒酒,卓晓一把按住了酒坛,“相公,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她扶住他,他没有反对,她对众人说,“往后喝酒的日子还多着呢,都少喝点,别伤了身,二弟你看着点,我先扶你大哥回屋了。”
“大嫂放心,我看着呢。”叶轩没开口到是赵聆先说了。
卓晓点点头,扶着打晃的叶斩回屋,直接把人扶到炕上,刚想去打水,却被人抱住了腰,她一愣还没说什么,就听叶斩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怔在那半晌伸出手抱住他的头,轻轻的安抚,“没关系,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外面有人了,我什么都能原谅你。”
叶斩抱着她不说话,头在她的腰上蹭了蹭,直到挡不住酒醉的困意睡了过去,模糊间好像听到妻子说了什么,只是太困了没有听清。
“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打赫贼入城时,她就觉得不对了,细心观察下,就发现了线索,问自家大女儿两句,也就知道了个大概,叶听雪不会和她全说,只说能说的,就这样,她也推算出来是怎么回事,叶斩心里难受,她能明白,所以,他不说,她就不问,免得他更难受。
夫妻俩相拥而眠,完全不知道,前世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重新开始的命运,已经和前世完全的不同了,必然会是幸福的!
第二天,叶斩是在一阵的锣声中醒来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头嗡嗡的疼,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往外跑,身后跟着同样被惊醒的卓晓。
两人一起来到将军府的正院时,就见他们家大闺女一脸怒气的站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面锣,在看院子里,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桌子上更是杯盘狼藉,空气中是难闻的酒味,难怪他们家大闺女会生气呢!
叶听雪见敲了半天锣人都没醒,小脸一皱,接着敲锣,回应她的是如雷一般的鼾声。
噗——!
夫妻俩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叶听雪回头阴阴的看了他们一眼,把锣一摔,手一指乱七八糟的席面,以及东倒西歪的众人,“收拾干净!”说完捏着鼻子跳下桌子,回屋洗澡去了!
她是闻不了这酒后的味道,太难闻了!
夫妻俩对看一眼相对一笑,撸胳膊挽袖子,一边收拾一边叫人,能叫醒的叫,叫不醒的上水泼,总之把人都叫醒时已经是中午了,盆碗筷按桶算,五大桶!要洗出来不知那年那月了!
“怎么办家里没有富裕的碗筷了。”卓晓比较想说,这中午怎么吃饭啊!
“大嫂随便烙两张饼吧。”叶轩喝着醒酒茶,捂着头,疼啊!
“家里没粮了。”赵聆一句话让他蔫了。
“那怎么办?”叶轩可怜兮兮的问。
“出去吃吧。”叶斩开了口,毕竟现在家里是真没粮了。
“行,我去叫孩子们。”卓晓点头,去叫孩子们。
一家子在外面简单的吃了一顿牛肉面,而后回来开始刷碗收拾,好在不少人来帮忙,不然就他们一家子非忙死不可!
亲兵给放了假,府里又不似相故城有婆子丫环,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就是在有人帮忙的情况下,他们还收拾了五天才全都收拾出来,其中叶听雪他们三个孩子也帮了不少忙,就在大家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圣旨到了。
于是乎,一家子又连忙安排好易江的事,让副官丁页上,急急忙忙的前往都城,这前往都城,内眷就不好骑马了,指不定被人参什么呢,所以除了叶斩叶轩骑马外,其他人坐马车,这一坐马车就坏事了!
谁也没想到身为叶家唯一的男孩子叶夏末居然晕车,在马车内是吐的稀里哗啦的,引的叶听雪的洁癖犯了,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再加上车内的气味不太好闻,她的心情更是不好了,最后是真忍不了了,也不管自家娘亲和小婶,直接把叶夏末丢给叶轩,不让他在马车上了,让小小的叶夏末直沮丧,又被长姐嫌弃了。
马车快赶慢行的,走了一个月才到达王都,叶听雪和叶秋泷坐马车坐的骨头都快散了,这一路上说不上太好走,有的地方还可以,有些地方的官员对叶斩叶轩这两兄弟有意见的,时不是来个下马威什么的,可闹心了,还有的胆肥的不放行,把人扣下。
叶斩把圣旨一拿出来,对方才老实,乖乖的放行了。
这让叶听雪看着直摇头,难怪前世晋朝国会亡呢,有这么一群驻虫在,又没她爹这样的良将,不亡就新鲜了!
不过这辈子看样子皇帝还算不错的话,到可以帮他一把。
据她所知,皇帝登基没几年,也就在去年才扳倒太后撑了权,现在怕是手里的大权没握实,而且朝中有右相干预,朝中派系斗的很厉害,这点让那皇帝很头疼!
她唇上勾起笑,如若皇帝惜才的话,她到可以帮皇帝一个忙,一击扳倒右相!往后她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一家子先被安排在驿站住下,而后有宫中的宫官来教入宫的礼仪,宫官一见叶家人就皱起了眉头,见着叶听雪和叶秋泷时眉头就更深了,声音尖锐的开口,“我说叶大人,您家缺那两钱么?这丫头当小子养啊?不差这一两身的罗裙吧!”
叶家姐妹俩都是一身的骑马装,英姿飒爽的,可这宫官看着就是不顺眼,对着姐妹俩指指点点的,“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这穿的叫什么啊!啧啧!这头发怎么不扎髻啊!梳这么高做什么!”
宫官伸手就要去拆叶听雪的头发,被她一巴掌打开了,一脸的嫌恶,“别动手动脚的,我们姐妹穿的怎么了?边疆的女孩子都这么穿,不然你以为我们上马打仗是说着玩的?活捉阿木耶,斩杀格鲁台是开玩笑的?”她眼神凌厉看得宫官害怕。
“这位宫人。”叶斩见大女儿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我们奉旨而来,宫人可别说不该说的,不然陛下那里,叶某可不好说话。”
宫官一听这话,吓的一身的冷汗,心底却有些不甘,当天也没教什么,就回宫了,直接和大总管诉苦,添油加醋的一说,大总管差点把一茶热茶扔他脸上!
“咱家就少吩咐了一句,你就给咱家办这事!叶家的人是陛下要见的,由得你说三道四么!你也不必去了!下去领三十杖!调到凋花院伺候吧!来人!拖走!”
宫官直叫饶命,还是被拖了下去。
大总管叹了口气,他还能听不出那宫官的话,也太没眼价了!若是真按照宫官的话办了,那么他这大总管也坐到头了!
第二日,新派的礼仪宫官前往驿站,出来前,大总管特意吩咐了句,小心伺候。
就这四个字礼仪宫官就明白了,这叶家不一样,所以一入驿站先给叶斩叶轩行礼又问了其他人的好,比昨天来的宫官不知礼貌了多少倍。
毕竟叶家是官家出身,教养差不到那去,他只是简单的说了注意的事项,又指点了孩子们的行礼姿势,对于他们的坐姿站姿是真的没什么可指点的,站坐都是腰背ting直,一点不似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说叶家的家教真的很好,教完这些就没什么事了,但他也不好直接回去,便和三个孩子说说话,问着易江的风土人情。
叶听雪一看就看出门道来了,加上她为长,直接就和宫官讲上易江的气候,出产的粮食,又说到他们穿的衣服,让宫官知道易江有多么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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