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峰这两天比较忙,接二连三的来客人,还都是云天宗外的,有人是来探口风的,这种交经卓有匪就成,有人是来和白宁切磋的,白宁差不多都是一招一个,有一个边一招也没用,因为他嗓门儿太大了,打扰到谢不赦看书,还没和白宁过招便被谢不赦直接给丢出去了。
谢不赦是什么人?修真界是最另类的剑修!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说白了就是手里没轻重!
那位被丢出去的,直接,重伤了,所幸没伤着灵脉,不然就废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叶听雪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人。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么?”许兑看她一眼,没错,来的就是许兑,华青观首徒,丹师许兑。
“出什么大事了?”她不信许兑的说法,直接问。
一席华青观亲传弟子道服的许兑轻叹口气,长开的容颜带着丹师特有的淡然,此时却有几分烦恼的样子,“丹炉房爆炸,涟芙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叶听雪不解这四个字的意思,“什么叫生死不明?没尸首?”
“只有血渍衣服碎片,没有尸首。”她也不喜欢涟芙,对她的“意外”很怀疑。
“十年之约,还有不到三年,七年都忍了,三年忍不得了?”叶听雪一手抱着炉水灵石,一手撑着头,想不明白,“真的不是意外?”
“别人有可能,但,炎朝师伯不可能。”她说的斩钉截铁,她师尊教给她的是丹方的配比,而炎朝师伯却是能完美炼制出丹的人,天赋是她的师尊都比不了的,更是极少炸炉。
“丹炉房也不是他掌控的。”叶听雪直接指出。
“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你们阵峰补全的那个护炉阵?”许兑出言提醒。
“记得,补全后才发现是护炉用的,适合于丹师。”她点头,“当时大舅舅看着有用就要去了,怎么?”她似是突然想到,“难道丹炉房设了护炉阵?”
“是的。”许兑点头说道,“炎朝师伯担心丹炉房炸炉引起麻烦,在丹护房用了护炉阵,你是知道的,一但出现丹药配比不对,出错的丹炉会熄火,一炉未成的丹破了也比整个丹炉房炸了的好。”
“这事涟芙知道么?”她问道。
许兑摇头,“知道这个阵的也就几个,连许离都不知。”主要是许离不炼丹,不关心丹炉房的事。
“这么说来,涟芙大有可能是诈死。”叶听雪眯起眼,细想着前世涟芙的种种,但,前世她没有被罚,没有去华青观烧十年丹炉,所以,前世她是一直在云天宗内嚣张,直到叶听雪死时,她依然仗着她哥的势十分嚣张。
既然前世不能做数,她也不去浪费那个心思了,撑着下巴的手手指轻敲着脸颊,想着主意,眼睛突然一亮,是想到了!
“反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接告诉浅郁,涟芙从华青观逃走,十年之约做废,让他另行支付当年的事,我就不信他们兄妹感情就真那么好。”她算是把这对兄妹给看透了,兄妹两人都是一样的自私,“如若涟芙去找浅郁,浅郁一定会把她交出来的。”
“若是她没有去找浅郁呢?”许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涟芙在华青观这七年,她是见过,不能说天天见,一个月少说也能遇到过几回,开始时她身上有种阴暗的气息,看谁都是阴毒的,这两年突然平静下来了,那种气息完全消失了,被另一种冰寒的气息代替了,整个人也高冷起来,并且她的修为似乎一下子大增了,应该快步入金丹了,她一个修行废,一下子就升这么多,没问题才怪了呢!
“只要她还活着,无论藏的多深,只要她露面就会露出破绽。”叶听雪想了想,“怎么说人也是在你们华青观没的,直接说她失踪,全修真世寻人不就完了么,不能让人说你们华青观不负责啊。”
“听雪,我发现你真是坏到家了!”许兑上下打量她,由衷的说出这句话。
这样一来除非涟芙换脸塑骨重修,不然,她一出现就会被人发现,当然了,她也可以一辈子藏起来,但这样一来,她图什么?所以,她一定会出现的,就是不知她再出现会是什么样了。
“你清楚的,我一向记仇。”叶听雪说道,“她想做替罪羊,我怎么能不成全她。”她笑容冰冷,“既然做了,就别想让我轻易放过她,三年都忍不了,自己作死,可就怪不着我手黑了。”
“我想她这些年也是后悔出来丁页着罪了。”许兑淡言,这些年华青观并没有苛待涟芙,到是涟芙那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正如叶听雪所说,自己作死就怨不得别人手黑了!
“一会儿,咱俩一起去给浅郁报信。”她收敛眼神,笑嘻嘻的和许兑说,“我都等不急看浅郁那张脸了,不知能黑成什么样。”
这兴奋的小声,带着坏,让许兑真觉得,无论多会装大人,到底还是个同龄人,因为她自己也是很期待啊!
“好!”一定很精彩!
