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士这样威胁一个凡人不好吧?”到哪都有好事之徒,什么都要管,什么都看不顺眼。
“凡人?”叶听雪见对方出言指责白宁,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凡人了?仅仅是被我家白宁的剑气震开,却未受半点伤的,也叫凡人?”
少女脸色白的更厉害了,刚要辩解,白宁冷言,“两道剑气是一样的。”他指的是劈她和劈石狮子的剑气是一样的。
她一时说不出话,泪眼看向其他人,一副被恶人欺负的样子,有人泛起同情心,想说两句时,叶听雪直接一道雷火双劫符甩身了“尸体”眼见着要碰上时,“尸体”突然跳了起来,符在地上炸出一片焦黑,众人愣住了。
“不管你们是谁找来的,要装也装像的点,就算屏息了,也是能感觉到灵脉流动,感觉得到心跳,下回记得找个真的死人。”叶听雪说完与白宁携手走了。
众人是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装的,父女俩见事情败露,立刻就要跑,一道锁链横出,把二人锁上了。
“碰瓷儿碰到我家少小姐身上了,这胆子不小,本堂主到要看看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一席青袍俊俏男子状的卓敏君一手拽着绑魂锁,将两人拉走。
众人面面相觑,深觉得丢脸,自己居然相信了,真是枉为修士。
这父女二人交到了卓婉柔的手里,只要人到了她的手中怎么都能问出实话来,至于问出来后,人会怎么样,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口供交到了卓有匪的手上,他正和妙娘子商量对付羽鸿鹄的事,一见口供他眉微紧,“我就说这种下三滥的招谁能想得出来,果然是他。”他手一招卓婉柔站在一边听候他的吩咐,“让敏君给那烂桃花找点事做,让他别老盯着咱家听雪,另外,你把云天宗的那个温策小子盯好了,别出什么幺蛾子,那丫头忒招人惦记。”
“少小姐这么好,不招人惦记反而不正常了。”卓婉柔淡言。
“很少见你夸人。”他看她,笑道,“别是因为晓晓那丫头与你有恩,你才这么夸她的女儿。”
“门主是知道的,对于敏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与个人恩怨无关。”她分的太清楚,很多时候显得非常的无情。
“你确实是这样的性格。”他不在多言,挥手示意她退下,“你去办吧。”
她行礼退了出去。
“无极宗的朗筱?”妙娘子等人出去了才问道,“听雪和他结仇了?”
“嗯,听说上回月阴秘境差点让听雪小两口给废了,要我说,他两就是脾气太好,要是我直接把人砍了,哪还来这些事!”他愤恨的开口,那小子找他家丫头的麻烦,被收拾了还带找后帐的!
“因果。”妙娘子只说了这两个字,他不吭声了,有时他真的很烦这两个字啊!
经过了这件事后,叶听雪也没心情逛了,白宁见已经快到子时了,虽说后面几日没有比试,也不好太晚睡。
“困了么?”他轻声问。
“有点。”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逛时不觉得,这会儿停下来了,困意到上来了。
“我们回去?”白宁抱住她,轻手将她拦腰抱起。
“嗯。”她自动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着哈欠,闭上眼,在他月匈口蹭,她一被他抱入怀,困意袭卷而来,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他宠溺的看着她,脸上的笑甜到腻死人,慢步往回走,再次把一众没道侣的虐得死去回来的。
有道侣了不起啊!不带这么虐人的!
回到秋分院,白宁将叶听雪抱回屋,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压好被子,她睡的很沉,沉的有些不对劲,他立刻察觉到了,正欲出手时,她储物镯中的双生灯突然飞了出来,飘浮在他的面前。
“让开!”他冷呵。
双生灯没有退让,直接让他看了她的梦境,他这才收起了手,神情复杂看着她的梦境,或是说那个人引起的梦境。
梦中的叶听雪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很缓慢的跳声,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般,让人莫名的有些心疼。
哐当!
随着一声巨响,叶听雪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画面,威严的男子坐在宝座上手中执着一卷玉简,他面前怒气冲天的英气女子喘着粗气怒瞪着他,一旁一张纯白色玉石桌案被掀翻,可见这是她的杰作。
“闹够了么?”神皇无奈的看着眼前人,揉着头,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闹?”极光瞪大一双凤眼,“你觉得我是在闹?”
“你不是在和我闹脾气又是在做什么?”神皇揉着太阳穴,挑起眼皮看她。
她突然笑了,笑过后怒目对他,“久界!到底是谁在闹!吞沅不可放!目逸不可信!并眸不可靠!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毁了神界!他们兄弟相争是他们的事,你为何要掺和进去!你把神界至于何地?”
