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郑太子您自己忙自己的。本宫和王爷先走了。”李一心说这番话前,甚至没有问过郑赫连。谁都知道她之前的开口,也只是假意的客气罢了。
郑赫连听到,脸色依旧灿烂,弯唇一笑:“多谢王爷和王妃。你们慢走,赫连自己忙去了。”说着没有等李一心和轩辕子辰开口,便转身离开。往下走。
“咦?他不是说要上山来听禅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走下去了?”见此,李一心有些不解的开口。
“那不关我们的事了。心儿,你刚刚在看什么?”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李一心走神,以及郑赫连那个打算吃她妻子豆腐的姿势,他也许还不会这么早现身。
他和翠儿跟在后面已经许久了,一路上很是满意地只看到李一心的背影。她没有和郑赫连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那么就是说郑赫连有什么心思是他的事,心儿是不会附和的。
“哦,对。轩辕你看到了没有,那棵树。很多颜色果子的树。”说着,手遥遥一指。
轩辕子辰只看到了山,当然山上都是树。不过视力极佳的他,也看到了那些树中李一心说的那般特殊的一棵。那树说是一棵,但是却像是两棵树纠结着,一粗一细,树干上结满了果子。奇怪的是,这树上的果子颜色细细分辨下竟然有四五种。
“看到了。”沉声应道。轩辕子辰知道李一心喜欢鼓捣一些药物,稍稍一猜,就知道这树肯定是有什么奇特之处的。
“那也许就是子母树。”李一心看着那棵树,心里那股被因为看见轩辕子辰而压制下去的兴奋又开始腾升。
“哦?心儿,那个有什么用?”轩辕子辰当然知道子母树是拿来干嘛的,不过看到李一心那股高兴劲儿,便打算将无知装到底。
“子母树结的子母果可以治愈子母蛊,子母蛊是苗族的蛊。可是,为什么苗族圣物,会在这里呢?按理来说,这里山上的土苗族那边的完全不一样啊。”李一心解释着解释着,不知觉中就变成了疑惑。
轩辕子辰离李一心很近,听到了她类似呢喃的话后开口:“既然好奇,为什么不去看上一番?”
温和的声音在李一心耳畔响起。李一心回神,看着轩辕子辰脸上温润的笑意,也不开口提醒杨怡若和上官谨他们在等的事儿。只是笑着弯下大大的眼睛点点头:“好啊。”
于是让翠儿留在原地等着,轩辕子辰弯身将李一心整个横抱在怀中,足尖一点,那远处飞掠而去。
而翠儿则是听话的候在原地,无意地瞥了眼那棵被讨论的子母树,弯唇一笑,她想她知道为什么这里可以种出苗族的树来了。
几个飞掠,轩辕子辰已经带着李一心来到另一座山上。
这座山很奇怪,按理说,深山一般都是无人经过,但是这山却有一条小道,像是特意开辟出来走路的。
去看那棵子母树,也可以走小道。
轩辕子辰查觉到李一心的挣扎,便弯腰小心地放下李一心。
“我又不是什么电视机,没标什么轻拿轻放。”感觉到轩辕子辰的小心翼翼,李一心一面感动着,却又开口笑道。
九十三、支开轩辕
“嗯,是一件通了电就可以看到各种动画的电器。”李一心确有其事的点点头,看到轩辕子辰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又扑哧笑出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需要更多的名词来解释,而解释中出现的名词,轩辕子辰不懂的会更多。
这就像是说谎,一个谎需要上百上千个谎言自圆其说。
“笑什么。”轩辕子辰看李一心乐不可支,有些不满的问。
“没什么。这树真好看。”李一心别过脸,指着一棵长满红色叶子的树扯开话题。
她那点儿小心思,不用看轩辕子辰也知道。但是,也就随着她的话题开口:“这树叫黑罗莎,有毒。”
“有毒?黑罗莎?我怎么从来没有在书上看到过?甚至,没有听到过。”李一心凑上前看了看,随即被轩辕子辰一把拉了回去。
“说了有毒,你还靠这么近,真当自己百毒不侵啊。”轩辕子辰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笑容的女子。
“当然,难道你还不相信?说了吃了那药丸真的可以百毒不侵。”李一心想到了前不久的和劳夫一起鼓捣出来的那些药丸。
“好好好,我信,我信。”轩辕子辰无奈地笑着应道。
“嗯。”李一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说多少知道轩辕子辰是在敷衍她,但是她宁愿将这有些无可奈何的话,自动归纳为是轩辕子辰在宠她。
“两位施主。”
就在李一心解决了轩辕子辰,打算去仔细的观察观察那棵子母树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李一心和轩辕子辰抬头往声源处望去,才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年轻和尚。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和轩辕子辰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一心有些害怕直视那个和尚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们来这里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原因。
“大师好。”李一心的反应是低下头,而开口的正是轩辕子辰。
只见那个年轻的和尚心无城府的微笑着开口:“两位施主,是来看老衲的?”