第75章 (柒拾叁)()
两人一起出了阵峰,难得叶听雪没有穿轻纱软甲,而是穿了件妙妒子新做的道袍,样式繁琐,是件五层衣,里里外外五件,更难得的是,这是一件广袖,宽大的袖子和别的道袍一样,冰纱霜白外衬,将清水蓝笼罩在霜白之下,阳光洒在上面有几分仙气,水浪凌波纹路,从下至上,从密到疏,好似滴入水中的水滴炸起水花,青白水精制的发冠,束起她一部分长发,挽发髻于脑后,五重钗相交,定好发型,手中捧着泛着金光的手炉,这样的她到真像是云天宗的那些女修,然而也仅仅是像,终还是不同的!
本质上的不同。
“对了,你家那位呢?”许兑御起护身法宝水月,“我可听说那位不简单。”许兑打量着她,别说叶听雪这么一打扮,到还真似名门大小姐,嘶!她是卓门的外家,不就是名门大小姐么!
“修真的有几个是简单的?”她反问,掷出一枚青铜镜,变大,跃上御行,“和谢师伯去切蹉了。”
“谢师伯?谢长庚?他不是食师么?”在许兑的记忆里,阵峰只有这么一个姓谢的。
“是谢不赦,他是卓门我二外公的徒弟,我要叫师伯的。”她解释道。
“卓门的你应该叫舅舅吧?”许兑总觉得她那叫法不对。
“他不是卓姓人,更不是外家,叫师伯才是正确的。”是卓门人确不是自家人,说起来有几分薄情,但,这就是远近亲疏,有血缘和没血缘总是差那么点。
但,谢不赦不在意这些,对于他,叶听雪叫他什么,都是他的小辈。
“好吧。”许兑说不过她,反正也没什么不一样的,“那他们在哪切蹉?”
她的话音刚落,就似回答她的问题般,轰的一声,剑峰上最高的一座上头,被红蓝两道剑气削平了,四散开来的剑气让剑峰晃动起来,好似再来一下就会全部散落,坠毁般,整个云天宗都感觉到了这两股强大的剑气,却无人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鱼。
许兑瞪大眼睛侧头看叶听雪,那眼神,那表情,明显是在问,不会在那吧?
不负她所望,叶听雪手一指,“就那。”
“你和剑峰多大的仇啊?”她可不信那两是无愿无故的去剑峰切磋的,一定是叶听雪说了什么!
“生死之仇,大了去了。”叶听雪淡看剑峰那一眼,看着青瀚道人御剑飞上空中与谢不赦、白宁理论,嗯,看来还要打一架。
“不明白。”许兑果断的摇头。
“你不会懂的。”她浅笑,“前面就是制器峰了。”
“我怎么记得那个浅郁是刀修?名号好像是,斩山刀。”许兑疑惑的看她,“怎么在制器峰?”
“这还不简单么?”叶听雪满不在意的说,“云天宗没有刀峰呗,只能拜制器峰了,怎么说制器也铸剑铸刀。”
“呃——!”说的好有理啊,可是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两人平稳的落在制器峰门前,守峰弟子一见来人,立刻上前行礼。
“参见叶师姐,叶师姐来可是有事?”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好似她是洪水猛兽。
要让他们说,叶听雪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
“浅郁可在?”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目光看着制器峰的峰门,称得上精巧的峰门,盘龙卧虎的门柱,带着威压,可见是件灵器。
“在,我这就去禀报。”守峰弟子立刻传音进去。
等待时,许兑也注意到了那峰门,“听雪,这个是灵器?”
“嗯,上阶灵器,离仙器还差点。”她话出,就觉得四周威压加重,她握了下手腕上的五灵手链,五灵力运起,催启她手炉中的灵石,一个小型的防御阵在她四周展开附上个吸灵阵,她顺手把许兑拉了进来,再大的威压也无用,反而让灵力往她的五灵手链中吸了。
“哟?器灵?”许兑眉一挑,“怎么着有兴趣?”
“没兴趣,又活不了多久了,都要散了,收来何用。”叶听雪冷淡开口,四周威压骤然散去。
许兑眨眨眼,想问却没有问出来。
“叶师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扭着杨柳细腰的博淳盈扭了出来,对着她们行了个妖媚万千的万福,不是修真界的礼,而是凡界的万福,“师兄让淳盈来接两位,两位里面请。”
叶听雪迈步走到她身边停下,侧目打量着她,“你算浅郁的什么人?道侣?情…人?鼎炉?”
“叶师姐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淳盈没有叶师姐的好家世。”博淳盈媚眼如丝,十八岁的大好年华,却染上了一股子的风采味。
“不过,你到聪明,筑基了才跟他。”叶听雪冷看她一眼,虽说是极适合双修之道的,但这种依靠别人而活的人,她不喜欢。
“不过是互利而已,没叶师姐想得那么下作。”博淳盈笑语晏晏,随意的一抚头发,带着别样的韵味,丰月匈细腰,双月匈半露在外,媚态艳姿,让人错不开目。
“对,互利。”叶听雪点头,轻言,“以色事人,不知你能互利到什么时候,三年前你是筑基初期,如今,三年了,你修为半点增进都没有,你的修为去哪了你比我明白。”说罢她直接走入峰门。
许兑从博淳盈身边走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博淳盈握紧拳头,她在修真界无根无基,又是纯阴体,四年前浅郁找上她,她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抵死不从么!