“我所做的是为神界好。”他平静的说,他相信天道,相信自己所做的决定。
“为神界好,还是为你自己好?”极光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失望,“当年是你要断了与凡界的来往,你说是为神界好,我同意了,结果呢,如今有多少神族消失灭亡?我们失去了凡人的信仰,失去了他们的供奉,你睁开你的眼看看!”她指着外面,“曾经八千神民族群!如今还剩几个!我告诉你!只剩不到一百个族群!神也不是不死不灭的!上古神族会灭亡,我们也会!”
“够了!”神皇把玉简摔在地上,站起身,俯视她,“我在神族就不会灭。”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是啊,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你。”转身离去。
“极光!你这话何意?”神皇感觉到不对,急忙出口问。
她停住脚步,回首望他,“你是神皇是神界唯一的主宰,你不会死,天道不会让你死,但,白泽会有死的一天,陌阱会有死的一天,风昴会有死的一天,涛信会有死的一天,白宁会有死的一天,我……”她垂下眼,“也会死,等我们都死了,你依然会活着。”她回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神皇跌坐在宝座上,垂下头,显得格外无力,格外的孤独。
然而,他还是放吞沅离开了,吞沅入魔,成了魔兽,陌阱、风昴战死,涛信重伤,白泽反回族中,白宁闭关不出,一时之间,神界危在旦夕!
叶听雪面前的画面转动,山腹中,上古神鼎中铁水翻滚,星屑、寒石、雪魄、丹阳等等极品铸造材料投入鼎中,化成铁水,一边闸口打开,铁水引入模具中,一把剑刃眼看着成型,取出锤打,一锤断,被丢在一边,废弃的剑刃堆积成小山,古铜肤色满身汉水的壮汉摸…摸额头上的汗。
“大人,铸不成,已经三百余把了,是不是配方不对?这样下去费多少好料都铸不出来。”剑奴焦急的询问极光。
极光看着那炉铁水,目光发沉,“是少了一味。”她飞身而起漂浮在神鼎之上。
“大人!”剑奴心下一惊,突然间明白了她所说的少了一味是什么,“不可!”
她转过身,“将此剑交于久界,告诉他我此举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六界众生!望他好自为之!”她张开双臂坠入神鼎之中。
“大人!”剑奴大惊想去拉住她,却已经晚了。
神鼎中光芒大作,三百余只废剑飞起融入鼎中,铁水涌出水柱旋转上冲苍天,苍天降下雷闪,淬剑,铁水一点一点的退去,一柄锋利无华的长剑显现,飞向剑奴。
剑奴跪地双手托住剑,“大人……”眼泪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决定腊月二十八回老家陪爷爷奶奶过年。
因为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却偏偏不想搬家来,每年说着过了年就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每年忽悠我。。。。
新年了,我要回去陪着他们。
一直在的亲都知道,楚衣老家在小山村,手机信号都几乎为零,更别说什么网络。
而且也是年关了,顺便给自己放几天假,真正的放松休息一下。
所以,腊月二十八开始会断更几天,更新时间以我什么回来的时候为主。
提前和你们说,过年好。
猴年一个个都猴精猴精哒!么么哒
第174章 (壹百陆拾染)()
叶听雪醒了,神色十分的复杂,坐起身侧扑,将自己的脸埋在兽型白宁的皮毛中,久久不能回神,白宁只是温柔的舔了舔她的脸,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仿佛他什么都知道。
不过,他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并且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他也是很无语,极光没事找她干嘛!这不扰人清梦么!
她脸在白宁皮毛上来回蹭,一看就是纠结的不成,白宁也纠结的不成,半晌还是开口了,“媳妇,我是个男人,你再蹭就出事了。”
她不客气的拍了他一爪子,“没结道呢!忍着!”
白宁郁闷的低下头,明明是你先招我的……
叶听雪烦了半宿,天快亮时才睡着,结果自然是错过了观战第二天的比试,所幸没认识的人要比试,她一直睡到下午才起身,白宁当然也陪到下午。
“起了?”玉衡真人见她出门,松了口气,生怕她睡出毛病来。
“嗯。”叶听雪打个哈欠,“师尊有事?”
“没事,有点担心你。”他摇头,自家亲传弟子还是很心疼的,平日里斗嘴归斗嘴。
她看着他,同他一起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外面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放心,大家都没当真,你那外公已经揍人去了。”玉衡真人淡言,“你师弟们也去了。”
她眉一挑,侧头见白宁往外走,“你干嘛去?”
“揍人。”他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你知道揍谁么?就揍?”她挑眉。
“自然。”白宁对她一笑,“别忘了你相公是谁。”身为神君,只要他想知道就会知道。
她翻记白眼,还真把他当凡人了。
白宁也出去揍人了,朱砂端着茶与点心出来,另外还有一碗清粥,是专门给叶听雪准备的,她端起粥小口吃着,“说说吧,我也好知道怎么回事。”
其实就有人说酸话,只不过把叶听雪说成空有其才无其德,什么仗势欺人,什么打压凡人,什么放荡成性,说得跟他亲眼所见似的,这种事大家都知道是嘴上没德的乱说,可不知这回怎么回事,是众人嫉妒,还是她树敌太多,流言一直不止,反而越传越不像话,眼见着她的名声就败坏了,卓有匪怒了,开始揍人了。
“都有人这么说了,那么我不欺压下,到对不起他们了。”她冷笑道。
“丫头,你还嫌事不够大啊?”玉衡真人直头疼。
“这事一向不在大不大,而再于,根源。”她想了想,“是云天宗还是无极宗?”
