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家不卖身- 第10部分

“对啊，那哪能乐意啊，您可是李妈妈培养出来，最为满意的一个呢。咦？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索性放下针线，翠儿来到李一心身边。

“那么就是……唉，如若真是那样，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呢。”李一心已有了判断。心里不知是惆怅居多还是兴奋居多。

但至少，排除了他是青楼幕后老板的事实了，不是吗？

毕竟，哪一个手下，会在老板的要求，甚至必得的姿态下，还支支吾吾的不愿给出呢？

除非那人不想干了！

“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害翠儿都听不懂。”扭捏着说出自己的窘境，翠儿不依了。

“好了好了，翠儿不是要刺绣吗？”解开了心头一大惑，李一心的心情好了很多。对着翠儿笑问。

“对啊，对啊。翠儿要刺绣。那……小姐帮翠儿画底图好不好？”翠儿突然的想到这个事情可以这么办。

“好啊。”心情很好的李一心笑着回答。

于是和翠儿搬来笔墨，调好颜料，坐在梅林前，打算做长时间的奋斗。

这时绛儿出来了，还反射性直觉性的摸摸自己的手腕儿。

李一心无意间瞥到。注意了起来，站起身，来到绛儿面前，执起她想要抽回的手，看着道道红的紫的伤痕，皱皱眉头：“这个……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欲抽回手，奈何力气又没有对方大，绛儿有些忐忑的望向李一心。

很无意的，李一心冰凉的指尖拂过绛儿同样冰凉的手的脉搏。

很正常，正常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快速或慢速。但是，疼痛下的脉搏不是这样的。为了验证一下，李一心又状似无意的按到绛儿的伤口。

“哎呀！”绛儿一声重呼：“小姐你！”

“小姐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了？”听到这三字的翠儿忙起了身，却因为太匆忙太焦急，裙摆的旋转不小心带翻了矮几上的颜料和针线盘，打翻了一系列刺绣的工具。但顾不上这么多，翠儿忙上前，来到两人之间。

看见两人的手互牵着，急急忙忙的拉过李一心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个遍，最后听见李一心的‘扑哧——’一笑，才疑疑惑惑的停下动作。

“怎么了，小姐？”

二十二、神秘的若儿

“我那有什么啊，瞧你紧张的。快，去找找有什么疗伤药，帮绛儿敷一敷。女子啊，还是莫要留下疤比较好。”李一心稍有些惋惜的望着那道道红痕。绛儿听见，眸中闪过点点不知名的光芒。

“是。”翠儿这才放下李一心的手，转身进了屋子。

任凭谁也不知道，包括青楼的幕后主使，包括绛儿，包括传授她所有的韩夫子。

李一心之前在院子见过一种草药，因为长的很是奇特，所以没有好奇是不可能的。她翻了好久的医术和草药集，最后才知道。那是——“挽命草”。

名字很是有趣儿。作用也是如此，有一段时间，李一心很是沉迷于这草的作用，但是医书上，毒书上，蛊本里，都没有提到。而那本有所记载的草药集里，也仅仅只是描过它的样子。记下过名字。

于是，李一心破天荒的拿她自己以身试法了。

幸而，没有出现什么症状，除了手儿有点冰之外，再无其他了。

韩夫子有给她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药丸子，一周过后，也没什么症状。甚至连手也不冰了。

李一心就将此事放下。但是不知为何，在古代呆了两年还是三年的时候，翠儿一句‘姑娘，您的手真是凉透了呐。’李一心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经再暖不起，无论是夏还是冬，终年如此。

记得那时的自己也曾怀疑过，会不会与‘挽命草’有关系，后来又否决了，毕竟，吃过那玩意儿后一周就已经回暖了。

而且，时隔已经这般久了。

现下，李一心终于知道挽命草的作用了，吃下去，让一个人的脉搏便得与常人无异。就算是疼痛，也是无所感知。说起脉搏，它就像是人心跳一样，遇见了令自己惊讶，惊喜，激动，慌张，疼痛，疾病，中毒，累或无措等等特殊情况时，是会加快的。而刚刚自己的用力，绛儿的手有因疼痛而直觉往回抽，但脉搏跳动，没有一丝的频率改变。

