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英军们还是毫无畏惧,因为占着地理的优势,他们相信以他们的枪法和素质可以轻松地挡住志愿军战士们的冲击。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住一会儿,哪怕只需要再挡住志愿军的一次冲锋,他们的美国盟友就会派出空军来支援,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志愿军的这次冲锋并不只是这样……
“嘀嘀哒哒嘀嘀……”当第二遍冲锋号吹响时,英军阵地前的死人堆里突然站起了几十个志愿军战士,这些战士一站起身来就举着波*莎冲锋枪朝英军猛扫。
英军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脚下往上冲的志愿军,哪里会想到志愿军还有这一着,饶是他们训练有素也被这次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手忙脚乱。
志愿军手中拿的都是装着弹鼓的冲锋枪,弹鼓容弹量为71发。这几乎就是打完一场仗都不用换弹匣的,此时几十名志愿军战士同时拿着这样的冲锋枪对英军近距离的持续扫射,子弹就像疯了似的成片成片的朝英军阵地倾泻,立时就压得英军们抬不起头来。更有一些战士抽出手榴弹一个接着一个地往英军阵地里丢去,只听一阵轰响,好几名英军就被炸上了天。
我静静地趴在地上,手里抓着狙击步枪冷冷地望着英军的阵地。我手里的是狙击枪而不是冲锋枪,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击毙所有冒出头来的英军。
这时突然从英军阵营里甩出了五枚手雷,我想也不想就对那五个黑点连发几枪,三枚手雷被我打飞了,但还是有两枚手雷在战士们中间爆炸开来。四、五名战士被炸飞了老远。
五中其三,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这或许跟死在身旁的陈良有关,他两眼睁得大大地望着我这个方向,总让我觉得他是在一直瞪着我。
英军也乘着手雷爆炸的余威冒出头来举枪射击,他们枪法那个叫准,只一轮枪响就看着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但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在这白天,而且也只有四十几米的距离,我已经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们那草帽型的头盔,随着砰砰的几枪,三名英军脑袋一歪了就倒在了我的枪下。
我打了几个滚换了一个位置,乘这时间重新装上了一个弹匣,然后迅速冒出头来,将枪架在一名战士的尸体上,接着连扣几下扳机,又有三名英军被打死,一名英军的头盔被打飞……
英军也许是感觉到了我这个狙击手的存在,很快就都把脑袋缩了回去。
“手榴弹!”我朝战士们大叫了一声。
我知道这些英军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阵地,他们缩回脑袋后接着想必就会甩出手雷。对付手雷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跟他们对着丢。
我这么一叫战士们也很快就会意,个个都抽出手榴弹拉了弦就往英军战壕里丢,几乎与此同时英军也抛出了一排手雷,只是他们有两个很不幸的手伸得太长了,还没来得急抛出就被我打掉在战壕里。
“轰轰……”没过多久前前后后手榴弹的爆炸声就响成了一片,四周就像遭了炮轰一样碎石弹片乱飞,虽说有不少志愿军战士被炸倒在地,但可以想像英军占不到半分的便宜,因为他们在战壕中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冲击波*及得更远不说,手雷一旦丢进了战壕,那弹片多多少少都会带血肉。而英军的手雷大多数都会因为抛得太远、或者因为延迟爆炸的原因而滚到战士们身后。
“同志们!冲啊!”我大叫了一声就举着狙击枪冲了上去,这时英军被手榴弹炸得还没回过神来,此时不冲更待何时,战士们也跟着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但是没想到的是,英军阵营也传来了一声呐喊,二十几名英军跳出战壕来了一次齐射。就挺着已经装好刺刀的步枪反朝我们冲了下来。
四十米的距离两军相对而行,不过眨眼工夫英军就跑到了我们面前挥起刺刀就捅!这时战士们才发觉吃亏了,战士们手里拿的是冲锋枪,有的还握着手榴弹,大多都还没做好准备刺刀就已经到眼前了。
见此我不由暗骂了一声,咱们志愿军一惯用来对付美国佬的战术,没想到被他们学了个透彻,反而用来对付我们了。不过说起这拼勇气、斗狠劲,咱们志愿军还从来就没怕过谁!
