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盆子什么的,没头没脑的都冲了上来……
此时的老韩可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监号的人这么的好战,整个监号都对自己动手,不过老韩是何许人也?街战打了不下上千场的主,十几个人围殴自己,经历也不止一次了,只见老韩尽力的穿插反击着,但是架不住人多势众,最后奋战了二十多分钟,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最后还是被按住了。
当老韩被十几个人打倒了,按倒在地上的时候,老韩的心里这个憋屈啊!不过这个时候那个年轻的坐班似乎已经站了起来了,还是像是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然后扔过来一根香烟,但是此时老韩已经被打倒在地上了,一帮人把手脚都按的死死的,也没办法接过那支香烟。
此时那个坐班笑道:“放开他吧!这个家伙挺有意思,两招就能把我放倒,有两下子,这年头进来能这么硬气的没有几个了,都松手,让他站起来,没事的时候再和他练练。”
老韩明显很不适应,但是身后的壮汉都松开了手,老韩挣扎着坐了起来,但是脑门子上的鲜血已经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了,老韩很不经意的也不擦,就是顺着高挺的鼻梁流到脸上,顺着光洁的下巴就一点点的流到身上,就这样老韩弯腰捡起地上的香烟的时候,就任由鲜血滴滴答答的滴到地板上,随手在脸上擦了一下,然后蹭的脸上都是,更是倍增了狰狞。
老韩随手叼上了香烟,气势十足的对着这个坐班小胖子吼道:“哥们,火呢?不会……”
小胖子竖起食指在嘴唇上,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在靠窗子的大铺的床头底下摸出一个打火机,然后扔了过来,老韩才想起来这里是看守所,抽烟都是违禁的,但是接过来打火机想了想,又笑了出来,看守所怎么了?反正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烟也没有火了,大不了提审的时候受点苦罢了。
想到这里的老韩把烟夹在耳朵上,也没抽,打火机随手揣到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脱掉了上身血迹斑斑的T恤,然后用衣服在脑袋上把血擦了又擦,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止血的迹象了。
于是老韩又笑着对那个坐班的,叫帅军的小胖子说道:“有去痛片吗?一片就够,然后再给我一张纸行吗?”
看着小胖子坐班帅军在自己的褥子底下又翻出来一联去痛片,随手摸出来一片扔了过来,然后老韩随手接住了,完事旁边就有一个老犯递过来一张划叶子划坏了的叶子纸,于是老韩接过来,直接把去痛片掰成两半,半片用打火机先碾碎,然后摸着自己逐渐止血的伤口,把碾成碎末的半片去痛片均匀的洒在伤口上,完事又是把剩下的半片去痛片碾碎,然后把香烟里的烟丝挤出来,和去痛片搅和在一起,完事动手在低下撕下一片足够卷烟的纸,把烟丝和去痛片的混合物均匀的洒在了纸上,然后动手卷了一根又细又紧的手卷烟,完事扔给坐班的小胖子,笑道:“抽这个,活血化瘀……”
完事老韩又撕下了一块烟纸,用剩余的粉末和烟丝,轻轻的,仿佛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的,轻轻的卷在一起,仿佛生怕洒掉一点去痛片的粉末,还有就是烟丝一样,小心翼翼的卷起来。
卷好了以后,老韩撕掉了上面卷烟的揪揪,掏出打火机,轻轻的点燃了手卷烟,很是陶醉的靠着背后的墙壁,反手拿着烟,然后边吸烟,边用手挥舞着,省的在外面能看到屋子里的烟雾……
小胖子坐班在枕头下面翻出一面小镜子,然后掏出一次性打火机学着老韩的样子靠着监栏抽了起来,然后小镜子直接就在走廊里来回的巡视着,这样就正好看到走廊里有没有巡视的狱警。
过了一会,老韩和坐班手里的卷烟都抽完了的时候,老韩惬意的靠着墙,那个小胖子坐班帅军就招呼老韩道:“过来坐,胖大哥,正好今天没啥事,咱俩唠唠,你们继续码铺……”和老韩说完,就对着靠在墙壁两侧的那些犯人们怒吼着。
老韩也乐的下坡驴,这个小胖子挺扛揍啊!自己的一个虎抱头,外加一个扫堂腿,还能活蹦乱跳的,看来应该不是一般的人物,要不然一般人经过自己这么两下的话,能不能站起来说话还两说呢。
不过老韩也没说什么,把剩下的小半截的烟蒂递给旁边刚才被自己一脚垫步侧踢踹飞了的家伙,看着那个家伙正在自己面前一直的揉着胸口呢,估计是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自己的一脚垫步侧踢那可是除了力量以外外加体重和惯性的一脚,一般人承受不住那是理所当然的。
老韩很是顺其自然的一个人,直接也没客套,直接就坐在了这个小胖子的旁边,然后低声的说道:“你想怎么样?天天报复我?没事咱俩在里面闲着也是闲着,整天的死磕?”