他摇头,“都不是。”
“那是?”她问道。
“柴逾。”他报出名字,引来她冷笑。
“胆子还真不小。”她手托着脸颊,手指轻敲着脸颊,似在想办法,敲了几下手指停了,眼睛发亮,“瑚俏。”
一声唤,天魔九尾狐跃出变大,她跃身坐上去,轻拍它的头,“走,咱们去仗势欺人去!”瑚俏兴奋的啾了声,迈开四蹄往外走,玉衡真人连拦一下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叮嘱了句。
“别伤着。”是说让她别伤着自己。
“知道了。”她才不会伤着自己呢,伤也是伤别人。
她知道柴逾住哪么?
当然不知道。
所以明山城内见到一只天魔九尾狐踩着修士的衣摆,骑在它背上的女修问对方,“知道柴逾那厮住哪不?”要是对方想耍心眼,她眼睛一睁,“敢胡说,我让瑚俏咬你!”瑚俏适时的呲牙,低吼声,对方吓的立刻不敢耍心眼了,让她顺利到达柴逾的住处,也让叶听雪凶残之名传了出来,完全压了那些个流言。
养只天魔九尾狐,还不凶残啊!那些个事都算什么啊!
谷雨院后侧有一独门小院,虽然也是算在谷雨院却是单立的门户,明山城中,二十四节气命名的院子,只有谷雨院有单分出的院子,谷雨院入信的一向是铸宝斋的人,那单分出的一户,是永远另类的柴逾。
也许在他的心里,他始终是和他们不一样的,然而,在经历了叶听雪的事后,他迷茫了,他这七世追的寻的到底是什么?细想来,他当年和黎木樨根本就是没有关系的,连谈生意他都是嫌弃她是个女人,让手下去谈的,他却看着她把生意做大,夜深时站在窗边偷窥在屋丁页上对月饮酒的她,她真的不像他印象中的女人,女人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而不是抛头露面,但正是她与那些后宅中女人的不同,才格外引人注意。
他现在很不甘,他心中一直有她,一直寻着她,在她的眼中却只是个笑话!放出那些流言的时候,他心中说不出的快意,说不出的解恨!
然而世间有因果,闯下的祸,说出的话,都是要负责的!
叶听雪在威胁,不是,询问了三个人后,站到了柴逾院子的门前,一群不怕事大的跑来围观,他们到要看看叶听雪能凶残成什么!
她拍拍瑚俏的头,瑚俏心领神会的迈着步子,走到门前,抬起两只前爪把门给踢飞了,门一声巨响砸在了地上,柴逾从屋中走出,要看看是谁敢来砸他的门,他一迈入院中,迎面扑来只巨兽,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扑倒在地上,正欲祭出法宝时,带着威压的低吼声传来,他抬头顿时手脚僵住了。
平日里对着叶听雪打滚卖萌求抱抱的瑚俏,此时露着尖牙对准他的脖子,但凡他动一下,它立刻就会把他头给咬下来。
“叶听雪!你要干什么!”他怒目瞪向趴在瑚俏头上的叶听雪,他声音止不住的发颤,别看他的修为比她高,然而身为制器师太过依赖法宝,离开法宝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说呢?”她眉头一挑,上半身整个压在瑚俏的脑袋上,将它的头压的更低,离他的脖子更近。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咬紧牙关不承认。
“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她冷言,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揉着瑚俏的耳朵,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小腿在它的背上翘起,非常的随意。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忍着威压,压制中心中的恐惧。
“有胆子在外面放流言,到没胆子承认了?”她瞥眼外面看热闹的人,嘴角一撇,“我打小脾气就不好,做不到别人打我左脸把右脸伸过去的事。”她说话时,瑚俏爪子用力按他的月匈口,差点把他按吐了血。
“你想、怎么样!”他想过卓门的人会找上他,想过灵阵山的弟子会找上门,他甚至于想过白宁会打上门,但他是万万没想过,叶听雪会舍了脸,亲自找上来,还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地上,就算女修和凡世女子不同,也不会真的连脸都不要啊!可怎么到她这就好像找上门揍他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眯起眼,盯着他,“收起你心里的那一套认知,我可是在战场上出生的,打小在马背上长大,杀过敌,见过血,和你后宅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他突然笑了,“是,不一样,但到头来,你叶听雪还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你终有一日会被困在后宅中!”
她抬起手,虚空一掌,他的脸上被煽出一个巴掌,脸被打偏,“收起你那些阴暗的心思,好歹也当了修士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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