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雪一看就看出门道来了,加上她为长,直接就和宫官讲上易江的气候,出产的粮食,又说到他们穿的衣服,让宫官知道易江有多么的寒苦,易江人有多珍惜来之不易的团圆,赫贼有多么的可恨!
在他们来之前阿木耶早他们被压入都城,被关在一座府中,现在这宫官要是见着阿木耶怕是能挠死他!
竟然做了这么多恶事!
宫官当天回到宫中时,除了和大总管汇报以外,还和要好的宫人讲了今天从叶家人那听到的话,让这些从小就入宫为奴为婢的宫人听了都瞪大眼睛,他们不少都是因为家中穷苦才会被送到宫中的,他们以为他们就够苦的了,原来还有人比他们更苦!
他们无法想像,全村人被杀只有自己活下来的心情,他们无法感知,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死什么也做不了的绝望。
易江人,真的很苦。
这些话有意无意的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引来了皇帝的深思。
三日后,皇帝宣叶家众人上殿面圣!
宫鼓响三声,叶家人入殿。
皇帝看着叶家人走入,目光正对上一双灵动的杏目,不由的想,这长大了不知是何等的美人,想到这不知为何身上一寒像是被什么盯上了,被警告了!
正在这时,叶家人跪拜,他清楚的从叶家众人的声音中分辨出了叶听雪的声。
“臣女参见陛下。”
第16章 (拾伍)()
她一身的骑马装不同于各官员家中的贵女,没有那娇蛮,多了些英气,高束的长发如她的人一般透着张扬,如若是这样的人,自然能抓到阿木耶,也许是因为她本就是不同的!
“免礼,平身。”皇帝开口,叶家众人站起身,叶家两个女儿的骑马装引起了满意朝文武的议论。
然而,姐妹俩只是相对一笑,并不害怕。
“陛下,不知,这叶家姐妹不着罗裙是何意?”右相直接开口说道,让龙椅的皇帝眉头一皱。
见状叶听雪唇上勾起一抹眼,果然!上前一步跪下,双手行男子抱拳礼,“陛下,臣女有话说。”
皇帝一听叶听雪这话,心里舒服了很多,“准。”手一抬,“起身回话。”并未指责她礼数不周,就这一点便让右相感觉不妙。
“谢陛下。”她行礼站起身,转身看向右相,“右相为何觉得臣女衣装不对?”
“女子自当身着长裙,足不出户,养在深闺,怎可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右相话一出,众文官连声应是,让大部分武将心中暗翻白眼,小部分是右相那头的。
“圣祖开朝之时,帝后为先锋为圣祖杀出一条血路,圣祖赞其可胜男!不知右相可知此事?”她目光直视右相。
“自然,帝后为良将也!”右相可不敢说别的,心想就算叶听雪把帝后搬出来又怎么样,大不敬就是大不敬!
“圣祖开朝之后,后宫只有帝后一人,右相可知为何?”她眼睛一眯看他。
他一怔脱口而问,“为何?”
她扬声道,“我叶家祖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目光扫了众文官一眼,“圣祖回的是,不负如来不负卿!圣祖迎娶的就是我叶家先祖的嫡女,圣祖准我叶家女子可承家业,准我叶家可不拘礼节。”她话锋一转,“怎么右相如今是在质疑圣祖么!”
右相是真没想到还有层关系,立刻向皇帝跪倒,“臣绝无此意!”
“哈哈哈哈!”皇帝也没急着让右相起来,反而大笑起,半开玩笑的说:“朕说呢,怎么觉得叶家姑娘看着亲近,原来是亲戚。”
这都十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皇帝也好意思说!
叶听雪也不含糊下巴一扬,脑袋一点,“说得上是远房表亲了,但不能细算。”
“为何?”皇帝好奇。
“万一我辈份大呢!”叶听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引的皇帝大笑起来。
“好,不细算,朕就当你是表外甥女了!就封为郡主,给朕当外甥女了!”皇帝这话一出,众臣一愣,这怎么还认上亲戚来了?
叶斩心中大叫不好,这皇帝是想拿他大闺女当筏子!要是在给扣都城了就更是不妙了!他正想对策时,他家二闺女那叫一个贴心。
“这可不成!”叶秋泷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为何不成?”皇帝到也不动气,只当吃味争宠。
“我两个舅舅都不够分的,怎么能再分给陛下呢!”她扁着小嘴,那意思是,有两个舅舅和我抢不够,你还来掺和!
“把你舅舅叫来,朕和他们说!”他到真没把叶听雪的舅舅放在眼里,他不相信对方会和他这个皇帝对着干,他想的简单,只要拿捏住了叶听雪,还怕叶家人不老实么!
“回禀陛下,恐怕不行,家兄正在闭关,近期怕是无法出关,连招选之事也是要小女自行前往的。”卓晓说的恭敬,可其中之意,谁听不出来,这就是告诉皇帝,我娘家是修真的,你动我闺女试试!
皇帝一时不知要怎么开口,修真的仙人啊!得罪不了!(该!叫你动歪心!)