小胖子坐班帅军赶紧的挥了挥手,笑道:“大哥你的功夫太厉害了,如果就我一个人上的话,根本打不过你,不过咱们这个监号里是有规矩的,话说国有国法,监有监规是不是?既然进来了,而且你也是一人才,这样,槽子上的散仙还是挂弦子你选,怎么样?”(挂弦子,在监号里担当职务,比如管铺的就是管理大铺上的一众犯人,器长就是管理便器,再就是管理送饭的时间的刷碗还有放饭什么的,比如值夜班的就是要成晚上的不睡觉,然后晚上看着有没有犯人自杀什么的,是监号里唯一不用干活的,最后槽子上的散仙就是指人已经沦落到蹲苦窑的地步了,所以大家都不是人了,和骡子、马一样的成为了畜生,但是证明大家关系好,意思是在一个槽子里吃饭,是指监号里除了大铺和这些挂弦子的另一种上层的阶级。)
老韩犹豫了一下,瞅瞅下面,问道:“谁是值夜班的?你瞅瞅我干你的活咋样?如果不行的话就说句话……”
没等老韩说完,小胖子坐班帅军就笑道:“没事,大哥你要是想值夜班也好,省的白天码铺怪累的,正好白天睡觉,不用干活,晚上值夜班,不过就是辛苦了点!至于原来的值夜班的那小子,是家里有点门道的家伙,这小子就是因为找小姐没给钱,愣是被人家告了个坚强罪……”
老韩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你想要点什么?别告诉我,你无欲无求的,是不是?说出来你相信我都不相信……”
小胖子坐班帅军挠挠头,笑道:“哥哥你是常客吧?不是第一次进来的吧?要不怎么说的头头是道呢?外加你的身手不错,这样,闲着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练练,捎带脚你训练训练我,把你一身的本事传给我咋样?”
老韩低头想想,还是笑了,于是说道:“好吧!成交,今晚上我就要在槽子上吃饭,完事晚上我就值夜班,你把给夜班睡觉的地方给我预备出来,正好我一会就开始睡觉,晚上就开始值夜班!至于我以前进来过没有,说实话,我在你这个岁数之前,也就是十七八的时候,那时候没事就去道里鸭子圈,或者道外的看守所蹲上几天,不过我还是喜欢去道外看守所,别看管得严,我一个哥们他爹在那里当所长,只要我前脚出事,后脚就能得到照顾,而进南岗看守所这是第一次……”
小胖子对老韩的说法有点质疑,寻思了一下问道:“大哥你能不能不闹啊!老犯进来都是要照顾的,你只要进屋和我唠唠就没事了,干啥要动手啊?再说你贵姓啊?我总不能一口一个大哥的叫吧?”
老韩寻思了一下,知道这个小子别看岁数小,但是很是难缠,于是就说道:“我是在外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不也不会被抓进来,抓我进来就是想办法整我呢,所以我进来第一天就要立棍,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多没意思?再就是我姓韩,你要是高兴就叫我老韩,不高兴的话你就叫我韩胖子……”
小胖子坐班很是狐疑的看着老韩,老韩知道他性问我呢啥时候教他练功啥的,于是老韩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咱们就每天一早一晚的,早上你睡醒了,趁着早饭之前,我教你,完事晚上我睡醒以后,准备上夜班了的时候,正好这个时候我教你,你说咋样?”