听到这话,李一心好奇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和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是觉得这个年轻的和尚其实已经很老了。虽然说和尚年轻不年轻光看脸上的皱纹就可以知道。但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和尚硬是给她一种,他的心灵已经十分沧桑的感觉。
特别是笑容里,又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纯粹无暇,又像是身处世外通透的隐士。很怪异的感觉,但是在他身上,却又感觉无比和谐。像是原本就是应该这样一般。
“莫言大师的禅法传授大会,轩辕当然要来。”轩辕子辰拱拱手笑着回答。
这个就是莫言大师?为什么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再怎么说,大师应该也是一个七旬老人了吧?为什么看上和轩辕差不多年纪?这样被叫做大师也不觉得怪啊,他刚刚自称老衲的时候,李一心就觉着有些别扭。但是那时候没有想出是为什么,因为那个词从他嘴里吐露是那样的自然和理所当然。
“阿弥陀佛,谢谢施主捧场。”莫言抬头,打量着从他一出现就不曾开口说话的李一心。
轩辕子辰心里一沉,就怕李一心会在无意间得罪大师,忙伸出右手手掌指着李一心开口:“拙荆——李一心。”
莫言闻言对着李一心鞠了一躬:“阿弥陀佛,女施主此番可是有事?”
李一心原本心里一惊,为什么这和尚一开口问她有没有事?不过转念一想,谁没事会来爬这么高的山?这话对谁说都不会显得突兀,也便随即释然地问:“大师,小妇有一事要问。”李一心原本心里一惊,为什么这和尚一开口问她有没有事?不过转念一想,谁没事会来爬这么高的山?这话对谁说都不会显得突兀,也便随即释然。
“施主请讲。”莫言一直温和的笑着,只是在看李一心的额头时,微微蹙了蹙眉头,然后又松开眉头笑容淡淡地。
“请问大师,此树是何树?”李一心指着那棵子母树,态度恭敬地开口问。
轩辕子辰挑眉不解,为什么李一心明知道那是什么树,还要多此一举再开口问大师?
“施主自己的心理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案?”莫言看着那棵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但是却不再转过身面对轩辕子辰和李一心。
李一心这才看清楚,莫言大师左额上有个很大的伤疤。但是却没有看到曾经被缝合过的痕迹。
那伤口好像很鲜活,随时会裂开涌出血红的液体。又好像是一道陈年旧迹,十几年前无意间烙下的伤痕,久不消散。
“大师,您怎么知道我心中答案就是对的呢?”别过目光,李一心对这个莫言大师好奇更是深了一层。
“王爷,您先随老衲的弟子去安颜殿,老衲和您的王妃也许要聊上好一会。”莫言转过身,对着轩辕子辰行了个礼道。
轩辕子辰自然也不惊讶为什么莫言就知道他是王爷,毕竟这陌王朝,轩辕是皇室姓氏。他既然自称轩辕,就一定是王爷。不过,轩辕不是还有个皇兄?大师怎么不猜是轩辕子言,而是断定他是轩辕子辰?虽然有所不解,但是却知道莫言大师话里的意思。
两人有话要说,自然是要规避他人。
可往年,莫言大师不都是不见外人,然后三天大会开完就云游四海去?为什么今天一见李一心就要聊天?
轩辕子辰没有再留着,拱拱手就要离开,离开前还看了李一心一眼。眼中的意思李一心自然是懂得,要她说话注意一些,别不顾对象,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问,适时候忌忌口。
“王爷尽可心安离去。”背对着轩辕子辰的莫言淡淡开口。而面对莫言的李一心却是心里不小的一震,这莫言,莫非还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轩辕子辰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跟着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都不知道的一个小和尚依着小道离开。
“大师,您想说什么?”看到莫言支走了轩辕子辰,聪明人自然都是知道原有,李一心也不客气的开口,将轩辕子辰最后的那番眼神交代忽略。
“施主这话错了。”莫言笑笑,然后右手朝小道另一侧一指,宽大的袈裟带起一阵不小的风,一阵青草香传来。
李一心心想:果然和尚还真的都是吃素的。然后笑着自我肯定的点点头,跟上莫言。
九十四、大师莫言
李一心点头跟上也不忘开口问:“不知道大师说我错,是错在什么地方。”。
“施主,明明是你想问老衲一些事,为何开口却是老衲想说什么?”莫言领着李一心沿小道走了许久。
才听到远处转角有巨大的轰隆隆声响,这声音李一心很熟悉,曾经去看庐山瀑布,那壮观之景到现在李一心都还记在心里。所以她几乎已经能肯定下来,再走不远的路,就可以看到一条似白练的瀑布。
随意地四处打量,拐角处看到一朵类似青瓷碗口的花朵,觉得新奇,弯着眼眉边走边观察了会儿,又转过目光打量其他。
这山不高,虽然陡但是也没有到垂直的地步,李一心没想到,原来山的另一面竟然会是那样一番景色。
“嗯。不瞒大师,小妇确实是有一些心事需要开解。”听到耳边轰隆隆的瀑布狠狠落下之声,李一心的声音,莫言依然能听到。
李一心不解为什么莫言要带她来这聊天,都知道谈话要走安静的地方,但为何莫言要选这么一个有嘈杂之音的地方?