那红痕，李一心真切的触到。是突出而暴起的。是鞭子狠狠抽打下才会有的不错。但是，此时此刻，吃了挽命草，让怀疑她已久的李一心把到她的脉，好证实她没有武功，那不是太巧合了吗？

一般来说，李一心可以信很多事儿，但是，就是很难相信有很多的巧合存在。所以，这很明显的是有人刻意为之。而那人，八九不离十的就是——迎香院的幕后老板！当然，也可能是李妈妈。

看见那么多伤，李一心的惋惜不是假装，她当然无法对一个表里不一，对自己有所图谋的人去假装无用的惋惜。她只是惋惜，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儿，就将自己弄的遍体凌伤。实在是，不值得。

“小姐，伤药来了。翠儿带绛儿回屋里敷药，小姐您自己到处逛逛。可别走远了。”还是不太放心，翠儿再三嘱咐。

“知道了。”李一心笑着应承。然后转身，打算继续刚才的作画。却看到一片狼藉，迷糊啊，翠儿可真是迷糊呢。摇摇头，李一心上前收拾，心里还暗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呢，谁知道就是一小婢因为慌张闹出的事。唉。

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啊！李一心突然站起身。

仔细的回想在青楼的所见所闻，和所遭遇的。

若是，李妈妈身后是真的有个神秘的主子，但那个主子是二手的。李妈妈不曾见过真正的幕后老板，那就麻烦了。

那轩辕子辰，还是没有排除嫌疑。毕竟，他可是她住进院子后，遇见的第一个“外来访客”。而且看上去是来去自由。

可有这样愚蠢的老板吗？自己现身徒惹嫌疑？很显然，轩辕子辰没有这样的闲工夫，也没有这样的蠢。那就是对自己太自信？

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又回到了原先的扑朔迷离？

不是，还是有进展的。至少知道了绛儿不是善类，不是自己人，至少——目前不是。

这——好吧，自我安慰一下，这也是线索。

不再收拾，李一心放下手。来到梅花树边，突然想起王力宏的一首歌，在梅边。

“在梅边落花似雪纷纷绵绵谁人怜，在柳边风吹悬念生生死死随人愿。千年的等待滋味酸酸楚楚两人怨，牡丹亭上我眷恋日日年年未停歇。”

李一心很喜欢这歌词。虽然腔调，整体上来带点戏曲，带点幽怨，有些搞怪。但是，那几句，那单单几句的唱词，已经让李一心迷恋上了。

她记得，记得汤显祖有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喜欢梅，喜欢丽娘。残缺的故事总是能提炼出一个人灵魂最深处的哀伤。

“妹妹的歌真好听。”这时，一个浅浅的柔软的声音在李一心身后响起。

李一心疑惑还有谁会叫自己妹妹，还有谁会来这里。转过身，一袭白色裙摆处缀着许多月牙儿般嫩黄色的花瓣的流仙长裙。瓜子脸，稍显瘦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让女子平添一种病西施的娇弱美。

“心儿妹妹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对方浅笑，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一抹善意动人的微笑。

李一心看不出她哪里透着坏女人的样子，所以也是浅笑着将她迎了进自己的屋子。虽说还没有真正的进过，但古时的主屋是定在一个方位的。直走进屋，然后左拐，令李一心讶异的是，外面看上去并不是很大的屋子，里面却是回廊纵横，害的李一心——迷路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白衣女子，刚想说下自己的困境。谁知白衣女子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说：“也难怪，妹妹你才刚搬进来，是我来访时考虑不周。就不用麻烦妹妹那丫鬟了，这路我也是走过几遍的，就让我带妹妹吧。”