帅军被老韩给说动了,的确是这样,如果这个叫做老韩的胖子,能把他那一身的本事传授给自己的话,那么相信自己在三两个月以后,老爹的怒气消了以后,基本上自己出去了就无敌了,自己的表哥孙治国孙公子,因为给那个市委副书记家的成公子办事,最后还是自己为表哥孙治国扛下了罪行,完事触怒了老爹,直接把自己扔进看守所,表面上是为了惩罚自己,实际上还是害怕自己的姑父,也就是孙治国的老爹,孙行长急眼了,玩个大义灭亲啥的,把自己给报复性和谐了……
=============================分隔线=============================
帅军洋洋得意的笑道:“老子现在收藏投票了,就算进了看守所也是坐班老大!哇哈哈!而且过几个月就出去了,出去以后就广阔天地的大有作为了,不投票不收藏的可就直接把牢底坐穿哈!”
第六集 劳改第一天
老韩就在看守所值夜班了,还好现在比较热,监号里闷得和蒸笼似的,白天自己睡觉,晚上自己值夜班,这的确是个好活,起码省的白天遭罪的一身一身的汗水了,而且坐班的那个小胖子扔给自己半包五块钱的红河香烟,正好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抽,要不漫漫长夜没有烟抽的滋味可够难受的了。
不过就这半包的红河也要省着点抽,要不然的话,在监号里弄烟抽可费劲了,谁知道下一次是啥时候能抽上烟,而坐班和那几个挂弦子的,基本上也是每天三到五支烟,多了也抽不上,在监号里能抽上三到五支烟就已经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了,现在自己能兜里揣着半包的红河,就已经很是厉害了,尤其是现在朝廷的京吧日的的官僚,愣是把五块钱以下的香烟禁止在哈尔滨这样的省会级城市销售了,所以能有五块钱一包的抽就已经很不错了。
慢慢的长夜啊!监号里从晚上八点开始就全部睡觉了,那边的二十四小时的长明灯就那样的把光线洒满整个监号,走廊里有一台电视机,也不知道是谁搞来的,反正就那样的扔在那里,坐班和槽子上还有几个挂弦子的人就坐在那里看电视,反正现在犯人们刚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在饭口外,一个声音响起:“你们今晚的盒饭……”
老韩看到了一个一身警服的狱警,二话不说的就把一盒盒盒饭顺着饭口递了过来,老韩也知道,送盒饭的来了,槽子上和这些挂弦子的有饭吃了。于是老韩麻利的开始把盒饭接了过来,最后算了一下,五盒菜,十盒饭,估计是外面的谁的家里有钱订下来的,要不然的话,在这里只能吃大眼窝头,这也是哈尔滨唯一一个吃大眼窝头的看守所。
正常来说,在别的看守所里,那些槽子上的散仙能和坐班吃的上盒饭,再就是管铺的能吃的上盒饭,而类似自己这样的挂弦子的是吃不上盒饭的,但是这个小胖子坐班帅军就对自己摆摆手,叫道:“韩哥,过来吃一口,你进屋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都吃完,以后就和我一起吃……”
老韩笑着坐过去,和坐班的小胖子帅军一起吃着盒饭,五个菜,都是肉菜,看来小胖子家的门路不是一般的门路,而且看这几个槽子上的家伙一个个的都不像是池中之物,如果单放出去的话,都是一方的风云人物,都是老韩招惹不起的那种人,手底下最少也都是百八十小弟的那种。
小胖子坐班帅军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倒老韩的饭盒里,说道:“韩哥,可惜在里面喝不到酒,这几天查得严,弄不到,而且这两天你那半盒烟省着点抽,不是我小气,而是现在最近刚过完哈洽会,又进来一大批人,龙蛇混杂的,不知道啥情况,所以你先克服几天,过两天就好……”
老韩也不傻,也不是第一次进来,知道不该问的别问,问完了也白问,弄不好惹了一身的麻烦,就像是这次的事情就是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是自己和美、脚王姐的前夫如果不了断的话,那么自己现在说不准都被折腾死了还不知道呢。想想自己也值了……
小胖子帅军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吃完饭了,正常槽子上的几个人都趴在监栏附近看电视,但是看见老韩一个人把一大堆的别人的行礼坐在屁股底下,靠着厚厚的铁门,若有所思的样子,小胖子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递过来一支红塔山给老韩,蹲坐在大铺的边缘,对老韩说道:“韩哥在外面是干啥的?”