一名英军挺起刺刀就朝志愿军战士捅去,他几乎就看到了胜利,因为他在高处志愿军在低处,无论志愿军战士怎么挡格,都会被他刺刀上的力量撞得滚下山去。但他想不到的是,那名战士根本就不顾自己的生死,甚至是挺起胸膛迎接着那雪亮的刺刀,就乘着这点时间,志愿军战士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敌人。
“哒哒哒……”就在英军的刺刀扎进志愿军胸膛的那一刻,志愿军战士手中的冲锋枪也响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山下滚去。
另一名英军的对手是一名握着手榴弹的志愿军战士,他很轻松地把刺刀扎进了那名战士的胸膛,当他正要转身去寻找另一个目标时,却发现自已的脚已经被人抱住,他挥起刺刀再往那名战士捅去,两刀、三刀……那双手还是死死抱着他的脚不放松。接着他猛然发现那名战士手中的手榴弹正冒着白烟……
唰,我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还没反应过来一名英军就收不住脚步跟我撞在了一起。刚才要不是他脚下打滑了一下,那一刀就不是在我脸上做了个记号,而是直直地捅进我的脑袋了。
我与这名英军翻滚了几下就被一块突起的石头挡住了下滚的势头,但很不幸的是他在上方我在下方,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个姿势。别误会,我不喜欢这个姿势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头靠着地,他可以很轻松地掐着我的脖子,而我掐他脖子的手却用不上力。
脖子上的一阵大力让我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伸出了舌头,一阵晕眩让我无暇思考我这时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我只能拼命伸出手来推着他的脖子希望能把他顶开,但那只是徒劳,那名英军只是狞笑了一声,露出了嘴里的两颗金牙说道:“Go to hell!(去死吧!)”
我腾出右手来在腰上乱摸,希望能摸到军刺或者手枪,但是军刺被我自己压着,手枪的枪套被这鬼子给压着,抽了两下都抽不出来。终于抽出了个什么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那家伙的脸上就砸,砰砰几下两颗金牙就被砸了下来,我只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一轻,一个翻身就反坐在他的身上,拿着手上的东西照着那家伙的脑袋接着再狠狠地来了几下,那家伙就终于不再动弹了。
再一看手里拿着的东西,原来是个木柄手榴弹,不由苦笑了一声,原来木柄手榴弹还有这好处,这下如果抓在手里的是美国佬的香瓜型手雷,那似乎就只有拉开保险同归于尽的份了。
“杀!”这时志愿军大部队终于赶了上来,霎时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志愿军战士,那些冲下来与战士们扭打在一起的英军很快就被人潮给淹没。我咳了几声,摸了摸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在附近找到了自己的狙击步枪,跟着冲锋的战士一同往山顶上跑。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山顶的战壕里根本就没有多少英军、也没有多少尸体,这让我意识到他们已经撤退了,刚才那几十个英军的反冲锋只不过是在为他们主力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罢了,于是抓起枪来就朝北面跑去。
顺着英军挖好的战壕跑到北面,冒出头往下一看,果然就有五十几名英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已经跑到了六百米开外。
我心下不由一阵暗恨,举起步枪就朝他们一阵乱射,眨眼之间就打倒了五、六个,但是当我重新装上一个弹夹还想再打时,却猛然发现战壕的拐角处正一排排地躺着二十几个伤兵,还有两个看起来是军医模样的人,个个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他们全都安静地躺在战壕里一点都不慌乱,有个军医甚至还不慌不忙地替伤兵注射着什么,所以我竟然没有发现他们。更让我奇怪的是,他们手上还有枪,但都没有朝我开枪的意思,似乎对我完全没有敌意。
“你很棒!”一名军医甚至这样夸奖了我一句,好像刚才我打死的不是他们的战友。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由疑惑地举着枪走上前去用英语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朝我开枪?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你会英语?”这群伤兵和那两名军医一听我说着英语,不由又惊又喜,其中一名军医回答道:“这些伤兵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他们受命向贵军投降,所以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当然也不会向你开枪!”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由一阵苦笑,这可跟咱们志愿军宁死不降的习惯相差太大了。
“那么你们呢?”接着我又疑惑地问那两名军医道:“你们不是还有战斗能力吗?”
“我们是自愿留下来照顾伤员的!”那两名军医正容回答道:“希望贵军能把我们跟这些伤员安排在一起!”
靠!闻言我不禁摇了摇头,这就是他**的英国人!在战场上也能把绅士风度发挥到极至,好在他们碰到的是咱们中国人,如果碰到的是朝鲜人!哼……看他们再风度去……!~!
..
第六章 反坦克手榴弹
“不许动!”
……
很快就有一大堆的志愿军战士跑了上来缴了那些英军伤兵的枪。这也让我意识到他们刚才不向我开枪的选择是对的,否则的话只怕他们这下要面临的就是一场大屠杀。
“一连、二连留守,迅速构筑工事!三连四连撤出阵地!”我对战士们大喊了一声,多次与美军交战的经验告诉我,刚攻下敌人阵地的时候往往是志愿军最危险的时候。因为美军往往乘志愿军刚攻下阵地人员集中,而且也没来得及构筑工事时,就对刚失去的阵地狂轰滥炸一番,这样做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甚至有时打死打伤的志愿军战士完全都可以弥补他们失败所造成的损失。
“是!”战士们中虽说有许多是补充兵,但骨干大多都是打过四次战役的老兵,哪里还会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一听到我的命令,该撤走的拉着部队转身就走,该留守的二话不说跳进战壕挥起工兵锹就挖,动作之迅速、执行之干脆就是让那些身为英国皇家王牌军的格罗斯特营的伤兵们眼中也闪过惊异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挖着自己的防空洞,一边有意无意地问着身旁的英军军医:“你们都有铁锹吧!”