说完，领着李一心往深处走。

不知为何，李一心从她的话中听到一抹隐藏很深很深的，不为人知不愿与人道的哀伤。

“原来，他就是为你建的院子。”呢喃着，却被耳力极好的李一心听了去。‘他’——就是轩辕子辰无疑了。

“请问——”犹犹豫豫地，李一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口。

“嗯，妹妹问吧。”没有感情了。这话再没有之前那股浓的压抑的人说不出话，只会被呛的连眼眶酸涩不已的失落感了。

“你是若儿，对吧。”不是疑问，只是陈诉，却还是不经意地带着一丝小心试探。

李一心看着对方忽然转过身来盯着自己。有些后悔自己唐突的问话，忙弱弱地说：“不是吗？那是妹妹弄错了，姐姐不要在意。”

“无事。”听了这话，那白衣女子转过身，淡淡的回应。

情绪反差……好大。而且那个衬着琉璃盏白色灯光的毫无血色的表情，真吓人。

廊腰缦回，终是在李一心觉得不耐之前，到了一间很是小巧的房间前。红木门，窗上——是镂空的梅。

白衣女子轻轻的推门而入，随之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李一心说：“辰说，这门要轻轻推，不然，会发出一些呕哑噪杂，很难听的声音。”

“没事的……”李一心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按照这里的路线，屋子离大厅的屋子挺远的，走路都要一刻钟时间左右。豪门大宅也不必如此吧，三间主屋，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室就行了。何必这样，造得跟迷宫一般。

“嘘……”白衣女子，纤指置于唇前。黛眉微皱，似是不满李一心的打断。

“嗯嗯嗯。”忙轻声点头答应。李一心喜欢安静，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一种神秘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会让她不安。特别是现在——没有点灯的环境。

“我喜欢黑暗。”那女子像是看出了李一心心里的疑惑，轻声解释道。

好吧，接下来的内容也许会比较难以承受，自己还是全身心的去承接吧。李一心跟着白衣女子坐下。座椅，是少见的桦木所制。抚摸着手中有些冰凉的触感。坐垫的兽皮倒显得有些多余，因为李一心觉得自己手心，已经开始泌出一层薄汗了。

“我就是若儿。首先，不知道妹妹是从哪儿听到我的名字，或者说，听了谁口下编造的故事。”

“没，没有，我只是偶尔听到王爷这样叫过一次。”李一心怕对方误会，连忙澄清。她是听过一次，在她的洞房花烛夜，在她的第一次里那个男人曾忘情地叫过。

“哦？呵呵。”只听见女子从一开始的防备不解都后来的咯咯直笑，看的出来，若儿，也是喜欢轩辕子辰的。

看着眼前的女子。白衣若仙，娇不胜风，只可惜的唇无血色，没有人气。

“妹妹知道吗？谁都不会来我的院子。”笑完，若儿语带落寞的说。

“妹妹听说，是王爷不许闲杂人来姐姐您哪儿打扰的。”李一心小心的试探。

“是吗？嗯，我倒是有听到过。自从谁来过一次，我惊喜的唤了一声是谁，就再不见有任何动静了。”似有遗憾，白衣女子低下头，有些怀念。

那八成是因为你家轩辕子辰王爷尽职尽责的手下给抓走了。难怪叶初雨说，如果有武功，就不会被那贱女人发现了。

其实，总得来说，李一心对‘若儿’的印象不是很差，对她的故事，很是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说。而自己，肯定是，乐意之极的去听，去了解，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知道。但至少，在古代，她想听从自己的心来一次。

二十三、轩辕子辰来了

“那是很久……”原来，每个人在讲故事之前都是用很久以前来开头的。

李一心没有开口插话，很是乖巧的打算听那个女人说他们的故事。

“妹妹，如果我说了，你会埋怨辰吗？或者不喜爱姐姐？”哪知故事没有开头，却是先打预防针来了。

“怎么会呢，能和姐姐一起侍奉王爷是心儿的福气，心儿从未想过要插足姐姐和王爷之间。您知道，心儿奢望的不多，只是盼王爷得空能多来看看我便好。”李一心暗暗皱眉，她为什么又突然问这个？如果她们的感情真的像外面相传的那样好，何必担心一个出身青楼不被看好的女子会破坏他们的感情？