目光一移看到右相还在地上跪着呢,立刻转移话题,“右相怎么还跪着?快快平身。”
右相心中那个骂啊,你不开口我敢起来么!
三两句打岔下,这话题就算翻过去了。
叶听雪眼神往卓晓那一送,又捏了捏叶秋泷的手,心里有了决断,这皇帝还算不上糊涂,就是太心急了,帮他一把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他最好不要对叶家动手,不然,就算是逆天而行,我也会斩了真龙!
想到这,天空外扑来一片乌云,然后……
雷没打一个,雨没掉半滴,就这么,飘过去了。
白宁坐在皇宫正殿的屋丁页上对天翻了个白眼,你也就吓唬吓唬我!
此时殿中,右相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抬眼对付将军始了眼神,付将军心领神会,立刻出列行礼。
“陛下,臣听闻叶家姐妹神勇,活捉阿木耶斩杀格鲁台,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厉害。”
皇帝并不傻,一见付一东开口就知道又是右相想的妖娥子,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你个从四品的将军还想和两个娃…娃动手不成?”从四品这三个字,一下就刺了付一东的心里。
叶斩也是将军,却是正二品,付一东也被称将军,却只是从四品,同是将军品级大大的不同,皇帝就是故意点他一句。
“臣不敢,然而臣犬子今年十二岁,从小习武,陪叶家两位小姐玩玩还是可以的。”他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右相交代的事还是要办的。
“叶听雪,你看如何?”皇帝直接推给叶听雪。
“十二呀,我和妹妹加起来也正好是十二。”叶听雪说的很是孩子气,歪着头想了想,“比比也可以,有没有什么彩头?不然我可亏了。”
皇帝摇头,“小小年纪就这么财迷长大了还了得。”那话就似是当父亲的说自家的孩子,“你想要什么彩头?”
她故意眼睛在大殿内巡视的一圈,最后才落在右相的腰间,“我看着右相的玉佩挺好的,就那个吧。”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完全的小孩子心性。
“右相你看如何?”皇帝看向右相。
右相心下一紧,这玉得来不易,跟随他多年,他很是舍不得,“回禀陛下,此玉是臣心爱之物,正所谓……”
他话还没说完,武将那边就有人接了口,“正所谓,君子成人之美!右相大人,难得叶兄家长女看得上,您为君子就别计较这么多了,再说了,也不一定能赢,您就拿出来当个彩头,总不好和小孩子计较吧?”
谁说武将都是粗人的!这不挺能说会道的么!
这一句就把右相的话都堵死了!
他本来想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怕就是他说出来,也有人会说,就是小孩子家闹着玩,都算不上君子。
他心里那个恨呀!他算看出来了,他和这叶家嫡长女就是不对付!
“右相就别计较了,要是叶家长女败了,朕做主赔你块好玉,要是赢了,你这玉就送她得了。”皇帝…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
“臣遵旨。”
“来人摆架比武场。”皇帝还算没发烧,知道这大殿之上不能比斗,却还是不靠谱的叫来大总管,让他传旨给皇后,来看热闹,皇帝很好奇,两个孩子真的能胜么?付一东的儿子付为栋他是知道,天生奇才,难不成,这叶家女儿的天赋比对方还高?
半个时辰后,比武场上,已然准备好,一张横桌上放着红木托盘,上面就是今日的彩头,右相的玉佩,那玉佩挺素的,没有花纹的玉牌,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颜涩也不均,青涩的玉佩,颜涩浅一块重一块的,说真的不像是右相这样的人会戴的。
比武场上皇帝皇后落坐后,百官才落坐,目光都看着空地上的三人,叶家姐妹不用多说,本就一身骑马装,比武也合适,付为栋一身的轻甲,打量姐妹俩的目光充满了不屑。
叶听雪活动着手脚,抽空问他,“喂,怎么比?近身还是兵刃?”
付为栋手一指一排的兵器,“小丫头你拿得起来么?”
她瞥了一眼,叫道,“夏末!”
秋夏末一路小跑的跑过来,心中暗想,还好没叫豆干,不然丢人丢大发了,“长姐有什么吩咐?”
“拿好。”她摘下青玉扣放到他的手中,他眼角一抽,他姐这是要欺负人啊!
她走到兵刃前挑了一□□,比她都高的□□在手中一挥带着风劲,“看你这么嚣张,想来是小有本事的,本小姐就欺负欺负你!秋泷选好了么?”
“选好了!”叶秋泷手中一对又薄又轻的短刀,明显是找宦官现要的。
“大言不惭!”付为栋哼了一声,不将她们放在眼里,怎么说都是两个小丫头罢了!
叶听雪唇上勾起笑,□□一挥,冲着他击出,“兵法有云,轻敌乃大忌。”
“你还不够格!”他不示弱迎了上去,他手中的是把长剑,剑和□□一相撞,先是震得他虎口疼,当下一个想法,这丫头好大的力气!抬剑挡下,正打算顺枪身而接近时,叶秋泷踏在□□上挥刀袭来,他只得抽身后退避开□□,剑招刺向叶秋泷。
叶秋泷双刀挡住剑,抬脚踹他的脸,他险险躲过,一脚踢在□□上,叶秋泷脚尖一点后跃,此时叶听雪收枪而立,正是金鸡独立的姿势,叶秋泷后跃正跃上她抬起的脚上,双刀展开为展燕式,姐妹俩下盘稳健,呼吸不乱,两双眼如鹰目盯着他。
他心下暗叫不好,真是轻敌了!这叶家怎么会这么厉害!