“有的先生!”那名军医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胡子拉渣的满面尽是疲惫之色,这时听见我问话就努力打起精神来回答道:“我叫菲尔德贝里,先生!”
“很好!”我点了点头:“贝里先生,你们有办法在十分钟之内走下山,并且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吗?”
贝里回头望了望身后二十几名断手断脚。有的甚至是人事不省的伤兵,然后为难地摇了摇头:“只怕这很难办到,先生!”
“那么……”我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对他说道:“你最好命令那些伤兵跟我们一样挖个洞躲起来,我想你们的炮弹可不会因为你们是英国人就不会爆炸!”
贝里听了这话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然后就像疯了一样跑到伤兵中去大叫:“拿起你们的铁锹,如果你们不想被炸成碎片的话,就像中国人一样挖个洞躲起来!”
完了还不忘感激地朝我说上一句:“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先生!”
我不由摇头苦笑一声,就算我提醒了他们又能怎么样?以那些伤兵挖洞的速度,只怕炮弹过来了他们也只能藏进半个身子,据说今天是英国人的“守护神日”,但愿他们的守护神显灵,不要让美国飞机来投下燃烧弹,否则……
“崔副营长,崔副营长……”这时一个通讯兵猫着腰跑了上来冲我叫道:“许营长叫你下去一趟,说是到团部那汇报下情况!”
“就来!”我应了声,接着在基本成形的防空洞上狠狠地挖了两下,转身对贝里说道:“嗨,这个洞给你们了!”
“非常感谢您,先生,您真是个好人!”贝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转身命令道:“享利,帮忙把约翰抬过来!”
我也顾不上那些英军伤兵,跟着通讯员就往山下跑去,才跑到半山腰就传来了一阵阵怪啸。接着一颗颗炮弹就在身前身后爆炸开来掀起了一片片泥土。不多时敌人的飞机也加入了轰炸的行列,整个山头霎时就像烧沸了的水一样热闹起来。
据说老兵不怕炮,是因为有作仗经验的老兵可以根据炮弹的啸声判断出炸弹的落点,但很遗憾的是到现在我还没学会这一招。因为我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这一套,总以为满天都是怪啸声和爆炸声,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还听个屁!
但现在看着跑在前头的通讯员就不由有些信了,因为他每次卧倒或是趴下,不一会儿周围就总有那么几颗炮弹爆炸,我心中不由暗叹,这做通讯员的也都不简单啊,他们哪个不是在枪林弹雨里跑来跑去传达命令的,如果不练就这样的一身本领,只怕早就被“淘汰”了。
跟着通讯员跑跑停停,没过多久就钻进了一个防空洞,拍了拍身上的厚厚的一层泥水,揉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就往防空洞深处走去。
“喏……来了!”才刚走进防空洞就听到褚团长的笑声,这时我才发觉许锋已经站在洞旁,另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看样子也是个首长,跟褚团长和陈耶政委还挺熟的。
“报告!”我赶忙站在许锋的身旁。敬了个礼说道:“我营已顺利攻下了148高地,胜利完成任务!”
“打得好!”褚团长点头笑道:“刚才许营长已经把情况大慨说了一遍,你的办法很好啊!刚才咱们还在替你担心呢,没想到还让你攻下来了!”
“是啊!崔副营长!”陈耶感叹地说道:“这位是187师的李团长,他来了一说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格罗斯特营的来头不小,187师一整个师打了一天伤亡了近千还没打下那前面的两个高地呢!我们刚才还在担心你们的伤亡会不会太大,找来许锋一问,才知道原来都已经被你们给打下来了!”
“报告政委!”我连忙一挺身说道:“咱们营死伤将近三百,敌人死伤人数还没有统计,大慨也有一百多人,不过最后还是让他们逃掉了四十几个!”
“唔!”陈耶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个格罗斯特营还真是个硬骨头!不过崔副营长,他们占着地理的优势,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你的法子不能用第二次喽!”那个被称作张团长的人笑着说道:“要不咱们团也可以试一下!”
褚团长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老张,要不要咱们再帮你一把?”
“老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张团长摆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回答道:“你是瞧不起咱们63军的还是咋滴?以为咱们187师就打不下来?”
“俺也不是那个意思!”褚团长这时好像也明白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这格罗斯特营还真是不好对付……”
“得得……”张团长笑道:“你们已经演一出好戏了,剩下的就看咱们187师的吧!”
“不然这样!”这时陈耶政委推了推眼镜说道:“咱们攻下了城堡山,格罗斯特营实际上就陷入了我军的包围圈,我想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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