“是吗？那真是辰的好福气。”语笑吟吟的，若儿像是完完全全忘记了要跟李一心说她自己故事的打算。换了一个人似地。

“姐姐折杀心儿了，是心儿福气才对。”说完，李一心没有漏过听完歌后眼前女子眼神里的闪烁。眸中的倒影，倒着一个人的身影。

没有多少光线的屋子，李一心对着若儿讲话，若儿面向李一心。

门口的轩辕子辰像个木头人一般，无所动静。

没有风雨，但李一心觉得自己的心情像是在狂风暴雨中摇摆。没有沙石，但李一心的思绪像是在飞沙走石里前行。

“咦？辰你怎么也来了？”白衣女子这才开口，打破一室诡异的安宁。转向门口，李一心看到那个高大俊美的身影。一身白衣飘摇，与若儿看上去就像神仙眷侣。天生一对。

“心儿见过王爷。”站起身，李一心对着轩辕子辰服一服身子。然后起身，轩辕子辰曾说过‘不必多礼’。那么李一心就‘恭敬不如从命’。

“若儿，身子不好怎么还到处走。跟本王回去。”轩辕子辰皱皱眉，看着杨怡若越来越瘦削的身子。不由上前来，握过她还暖着的双手，才安安定定的牵过，正打算离开。

李一心见轩辕子辰彻底无视自己，也不恼，只是浑身的酸痛，现在又慢慢的浮现出来。还有那句‘若儿’，不停在胸口翻滚。真恶心，心在别人身上，还要跟自己做那档子事。不都说王爷讨厌了都是让小妾独守空房吗？怎么说她也是穿越过来当女主的，难不成是炮灰？

“妹妹，下次，把那歌唱给姐姐听可好？”跨出门槛前，杨怡若转过身，对着兀自发呆的李一心问道。

“好。”李一心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想起之前在梅林里唱的那几句，现在摆明了是拿来应付轩辕子辰的。想告诉他，她们在这可真的只是闲聊。于是点点头，李一心服服身子道：“恭送王爷……和姐姐。”。

“没有下次了。”轩辕子辰放开杨怡若的手，走到李一心面前，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然后薄唇吐出：“一，护送杨小姐回去。”

“是。”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应答，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小姐，请。”

只见杨怡若点点头，然后那个影子就不见了。杨怡若随即离开，离开之前，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一心一眼，那眼里复杂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不开灯。”浅笑一抹，轩辕子辰俯下头，对着怔怔的看着门口的李一心，眉头一蹙有些不满，节骨分明的手，捏过李一心的下巴，挑眉：“看什么呢，本王的心儿。”

李一心感受到来自下巴的疼痛，迫不得已望进轩辕子辰的眼睛。漆黑地，不见一丝光亮。

“王爷，先放开心儿可否？有些疼。”柳眉一皱，李一心心里每一根神经都已经紧绷，就怕对方一个不爽拳脚相加时可以早先逃跑。

“你说放就放？”勾起唇，轩辕子辰感到好笑，但是却依言放开手。很是熟悉的来到掌灯处，轻轻一划，一点光亮出现。

李一心看过去，轩辕子辰拿着火折子点亮了那盏等。外面罩了一个很精美的琉璃罩。这样，散的光远比一点灯火来的明亮。

“王爷怎么来了？”摸摸已经没有多大疼痛感的下巴，李一心有些好奇。他不是吃完饭就会书房了么。

“心儿是本王刚过门的妻子，怎么舍得冷落？”点亮了灯盏，轩辕子辰转过身，对着李一心戏谑道。

没有开口，李一心知道自己越回嘴轩辕子辰的不满会越多，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