只是一个回合,看着武将心中叫好,皇帝看的津津有味,皇后笑眼看着没什么表示。
右相心中大呼,克星啊!
第17章 (拾陆)()
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帝皇后以及文武百官目瞪口呆的看着付为栋单方被揍,这姐妹俩跟一个人似的,一个攻上,一个攻下,打的付为栋是无力还手,等停手里,付为栋活脱脱的胖了一圈!
被打肿了!
他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而叶家姐妹俩跟没事人一样,还都一脸的嫌弃,太不经打了!
明显是没打过瘾。
皇帝默默的合上了嘴,“叶爱卿当真生了双好女儿。”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翻了巨浪。
这特么真的是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么!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啊!这让朕一会儿和付一东交代啊!
果然付一东看着叶斩的眼睛都能冒出火来,也是,谁家孩子被打成这样心里能干啊!
偏偏叶斩还开口说道,“付将军看本将做什么?难不成也要比试比试?”明摆着告诉对方,我家闺女打了你儿子那是轻的,咱俩比划比划,我也把你打一顿!
付一东顿时怂了。
叶家的人都不是人,打不过啊打不过!自己还是别找死了!儿子爹对不起你啊!
叶听雪不管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付为栋,拉着叶秋泷给皇帝行礼,小脑袋一扬,傲气的很,“陛下,臣女赢了,这说好的彩头是不是应该给臣女了?”
皇帝大手一挥,准了,又封了很多东西给姐妹俩。
然而,叶听雪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块玉佩上,翻来覆去的看,眼中难遮兴奋,看得皇帝皇后新奇,皇帝不好开口问,皇后到是大方的开口问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让叶家长女这么喜欢?”在她看来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罢了。
叶听雪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玉佩,“这是一块灵玉做成的玉牌,前些时日舅舅给了一本修真知识的书,有记载这种灵玉,此灵玉可束厉鬼,舅舅那也有这种灵玉做法器,只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块里束十几只厉鬼,好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束在这里!”她越说越兴奋,就是似是修真者见到灵器一般,充满了探究。
她这话让右相心中大叫不好,前些年他睡的不好,夜里时常做恶梦,梦到那些被他杀害的人,让他日夜不安,而那玉牌是个门人寻来的,说是高人炼制的,自从戴上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恶梦,如果说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玉佩中束着的厉魂就是那些死于他手中的人?他心下一寒。
“奇怪。”叶听雪眉头一皱。
“有何奇怪的?”皇帝忍不住开口了。
“书上记载,一般而言,厉鬼被收于灵器中七七四十九天就会被消磨殆尽,这玉佩看着至少有五年了,怎么这厉鬼还是这么的多?”她一脸的不解。
但他的话引起了皇帝的深思,这种可能只能有两个,一个是那厉鬼特别的强大,另一个就是有新的厉鬼不断的增加,无论是那个,右相这个人,很让人怀疑!
叶听雪见皇帝若有所思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很多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只要引起皇帝的怀疑,这就够了!她目光扫向右相,看起来很镇定,不过她知道,右相一定会毁灭所有的证据,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只要他行动,那么就会露出把柄,剩下的事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她知道这块玉佩还是前世时,听闻已经称帝的右相在祭天时被玉佩中冲出的众厉鬼咬死时才知道这块玉佩是块灵玉,因他杀孽太重,不断的增加怨魂,怨魂化成厉鬼被困于灵玉中,相互吞噬,最终能冲出来的必是极为厉害的厉鬼,厉鬼失人性,形成灾祸,不少门派连手才能斩杀一二,而从玉佩中冲出的有数十之多,可见右相这孽造的有多深!
“既然里面有厉鬼,叶听雪你还要留么?”皇后开口问。
“留。”叶听雪点头,“成为厉鬼又不是他们的错,让舅舅净化下,除去他们的怨念,早日投胎,也是功德一件。”开什么玩笑,现在不渡了他们,等着他们将来成灾么!
“你到是个心善的。”皇后赞道。
她摇头,“心善不敢说,只是自幼在易江讨生活,见得多了,也就知道命有多少的不值钱,有多么的难得可贵,若说怕了,这易江的怨魂必然少不了,娘娘没见过那样的惨状。”她闭上眼,呼了一口气,“尸横遍野,十室九空,除了血腥味,什么也闻不到。”前世她如同失去了嗅觉一般,除了血腥味,闻不到任何味道,“所以,我不杀赫贼,赫贼就会杀了我家人,每个易江人都知道这最粗浅的道理,都不想死,都想活,更想家人孩子活!也许各位大人说会易江人冷血,杀赫贼不眨眼,但,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易江有多少村落是被他们屠的,那个易江人与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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