老韩接过烟,但是没舍得抽,在鼻端用力的嗅了两下,然后夹在耳朵上,说道:“在外面我是一卖二手房的,就是二手房经纪人,卖了几套房子,手里有点余富钱,和我对象正打算过个一二年就结婚……”
小胖子显然对老韩的职业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老韩的身手的兴趣更浓厚一些,于是问道:“韩哥,你这一身的功夫,而且看你不像是第一次进来,但是看你不像是在外面混的,身上不但没有一点刺青纹身的,甚至连一个烟花都没有。”(烟花,用香烟在身上烫出的伤疤。)
老韩笑了,把耳朵上的香烟取了下来,叼上点燃,说道:“我第一次进来是十七岁,那年是因为动手把人打坏了,我那时候被扔到了道里鸭子圈,再往后经常把人打坏,因为没钱赔,再就是下手太狠,所以经常的被扔到道外的看守所,再就是道里的看守所,大多都是行政拘留十五天就完事。”
小胖子坐班帅军一阵若有所思之后,就发现老韩这厮滑的和一条泥鳅似的,差点就被他把话题岔开,于是又问道:“那韩哥,看你的身手那么好,到底咱们是哪门哪派啊?”
老韩瞅瞅四下无人,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哈尔滨以前最能打的叫吉万山,是咱们的祖师爷,当年俄国第一大力士,号称横扫欧亚无敌手的老毛子,来哈尔滨挑战咱祖师爷,就在南岗的亚细亚电影院,咱祖师爷出手就是三招,把老毛子打飞下台,于是祖师爷的名头就闯出来了。”
帅军明显没有听过吉万山的名头,毕竟这些年对朝廷对愤青的控制严重的多,很多本该是大肆宣扬的东西被生生的抹杀了,所以帅军这种九零后的小孩明显不知道,但是帅军很好奇,问道:“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老韩反正闲着也无聊,正好没事搬出来祖师爷的故事,没事就吹吹呗!骗几根烟抽再说,于是老韩就说道:“那时候我都是液体呢!那是抗战的时候,吉万山老爷子原本是河北人,家里是武术之家,从小就是一身家传的武艺,后来老爷子他爹请来了个形意拳的高人,专门教咱祖师爷武功,但是咱祖师爷不是一般人啊!十几岁的他就对武术有着自己的见解,愣是把师傅教的和自己家传的武艺融为一身!再往后就是祖师爷十三四岁的时候,家里遭了灾,那时候东北是张作霖大帅搞移民,所以祖师爷一家就逃荒到东北,来了哈尔滨。”
看着帅军听的心驰神往,于是老韩就说道:“但是祖师爷到了哈尔滨的时候,哈尔滨和沈阳不一样,哈尔滨还是俄占区,当时才十四五岁的祖师爷,就在现在哈一百附近的地方给一个老毛子家放牛!别看现在那是大商店,以前那里可是一片大草地,于是祖师爷就在那里给老毛子放牛。”
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的老韩,看到小胖子焦急的眼神,老韩笑着继续道:“祖师爷给人家放牛,但是和人家没法沟通啊!于是那时候放牛的那家是个老毛子驻哈尔滨的一个大官,他家的丫头就相中了祖师爷了,祖师爷出来放牛的时候,那丫头就缠着祖师爷,没事就教着祖师爷说俄语,甚至识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