虽然,涟芙没有告诉浅郁,但他还是找到了博淳盈,用丹药把她堆上了筑基期,让她学极阴的内法,大肆的采补,本就有些媚气她,如今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鼎炉。
许兑快步走到叶听雪身边,与她并肩,“真是可惜了,水木双灵根相辅相生,本是最易修行的灵根,她虽不似你这般灵根一般齐,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体,只要用心,也会有一翻成就,偏偏选了这么一条路。”
“正因为我这个朱玉在前,她才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她只看到卓门带给我的势,却看不到我的努力,还把什么都归为,纯阴体上,没救了。”她叹口气。
“真可惜,元阴不破的话,到金丹后期就能显示出好处来,纯阴纯阳到金丹后期进展可是很快的,偏偏刚筑基就失了元阴,怕是要止步于金丹了。”许兑摇头,她是丹师自然懂这方面的道理。
“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叶听雪很没同情心。
正派中,不少门派都是禁鼎炉的,然而私下里还是有不少这样的事,除了少部分是被逼的,大部分都是你情我愿,互利的,基本上都是选在筑基后期,这样的话,会稳,少有博淳盈这样筑基初期就失了元阴,她本不是制器峰下,而是丹峰门下,当初她或不愿,丹峰长老看在她体质特殊上也会护上一二,最次也能熬到筑基后期,她再说什么被逼的也不过是给自己逃避的借口而已,好逸恶劳罢了。
博淳盈跟在她们的身后,不远不近,却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就算听到了,也只是徒添烦恼。
本应该她带路,她却没有这个意思,由着她们在制器峰乱走。
“你就真打算这么跟着我们,而不带路了?”叶听雪止步回头看她。
“淳盈以为叶师姐知道呢。”她嫣然而笑,狐狸眼里满是笑意。
“我没来过制器峰,如何知道?”叶听雪反问。
“是淳盈疏忽了。”她走到她们前面,做请手势,“二位,请。”小碎步在前面带路。
博淳盈带着她们绕过楼阁,走过湖泊,穿过竹林,踏上水面上石桥,正欲穿过水面上亭台时,叶听雪拉着许兑直接落了坐,她回头见二人不走了,眼中闪过疑惑,带着一丝慌乱。
“叶师姐,还未到,怎么不走了?”
“你带着我们绕圈子,你不累,我们可累了,我看这风景还算不错,你把浅郁叫来见我就是了。”叶听雪从储物镯中拿出茶具、灵泉水、灵茶,在石桌上摆开,“再者说,我们两女修,今日要是进了浅郁那屋,明日不知传成什么样,许兑还要清白,我也是有准道侣的人,你也不想明日血染制器峰吧?”
博淳盈听闻她的话,脸上几番变化,可见制器峰打的什么主意,半晌后,她笑盈盈的开口,“叶师姐说的是,淳盈这便去请师兄,两位稍等片刻。”行了个万福,扭着腰枝走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你,不怕你那未婚夫,也不怕卓门不成?”许兑打趣的问。
“要让他们来说,那就是,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叶听雪垂着目,手指灵活的泡茶,她泡茶的手法很是好看。
“已我对你的了解,你会灭了对方。”许兑看着她泡茶,说道,“人已经死了,也就不怎样了。”
她泡茶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许兑,唇上勾起笑意,“所以,你是我好友,而他们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用不着上心。
“那是。”许兑笑道。
叶听雪的茶泡好了,只有两杯,递于许兑一杯,茶刚入口,平淡的男声传来。
“叶师妹前来,真是有失远迎,望见谅。”
她抬眼看去,瘦长阴郁的男子,平淡的神情,慢步走来,身后跟着垂着头一副奴婢样的博淳盈。
来者无疑正是浅郁。
作者有话要说: ┭┮﹏┭┮ 一觉醒来牙疼的脸都肿了
完全木有办法吃东西,好痛
第76章 (柒拾肆)()
许兑为丹师七年来与灵植丹药打交道,未入道时,家中也是开医馆的,自幼耳濡目染,对于什么的人什么样的病灶了如指掌,就算成了丹师医道不但没放下,反而更加的精进,可凝水为针,可医人,也可杀人。
她一见浅郁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有病,第二感觉就是灵脉凌乱,第三感觉命不久以,最后的结论是,这小子练了邪功了!
“久不相见,我到险些没认出你来。”叶听雪打量着浅郁,慢品茶。
“叶师妹久不在宗门走动自然见的少。”他淡薄一笑,随意落坐,“叶师妹前来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她放下茶杯,看他的眼神似在说,没事谁来你这。“不知浅郁近日可见到涟芙了?”
涟芙的名字一出,浅郁与博淳盈的反应,浅郁眼中闪过厌恶,博淳盈到是些吃惊,会从叶听雪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并未,她怎么了?”浅郁接过博淳盈奉上的茶,呷了一口。
叶听雪看了许兑一眼,眼帘一垂,许兑开口,“我华青观,炎朝师伯的丹炉房炸了,涟芙下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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