“施主不用客气,有什么老衲可以尽绵薄之力?”莫言说着,指了指草地。
李一心瞠大双目,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本那不陡但是贵在高耸的山竟然转眼变了模样。
谁知道,她站在的地方已经是这座山的顶峰了?开阔的视野,一望几乎可以平川,像草原一般壮丽的风景。
有那么一瞬间,李一心恍惚以为自己走进了谁布置下的阵法。
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是莫言这和尚故作玄虚不是?
“大师,你带我来这是何意?”李一心弯唇问,心思半分不露。捋捋裙摆,席地而坐。
莫言见李一心不拘小节,便开始将袈裟褪下。
李一心黛眉一蹙,不解眼前这和尚的意思,但是心里有那么一处却是已经高高提起。
自然是注意到了李一心的反应,莫言笑了笑,没有开口解释。直到整件袈裟脱下,小心的拿在手里,然后穿着一件暗黄色的僧衣,坐在李一心对面十米开外。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施主,有什么想问的便开口吧。”
只见莫言坐着,然后将袈裟放在盘起的双腿上,对着李一心笑的开心。知道出家人不拘泥,但是也没想到一个和尚可以开放到这种程度。但到底是现代人,转眼便已经适应了莫言的这幅形象。
看着那个笑言相向的和尚,李一心暗自思量:也许这和尚是名不副实?并没大家传的那般神奇。但是轩辕子辰的态度她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能让轩辕子辰如此恭敬且不会去驳对方的意思,这样的存在,除了一个轩辕子言,李一心还真是没见到过一个。当然,连轩辕子言的面子,轩辕子辰也有可能毫不犹豫不卖。
“那棵长满果子的树是什么树?”李一心开口,还是这个问题。
莫言露齿一笑,洁白的泛着光华,然后抬抬头看天道:“这个问题施老衲之前不说回答了吗?”
“但是后来小妇提出的问题,大师还没有开解。”李一心笑着解释,心里却是别扭,怎么感觉自己这像是小孩儿在耍赖,在强词夺理?可明明事实就是这样。
“坚持心里所认为的。”莫言依旧是那副模样,不去看李一心。
“但如果有人否定了自己心里所想的呢?”这就如自己在执着一件事一个人时,旁观者的劝谏一般。别人认为是错的,但是自己却固执的认为是对的。
“别人的话,随便听一听,做决定的还是自己。”莫言还是那副模样。李一心好奇的抬头望了望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那如果后来发现别人说的是对,而自己一直执着的是错,该如何?”李一心低下头,纤手抚了抚嫩绿色的草,开口刁难。
“如果心还是执着,那么就继续。如果心悔改,那么就顺应原本对的那一边。总之随心而动。”莫言不再看天,而是注视着李一心,右手五指并拢举在胸口,对着李一心行了一个佛礼。
几句话,让李一心对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和尚有了个大体上的认知。不是虚有其表,不是徒有其名。摆关子这些事还是非常拿手的,想是这样想,但是有一点李一心承认他说的很对,那就是随心而动。有些错,必须是明知故犯。
“那棵树是子母树。”李一心打算继续这样套套话,再决定要不要说出自己一缕魂魄和自己还有没有回去的可能的事。
“施主是对的。”闻言,莫言看李一心的笑容里开始掺杂一些莫名的暖意。
不知道为什么,李一心看到了莫言的笑容,便也开始想什么说什么:“但是我想大师应该知道,子母树是苗族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据小妇所知,它生长所需要的土壤完全不是我们这边的土壤可以代替的。”说完,李一心心里有些抑郁,刚刚的问话都没有想过就这样直接吐露真是大意,但既然已经说出口,就算了。
“施主,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是一棵长错了的树,为什么施主要这么追究呢?”莫言笑着开口,然后没等李一心说话又开口道:“合缘不分年龄身份,老衲不称王妃为施主,施主也叫老衲莫言便可。”
“大师说笑,心儿怎敢和大师攀交情,不过是萍水相逢,怎敢直呼名讳。”李一心警惕,这莫言给她的第一感就是怪怪的,现在又要这样着实是让她不解。
有一点李一心很是坚持,单单是这么几刻时间的相处,她还不能将他归纳为朋友这一栏。不是说相信他,是不懂他。如何和一个你还不认识的人做朋友?李一心不会。
“施主是个通透的人,为何这般拘泥?”莫言似是有些不懂。
“不是拘泥,大师应该比我更为清楚才是。”李一心笑着规避问题。
莫言可以看到那笑容里面的疏离,自然不会强求,这本是人的性格决定。抿抿嘴,开口:“子母树最适合苗族的土壤,想必施主是从医术上看到的吧,但谁说书上的就一定是正确的?”
九十五、是何居心
“大师的意思是?”李一心听到这话,隐约觉得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但还是隔着那么一层薄纱似地玩意儿,让她看不真切。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如果开始就是错的,那么以后就算是遇见对的,也会自然归纳为错的。这就是佛家最为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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